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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轻薄帝师-第111部分

小说: 轻薄帝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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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塌地,曦儿这孩子自小便比别的孩子更为冷血,从小到大除了她之外,根本不会用心去接触任何人,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负清风到底有什么魔力?
  燕溪闻言眸色一暗,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指甲嵌入柔软的掌心,刺痛传来,缓缓抬眸望向女子,无比坚定的开口,“姑姑,从小到大溪儿从未违逆过你的意思,但是这一次……不管姑姑给溪儿下达怎样的命令,溪儿都可以去完成,唯有负清风!请姑姑成全!”说着,便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里。女子见状一惊,因怒气呼吸的都有些繁重起来,“好!这件事我会交给别人去办,溪儿,那个负清风到底对你用了什么迷药,让你如此维护他!”
  “姑姑不要,即便你派了别人来溪儿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负清风被杀!姑姑,就当溪儿求你一次,请你不要与负清风为敌,溪儿求你!”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要给这种两难的选择,姑姑和主子,任何一个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伤害!他做不到,做不到!
  “你说什么!”女子正欲开口,忽见跪在身前的燕溪叩起头来,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自嘲般冷笑出声,“哈哈哈!溪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你…你竟然为了一个负清风做出如此卑微,溪儿,那个负清风到底对你了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护他?!”父皇,你在天之灵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的好孙子,为了一个外人竟置大业于不顾,还如此卑徵的与人下跪!父皇你好好看看……你临死前竟然还说让我不要报仇,不要复国,一起都是天命注定?我燕惊华才不相信什么天命所归!我燕家的江山,燕家的血仇势必会要他们血债血偿!
  那日夺宫的画面犹在眼前,血流满城,尸横遍地,母后自缢,太子哥哥被一箭射死与皇位之上,就连我刚出生的孩儿他们也不肯放过!如此血汗深仇,安能不报!
  父皇,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这是天命所归,若是你还活着,你又做得到么?
  轩辕煌,那个杀我孩儿的人,我早已立下血誓会将之千刀万剐!
  南宫烨逼死母后罪魁祸首,我安能放过他,我所受的痛,要他们百倍偿还!
  慕天鸣害死皇兄皇嫂,杀了我四个侄儿,七个侄女,那声声凄厉的哀号犹言在耳,我能忘记!还有雪撼天,那个罪魁祸首的密谋者,他们的罪行我都一一记得,终有一日我失去的我会尽数讨回来!妹妹响起这些过往她都夜不能寐,午夜梦回,她都从惊骇悲伤中惊醒,这么多年的苦心准备,为的就是报这血汗深仇,复大燕天下,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与曦儿身上,可如今他竟为了一个外人如此违逆她!要她如何不失望?如何不寒心?
  这些痛苦她至今未告诉他,她不想让他也活得如此痛苦,如今看来,不告诉他这些,他根本就无法体会到剜心之痛!
  听到那嘲讽的冷笑声,燕溪心中蓦地抽紧,紧紧蹙眉,眸中布满痛苦,终于忍不住开口,“姑姑,您知道么?我长这么大除了您之外,就只有他对我最好,无条件的好,我所感受到的唯一温暖便是来自与他,我身份卑贱他不在意,我在寒风中冻的僵硬是将自己的披风接下来给了我,别人伤害我的时候是他用手去挡剑。我从未抱怨过我的身份,我承受的使命,一直被人欺压凌辱我都可以不在意,可是姑姑,他是我心中唯一的温暖,唯一的美好,我曾立时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保护他!姑姑,您知道么?其实溪儿也想拥有温暖,拥有感情,可我知道我不能让姑姑失望,不能让姑姑伤心,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累,更不知活着这世上有何意义,似乎除了复国之外,我的人生便已到了尽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姑姑说这么多话,我并不知日后我与负清风的立场会是怎样,但是现在我不能伤害他,也不能让别人伤害他。姑姑,对不起,我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来会让您很伤心,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害”
  “曦儿,你……”这是燕惊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看着眼前纤细的少年身影,她才惊觉曦儿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他还那么小她便开始磨砺他,在他心中始终是渴望亲情,渴望温暖的,她对不起他!可是,她没办法啊!深吸一口气,压下涌出的眼泪,尽量以寻常的声音开口,“曦儿,你知道姑姑的名字么?”
  在他心里一定有埋怨,有不解罢?今日,他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他长大了,也该告诉他一切了。如今四国局势不稳,他们也该寻个合适的契机打出旗号,有所行动了!
  燕溪闻言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名字?怎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姑姑的名字不是燕七么?”
  “七只是小字,我的名字叫燕惊华。”一共兄妹七人,她排行第七,皇兄们都叫她小七,宫中就只有她一个公主,不论是父皇母后还是皇兄们都待她极好,她原以为她会那样幸福的过一辈子,可是那几个人毁了她幸福的家,爱她的亲人,让她国破家亡!
  “燕惊华?燕惊华,燕惊华……”燕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缓缓摇首,“不,你怎么会是长公主?公主不是早还有那灵位,燕惊华的灵位明明摆在复燕会的祠堂内,明明……怎么会?姑姑怎会是长公主呢?若姑姑真的是长公主,那他呢?他又是谁?
  “曦儿,你安静的听我说。”燕惊华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确定无人之后才开口道,“我的确是燕惊华,灵位只是障眼法让轩辕煌那几个老贼认为我已经死了,燕国皇室已经斩草除根。曦儿,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份么?你的父母是何人么?”
  父母?燕溪一愣,姑姑不是说他的父母是在亡国当日被杀死了么?她不是说她不知他的父母是谁,只是将他救回来抚养长大,共报血仇么?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姑姑一直都在骗他?
  燕惊华微微眯起了眸子,海蓝色的眸漾开了点点幽光,似乎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燕溪只是你的化名,你的真名叫燕曦朝,因为你是在晨曦升起时出声的,也寓意我大燕国有了新的希望!如此,你也该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不错,你是大燕国唯一的嫡亲皇孙,大燕皇族的继承人!你父王燕南飞自小身子就不好,从小便被送到天池山疗养,也因此躲过一劫,逼宫当日我亲见父皇惨死,母后自缢,皇兄皇嫂侄子侄女被尽数杀害,而我因当日生产大出血昏死过去,那些人便以为我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皇宫已成了一片火海,血汗满地,尸沉如山,而我刚刚出生的女儿亦死在我身旁,若不是我的贴身宫女拼死相救,我早已在那时葬身火海。从那时起,我燕惊华便立下血誓,今生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报这血海深仇,复我大燕河山!而你的父王母后听闻亡国噩耗之后便离开了天池山,与你母妃一直颠沛流离,你父王身体本就不好又受此打击,几年之后便撇手人寰,那时你母妃已经怀了你,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们的下落,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母妃因生产期间染病,已是药石无医了,我便将你带回了复燕会抚养,如今已是十五年过去了,你也长大成人了。我们燕家的一切都上因轩辕煌那几个老贼而毁,这剜心之痛我日日铭记,总有一日我会亲自杀了他们,以慰我燕家上下几千亡魂的在天之灵!”说到此处,银牙紧咬,十指深深嵌入掌心,心中亦是被仇恨的火焰填满!冰冷的眼泪自眼眶一滴滴滑落,透过黑纱落在了衣襟之上……燕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他竟然会是那灵位之上焰国的最后一位王世子燕曦朝!这么说,姑姑真的是他的亲姑姑!他是大燕皇族的后代,姑姑所说的血汗深仇,原那都是他的亲人!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姑姑一直那么磨练他,训练他,就是让他尝尽这世间的千般苦,他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才能隐藏好自己的身份!这一切,他都不知,一直都是姑姑一个人在背负!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姑姑一个人在忍受痛苦!小时候他还曾埋怨过姑姑,为何要对他这么心狠?原来最痛苦的人一直都是她!
  “姑姑,为何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告诉我?对不起,是溪儿不好!这么多年,都让您一个人承受着这血汗深仇,让您一个人痛一”一滴晶莹的眼泪自眼眶滑落,冰蓝色的眸一点点染上了仇恨,染上了哀伤,染上了火焰。
  “曦儿!”看到燕溪的眼泪,燕惊华明显一震,蓦地走过去,蹲在了燕溪身前,伸手轻柔的抚去他的眼泪,带着泪光的眸中溢出一抹极其罕见的柔软,“曦儿,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以后姑姑不希望再看见。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你还太小,姑姑怕你承受不住,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也该是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姑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负清风的事只要他不与我们为敌,不阻碍复国计划,姑姑答应你,可以不为难他。”
  “谢谢姑姑!“燕溪闻言一震,心中悬去的心放了回去,而此时心中的沉浸隐忍再不复见,只有满心仇恨的火焰,冰蓝色的眸子在一瞬间暗了下去,再不复清澈。”姑姑,您放心,溪儿知道该怎么做,他们所欠的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一行人等了良久亦不见燕溪回来,负清风便知燕溪必定追去的那人是他所熟识之人,便吩咐小昭回府,小昭心中虽担忧不解,还是依言而行。
  任逍遥云追月两人心中亦走了然,也未多言,回到府内已是深夜,于是各回房间休息去了。
  回到房内,负清风了无睡意只是坐在书桌后望着灯油烧干,半晌也未动一下,眼神恍惚茫然,一片迷蒙氤…小昭自回来便是坐立不安,总在担心燕溪,终究忍不住握剑而起,“主子,我担心燕溪会有危险,我去看看!”她就不明白,燕溪去追那个黑衣人已经这么久了,还未回来,主子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燕溪么?
  “不必了,稍后片刻他自然会回来。”负清风姿势未动,眼睛未抬,淡淡的开口。明明在失神,却奇异的明白身边的一切事情,她的心似乎在无形之间已经落在了这个世界。
  小昭将信将疑,压下心中的担忧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频频望向门口。
  果然,片刻之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小昭一震,蓦地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果见燕溪站在门外,“燕溪你终于回来了!”
  “嗯。”燕溪只是沉沉的应了声,便越过小昭朝房内走去,一直进了内室看到书桌后的那抹白影才停了下来,冰蓝色的眸子微微一动,缓步走了过去,走得近了才看到那微闭的长睫覆在眼睑上,但他知道他并未睡去。迟疑着,该如何解释方才离去那么长时间的事……。
  负清风早已察觉,只是未睁开眼睛,感觉到他的靠近,也知了他的为难困顿,便道,“不必解释,我知道燕溪必有燕溪的去处,你要记得,在我这里无论何时你都是自由的,不必向任何人解释你的行踪,也不必为了任何人留下,包括我。”
  燕溪闻言一震,握紧长剑的手不由得收紧,触碰到掌心的伤口一片刺痛,只沉声道,“是。”为何他总是在无形之中了解他的迟疑与为难,他明明那么冰冷,却又那么善解人意0他早已怀疑他的身份了罢,否则此刻便不会不问一句,反而对他说出这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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