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击三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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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三箭劲射,两个乌丸人中箭大叫落马,只有一箭射空,正落在被被捆绑着着汉奴青壮侧后,差点误伤。
剩余的乌丸人又惊又怒,立即分出五骑追杀。三个袭击者,一击得手后,勒马而逃。结果追杀者与被追杀者,前三后五,也是越追越远。
还剩下三个乌丸人,看守着五十余汉奴,尽管青壮已尽数受缚,满地伏跪非老即弱,三个乌丸人心下仍感不安。一个个拔刀执弓,来回巡视。
当其中一个乌丸人驱马经过受缚青壮身后时,咦了一声。他隐约记得,先前那三个可恶的袭击者袭杀他们时,曾有一箭落空,射在此处,但如今眼前地下只有一个箭洞,而箭矢却不见了!
这可都是铁镞箭,边刃锋利,莫不是……乌丸人悚然而惊,目光不由得转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汉奴青壮身上……
几乎同一时刻,两个汉奴一跃而起,一个将乌丸人从马背上拽下来,另一个高举铁镞箭,狠狠插入乌丸人咽喉……
另外两个乌丸人大惊失色,一个举弓瞄准,一个挥刀冲杀。
匍匐在地的木吉老汉这时做出一个惊人举动——当那挥刀冲杀的乌丸人从他面前经过时,他奋力跃起,一把抱住乌丸人,嘶声大喊:“跟他们拚了!”
这群本已认命了的汉奴老弱,纷纷骚动起来,迟疑着向乌丸人扑来。
那举弓欲射的乌丸人大惊,原本瞄准青壮的箭矢,转而对准木吉老汉,但木吉老汉正与那乌丸人滚成一团,难以下手,一时间又急又怒,箭矢迟迟难发。
这时已夺取了弓箭兵器的青壮已纷纷扑过来。那持弓箭的乌丸人刚来得及射出一箭,就被七八人扑倒在地,生生殴毙。
另一边,持刀的乌丸人已将木吉老汉压在身下,一手掐住其脖子,一手高举弯刀。
在死亡降临的最后一刻,木吉老汉瞪大着灰褐色的眼睛,望着天空如血晚霞,脑海翻来复去只有一个名字:念奴、念奴,你一定要好好的……
咻——
山冈旁的小树林里飞出一支短矢,正正钉在乌丸人额头。乌丸人眼睛瞪大,满面不可思议,慢慢向后栽倒,手中弯刀落地,从木吉老汉脸颊擦过,划出一道血痕。
“爷爷——”
木吉老汉浑身一激灵,倏地坐起,正看到心爱的孙女从树林里奔出,将一把手弩抛在地上,飞快向他扑来,一头扎进他怀里,祖孙二人相拥大哭。
……
马悍没有看到汉奴被解放的一幕,但对这个结果却了然于胸,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由自己引开乌丸人的主力,再让唐努三人将剩余的乌丸人尽可能多地引走,最后能否自我解救,就看这些汉奴相互之间是否有足够的默契了,以及反抗勇气了。结果没有令他失望,同样,他也不会令汉奴们失望。
尾随的二十余骑中,一马当先,追得最快最猛的,就是骨力。因为他乘骑的部族中最好的马,同时,他也拥有部族里最强的硬弓。
此时,骨力正狠狠抽打着马臀,全力狂追,同时摘下自己使用的二石硬弓,并抽箭在手。但他并未射出,因为对手远在百步开外。在颠簸的马背上,他的二石弓根本射不中远在百步之外的快速移动目标。
就在这时,骨力突然发现,对方的马速似乎缓慢下来。骨力大喜,狠抽一鞭,急切拉近十余步,刚刚张弓搭箭,突然迎面飞来一个小黑点。骨力还没反应过来,噗地一声,马脖子穿出一枚血淋淋箭头,腥臊的马血激射满身。战马悲鸣着向着向前滑倒,骨力也被重重甩出去,一路扬尘翻了七八个筋斗,待冲势殆尽时,这位骨力部落的头人已摔成了一个血葫芦。
乌丸人惊叫声此起彼伏,纷纷勒马,向头人奔来。
就在乌丸人马速放缓,甚至勒马停顿时,天空中传来令人头皮发炸的“咻——咻——”之声,一支接一支的利箭下雨般袭来。
噗噗噗!叭叽叭叽叭叽!
血雾弥漫,人仰马翻,乌丸人下饺子一样噼哩啪啦掉下来。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一支接一支的箭雨,竟是从一个人手里射出来的!
连珠箭最耗气力,三箭连珠所损耗的力量,足够平时放五箭,连放两轮的话,胳膊别想抬起来了。若是五箭连珠的话,胳膊一天都甭想用了。而马悍,已经连发两轮五连珠,短短八秒之内,连射十发。
出人意料的密集打击,配合红外线锁定,命中率高的惊人,十矢俱中。五人当场坠马身亡;三人四肢中箭,惨叫连天,完全丧失作战能力;两人战马中箭,或摔伤或被马身压倒,动弹不得。
从骨力落马,到乌丸人惨遭箭雨洗礼,前后不过短短半分钟,来势汹汹的乌丸人就趴下了一半,剩下的十骑乌丸人吓尿了,慌里慌张将骨力扶上马,掉头就跑。
马悍长笑一声,纵马追击。在银箭的飞一般的速度之下,马悍要跑,乌丸人固然追之不及,而今马悍要追近,乌丸人也别想跑。
当马悍被追击的时候,百步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乌丸人很难在这个距离对他形成威胁;而当马悍反驱逐的时候,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他完全可以将距离拉近到五十步甚至更近,以获取一击必杀的良好射距。原因很简单,没有马镫,回马箭就是一项近乎不可能的高难度活。也就是说,马悍可以毫无顾忌地靠近、再靠近;猎杀、再猎杀。
咻!血光迸射,最后一个乌丸人栽倒下马,长长的惨叫随风而逝。空旷的原野,除了失去主人的战马嗒嗒蹄声,再无声息。
这是马悍射出的第二十四箭,包括先前的负伤的乌丸人在内,尽数射杀,无一漏网。而此时,乌丸人刚刚逃出不足三百步。
极短时间内撑开六石强弓,射出二十多支箭,马悍的左臂也有点抬不起来,毕竟这是一条血肉之臂,连续支撑三百多斤的重压绝不是件轻松的事。
白马修长的健躯围绕着摔得半死的骨力转了两三圈,白马主人才淡漠道:“骨力老兄,我说过的,你完了。”
骨力一手一足俱折,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半张脸被沙石擦破,血肉模糊,整张脸堪称恐怖。这位骨力部族的头人用绝望而怨毒的眼神死死盯住马悍,如果他现在还能动弹,他一定会跳起来,不顾一切扼住这魔鬼的咽喉。
“来啊!杀了我。然后,带着你的奴隶们去逃亡,乞求不要落到汗鲁王的手里,否则,你就会尝到被马尾拖得皮肉寸裂,最后拖成一具白骨的滋味。哈哈哈……”
骨力满嘴是血,连牙都染赤,面孔扭曲,笑容可恐之极。
“马尾拖人吗?这主意不错。”马悍从鞍旁革囊里掏出一卷套马索,握住绳圈向骨力亮了亮,“既然来到了草原,就遵循草原人的规则吧。”
马悍说罢扬手飞掷,绳圈稳稳套上骨力脖颈。这个骄横不可一世的乌丸头人在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我不会逃!自由的汉人,更不会逃。”
第二十二章【自由之路】
(月初首日,大盟现身,雷霆一击,满天飘红啊!!感激满满!!“赵无恤2014”,打赏支持,一天不落,感铭五内!本周两更,以报二位拳拳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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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一具血肉模糊、衣衫褴褛的尸体高高悬吊在大树横枝上,随风摇曳,绳索嘎吱吱直响。黄昏、旷野、孤树、悬尸,这场景……毛骨悚然。
大树底下,彷徨呆立着五六十个穿着破袄,面孔黎黑的汉人逃奴。
这具被吊着的尸体,他们太熟悉了,那是他们曾经的主人。这个昔日高高在上,骑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当牛做马驱使了漫长岁月,随心所欲虐父子,肆无忌惮**女的可怕主人,终于死了。
压在他们头上的沉重大山搬开了,他们自由了,解放了……但是,没有一个汉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举目扫过,尽是惶恐、沉重、沮丧、恐惧、欲哭无泪之状。
他们之前只是逃奴,搜捕他们的只有一个骨力部族,但当主人横死之后,性质就完全变了,他们成了奴隶造反。搜杀他们的部落,扩大到了所有的乌丸各部。他们的南归之路,将会困难十倍、百倍。
还有活路吗?此生还能重归故土吗?
已经在乌丸部落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木吉老汉更知道,汉朝的边关守军为避免招来胡人的报复寇掠,甚至禁止他们通关,这样的例子数十年间不止一次发生。
“木吉大叔,我们该怎么办?”
当所有逃奴的目光向木吉老汉聚焦时,木吉老汉的目光却投注向一旁做壁上观的马悍身上。
“马义士,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是你一力所救,按草原的规矩,我们都是你的战利品,从这一刻起,所有人的性命都属于你,你是我们新的主人。”木吉老汉回首环目一扫,大声问道,“大伙听着,从现在开始,马义士就是我们的新主人。主人是从中原来的猛虎,是乌丸恶狼的克星,他一定能将我们带回中原。”
“请主人带我们回中原,我们愿意做牛做马相报。”
逃奴们乱哄哄叫着,原本最令木吉老汉担心的唐努等小伙子的表现,简直令他惊掉下巴——这些小伙子比众多老弱表现得更干脆,直接就上前行匍匐大礼,表示心悦诚服。
事实上也不由得唐努等人不服,他们三人手持强弓,又装备上马悍提供的精良甲器及战马鞍具,以三战五,费老大的劲才干掉五个乌丸人,自己还受了伤。而马悍光是一个人就干掉了十倍于此数的乌丸人,更生擒骨力,让这个万恶的部落头人亲尝被活活拖死的滋味。
如此神勇,在以勇为荣,武力至上的塞外草原,如何不令人折服?
木吉老汉、唐努等青壮一跪,余者无不景从,黑鸦鸦跪倒一片。
马悍向木吉老汉一瞥,触及的是一双愧疚、哀求的浑浊老眼。马悍淡淡一笑,并未对木吉老汉这种“道德绑架”行为有过激反应,事实上,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的。只不过,他的打算与木吉老汉所求,有一定的差别而已。
马悍端坐马上,居高临下俯视众人,平静开口,并不刻意高声,但声音却在山谷间回荡:“我有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逃奴们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道:“先听好消息……”
马悍笑瞥念奴一眼,后者红着脸垂下头。马悍点点头,道:“好,那就先说好消息。好消息就是——你们再不是奴隶,你们自由了。我不是、也不会做你们的新主人。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汉奴,而是汉人。”
木吉老汉大急:“可是主人……”
“我说了不是你们的主人。”
“呃,马义士,我们……”
马悍毫不理会,继续道:“下面我再说坏消息——我的确是从中原,准确的说是从河北来的。但是,很遗憾,我暂时不能回中原,所以,我帮不了你们。”
现场死一般沉寂,唐努神色沉痛,拳头紧紧捏住,流露出对自己无能的痛恨;木吉老汉痛苦地闭上双眼,两行浑浊的老泪滚落尘埃;念奴清秀的面庞挂着两行清泪,低低饮泣。
渐渐的,各种悲泣之声此起彼伏,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未卜的悲惨命运而恐惧。
马悍看在眼里,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蓦然大吼:“你们当了太久的奴隶,难道身体自由了,心还在受奴役么?为何总要将自己的命运放在他人手上?为何不能自我解救?能够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