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皇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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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入睡。
她睡的极不安稳,也许是心中烦乱,竟是噩梦连连,涔涔冷汗浸湿了衣衫,鬓角有一缕秀发潮湿的贴着颊边。
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已是置身客栈之中,暖絮的阳光照至屋中的青石板地上,看起来已是接近中午时分。而他,此时正躺在她的身侧,双眸紧闭,眉间隐隐透出些许疲惫。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讶异,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一定是他将她抱至客栈,她竟浑然不知。望着他沉睡的俊颜,狭长的凤眸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剑眉飞扬,似精心雕琢过的轮廓,在阳光明暗的投射之下勾画的更为深刻。
忽然,他动了动身,一绺碎发以闲雅的姿态滑落,睡着的他,是那么不设防,亦是那么安静。心中有着异样的感觉,她却尽量去忽略它,径自起身穿衣。
少刻,风离御缓缓转醒,只觉得身旁空无一人,心中一惊,忙起身穿衣,正欲去寻,房门陡然打开,烟落手中端着一个盘子,里头盛了一些清粥小菜,莲步轻移,她垂首入内,低声道:“七皇子,这里县城,自然不若晋都,只弄了些清淡的食物。”
“为何独自出了房门?”他淡淡问道,淡的听不出任何喜怒的情绪。
烟落本能一个激灵,不知他是何意,只得僵立于原地。
“下次不要随意离开本皇子的视线之中,免生事端。”他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心中窒堵,他一向警惕,半睡半醒,不想今日竟是如此沉睡,连她离了他的身旁也未曾察觉。
“哦。”她点头应道,七皇子果然是阴晴不定,难以琢磨。
……
他们就这般白日里歇息,一至黄昏便开始赶路,连日奔波,愈走愈偏僻,歇息的客栈也是愈来愈窄小简陋。愈往北果然是地处荒凉阴寒,地貌多山,种族混居,镇上、村子里随处可见穿着马裤,腰间扎着腰带,头戴裹帽的胡人,房屋装饰也常有尖顶圆帐镶嵌其中,街市餐馆随处可见胡人特有的铜盘锡镜。浓郁的异域风情教烟落大开了眼界,一路观察,不时的问下缘由,竟是连自个的目的都忘却无几了。
走着走着,他们已是来到了绵延深不见底的山脉之下,而要去灵州,必经此山。
不远处,是黑压压的一片。近看,有装载辎重车,粗壮的轮子,显然是为了翻山越岭而准备。另有几车重兵把守的马车,一个个黑漆漆的铜钉箱子,上面贴着“天晋”的封条,想必便是赈灾银两。而领队的,果然与烟落心中想的一样,是尉迟凌。而七皇子自是另走其道与他会合。
尉迟凌在看见烟落之时,眸中划过震惊,却很快的回复平静,只拱手作揖,与风离御眼神交汇。一行人便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
直到此时,烟落方感觉到事情的庄肃,起先她与风离御一同赶路,虽十分辛苦,可更像是游山玩水。而如今,威风凛凛,整装齐步的皇家卫队,多少让她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如此正式的排场,她一介女流,无功名在身,亦无谋略可策。那带上她一同前来,有何意义?
盈盈眼眸瞟向一旁的风离御,含了狐疑之色。
却只见他眼底幽暗若寒剑一闪,渐渐变冷,冷若九天玄冰一般,激起无数锋芒碎冰。
马车缓缓驶过州界碑牌,赫然红色的“岐山”二字映入眼帘,果然是走的岐山路。
忽地几许疑惑从心底闪过,脑中方才回忆起和七皇子相识的种种,如果说从一开始他的目的便是利用她来对付慕容傲,那又为何要纳她为妾?对付慕容傲,他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么?还是说……
没有上锁的书房,随意放置的机密文件,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是她,反中了他的计?!
心中惴惴如大鼓一锤锤用力击落,只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额头有冷汗涔涔滑落,冰凉一滴,忽然滑落到颈中,竟不觉得凉,方知自己身上也早已骇得凉透。
如果是这般,那么会身置危险的,是她的傲哥哥!
愈走愈是颠簸,山势险峻,景观雄奇,峰险林茂,群山峰峦的峡谷之中,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条仅容五人左右并肩或是一辆马车通过的狭路,路的两侧苍山对峙,劲松苍翠,怪石嵯峨。
忽然间,山头之上如新笋矗立般冒出丛丛黑衣之人,手中各持弓箭,喊声震彻山谷,回响不绝,烟落只觉得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破。抬眸间只见风离御唇边勾起凉薄笑意,漏出几分凛冽的杀意。
她只觉得心像是被一只强劲的手用力生生拽至胸口,无法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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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写到虐的,汗。估计不足
第四十二章 伏击(二)
“颠覆天晋,日月天下!”
“颠覆天晋,日月天下!”
如海潮般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一众黑衣人,穿着打扮整齐一致,额头系了一根三指宽的黑色丝带,明黄色的太阳纹绣其正中,耀眼夺目。
他们显然是经过正规的训练,层层递进排阵,一道道弓箭如冰筑的银墙般透着凛冽的寒气,占据优势地形,此时烟落他们的皇家卫队看起来不过是瓮中之鳖。
“摆阵!”只听得尉迟凌一声号令,只一瞬,卫队们已是张开手中盾牌,迅速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
第一波如急雨般的箭矢飞速而来,根根都折断在了如铜墙铁壁般的盾墙之上,折了一地的羽箭,凌乱不堪。
未待第二波弓箭上弦,尉迟凌突然发出一声长号鸣声,盾牌之中的缝隙竟是齐齐伸出百数杆铜管状物,“砰”,“砰”,“砰”的震天响,火红的光焰冲着黑衣人直去,落地开花,将郁郁葱葱的山头顿时炸出一个个半尺深的小坑,空气中弥漫着滚滚白烟,刺鼻的硫磺味熏的人眼中一阵酸涩,竟是欲流下泪来。
黑衣人中有数人被砸中,一时间鲜血直流,面目全非。慌了人心,整齐的列队已如散沙一盘。
“西番的火炮!”一直于车帘之后注视着外边情况的烟落,惊呼道。
“你知晓?”风离御一惊,脱口问道。火炮非常少见,天晋皇朝并无此物,这还是前不久天晋皇朝与西番国交好,互通使臣,送去黄金白银珠宝无数,才换来了这么一百多杆火炮。连禁卫军都不识得此物,火炮响时,直以为是妖孽临世,人人避之不疾。想不到她一介闺中女子,竟是识得此物。
“左善的《列国游记》中曾看见过此物的介绍,据说可手持,威力可敌数百精兵。”她简略地答道。一颗心簌簌直跳,她担心,这不知是不是傲哥哥的人。想来风离御设下此计,看似是自己受困,实则想借火炮将对手一网打尽,不失为上策。
方才,她听到黑衣人高喊,“颠覆天晋,日月天下”。既是颠覆天晋皇朝,应当不是二皇子的人才是。心中疑惑,口中已是问出:“七皇子,何人伏击我们?”
“日月盟,你可曾听过?”风离御挑眉道,眸中含着欣赏之意。
“未曾。”烟落如实答道。
马车之外,三阵火炮过后,二路人马已是奋力厮杀在了一起,你来我往,血溅当场。明显是皇家卫队占据优势,对方已乱阵脚,尉迟凌指挥自如,如行云流水,根本无需风离御操心。胜局已定,他放下车帘,心情大好,俊眉飞扬,道:“其实我天晋皇朝原本非中原人士,乃是漠北之人。当年天下混战,父皇开疆辟土,浴血奋战,方有今日之成就。然而以少治多,中原人士多有不满,是以自己组建了这么一个日月盟,专事反对天晋皇朝,匡复旧国,多在凉州、灵州一带行事。日月盟中日宫皆是男子,月宫皆是女子。”他向烟落详细叙述道。
月宫?烟落隐隐忆起那日宴席之上行刺二皇子之人,据尉迟凌所言,手臂处有一弯月型标记,便是月宫之人。当时,她以为是风离御一手安排鸿门宴,欲置风离澈于死地,月宫之人袭击的是二皇子,而如今,这些黑衣人额头之上系着金色太阳,分明是日宫之人,却是袭击的七皇子。想二皇子与七皇子之间,虽兄弟嫌隙,争夺皇位,但应不至于与日月盟有牵连,做这等有损天晋皇朝安危之事。如是,这也应该不是傲哥哥的人了。想到这,她心中有巨石落地,掷地有声,陡然松懈了神经,方才觉得五指已是瘫软疲乏。
少刻,尉迟凌来到马车之侧,扬声道:“七皇子,这里还要处理上好一会儿,我来断后。你带上一半卫队与银车先走,争取在日落前赶至灵州城郊。”
“好!”风离御应声道。
车轴滚动,空气中混着浓浓的硝烟味,与凄糜的血腥味,竟是诱得烟落一阵恶心反胃。
原来,争斗都是这般残酷。
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见尉迟凌等一行人,前方的路也渐渐开阔起来,天也似感染了这肃杀之意的凄凉般,阴沉了脸,漫天的乌云夹杂着几许怪风,只怕是风雨欲来。
风离御一见变天,忙吩咐了车夫与卫队加紧赶路,灵州已是冰雹成灾,想来恶劣天气仍未过去,他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最近的镇上,寻个落脚之处。
可惜,天不遂人愿,忽然间尘土飞扬,一列马儿朝他们疾驰而来,亦是个个穿着黑衣,却没有方才的“日”字头巾,亦不多言,一行人上来便飞身直取风离御所在的豪华马车。
竟然还有埋伏!他顿时目光犀利如剑,遥遥望了一眼为首的蒙面黑衣人,金色袍带随风飘扬,似要刺穿它一般。挑剑迎上,他踏风而行,气若长虹,手中冷剑闪耀寒光,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剑锋直取为首之人的咽喉,擒贼先擒王。
那黑衣人亦不是等闲之辈,足尖一点,冷剑挥舞,便飞身上前直击风离御的要害。发招即狠,招招致命,烟落看的是惊心动魄,忘了言语。却只见风离御优雅伏身,一个悬空扫腿,便袭上那蒙面黑衣人的膝盖,暗含强大的内力将其震退数步,只是这蒙面黑衣人是三步一跃,突然间又来到了他的身后,凌厉的剑气袭上他的脊背。风离御凌空跃起,又是一个倒挂金钩,轻易躲过。不分伯仲的身手,他们斗得昏天黑地,飞沙走石,飞鸟散尽。
卫队与其余的黑衣人亦是展开了激烈的搏杀。烟落紧紧拽住马车的扶杆,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惊动了他们,却不想一抹冰凉突然横上了她的脖颈间,竟是隐隐作痛。
“天晋七皇子,你的女人在我们手上,速速交出银车,我们便饶她不死。”两名黑衣人对着正陷入缠斗之中的风离御,高声喊叫道。
腾然收回手中的剑,他凝眉望向不远处已被两名黑衣人擒住的烟落。
寒剑正抵着她细嫩的脖子,一丝血红的颜色直刺向他的眼,她有如枝头摇摇欲坠的落花一般,只消轻轻一碰,即会凋零。
忽而,他唇边勾起冷邪的笑容,轻轻嗤笑道:“一个女人而已,本皇子最不缺的便是女人!”语气是满满的不屑。
烟落望着他深邃不见底的眼中那抹决绝而凄厉的眼光,心中有一丝疼痛划过,唇角浮起哀凉笑意,他,竟然薄凉如丝。
这样的他,这样的情景,为何那般熟悉?仔细回忆,原来,那夜他遣她离去,也是这般冷漠的神情。也许,他一直都是这般。
“谁信?办如此要事都随身带着的女人,于你必定是十分重要。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速速叫你的人停手,交出银车,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黑衣人狠厉的说着,手上的剑益发贴紧了烟落,点点妖红的血珠染上了银色的剑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