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击三国-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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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恶讯。满朝皆惊。要知道,眼下天子身旁只有两支护军:一支是伏完父子所领的虎贲、羽林卫,全部加起来不过七八十人;另一支是董承的部属,约有三百余人马。哪怕全加起来,都比李乐少一倍,更不用说这两支军队除了勉强装备矛戟弓盾等基本武器,连甲具都没几副,战力实在令人不敢指望。
消息不断传来,董承将军率军前往拦截质问,李乐回答是军士饥馑。向天子讨粮。听到不是造反,君臣俱松了口气,但依然愁眉不展,他们哪来的粮?眼下供给全仰仗辽东军,而辽东军又岂会轻易将粮食交给李乐?
正发愁之际,突见董承满头大汗跑来,惊惶道:“陛下,不好了!那李乐分兵与臣所部对峙,自率三百余卒。扑向西院……”
一听此言,刘协与诸臣脸色大变——西院,那是万年长公主的住处啊!
杨彪大急:“陛下,长公主万不可有失。否则一旦右将军归来,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众臣心想,这还用你说,那个煞星为了百余士卒。就敢扔下天子,反杀西凉人。若是长公主有个闪失,那还不翻了天……
刘协腾地站起。向董承一指:“董君,朕赐你虎符,调虎贲郎前往西院,务必保住皇姊,不得有半点闪失!”
虎贲郎才多少人?有没有一队?董承头大如斗,但君令不可违,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没法子,只有苦着脸领旨。
辰时末刻,董承率四十余虎贲郎,手持简陋的武器,疾奔西院,将到侧门时,迎面正撞上李乐。
李乐大笑,马鞭戟指董承:“董将军,你是在救火么?要我说,你救火呢,人手又实在少了些,前面三百多人还算像样,现在才四、五十人,你怎么跟我玩?”
董承铁青着脸,怒斥道:“李将军,陛下与诸公俱在北院,距此不过百步之遥,你如此大动干戈,是何居心!”
李乐扬扬眉,笑嘻嘻道:“想必董将军也听说了函谷关下四营将帅内讧之事,我这不是生怕乱兵惊忧陛下、公主与诸公,这才率兵前来护驾的么。董将军,我这可是一番好意啊。”
董承一窒,涩声道:“天子在此,谁敢无礼?有虎贲、羽林在,何惧乱兵?李将军好意心领,请回吧。”
李乐来这里可不是打嘴仗的,随便扯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搪塞即可,如何耐烦与董承磨嘴皮子?当下举步硬闯。
董承咬咬牙,一挥手,身后数十虎贲郎上前欲拦,却被数倍于已的白波军一下隔开。双方都得到主将示意克制,只以盾牌磕碰,赤手推搡,高呼怒骂,却并无拔刃相向之意。
董承心里很清楚,李乐非要硬闯,他根本拦不住,唯今之计,只能是摆出个姿态来能交差就行,至于公主,他真的管不了了。
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三十步外,院内一棵树影婆娑的枝桠间,伸出一支寒光闪闪的箭镞。
咻!一箭如电,正中毫无防备的董承额头。
董承瞪大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喉咙嗬嗬有声,死死盯住箭矢射来的方向,数息之后,仰面而倒。而此时场上一片混乱,居然没人发现。
袭杀得手,树上跳下一个婀娜矫健的身影,头裹红巾,背弓负箭,飞快闪入重重屋影里消失。
李乐率一队扈从,大摇大摆,横冲直撞,居然无人阻拦。一直来到公主居室前,干咳几声,学着士人长揖道:“李乐向公主殿下请安。”
等了半晌,屋里没反应。李乐目光一闪,举手示意扈从不动,缓步踱上石阶,轻轻推开一扇门。
屋里光线偏暗,以屏风分隔,薄薄的细纱后,隐约可见一窈窕倩影。
李乐按捺住心头激动,一步步走过去,口里轻唤:“公主殿下想必听说了驻守函谷关四营乱战之事,这帮乱兵的德行末将最清楚不过,发起性来,那是烧杀抢掠,什么恶事都干得出来。末将是来保护你的……”
李乐突然说不出话了——屏风后的确跪坐着一个女人,但却不是万年长公主,定睛细看,竟是公主身边的两个女侍从官之一,那个叫马云騄的少女。李乐心头隐隐感觉不对,厉声喝问:“公主殿下呢?”
马云騄端跪于席,闻言抬首冷冷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但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直盯其身后。
李乐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倏地按刀转身——身后不远处房角阴影处,果然有一个人影,正缓缓步出。
当此人五官从阴影中渐渐显现之时,李乐眼睛突凸,浑身如坠冰窖,差点一屁股坐倒,语不成声:“你、是你……马——悍!”
第二百五十一章【白波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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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是亲眼见识过马悍的威势的,连徐晃都不敢撄其锋,何况是他呢。眼下这情况,李乐再蠢,也知道中了圈套。他身形刚朝门口方向微动,马悍却已跨步阻住去路,竖指于胸,摇了摇:“没用的……”
话音未落,李乐倏地转向,双臂箕张,恶狠狠扑向马云騄——他居然玩了一招声东击西,想以马云騄为质。
马云騄依然跪坐不动,仿佛呆住,但就在李乐指尖刚搭上她的肩头时,双肩猝然一沉,单手上撩,格住其臂,顺势一拨——李乐若大身躯斜斜从她身侧擦过,砰地摔了个手脚朝天。
屋外一阵骚动,过了一会,有人小心翼翼隔门询问:“将军、将军,可有事?”
想不到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李乐强抑着想吐血的感觉,闷声道:“……无事!”
马悍淡淡道:“我说了,没用的。”
马云騄向马悍顿首为礼:“属下幸不辱命。”从容起身,施施然而行,隐入里屋阴影中,自始自终,眼角都没瞟李乐一眼。
李乐挣扎着坐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死死盯住眼前那张淡定得令人恨不能扁一顿的面孔,嘶声道:“我从决定行事,到杀奔西院,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我不相信你会反应那么快,除非你早就等候在此——我只想知道,这是天意,还是算计?”
马悍慢慢蹲下,俯视那张不甘的面孔。道:“这个很重要么?不管是天意还是算计,我已经站在这里了。”
“是,很重要。”李乐眼里闪过强烈恨意,“如果你告诉我,那么,我也会如你所愿。”
马悍笑了,拍拍掌。
随着掌声响起,里屋慢慢挪出一个人影,远远朝马悍一躬:“见过右将军。”迟疑一下,又向李乐欠身。“见过将军……”
李乐眼睛红了,牙齿咬得咯嘣响:“李——七!”
这个人,正是唆使李乐劫持公主的李七。他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其意不言自明。
李乐磨牙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碜人,李七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马惊龙,我跟你做一个交易。”李乐眼睛燃烧着熊熊怒火,猝地戟指李七。“用他来换八百降卒,干不干?”
李七大惊失色,噗嗵跪倒:“右将军,你可是答应过……”话音未落。咽喉便被一只大手扼住,舌头吐出,眼睛翻白,无法呼吸。李七浑身抽搐一会。慢慢软倒。在他失去意识的一刻,听到一个令人绝望的声音:“成交!他是你的了。”
正等待得无比焦心的刘协与诸臣,终于等来了新消息。消息一来就是两个:一个坏消息与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安集将军董承,在与李乐所部冲突中,被流矢击中,当场身亡。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朝臣,天子更是痛哭出声。消息传到后宫,董贵人当场晕厥。
大悲未矣,好消息接踵而至:右将军、辽东太守马悍奇兵突降,一举斩杀图谋不轨的李乐,降其部众,危机解除。群臣闻讯,无不弹冠相庆,人人只觉心头大石落地,腰杆子也挺直几分。这倒不是说马悍有多得人心,最紧要的是,眼下马悍就是他们的大金主啊!他们的俸禄,准确的说是活命的口粮,全赖这个辽东诸侯支付,要是他一去不回,那不全得喝西北风啊。
接下来,又有一个惊人消息传来,与前两个消息比起来,算是喜忧参半。
函谷关下白波四营内讧已平,结果令人无语:白波四将,韩暹身亡、宋果西投、杨奉失踪,而胡才,则命丧周仓之手。最新的消息是,徐晃尽收四部白波残军,共得二千人马,重新整合,分为两营,守御函谷关;周仓则统领李乐所部八百降卒,再从辽东军步营中抽取二百精锐,组成一支千人大军,驻守于西郭门;乌追则率三百轻骑与弓骑,巡守东郭门。
最后,右将军马悍自领二百步卒、百余重骑,拱卫天子。而董承死后,其部众则交给伏完的两个儿子,伏德与伏雅分领,二人也被分别授予左、右中郎将之职。
说实话,伏完这一家人,在带兵方面,比董承都不如。但无论是汉朝旧例,还是眼下乱局,天子刘协能信得过的,除了外戚,再无他人。而同样是外戚,马悍这位准姊夫,在刘协的心里,才是最值得依靠的。
动乱平息之后,自杨彪以下百官诸臣,都无比清醒地认清了一个事实:自此而后,一个新权贵即将崛起,他集外戚、诸侯、权臣于一身,放眼整个朝堂,无人可制。
天子新任命与嘉奖很快证明了这一点:马悍迁卫将军、开府、领司隶校尉、假节铖。贾诩任军师将军,封列侯;徐晃升五官中郎将,爵都亭侯;乌追升骑郎将,周仓仍为车郎将,二将俱进亭候。
卫将军,大汉正牌将军第四位。如果不是刘协有所顾忌,不敢撸掉郭汜的车骑将军与张济的骠骑将军,马悍起码还可以再前进一两位。与卫将军比起来,司隶校尉差了一大截,这官并不大,比二千石而已,但却是典型的位卑权重。权监察京师百官和三辅(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河(河东,河内,河南)及弘农七郡的官员。类似国家安全局、cia之类,堪称极为要害的职位。董卓曾称之为“雄职”,可见一斑。
假节铖与假节差不了多少,而开府更是意义非凡,汉朝原本只有三公、大将军可以开府,但汉末局势混乱,很多东西都不讲究了,比如李傕就曾以车骑将军开府。开府表明马悍可以建立府署并自选僚属之意。虽然在辽东时,马悍早有这么干了。但名义上还是朝廷官员,大家是上下级关系,而开府意味着朝廷承认为其幕僚,性质截然不同。
马悍返回后,随即下令将船上所有存粮运到雒阳以北,新修建的三座大粮仓里存储。此举非令天子与群臣大为宽心,更令各军欢欣鼓舞。马悍眼下手头近五千人马中(包括渤海军),大半是新降之卒,要想让这些人俯首听命,不闹事叛乱。只有一个办法,满足他们最基本的需求——当兵吃粮。
羌胡兵也好,白波军也罢,要的就是吃饱,其次才是奖赏。奖赏是有仗打而且还能打赢才有的,平日里就指望能吃饱,不克扣粮饷就行。只要马悍能做到这一点,这些降卒上战场能否卖命不好说,但最起码守关问题不大。
“我军眼下兵力还不足——我是说可靠的兵力。粮食也只够维持到春季,偏偏河水即将封冻,辽东的兵,青州的粮。都没法运来。我们最起码要熬过这个春天。”
在邙山大营中军帅帐内,马悍环顾贾诩、徐晃、周仓,乌追、韩希、贾彩、贾穆、贾访、贾玑等将官幕僚,坦诚相告。意使麾下明白目前处境。
贾诩显然已将宝押在这位卫将军身上,不惜赌上全部身家,将兄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