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老板-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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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如此废寝忘食,他日定能与二王比肩。”苏游认真地说道,在他心中,欧阳询的成就并不比王献之差,毕竟他创造了自己的字体,而王献之不脱王羲之的窠臼。
“老了,差不多也就这样了。”欧阳询摇了摇头,他脸上倒没什么忧伤之色,仿佛他感叹的不是自己的老,而是自己的书法还没被更多的人认可;感叹了一句,他才想起苏游原本并非专门与他拉家常的,于是道,“不知横波有何事不决?”
“说起来有些惭愧,我不是下个月就要与来大将军之女成亲了吗?但我的祖先是南海流人,我对该使用什么样的婚礼并不确定。。。。。。。”苏游面露尴尬,皮笑肉不笑得说道。
欧阳询略一思索,随即道,“如今流行的婚礼,无非两种,一是汉俗的,讲究热闹喜庆;二是周礼,气氛恰与胡俗相反。”
苏游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有汉俗和胡俗之分呢。”
欧阳询点头道,“也可以这么分。刚才说到的汉俗婚礼,这个“汉”字指的是时间,也就是说,《周礼》上的婚礼在两汉时有了些变化。《礼记。曾子问》中记载,当时的婚礼规定‘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思相离也;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也就是说,周礼上的婚礼不举乐,不庆贺,重的是夫妇之恩与结发之义,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可以喧闹嘈杂的事。”
苏游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汉俗婚礼又是怎么说?你的意思是汉俗和现在的胡俗想通?”
欧阳询笑了笑道,“周制婚礼到了汉朝时发生了一些变化,人们不再满足古板而沉闷的旧式婚礼,不再固守‘三日不举乐’的古训,开始大操大办,使婚礼蒙上世俗的喜庆色彩。随后,这一汉俗婚礼在北魏时又加入了吹拉弹唱以及闹洞房等喜庆杂耍,这婚礼便是‘胡俗婚礼’。”
“看来现在最流行的还是这胡俗婚礼了。。。。。。。”苏游摇了摇头,我的世界观啊!
“也不尽然,一般的商贾大户,多使用胡俗婚礼,但真正的士子,倒更倾向于周礼。”
“恩,这叫复古,也就是所谓的为了实现伟大的民族复兴吧。胡俗婚礼中,并没有《礼记》规定的六礼吧?”苏游感叹了一句,他忽然又想起了以前参加过的一个汉服婚礼,那个婚礼倒挺有意思,在宁静祥和方面倒是更接近于古里,比汉俗婚礼的噪杂更让人容易接受些。
“也有走六礼这个程序的,但又有多少人了解真正的周礼呢?众生皆愚啊。”欧阳询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感叹着世事无常,而人心不古。
苏游笑了笑,神情轻松地道,“我之前走的程序都是《六礼》,岂不是说,选择办哪一种都行?”
欧阳询没好气地道,“你以进士登科,你都不以士人自居,谁还能?所以你最好选择周礼。”
苏游也曾经想过自己结婚时要办一场汉服婚礼,但事到临头,他却有些郁闷了,这周制婚礼会不会选择太安静了一些?显然,来雁北对婚礼的发展也不太懂,她口中的汉俗婚礼,到底是现今的胡俗?还是周礼?还是原本就是汉朝时候的汉俗?
头痛啊。。。。。。
苏游正没有主意时,又听欧阳询道,“周制婚礼好,单从礼服上就能看出婚礼的低调庄重,也最能表现士子的秉性。”
“额,那我与她在商量商量罢,对了,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苏游眉头一皱,他虽然不想把婚礼办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但也没想过要办成低调奢华有内涵啊,婚礼就是婚礼,说起来只是一个仪式,摆两桌酒席告知双方亲人这是最理想的了。
但,谁又知道对方怎么想?
还没成婚就开始迁就对方的感觉,真的是。。。。。。。
“你想让我帮你主持婚礼吧?若你最后选择的是周制婚礼,老夫当仁不让了;若是选择胡制的话,我以为还是找个年轻些的容易把气氛烘托出来。”欧阳询显然没有位卑权轻的觉悟,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苏游如果选择热闹婚礼的话,那对不起,你自个玩儿蛋去吧。
苏游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告辞而去,到了家中以后他又恶补了两个时辰各种文献,这才对周制婚礼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然后他再次觉得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这种婚礼简洁朴实,没有后世繁缛的挑盖头闹洞房这类玩意儿,夫妻“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便携手入洞房;新郎新娘的礼服也不是大红色,而是端庄的玄色,整个仪式宁静安详,没有悲伤。
没有红盖头,没有闹洞房,甚至连大宴宾朋都没有,他们只是提前随来分子罢了,参加喜宴的人,无非是至亲的几桌家人罢了。
“这婚礼倒也安静,只不知雁北到底指的是哪种?”苏游感叹完,还是带着这个问题再次来到了来雁北的家中,就这,便再一次违反了周礼。
“横波。”来雁北在中午时看着苏游有些心事重重地离开有些不解,下午又见他满怀心事而来,那就更不解了。
“想你了。”苏游展颜一笑,便拉住了来雁北的手。
来雁北的侍女霜儿看见苏游再次出现,也是感觉莫名其妙,但身为一个侍女,什么时候倒茶,什么时候抽身离开还是做得很好的。
“没点正经的,是忘了交代我什么事吗?”来雁北与他在茶几前坐下,笑问道。
“那倒不是,是我早上被你的一句话问糊涂了,你不是问我,到时候咱们要办什么样的婚礼吗?”苏游摇了摇头,有些郁闷地开口道。
“的确是我多此一问了,咱们是陛下指婚,这婚礼怎么办,到底还是要请示他吧?”
“这。。。。。。”苏游听了来雁北的正解,反倒有些不喜,这与他那个时代某些组织的人被领导安排的婚事有什么不同吗?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或者说只是两家的事,但牵扯到领导身上总是让人有些烦恼的;显然,他忘了自己与来雁北的婚事也还是因为杨广的指婚。
想到婚礼,苏游心中郁闷,却还是笑着问来雁北道,“那你有什么愿望?”
“安安静静些就好了,对了,你的婚服我都帮你做好了,要不要试试?”来雁北幽幽地回答了苏游一句,又喜笑颜开起来,虽然她的女红也才刚学,但苏游的婚服毕竟是她的第一件作品啊。
不待苏游点头,来雁北已经轻快地转身往里屋拿衣服去了,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苏游的心顿时又被幸福填得满满的。
果然是玄色的衣服,看来来雁北并没有理解错所谓的汉俗婚礼,她想要的果然是周制婚礼。
苏游在来雁北的服侍下穿上了她亲手为自己做的礼服,一时竟百感交集。
“感觉如何?”来雁北满怀期待地笑着问苏游道。
“感觉,压力很大。”苏游老实交代道。
“啊?”来雁北不解地望着苏游。
“穿着朝服就要办公,现在我穿着婚服了,是不是要办事了?”苏游边说便把来雁北揽入怀中,待来雁北惊叫着要挣脱他的怀抱时,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惜我还没准备好啊。所以压力很大。”
“你。。。。。。。气死我了。”来雁北的小粉拳随即落在苏游的胸膛上,苏游也不躲,只是紧紧地环着她。
“来找你之前我还对这婚礼七上八下呢,总是想知道你对这婚礼有什么看法,但这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仪式罢了,若是陛下也想插手,我们倒省得操心了。”
“陛下能帮你的,也无非是找个礼部官员或是太常寺的官员来给咱们主持罢了,这就算是给足你面子了,但我想着他现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民族复兴,所以才特意做的这身礼服,其实,大红的盖头大红的衣服也很喜兴有没有?”来雁北在苏游的怀中低低地说道。
“原来你这是迁就我啊?不对,这是咱们一起迁就陛下了!这婚到底是谁结的啊。”苏游苦笑一句,刚才他都这只是个仪式的,此时又如何好对杨广发火?
248经略东南
“对了,我想起你家没什么可用之人,不如我让孙叔到你家帮忙吧?”
“哪个孙叔?以前醉月楼那个掌柜?”苏游顿时又想起了当年用银子来为难自己的那个老家伙。
来雁北赶紧摇了摇头,狡黠地说道,“不是不是,是圆壁城那个。”
苏游一捏她的鼻子,故作生气地说道,“换汤不换药,不换和尚只换庙,这不还是他吗?我还记得他呢,但也没说恨他啊。”
来雁北随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轻声道,“你恨也没用,父亲说了,我嫁到你家后,孙叔也跟着去的;所以现在到你家帮忙,名义是借,实质只是提前过去罢了。”
“是吗?这个好,这个好。能把分店开到圆壁城的绝对是商业人才啊,以后有人帮我赚钱了。”苏游开心地笑了起来,虽然他不了解孙叔,但他当初做得出为了来雁北敢于为难自己的事,想来对她也是极为忠心的了。
他又有赚钱的本事,自己有什么资格理由拒绝他?
“就想着偷懒,孙叔要是看你不上进,父亲面前你少不得要被训。”
“原来是岳父大人的耳目啊,麻烦。”苏游恍然大悟,不过也并不往心里去。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苏游便告辞而去了。
他原本想就此往圆壁城去把来雁北的孙叔就此叫到家中帮忙的,但总感觉这样显得有些猴急了,又想着既然答应了来雁北,她总会尽快通知到他的,于是这事也就如此作罢。
苏游差不多到了圆壁城,却知难而退,不过现在去皇宫倒是顺路的,但想及早上杨瑓和李靖到御前述职自己却推脱身体不适,竟不由又有些忐忑;但不管怎么说,苏游莫名其妙便进了皇城了。
此时已是晚饭时分,杨广正在进膳,但这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所以苏游很快被内侍领了进来。
“横波来了,无需多礼,快入席陪朕一块进膳吧。”杨广倒似兴致很高,苏游才要施礼,他便摆手阻止了。
苏游尴尬一笑,还是做足了礼节,又说道,“苏游今晨没能与殿下到宫中述职,望陛下恕罪。”
“这多大点事?听说是你身有不适,这会好些了吗?”杨广无所谓地笑了笑,又向苏游举起了酒杯。
苏游点了点头,回应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受了些风寒,有些嗜睡,托陛下的福,这会好多了。”
杨广点了点头,看着苏游喝完一杯酒,这才继续说道,“那就好,若能喝酒,就多喝些。刚才朕还想着你呢,想不到说话的功夫你就进宫来了。”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苏游随即放下酒杯,郑重其事地说道。
杨广随即沉声道,“横波可能还不知道,裴侍郎如今不是在经略西域吗?前段时间他游说铁勒进攻了吐谷浑,随后朕便派许国公宇文述帅十万精兵以救援为名,实取虏帐。。。。。。。”
苏游点头,这件事虽然当时很隐秘,但后来倒也算是辗转听说了。说起来宇文述当时急急请命,与他苏游不无关系,若不是宇文化及危在旦夕,他老人家会如此舍生忘死地跑去侵略几千里之外的吐谷浑吗?
但现在,杨广说这些什么意思?
“宇文述倒也不辱朕令,他到得吐谷浑时便袭击了伏允的营地,逼迫他们逃入了雪山之中。宇文述引兵追击,连下曼头赤水二城,斩首三千余人,获王公以下二百人,俘虏男女四千余口,同时也为大隋拓地四千余里。”杨广说这一段的时候,脸上竟有些慷慨激昂。
难道他就是想把宇文述打胜仗的消息告诉自己?
苏游尽管听起来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心不由衷地开口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