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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太平血-第269部分

小说: 太平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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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洪秀全铁了心要对东王动手,绝不会因为萧云贵几句话便转了心思。萧云贵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还好自己没有应承什么,在力劝洪秀全暂缓动手的同时也向洪秀全表明了忠心,要是换了真实的萧朝贵还说不定真被他三言两语撺掇了就和东王翻脸。

此刻洪秀全又说起陈玉成之事,显然还是有些不甘心,打算点破此事,继续撺掇西王和东王交恶。当下萧云贵急忙抱拳道:“兄长不必烦心此事,小弟自会处理,必然不会让兄长为难。此刻既然还不是时候,小弟会隐忍下去,兄长也要隐忍下去,断不可为了小事而乱大谋。”

洪秀全轻叹一声,拍拍萧云贵的肩头道:“真是为难朝胞了,既然如此,朝胞便回去准备吧,待时机成熟,朕自有诏旨给你。”

萧云贵躬身领命后辞了出来,心中把洪秀全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奶奶的,要不是老子知道你们二人迟早在生死上见个真章的话,说不定还真被忽悠得向历史上的韦昌辉和秦日刚那样做了出头鸟,今后周旋在这两个人之间,只怕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坐了马车自有天王府的人领着从天王府后门出了府,有天王府的人相送,萧云贵等人出了天京城,转到一处僻静地方,见天王府盯梢的已经回去后,萧云贵跳下车来,换了一身寻常的圣兵服饰。随后道边转出几人来,却是白泽堂安排在天京的内应,几人都是东王天京守军的将官,当下萧云贵便跟着几人又折回天京去。

有几人掩护,自然不会有人注意萧云贵这个穿着普通圣兵号衣的小兵,况且他脸上贴了几块膏药,头发也是乱糟糟,更没人注意了。

转进城内之后,萧云贵穿过穿行荒凉的夫子庙,他无暇观看夫子庙前被焚毁的塑像和书籍,视行而过。漫步过了秦淮河上的文德桥,在此处萧云贵倒是稍作停留,凭栏远看秦淮河,只见昔日热闹繁华的秦淮河却也是冷清异常,由于太平军禁了娼寮,就连秦淮河上的花船也都不见了。

“又少了一处名景。”萧云贵暗暗嘟囔一声,过了文德桥,他没有在媚香楼逗留太久,他知道媚香楼是纪念李香君的小楼。撇下媚香楼,往西南行出数十步,便看到乌衣巷的牌匾和树立的诗碑了。这巷子是窄窄的,用青砖铺的路面,两边则是矮矮的民房。一切似乎都很普通,普通得令许多不知情者都以为它只不过是一条典型的江南小巷而已。一条静静的,有点怀旧情绪的巷子。

然而它并不普通,因为它不是别的小巷,它是乌衣巷。三国的时候,江宁还叫做建业。那时,建业远没有今日江宁这样大的地域,整个东吴的都城只是在鸡笼山,覆舟山一带展开。秦淮河边的这条小巷里,已经有一队队的身穿黑衣的东吴士兵在居住、操练、谈笑了。这里是东吴禁卫军中的乌衣营所在地,自然而然的,人们便把这条小巷称为乌衣巷。

进了巷口一转弯,就可以看见“王谢古居”四个金色大字在雪白的墙上很是显目,随之的一所朱门大府,又高挂“王谢古居”大匾的,则无疑是那传说中的王谢堂府了。

萧云贵进了王谢堂府,此处自从西殿太平军入天京之后,便成了白泽堂在城内众多据点之一。到了书房之内,萧云贵看了这几日送来的密报后,分别给苏州的左宗棠和江西的陈玉成去了信函。东王因为南昌战败要找西殿的麻烦,西殿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萧云贵取信给左宗棠,命左宗棠暂缓向天京运送钱粮,同时命陈玉成率部退回上海。

他已经知道东王命燕王提兵进江西之事,白泽堂在东王府的人第一时间就打探到了这个消息,也好在萧云贵就在天京,所以才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当即萧云贵便给陈玉成去了信函,命他直接撤回上海整编,他也不信燕王还敢提兵侵入苏褔省腹地来拿人。至于江西方面在给左宗棠的信函中,萧云贵命左宗棠调动已经整编完成的第三师入江西,镇守景德镇一线,今后西殿吃下去的地盘也不会再轻易吐出去了。

第一军的三个师已经在月初整编完成,第一、第二师已经调往宁波,接替李秀成部准备对福建用兵。第三师原本是准备北上苏中加强罗大纲部的,但东王突然发难,萧云贵只能把第三师调入江西把陈玉成部替回。

同时萧云贵命左宗棠向西殿各部发出备战的命令,虽然说此时还不是和东殿翻脸的时候,但也不能别人的刀架在脖子上了,自己还一点准备也没有。

暂缓向天京运送钱粮也是萧云贵的一记杀手锏,天京此时五成以上的粮食要靠苏褔省供应,萧云贵打算让东王意识到和自己交恶存在多大的风险和损失。

随后萧云贵又给西殿罗大纲等人去了信函,交代他们注意各地太平军的动向,严防别人先动手。

写完信函之后,萧云贵便留在乌衣巷内等候消息,静观事态变化,他还拿不准这样做东王会不会狗急跳墙,同时他也想留在天京等候最新的消息。他深知当这一切动作让东王感觉到之后,东王不会无动于衷,杨秀清的性子他最清楚,最后还是需要和杨秀清见面商谈一次,这个会面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去的,除非萧云贵现在就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五天之后,西殿一些兵马不同寻常的调动引起了杨秀清的注意,同时苏褔省每月的粮食也没有按时运到,更可恨的是燕王的兵马才出天京不远,江西那边就传来陈玉成部在往苏褔省腹地退兵的消息。

得知消息之后,杨秀清很是憋气,随后一封西王的密信送到他的案前,打开一看却是西王邀东王在下关水师战船上单独会面,信上只说有关生死之事要和兄长密议,杨秀清沉默了半晌后决定按时赴约。

第三百四十四章渔人之利

已经是将近中秋的天气,到了夜间浩浩的长江上便是一丝丝的寒意泛起。虽然已经是夜间,但下关江面上却是热闹非凡,一片片的灯火高举,数百艘太平军水师战船仍然穿梭往来在江面上。

下关港口如今已经成了太平军非常重要的港口,这里将各地收拢的钱粮物资装船后便分发到沿江各处太平军所占城市去,同时各处兵员调动也多靠长江水师运送,是以下关港到了晚间依旧繁忙不已。

在下关港外一艘水师战船之上,舷窗外江面上的点点星火透了进来,舱内的萧云贵举起酒杯,那酒杯赫然是西洋常用的高脚玻璃酒杯,里面的液体殷虹如血。萧云贵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向对面的人说道:“兄长上次来信说前番小弟进献的洋酒颇为醇厚,便像是应了天父皇上帝实施一场著名的神迹-变水为酒。这酒色殷虹如血,更象征了天父定制的圣餐中的宝血为酒的箴言。兄长说了想多要些此酒,小弟这次前来带了不少,稍后便会交割给东殿的人。在此之前兄长可同小弟饮上一杯。”

他对面坐的正是太平天国当今的东王杨秀清,只见他阴鹜的脸上丝毫不为所动,但还是举起酒杯跟萧云贵干了一杯。杯中的是法兰西的红葡萄酒,乃是萧云贵从法国洋行购买的纯正红葡萄酒。

太平天国禁酒,甲寅年天京方面曾颁布东王杨秀清通令朝内军中人等的《禁酒诰谕》,称饮酒“最易乱人性情”,若有人犯禁,告发者封恩赏丞相,吃酒者斩首示众,且“无论至亲爵位。有犯必究”。一付“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严肃劲头。乃至军中闻酒色变,以“潮水”一词为隐语,指代令人垂涎的琼浆佳酿。

但中华千年历史之中,从来上位者颁布的任何法令似乎对于上位者自己都是没有约束效力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来都是宽慰百姓大众的借口,从没人问为什么不是皇帝犯法与庶民同罪?大体是因为历来皇权都是凌驾于法制的缘故吧。是以杨秀清的禁酒令对下有用,但对天国享有特权的王爷们似乎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况且萧云贵在进贤葡萄酒时也说了此酒的来历,此酒乃是葡萄酿造。并非粮食酿造,这便让天国的诸王们找到了借口,此酒不会浪费宝贵的粮食。其实,从宗教层面看,耶稣与酒有缘。他曾实施一场著名的神迹-变水为酒,挽救了朋友的婚宴危机。升天前。耶稣还制定了圣餐仪式。其中红酒象征他的宝血。在萧云贵引用洋兄弟眼中红酒同宗教的见解之后,杨秀清等天国诸王欣然认为这酒的确是天酒,也许这就是熟读圣经的天国诸王们畅饮时毫无负疚感的原因。

于是品用洋酒成了天国诸王们长期禁欲后的另一爱好,通过萧云贵的渠道,他们了解到的第一批洋文却是洋酒的名称,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杜松子、香槟、波尔多……虽然天王依然认为酒不好。但饮酒实为人生一大乐事,清教徒般的禁欲一旦打破,是没人能收住王爷们无人制约的欲念的。是以苏褔省第一大洋酒进口的倾销地居然是天京各王爷的府邸,当然天王府也在其中。

看到杨秀清面无表情。萧云贵并没有太过惊慌,杨秀清的性子他已经摸得很透彻了,骄横跋扈的人,你只能顺着他的毛摸。

“兄长这次要见罪小弟么?”萧云贵撩开袍服衣摆单膝跪地,眼神甚是诚恳的说道:“小弟肚肠嫩,有什么触怒了兄长的,兄长大可责罚小弟。”

杨秀清轻哼一声,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酸酸的葡萄酒,淡淡的说道:“西王好大的威风,本王又怎敢见罪于你?”

萧云贵苦笑道:“兄长,江西之事的确是我属下过于莽撞了,小弟自会教训他们,陈玉成到了上海便会去了检点之职,贬为一名小兵。”

杨秀清怪眼一翻道:“区区一个检点,本王还没看在眼里。”他的眼睛常年有疾病,当年还在金田之时,就是眼疾复发导致萧朝贵这个天兄不得不代替天父出场坐镇。

萧云贵接着说道:“小弟在上海为兄长找到一名西洋名医,向他说了兄长的眼疾,那名医说了可以医治兄长的眼疾。不知兄长意下如何?若同意此事,小弟不日便命人送那洋兄弟前来替兄长医治。”

这眼疾困扰杨秀清多年,虽然多番延医但也没有太大起色,此时一听有西洋医生能医治眼疾,倒是有些意动:“哦,看来洋兄弟还是有很多能人异士的嘛。”说到这里杨秀清顿了顿,看着萧云贵道:“为何忽然想起找人替我医治眼疾?”

萧云贵甚是诚恳的说道:“小弟一直将兄长的病痛放在心上,此前就多番寻访名医,后来到了上海才托洋兄弟寻访到可以医治兄长眼疾的人。随后小弟也找过几个眼疾的病患让那洋兄弟一试身手,果然是药到病除,现下才敢推荐给兄长。”

杨秀清那只长满厚茧的大手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玻璃酒杯,口中嗯了一声道:“还是你有心了。”

萧云贵双目微红,口中黯然道:“小弟永远记得兄长的恩情,当年兄长的眼疾只是轻微之症,要不是兄长把钱给了小弟娶妻,也不会把小病拖成大病……”

说到这里杨秀清有些心烦意乱的打断他的话,抬手止住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那时候我也没料到这病会拖成大病,与你无关,我从来没怪过你。”

萧云贵虽然是在演戏,但见杨秀清此举,知道他当时的确还是真心实意的把萧朝贵当兄弟看待的,但人就是这样,一旦手中有了权利之后,便会越陷越深,到后来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利就会变得六亲不认。杨秀清不让萧云贵说下去,便是不想再扯上想当年的一些旧时恩情,没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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