初唐大地主-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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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掖庭宫，禁宫侍卫顶着大风雪，手持长乐乡出产的油光灯，巡逻后宫四周动静，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低下头快速经过，并不敢在原地逗留多片刻，禁宫侍卫会毫不犹豫把他们拿下。
“咦？赵侍卫，有刺客！”
“哪里来的刺客？想偷懒是不是？还不快巡逻？”
掖庭宫妃子寝宫屋顶，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一名禁宫侍卫无意间发现动静，失声惊呼喊了一声有刺客，赵侍卫骂骂咧咧没完没了，手里油光灯随便晃了下，空荡荡的屋顶哪里来的什么所谓刺客？
其实赵侍卫早就发现了黑影，只是睁眼闭眼权当没发现，哪晓得居然还有不懂事的禁宫侍卫眼尖发现，至于黑影是谁？赵侍卫心里一清二楚，而他正是秦寿派系混进来的侍卫，负责给潘安行方便的人。
禁宫这边秦寿入手没有多少自己人，大部分都安插在皇宫大门和太极殿两个地方，主要是防止日后变化，走到这一步秦寿不得不提防，哪怕是李慎坐稳皇位，秦寿也要继续安插人手进去。
“可…”
“可什么可？哪里来的刺客？找抽是不是？还不快巡逻！”
“是！”
挨了赵侍卫一记猛敲脑门，又遭遇赵侍卫蛮不讲理的喝骂，发现动静的禁宫侍卫不敢在废话了，在赵侍卫瞪眼呼喝声之下，憋屈不已摸着无辜挨打的脑勺，继续跟着赵侍卫巡逻后宫的安全。
‘潘安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继续巡逻的赵侍卫心里嘀咕一声，搞不懂潘安怎么越来越大胆了？居然不像以前小心谨慎，搞不懂潘安怎么的赵侍卫摇摇头，带着禁宫侍卫们继续巡逻。
“你们先出去吧！”
“是！”
韦贵妃寝宫内，沐浴完的韦贵妃披着华丽宫衣，在宫女服侍梳洗好，正打算歇息听到窗外细微动静，马上知道谁来了，借口支开服侍自己的宫女出去，等待负责监视自己的潘安进来。
“潘安见过娘娘！”
“哼~你们将军为何不亲自来？”
韦贵妃的宫女出去没多久，潘安从窗外钻进来，没有诚意的拜见，很是让韦贵妃心中不喜，直入正题责问潘安，很是让潘安小小惊讶了一把，末了释怀笑了笑，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韦贵妃知晓秦寿秘密回来的事，潘安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很正常，要是韦贵妃连秦寿秘密回来也不知道，那她还真是白掌控长安一切，朝廷是一个政权大机器，秦寿在怎么隐秘回来，始终逃不出掌权的韦贵妃眼线。
“找本宫有何事？”
没有得到答复，韦贵妃心中难免有些小小失落，但韦贵妃还是很能忍，把自己柔弱的一面掩饰起来，岔开话题质问潘安大夜里找自己做什么？
“想请娘娘去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
“何事？”
潘安打哑谜一样的话，很是让韦贵妃心中不喜，忍着心中不爽冷哼一声，高傲地仰起头看也没看潘安一眼，他什么身份？自己什么身份？韦贵妃心中有数，等级观念强烈的她，压根瞧不起传话筒一样的潘安。
要不是他是秦寿的忠实手下，光是他现在大不敬的举动，韦贵妃足以招人来把潘安杀了，看在秦寿的面子上，韦贵妃并没有与潘安计较太多，但是他现在没大没小的话，让韦贵妃心中很不爽。
“娘娘息怒，潘某性子就是这样，将军派潘某前来，想要娘娘确定皇上还在掌控之中！”
“皇上？”
潘安不吭不卑说明来意，很是让韦贵妃大吃一惊，没想到秦寿派潘安来找自己，居然是有关皇上的事，莫不成他偷偷回来，不敢公之于众就是因为这事？韦贵妃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皇上不是很好吗？”
想不明白的韦贵妃一脸疑惑地看着潘安，此时此刻韦贵妃忘了对潘安的讨厌，有关李世民的事，韦贵妃还是很上心的，就冲着决定要李慎登基，韦贵妃不敢有半点疏忽和闪失，她输不起这唾手可得的一切。
“好不好，不是娘娘说了算，总之娘娘你还是去亲自看一看，潘某晚点在过来讨要答案回复将军，娘娘，潘某还有别的事要办，先告辞了！”
潘安说完马上拱手告辞离去，没有给韦贵妃提问的时间先开溜，大明宫的情况韦贵妃不知道，秦寿也没有打算让韦贵妃知道的意思，既然秦寿都不让她知道，潘安自然不敢透露半点消息。
现在时间紧急，潘安无法顾及两个地方，只好把查看李世民情况交给韦贵妃，比起自己偷偷摸摸去查看，潘安更适合去查看大明宫那边的情况，彻底查清铁甲兵消失的情况，到底是隐藏到哪里去了？
“神神秘秘玩什么花样？”
潘安离去后，韦贵妃一脸怪异地嘀咕一声，可秦寿的提醒，韦贵妃又不得不去照办，带着疑惑之心，韦贵妃只好走一趟，连夜去太极殿查看情况，还真是越到关键时刻，麻烦就不断。
太极殿，李慎尽心尽责不思一苟批阅着奏折，母后把自己推到太子之位，李慎不敢辜负母后的一番心思，他也知道自己母后为了自己吃了不少苦，李慎不敢让她失望，只好尽心尽责专政。
“太子殿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严统领从手下得知时辰，小心翼翼走进太极殿，提醒不思一苟处理政务的李慎，一直关注李慎成长的严统领，对李慎有莫名其妙的情感，虽然他是李世民的种，可他脸孔慢慢展露韦贵妃其父韦圆成的气势，让严统领有种亲切熟悉感。
“嗯，严统领，小慎有事…”
“太子殿下，你现在是太子，以后自称要用孤！”
李慎放下手中的奏折，想起了什么想要请教严统领的问题，严统领贸然打断李慎的话，善意提醒李慎现在是太子身份，注意自己的称呼。
“好吧，孤问你，你怎么看秦将军的？”
“这…”
李慎突然提及秦寿的问题，还真是让严统领一阵为难，说实在的严统领还真不知道如何评论秦寿这个家伙，说他心机深沉？还是阴险狡诈？亦或者是胆大妄为？严统领心中没有底。
“娘娘驾到！”
严统领不知道如何回答李慎问题的时候，太监在殿外高呼一声韦贵妃驾到，解除了严统领的困境。
第709章蛛丝马迹
“慎儿见过母后！”
“嗯，慎儿，夜深了，你先行回去休息吧，母后跟你父皇说说话！”
“是，母后！”
韦贵妃深夜到来，很是让李慎大感意外，急匆匆行礼拜见自己母后，韦贵妃很是欣慰李慎的用功，轻轻叹息一声支开李慎回去休息，没有怀疑的李慎言听计从告退离去，唯独留下严统领与韦贵妃继续留在大殿。
李慎离去后，严统领抬起头茫然等待韦贵妃安排，搞不懂韦贵妃怎么大半夜来看李世民了？既然她敢给李世民下药，证明她与李世民恩断义绝了，早已没有所谓感情纠葛了，可她现在心血来潮看李世民，严统领不得不感到奇怪。
“严统领，前面带路！”
“是！”
韦贵妃挥退跟随的宫女，没有说去哪里但是严统领知道她要去哪里，并没有多问在前面开路，直朝太极殿偏殿走去，偏殿有四名皇宫禁卫把守着，见到严统领和韦贵妃到来并没有阻拦，直接开锁放行严统领和韦贵妃进去。
进入偏殿前，韦贵妃特意停下脚步，观察了下看守的四名皇宫禁卫，全都是熟悉的面孔，没有更换也没有冒充的痕迹，严统领不知道韦贵妃紧张兮兮的怎么回事？直到韦贵妃点点头严统领才继续带路。
太极殿偏殿内昏暗一片，摇摆不定的烛火在门开一瞬间飘忽不定起来，韦贵妃跟随着严统领身后踏进偏殿门栏，一股淡淡刺鼻药草味随风飘来，严统领心中不安地带领着韦贵妃，慢慢走向偏殿摆设的一张牙床。
改造过的偏殿四周皆有钢铁栏加固，除非削铁如泥的武器劈砍，要不然难以砍断钢铁所铸的铁监牢，脚步声出现偏殿的时候，牙床上躺着的李世民慢慢睁开眼，老态龙钟的他此时此刻显得落魄无比。
“咳咳…”
李世民干咳了一声，慢慢侧过头看向走来的严统领和韦贵妃，浑浊龙目露出盛怒过后一丝安宁，目光死死盯着韦贵妃，挪挪嘴始终说不出话来，而韦贵妃则在严统领搬来椅子下，径直坐到李世民牙床边缘。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皇如今落魄模样，严统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从韦贵妃嫁给他一刻起，严统领就一直潜伏韦贵妃左右化身为侍卫，拼劲才能获得李世民赏识一直爬到皇宫总领地步。
“他不是好好的吗？真不知道一个废人，有什么好担忧的？”
韦贵妃冷漠地看了眼落魄的李世民，自言自语嘀咕一声，也不知道秦寿紧张害怕什么？确定没有其他遗漏和可疑地方，韦贵妃甩袖作势转身欲走，李世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颤抖着手抓住韦贵妃轻纱宫袖。
韦贵妃停下脚步没有挣开李世民抓紧的宫袖，严统领作势上前帮忙的时候，韦贵妃摇摇头制作了严统领动作，现在的李世民虚弱的犹如风中残烛，恐怕一个五六岁孩童都能把他干掉，韦贵妃更不用惧怕他。
李世民孱弱到风中残烛的地步，可手还在牙床轻轻颤抖着，叮叮咚咚的手指颤抖声，在静得掉一根针也能听到的偏殿响彻着，韦贵妃慢慢坐回原位，居高临下俯视着老态龙钟的李世民。
“为…为…何…”
李世民断断续续的话说起来很费劲，浑浊的龙目带着不甘与愤怒，没想到害自己变成这样的人，居然是最亲近的结发之妻，李世民心中有百种不甘与愤怒还有疑惑，想要知道韦贵妃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哈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宠爱长孙那贱人，把她生的皇子公主当宝一样，而本宫呢？本宫跟你那么多年得到了什么？你又给本宫…”
韦贵妃突然转过头，竭嘶底里把心里的怒气与不平一股脑发泄出来，李世民偏袒宠爱长孙皇后的遗孤，全皇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他妃子所生的皇子公主，李世民基本不闻不问。
最明显的还是李承乾和李泰，李承乾混账浑事一大堆，要是其他妃子所生的皇子像他哪样，恐怕待遇就不是李承乾那么好的禁足或臭骂一顿了事，这一切全因为长孙皇后关系，可笑的子凭母贵。
当韦贵妃提及长孙皇后称为贱人的时候，李世民浑浊的目光爆发一闪而逝的杀气，虽然很短暂可早已给屋顶上窃视的潘安发现。
‘好厉害的杀气，错觉还是？’潘安不寒而粟地打了个冷颤，接触到李世民一闪而逝的杀气，虽然相隔很远，可潘安好像感觉就在眼前似的，忍不住一阵后怕与疑惑，感觉奄奄一息没有威胁的李世民，现在给潘安感觉很危险！
潘安原本打算去大明宫的，可想到放心不下韦贵妃会出漏子，暂时放弃去查看大明宫地下宫殿的情况，转折过来帮忙查看太极殿偏殿的动静，一明一暗毕竟容易发现些什么，没想到还真来对了！
也许是韦贵妃发泄心中不满说中了李世民痛脚，李世民抓紧韦贵妃宫袖的手颤抖着慢慢松开，紧接着闭上浑浊的双眼，一丝泪痕从他眼角滑落，韦贵妃则在一边擦拭着掩藏多年的心酸与不满。
“慎儿在万国朝邦盛典登基，李世民，本宫倒要你好好看看，慎儿绝不比长孙贱人的种差！”
韦贵妃擦拭干净眼角泪痕，把自己决定的事说出来，闭目的李世民再一次睁开眼，黯淡的目光闪烁着什么，末了再一次慢慢闭上双眼，耳听着韦贵妃与严统领离去的脚步声，眼角再一次滑落泪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