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62-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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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传这一刻无比坚定自己的内心——毕华清是对的,自己马队的路子是对的!
自己要继续下去,坚定地继续下去!
三轮攻击如疾风暴雨,狂暴的对撞将清捻两军都大感吃不消。
马正刚右臂骨折,脸上多了一道半尺长的血口,淋淋淌着鲜血。
五百马队已经折损过二百,再列队的话肯定是会千疮百孔。
战场上留下一地尸骸和伤员,张琢的队伍也接近支离破碎,七八百骑捻军当中最精锐的猛士,现在只剩下四百不到。部队足足损失一半!
一张张往昔熟悉的面孔看不见了。张琢自己满身血迹,已经跟马正刚一样,无力再次冲杀。
遍地尸骸中,双方受伤的士兵和马匹都在拼命挣扎嘶叫,碰撞集中的地方两方尸体堆叠在一起,更有半人多高。一些摔落的双方骑兵回过神来,抽出匕或捡拾起附近跌落的武器互相恶斗起来,连一些负伤的人也互相扭打。
张琢看着对面的清军马队莫名的胆寒着,他第一次碰到这种几乎是以命换命的骑兵打法。
如果自己手下能一开始就打定拼死的注意,对着清军马队阵线不避不让……
第一百一十六章兵势入水,变化莫测
淮军步队出击,捻军马队难以支撑,撤退。整体已经溃败的捻军步队更加只剩溃逃了。
张宗禹用手下还握着的一万多步队侧面列阵,斜冲铭字营。但战意大颓的捻军步队根本无力挽回狂澜,只是暂时将刘铭传追击的脚步给绊住,让溃败的捻军步队主力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李蕴泰、张宗爵指挥着马队复来杀到,捻军步队主力这才算挣脱了铭字营追击的兵锋。牛宏升倾尽全力的收拢败兵,重新建制。
大获全胜的机会摆在眼前,每一个铭字营的军官都把眼睛紧紧盯在战场。就是刘铭传也以为任化邦的蓝旗,刘守义的红旗,是对付河西的刘暹军去了。
他还是平头百姓呢。这一战打的好了,恢复官职就可以期望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铭传也都把持不住心头的炙热,调动手下全军,倾力向勉力支撑的捻军发起猛攻。
但他不知道自己侧后还隐伏着一支上万人的捻军马队。
张宗禹笑了。
牛宏升笑了。
李蕴泰笑了。
所有捻军的高层都笑了。
任化邦等待的机会终于到了。他那支万人马队,可以走到战场了。
同时,正指挥着骑兵营在汝南县城附近桥梁上渡河的刘暹也笑了。
——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刘铭传不如此,怎显得自己‘高大’?刘铭传不吃亏,本战一直在宏济桥打酱油的刘暹,不就成绝对的配角了吗?
……
申时初刻。
两千余骑兵出现在了反败为胜的捻军身后。刘暹目光含着一丝担忧的看着坐下马匹,除了五百三盟、黑龙江健马,与外的小两千马匹全都汗水淋漓,气喘不已。
但是这个关头,自己真的不能顾惜它们了。
铭字营马队已经被打的分崩离析,左右中军全部受挫,战线岌岌可危,炮队更是早早的给捻军端了。
任化邦万马袭来时,直接就分出了一支千骑马队绕过战团,覆灭了拉在最后的铭字营炮队。这支耗了刘铭传数年心血培育出来的全中国第一流炮兵,随军的这部分这回会损失多大,都没个谱。甚至,毕华清这个炮营主官死没有死,这一刻都说不定。
“杀——”
拔刀出鞘,刘暹一声高喝,双腿夹紧马腹,马刺深深的刺扎战马柔软的腹部。剧痛下的这批三盟骏马昂首一声嘹亮的嘶鸣,四蹄撒开,向着战场方向疾速的冲出。
背后两千余骑兵还能说什么话。boss都亲自出马了,自己除了跟上杀啊杀,就是杀啊杀。
马速被慢慢的提上,慢跑、快跑,直到肉眼都可看清楚捻军的大旗了,速度才提升到冲刺阶段。
刘暹没有带着两千余骑直冲捻军大军的后背,而是斜插进入,目标直指张宗禹处。
自从东岸战事开打之后,他就一直盯着虚拟地图看,这么长的时间,他要是还找不出张宗禹的位置,人就白瞎了。
大功即将告成之际,背后突然杀出了一支马队。张宗禹的心猛然的都停住了。
“拦住他,拦住他——”
“拦住他们,此战我军就必胜——”
张瑗第一个打马而出。他是张琢的二哥,张敏行的二儿子。也是捻军中的一员猛将,一直随从张宗禹左右,是张宗禹的亲将之一。
张琢重伤,无力再战,可手下剩余的四百骑,扣除掉带伤的余外,此刻二百五六十骑自主跟在了张瑗的身后。
“杀——”
响亮的呼杀声,浩大,激昂,反败为胜的捻军,此刻士气鼎盛。
但是酣战中的军队,后背、斜侧,历来都是致命的要害。更别说张宗禹这个主帅的本人所在之处。
当背后响起厮杀声,当张宗禹的大旗晃动,当刘暹带领骑兵营破开捻军那消薄的防御,直接跟反击的张宗禹亲兵对撞的时候,从任化邦都刘铭传,敌我双方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一点。
困兽之斗的刘铭传脸上出现了希望,炙热的目光投向远处的那块小战场。“刘暹,这一定是刘暹的骑兵营。”
“只要你助我过这一关,日后我刘铭传,结草衔环以报!”
张宗禹所处,此刻的他脸色铁青,设想虽好,却根本达不到目的。今日的一战,一惊一乍的还真是个反反复复。
己军欲败实溃,幸有埋伏的先手来翻盘。现在到关键时刻,却又半路杀出个刘暹。天知道他怎么不在宏济桥,而是猛的出现在自己后背?阴影涌上张宗禹的心头,实在不得安心啊。
张瑗能挡住刘暹的进攻吗?一共才千把步骑。
要任化邦调骑兵折回来?
张宗禹心中盘算起得失。调任化邦一部骑兵,刘铭传的铭字营就会少一份压力,进行到最关键时刻的战斗很可能就会从击败转化为僵持。而且就是要调动一部马队回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军中所有的马队都已经投入进战斗,岂是说调回就可以调回的?
捻军马队已占据绝对上风,现在自己的处境是很不利,但整个战斗的形势,则还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刘暹的骤然来袭虽让所有的捻军首领担忧不已,但实力强大,有五六万步骑军的捻军还真不是两千骑兵的猝然一击,就能打碎的。捻军的首领们更没有丧失战斗的信心和对胜利的**。
张琢第一个就暴跳起来,看到自己二哥已经不支,大声对张宗禹道:“梁王,给俺五百马队,一千步军,俺就不信,刘暹这清狗有三头六臂。俺打了这么多年仗,又怕过了谁?”
张鼎、李二彪等将也在请战,他们眼看着就要取得一场辉煌的大胜利,怎会眼睁睁的瞧着刘暹破灭它?
群情激奋,这些张宗禹亲将个个都叫囔着要率步骑出动,与刘暹决一死战。
就在张宗禹要下定决心,发布调兵回援命令时,张宗道忽然下马,跪在地上道:“大哥,不能再打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张琢暴跳如雷:“三叔,你在干什么?什么叫不能打,咱们眼看就要赢了,只要挡住刘暹,就能打破铭字营。到时候整个中原就任咱们纵横。”
看着众人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张宗道抱拳诚恳道:“请大哥与诸位听我分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人生多变【求收藏】
“大哥。现在我军帅旗虽然受袭,但整体态势依旧占据上风,给铭字营的杀伤并不小。只要我军罢手退战,刘铭传万不敢再有反击。刘暹骑兵也就成了癣疥之疾,将不战自退。
这样,这一战我们还是打赢了。大军可以顺利东向,甚至过了汝南后还可再转头南下。
可要是抽调兵力回援,铭字营军心鼓舞下,必拼死支撑。两边角尽全力,就成了决战之势啊。
要么大胜,要么大败!
敢问大哥,敢问诸位,可有一战全胜之把握?”
张宗道一番话说完,在场就是性格炽烈的张琢都沉默了。
一边是‘稳操胜券’,部队稳稳当当的转进;另一边是胜负未知,两边五五开。一旦大败,刚刚复起的捻军还更就有全军覆灭之危机……
张宗禹也沉默了。作为一个打老仗的人,他的战场嗅觉向来灵敏,之所以还要被张宗道来提醒,不过还是应了先前那一句老话而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刘铭传因为这句话,挥动全军猛烈出击。图的是一举击败捻军主力,建立大功,将丢掉的提督顶戴再戴回来。
于是他陷入了张宗禹给他设计的圈套中。
张宗禹因为这句话,决心调动前线精兵回援。图的是僵持住刘暹,自己一举击败刘铭传淮军主力,取得继高楼寨伏击战之后第二个震惊全国的大胜。
于是他就带着捻军全军要走上一条不胜则亡的决战之路。
张宗禹是决断之人,瞬间平静下来,心中就有了退意。
只是眺望着迅速逼来的刘暹骑兵,缓缓道:“只怕刘暹这狗贼不会任我们退走收兵!”
此言一出,亲军各将纷纷道:“梁王,让我留下来断后。”
“梁王,让我留下来拖住刘贼。”
多年的生死兄弟,更有许多人本就是张氏族亲,张宗禹亲军各将间感情极深,这些张宗禹的心腹将领,人人皆欲留下来断后。
张宗禹心中欣慰,但目光直视张宗道道:“你留下来断后。”语气斩钉截铁。
张宗道凛然领命,自己大哥为何要自己来领命断后,他心里有数。遂大声道:“大哥,各家兄弟放心,我张宗道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大伙安然退走中军。”只有如此,才能将刚才的波痕完全拂去。
“张鼎留下助你,后军全部留给你,你们务必小心。”
刘暹距离张宗禹大旗所处,顶多只有二百步。在一场十万人规模大战的战场上,二百步的距离简直已小到不能再小。
但这个时候,张宗禹退了。带着他的大旗,一路往捻军阵中赶去。刘暹立刻急的大吼起来:“杀,杀过去——”
另一边的张宗道、张鼎,带着张宗禹亲军最后的二百马队,张宗道振臂高呼,“兄弟们,此战我们大胜就在眼前,清狗要偷袭我军后队,能要他们得逞吗?跟他们拼了!”
张鼎更是直接在马背上立起,左手挥舞起一面大旗,大声呼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个球,兄弟们,跟清狗拼了!”
言罢,两腿一松,人稳坐在马上,一策马,率先狂叫着冲了出去,烟尘滚滚,张宗道率两百马队紧随在后。
捻军后队已然崩溃,可眼见梁王中军重将亲自杀敌,更有张宗道这么一个梁王的亲兄弟在,捻军上下大受激励,不但败退的骑兵,甚至原本溃散的众多步兵也是大振,纷纷呐喊,高叫着向劈入的刘暹军裹去。
此时捻军中也号角声叠连响起,杀的铭字营摇摇欲坠的捻军马步队缓缓收拢了兵锋。却是张宗禹已经传讯给了任化邦。
任化邦眼看就能攻破淮军防线,却猛地收到身后传来的收兵警讯,虽然不解不甘的很,但多年相伴,他早就与张宗禹肝胆相照,如若通体一人,立刻缓下了兵势,徐徐聚拢起马步兵锋。
那刘铭传第一时间就感受到压力的减弱,队伍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内心对刘暹的感激只能用‘涕零’来表达了。但也如张宗道言的一般,刘铭传没有趁机反击。
刘暹带着一丝不甘与喜见交集的复杂心情,领着骑兵营掉头离去。没能反败为胜,创伤捻军,刘暹很不甘。但捻军此战大面得胜,主力保全完整,给清廷造成的威胁和麻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