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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鼎宋-第95部分

小说: 鼎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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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净纸”。是这位“海棠渡半主”不久前拿过来,让客栈作为“增值项目”售卖的,用作饭后厕后净垢。

    饭后有手绢。厕后有厕筹,根本就不必花钱。现在王二郎不仅想着大家用纸。还把价码定得比李冰楼还高!

    外层皮纸,内层油纸。两层胶粘而成的纸包里,就装着十来张纸。一张叠作几层,白花花,软绵绵的,还有密密麻麻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点也不像纸,更像手绢。

    这净纸捏在手里的感觉倒是不错,可就这么一小包纸,竟要卖九十文大钱!算下来一张就是九文大钱。客栈一间房一天也才五六十文,一个白面肉馒头才三文钱,拿三个馒头擦屁股……

    掌柜的腹诽多多少少露了点在脸上,王冲也没说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有向非洲土著卖皮鞋的见识,而且见识之外,也还需要技巧。

    “依小的看,先赠一些,打出名号为好。”

    掌柜还是尽心地出着主意,客栈虽是林家的,地主却是王冲。更何况大老板林继盛与王冲又在酒水生意上合作甚密,自然得卖力巴结。

    王冲摇头,看看那两桌客人,吩咐道:“去问点菜点得节省些的那一桌。”

    两桌都是富贵人家,谁也不节省,但总有高下之分。掌柜是早就有了分辨,无奈地支使小二去卖净纸。

    小二端着托盘,上有木盒,凑到那桌客人面前,开始推销净纸。

    果然,听了价钱,即便腰带镶金,胸前挂玉的客人也怒了:“擦擦嘴就要九十文,索性明抢罢!”

    小二自木盒中取出一小包纸展示给客人,上面已印了“承惠九十文”的字样,说这是客栈代售“净纸行”的好东西。客人熄了怒气,只当笑话,径直挥退小二。

    一边掌柜见着这场必然失败的推销,偷眼瞄王冲,想见少年失望之色,可他却失望了,王冲正盯着另一桌客人。

    小二得掌柜吩咐,根本不搭理另外一桌,那桌上员外模样的贵人不爽了。嗯咳一声,把小二招呼了过去:“劳什子纸要卖九十文,见识见识。”

    接下来的互动就再俗套不过,员外要撕开看货,小二说撕了就再卖不得,必须付钱。那员外看看另一桌,潇洒地拍上一张百文钱引,还道不必找,一场交易就此达成。

    此时员外的好奇心已淡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另一桌人已频频向他行注目礼。不过当那桌人又低声嗤笑时,员外有些受不住,撕了包装,取出一张纸擦嘴。

    一时间,香气微溢,员外腻意地享受着纸张既粗糙又柔软的奇妙触感,一嘴油尽数转移到纸上,白白的纸污秽不堪,而嘴脸已洁净了。

    员外点头道:“果然是净纸,好香……”

    家人纷纷伸手,一人一张,都道好软,员外斜着脸,提高了声调:“这钱,花得值!”

    这一桌纷纷攘攘议论时,那一桌的客人忽然拍桌道:“小二!你方才为何不与我说个明白!?再让我看看那……净纸!”

    估计是客栈第一笔净纸生意,就这么做成了。而且数目远非两包,最终是二十包。

    当掌柜和小二满眼钦佩,又带着疑惑地看着王冲时,王冲道:“这净纸对他们来说,擦嘴擦屁股的用处只是第二,用给别人看才是第一。”

    两人恍然,方才明白王冲为何一定要定这么高的价钱。

    卫生纸就是王冲寄予厚望的又一个项目,不过跟后世的观念不同,王冲不是把这东西当作生活必需品,以量大价廉的路子来操作,而是当作奢侈品来卖。

    蜀人有穷有富,穷的冬日冻饿而死,富人富得变着花样炫富。花会捧花魁这类事是大富之人所为,而一般的富人,就只能在衣着、服饰、书画、家舍等细节上比富。

    王冲认为,卫生纸在这个时代,不可能很快就成为大众消费品,毕竟传统观念和消费水平都摆在那。但不等于卫生纸就没有市场,没有大利。只要在卫生纸上作足包装,就能成为富人的时髦物,以此相互攀比,而后才会沉淀为富人的生活必需品,而后再波及一般人,那该是很远的事了。

    羌蕃之乱后,王冲伤势稍稍好转,就开始着手此事。早前在海棠楼遇到的纸户胡金得了王冲支持,与村里十多家纸户合伙建了“净纸行”,专门造所谓的“净纸”。

    将原本的粗黄草纸变作净纸,并不需要发明什么新工艺。用石灰和白矾漂白,这是古人早就明白的常识,而胡金等纸户之前造的纸太粗,也是没在过滤纸浆上下足功夫,现在有了人手,有了资金,用更多的人力,更规整的筛网细滤纸浆,粗劣的缺陷便迎刃而解。

    净纸所需的另两项特性:软、吸水,本就是胡金所造草纸的特点。解决了粗砾的缺陷后,虽还远不如后世用软化剂造出的纸那么柔软,擦嘴擦屁股的感觉已远非厕筹能比。

    纸软跟原料有关,胡金所在的村子就靠着江边湿地,湿地里生着大片芦苇。这些芦苇跟造宣纸的芦苇不同,茎秆软得多,造出来的纸也很软。

    综上所述,对王冲来说,卫生纸生意的真正挑战只是产品包装和市场推广而已。他要胡金将造出来的纸切小,再置于熏香炉里熏若干时间,作出一般品来,刚才那两桌人买的就是一般品。

    王冲还计划作出更高档的产品,挑选纸品更好的,在包装里加入香丸,外包装用木盒,准备一张卖五十文。至于在香液里浸泡后,晒干熨软,用铜盒装,一张卖五百文的特供品也在计划中。

    擦擦嘴揩揩屁股就要几十几百文,听起来有够骇人,要的就是这结果。大家都这么想,爱炫富的富人们才会当作时髦物追捧。其实认真算下来,这般炫富的成本,远远不及香车宝马捧美妓。

    此时卫生纸还只是借客栈作初期试探,需要借助一场大活动才能推而广之。王冲也不急在一时,离了客栈,来到海棠楼。

    林继盛正在海棠楼,见得王冲来,一把扯住他道:“二郎,九月是换酒之时,酒行办的酒会要决出酒品,你可得助林丈一力!”

    这话信息太多,王冲一时没嚼过来,林继盛道:“早前为何我要全力助二郎作这酒精,就是想在酒行的酒会上破开旧局……”

    王冲依旧茫然,酒行?酒品?(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宏图初露细说商

    “二郎,如今你也算半个生意人了,行会之事,也该多作了解。'本文来自才子阁 dudu8du8 dudu8du8 e'”

    林继盛再说到“行会”,王冲恍然,是这玩意啊。

    百业都有行,在这个时代,行会更是兴盛,别说一般的商铺作坊,就连替青楼酒店跑腿的帮闲也有行会。

    林继盛说,海棠楼入的是成都酒行,他开的客栈要入楼店行,快活林也被楼店行盯上了,要其入行。而水火行、香坊、炎风堂乃至净纸行等等生意,未来也必然会被相应行业的行会找上门来。听到这消息,王冲就满心不爽,宋时工商业已发展到行会垄断时代了么?

    “垄断……这话怎么说呢?行会管不到大家的生意,不过是互相帮衬,应付官府的科配、和买之事。”

    见王冲真是不懂行会,林继盛不厌其烦地作起了科普。

    王冲印象中的行会,其实是明清时代的行会。那时的行会对行业束缚很重,不仅排外,对行会成员的干涉也很深。定价、劳资关系、销售区域等等都列有详细规定,还以各种力量强制执行,一入行会深似海,难怪王冲很反感。

    但此时的行会却不一样,准确说,就有些类似农村里传统的乡里制,大家凑成行会的主要目的,是应付官府的科配和买。

    宋时官府不抑商,自然是将其当作割不尽肉的肥猪养。工商业对于政府有三项义务,一是缴纳市税和行税,一是承担科配,也即向官府缴纳相应物资,一是和买,也即政府采购。

    后两项也经常统称为科配。因为和买早年还按市场价付钱,有时候甚至还高出市场价。但到现在,大多都是低于市场价,或者用贬值钱引抵足值铜钱,甚至是开白条,相当于强征。

    基于这样的背景,民间行会就不是明清时代的垄断组织,而是一个互助团体。

    “行会大开门户,特别欢迎新成员。毕竟多一个会户,大家的负担就要轻一分。会户也不需要向行会缴什么钱,都只是通消息,连声气而已,最多逢年过节时互相派些利市。小生意不入行会也行。可稍稍作大了,不在行会里,就得独力面对官府的索取。”

    林继盛一番解说,消去了王冲对行会的憎恶。林继盛还特别说到,汴梁行会尤为发达,神宗皇帝时,因为皇宫对肉行科配很重。肉行会户推举徐中行等人代言,向官府呈请缴纳免行钱,由此免除科配,获得允准。

    “难怪……”

    这时王冲也依稀记起上一世看过的《东京梦华录》所载内容。说在东京,谁要作生意,同行便会鼎力相助。没本钱,有人借。没器具,有人借。不熟悉行业,有人指点,没人手,有人推荐。

    当时他对这部分内容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这是孟元老刻意夸大汴梁人的商业道德水平,可现在看来,这不是道德使然,而是利益驱动。多了一个同行,就多了一个承担官府科配的同伴,好事啊。至于生意竞争,这个时代,商业繁荣,市场广阔,除非特定情况下的门对门相争,一般而言,大家都是不太在乎的。

    “林丈,记得你是官户中人,难道也要入行会?《政和令格》规定,品官之家乡村田产得免差科,一品一百顷,二品九十顷,下至八品二十顷,九品十顷,其格外数悉同编户,难道商铺产业不免?”

    不过王冲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官户与民户不同,享有很多优惠。林继盛虽无官身,家中却有官人,很有势力,否则也不会占了海棠渡大半土地。既是官户所办产业,难道还要在意官府科配?

    林继盛又笑了,这王二郎是个作生意的天才,对规矩和相关法令却知之甚少。

    “《政和令格》只是说乡村田产,在此之外,包括田产和商铺作坊,除非官家特旨减免,形势户都同民户一般征赋税科配。”

    所谓形势户,即是民户之上,包括官户、吏户、僧道户等有优待的户类。王冲拍额,自己早该明白的,宋时禁止官员直接经商,但官员以亲戚和干人间接经商却没办法禁,因此在征商税和科配上,却是一视同仁,宰相都不能免。

    “不说汴梁,哪个行当没有宗亲仕宦?就说成都,粮商、布商、木商等等数百行里,每一行排位最前的几家,不是出自紫门,就是出自朱门,就拿对江楼来说,那都是邓相公家产业。免了他们的科配,朝廷岂不要喝风了?二郎,你如今虽是形势户,却也别想免了科配。”

    林继盛开着玩笑,所谓紫门朱门,自是以官员服色相称。王冲却是苦笑,他哪想过这般好事。

    “那这酒品……又是怎么回事?”

    王冲转移着话题,早前林继盛大力支持他搞酒精,却没说透真意,后来也只是模糊说在酒市上会有大收获。酒市还在十月,九月的酒会规模不大,一般人都不怎么关心。听林继盛这话,似乎酒会比酒市还要重要,而与酒会相关的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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