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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太平血-第339部分

小说: 太平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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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近的形势来看,天京秩序井然,各衙门相安无事,都在积极准备禅位大典。对这方面,他也很满意。从天王府送来的情报获悉,洪秀全对禅位一事毫无反感,也不见有什么异常行动。看来,洪秀全已被自己征服了。想到这里,杨秀清笑了,他笑得是那样自然和得意。

可是,他又忽然想到在京城的北、翼、燕三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按翼王的性格,逼封万岁这么大的事,也不会如此不发一言的,杨秀清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但随即想到逼封万岁已经既定事实,名正言顺,不伯他不服,必要时,还可以付诸武力,把他制服。

想到这儿,他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向外面说了声:“来人!”两个值班的女官,轻轻走进门来,跪在他的脚下:“万岁有何吩咐?”杨秀清道:“传朕的口旨,今晚让周娘侍寝。”“遵旨!”一个女官飞快地送信儿去了,另一个女官搀扶着杨秀清,缓缓向春心阁走去。

春心阁是东府内宫的一个组成部分,在望云楼的西侧。有正殿五间,东、西配殿各三间。院中有假山鱼池,回廊曲厦,幽静而又文雅。有时候,杨秀清在这里午睡或休息。

半个月前,他的心腹侯谦芳,又为他觅得一个江南娇娃,名叫周小玲,今年刚好十七岁。这个女孩子原在东府“典织衙”做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被侯谦芳发现了。经过了解,侯谦芳才知道,周小玲原是清政府金陵学台周如岚的女儿。太平军破城后,周如岚全家身亡,唯独周小玲侥幸活下来。她被编到东府典织衙做工。也许当时她还小,她的容貌未引起人们的注意。三年后,她已发育成熟了,举止娇烧,体形丰满,杏眼桃腮,肌白如雪。真好比出水的芙蓉,月宫的仙子。侯谦芳为讨好杨秀清,暗中把周小玲调进内苑,挑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女官,教她梳洗打扮,演习礼法。三天前,他把周小玲献给杨秀清。杨秀清一见大喜,重赏了侯谦芳。

此刻,杨秀清走进春心阁。众女官们一个个浓粉艳装,列队接驾。跪在最前面的,就是周小玲。杨秀清把她扶起来,手拉手走进寝室。

这间屋子是仿照西洋宫廷样式布置的,中间安放着一张大弹簧床,床头镶嵌着红绿宝石,床上高挂着云纱幔帐;靠窗子是一张雕花梳妆台,一面大玻璃砖镜反射着光芒;北面摆着全套沙发和茶几,壁橱里放着各种珍奇古玩,脚下铺着名贵的地毯,几盆茉莉花吐着芳香。屋里还放着一只西洋八音琴,琴面亮可照人,整个屋子布置得和谐文静,高雅别致,给人以舒适明快的感觉。说也奇怪,虽然杨秀清和西王很不对付,但西王所进献的这些西洋玩意他却是非常的喜欢。

杨秀清坐在沙发上,周小玲为他脱掉靴帽和睡衣,又给他摆上了精致的晚点。定更以后,周小玲先服侍杨秀清躺下,她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杨秀清双手托着后脑,透过云纱帐,仔细地看着她,不由使他迷离欲醉。接着,将灯止灭,倒身睡去。

三更以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把他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忽见窗子上映着一闪一闪的火光。接着,女人的尖叫声、武器的撞击声、搏斗的喘气声、绝命的惨叫声,混成一片。起初,杨秀清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躺在床上没动弹。转眼间,又觉得不是做梦。非但如此,又预感到与自己的命运有关。他刚推开周小玲,坐起身形,就见一个女官跑进屋来,尖叫道:“不……不好了,有人杀来了!”

女官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群手持利刃的人已闯进房来。为首的那人,手擎着明晃晃的短剑,手起剑落,将她劈倒在地。

就在这一瞬间,杨秀清已经看清,为首之人正是北王韦昌辉。顿时,他一切都明白了。到了现在,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床头柜内拿出一支短枪。这也是西王送给他的,是英国最新产品——蓝盾牌五音连发手枪。

可还没等他把手枪端稳,韦昌辉就扑到他面前,照他的右手就是一剑。杨秀清往回缩手,慢了一点儿,“喀嚓”一声,右手被宝剑砍掉。杨秀清疼得一咬牙,飞身跃过弹簧床,打算夺路而走。还没等他双脚站稳,几口明晃晃的刀剑已把他逼在墙角。

第四百二十五章天京之乱

韦昌辉手托血淋淋的长剑缓步来到杨秀清面前,恶狠狠地冷笑道:“九千岁,我的万岁爷,韦某给你道贺来了!”

杨秀清赤身**站在墙角,右臂淌着鲜血,浑身颤抖,面对韦昌辉却还不失威仪,他努力忍住疼痛,怒目而视大声喝道:“你这个两面三刀的狗豺狼,悔不该当初没宰了你!”

韦昌辉狞笑道:“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快找你的天父诉苦去吧,今生今世是没有你再翻身的余地了!”

眼见周身刀剑相逼,杨秀清脑中转了无数个念头,为了保命还是忍不住道:“韦昌辉,你胆敢犯上作乱,就不怕我大军回来报仇么?!”

韦昌辉冷笑道:“本王乃是奉了天王的诏旨诛除你这个反贼,何来犯上作乱之说?至于你在外的大军,自然是天王一道诏旨便可全部招降,东殿没了你这个贼首,谁敢和天王作对?杨辅清?他一个年青小子,自身都难保了。”

杨秀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淋漓而下,也不知是断臂伤痛还是害怕的缘故,他略退一步大声道:“我要见天王,这江山是我替他打下来的,举事之事我们可都是拜过上帝的兄弟,他不能杀我!”

韦昌辉狞笑道:“天王不会见你的,杨秀清啊杨秀清,我发现你总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当初你逼我杀兄,就不该留下我这个后患。既然你要取天王代之,就不该留下天王和诸王。既然你要对付西王,当初就不该放西王离开长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受死吧!”说罢,用短剑刺透了杨秀清的胸膛。

利剑穿胸而过,杨秀清死死抓住韦昌辉的手臂。口中鲜血直流,但他兀自双眼圆睁,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断断续续的道:“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掌天国大权了么?哈哈哈,你我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没等杨秀清说完,许宗扬从后面蹿过来,手起一剑,把杨秀清的人头砍下,太平天国的东王,一代枭雄豪杰就此殒命。

看到东王被杀。周小玲尖叫一声,躲在被窝里,许宗扬掀开被子,把周小玲拖到地上,举剑便砍。韦昌辉喝道:“住手!”他迈步来到周小玲身旁。仔细端详了一阵儿,回头吩咐:“来人。把她送到我府。”几个满身是血的参护。用被子把周小玲裹起来,送往北府。

跟着韦昌辉下令,把春心阁翻了个底儿朝上。接着,他又登上多宝楼和望云楼,命人把值钱的东西全部运走。

这时,刘大鹏手提利斧。气喘吁吁地禀报说:“启禀六千岁,东府里的人全都杀光了。”韦昌辉没言语,在几个院里转了一圈。他发现到处都是死尸,满意地点点头。向许宗扬下令说:“放火,给我烧!”刹那间,多宝楼、望云楼相继火起。接着,内苑、外殿都起了火。但见烈焰腾腾,浓烟滚滚,几乎把整个天京都照亮了。

韦昌辉走出东府,迎面正遇上燕王秦日纲。只见他浑身是血,连胡子都染红了。一见面,他禀报说:“小弟已把东孽的亲信都打发了。”说着,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往上一举,说道:“这是侯谦芳的脑袋。我把他堵在被窝里,连他的全家老小都收拾了。”

韦昌辉嗯了一声,又问道:“其他人呢?”秦日纲道:“东孽卫队四百多人,都被小弟缴了械,押在空房里,听候六千岁发落。”

韦昌辉阴测测的冷笑着说道:“还听什么发落?给我杀,一个不留!”“是!小弟这就去。”“回来!”韦昌辉又叮咛道:“你记住,凡是沾东字边的,不论是谁,也不论多少,都给我杀!务必斩尽杀绝!”

“是!”秦日纲也毫不迟疑的道:“不过,小弟的人手有点不够。”“怕什么?我这儿还有三千多人呢!”韦昌辉冷冷的说道:“如果对方人多势大,你就拿出天王的诏旨,先命他们缴械投降,然后再杀!”

听到韦昌辉那阴狠的话语,连秦日刚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当即号令兵卒们继续搜杀东殿的人去了。

在韦昌辉的督促下,北殿、燕殿等部兵卒见人便杀、见人便斩,丝毫不对昔日的战友手下留情。不少兵卒趁着大乱,奸、淫、烧、掠,什么坏事都干,不少无辜百姓也纷受其害。

杨秀清的部下虽多,但群龙无首,谁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眼见各部都是大声说着讨逆,很多人不想附逆,都是纷纷弃械投降,想不到投降之后仍然是被杀,很多人都是瞪着眼受害。有些敢于抵抗的,也因寡不敌众,终究不免一死。

天亮了,日头照亮了山河大地,也照亮了这座六朝古都。可是,经过一夜的混战,一夜的血腥,一夜的大乱之后,一切都变了。宏伟壮丽的东府,变成了一片瓦砾,平整宽阔的街道,到处是成堆成片的死尸和未燃尽的余灰。

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一直持续了三天。后来收敛死尸才发现,上至杨秀清,下至东府管辖下的普通人员,被杀掉的东殿部署一共二万五千多人。如果把无辜的老百姓也包括在内,就超过了三万。开天辟地,古往今来,像这样的自相残杀之事,实在少见。

韦昌辉和秦日纲等人,杀人杀得红了眼睛,在立水桥边韦昌辉亲率部署围住东殿数百部署。这些东殿部署见周身都是北府兵,个个都跪地求饶起来。韦昌辉冷笑着从嘴缝里吐出个字来:“杀!”

话音才落,却见不远处翼王的大旗招展而来,十余骑飞驰而至,当先一人不等马停稳便飞身下马,上前急切的说道:“北王兄,切不可再杀无辜了!”

来人正是翼王石达开,按照约定计划,他带兵封锁东府外的几条街道。半夜杀戮开始之后,他也没想到韦昌辉会杀光了东王府的所有人,跟着才发现北殿和燕殿的兵马四处搜杀东殿部署。石达开带兵上前阻拦,没想到北殿和燕殿的兵卒根本不听他的号令,只说是北王严令要杀。

天京城内局势混乱,石达开担心有变,分了大半兵马去天王府护驾,剩下的兵马回翼王府镇守,自己带了十余名参护前来找北王劝诫。

看到翼王前来阻拦之时,韦昌辉斜睨了石达开一行十余人一眼。也毫不客气,当着石达开的面冷冷的说道:“给我杀!”立水桥旁数百东殿部署当即被斩杀殆尽。听着惨叫声和哀求声不绝于耳,石达开浑身颤抖,大怒指着韦昌辉喝道:“韦昌辉,你是天国的罪人!我这就去面见天王!”说罢带着人离开。

韦昌辉冷哼一声。一旁许宗扬犹疑不决的道:“北王,翼王去告状。这恐怕天王会怪罪的。”

韦昌辉冷笑道:“本王正是奉了天王的诏命诛除东殿乱党。我们只有数千兵马,东殿势大,要不趁着此刻大乱将乱党一网打尽,难道要等着他们犯上作乱么?宗扬啊,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我们杀了东殿多少人了?现在还能停手吗?”

闻言许宗扬也不在多说什么。就这样韦昌辉继续率领人马搜捕所谓的东党。

时至正午,突然一马飞来,高声喊道:“六千岁接旨!”韦昌辉一看,是天王府的承宣官。

韦昌辉眉毛一挑。杀气腾腾的问道:“什么事?”

那承宣官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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