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62-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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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树桢那时候可已经从侍从室里出来了,当了几年官,深知道能给自己都做出并做成这种‘赶脚’的人是多么的厉害。最近两年他又在内阁秘书处工作,就更能体会李鸿章的了不得了。这个被张树桢从内心里认定‘了不得’的人,这会儿跟遭霜打的茄子似的,真是太反常了。事有反常即为妖,人有反常要遭殃。他还是先撤为妙。
想到这里,张树桢果断地说:“老大人何必担忧,想是连日奔波劳累所致。又值隆冬,天气也不好。您静养些日子也就是了。”
两人这不怎么长的说话时间里,李鸿章已经咳嗽了两三回了。张树桢就跟小孩儿坐不住了似的,屁股在椅子上来回移磨了两下,觉得真心不能再待了。不管李鸿章的这场病是因为出了什么幺蛾子,反正他是不好奇的。面上略带懊恼:“是晚辈打扰您了,看您老没有大毛病,我也好回去向家父复命,好叫家父不要太过牵挂。”
李鸿章实际上也没心情留他联络感情:“已经到了年底,朝中事物众多,正是忙碌的时候。老朽却抱病在家,真的甚感汗颜。代我向首辅大人问好。”
张树桢不敢说:“朝中之事,自由安排。老大人只管安心将养。”这样说的话,就跟挤兑李鸿章一样。他只能弯腰一施礼,老老实实的说:“小子会替家父转告。老大人请安息,晚辈告退了。”
李鸿章在张树桢退下后叹了一口气,张家人才济济,后继有人啊。李家,一个月前看似还烈火烹油,繁花似锦,现在……
李鸿章叹口气:“今儿还有谁?”
李经方偷看一眼他的脸色,咽咽唾沫:“还有……翁安孙,代他祖父来看您了。”
“哼。是看我是不是要死了吧?”翁字一入耳,李鸿章脑筋里的警报雷达就立刻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笛,声音阴恻恻的,听得李经方不由得一缩头。自家人跟翁家的仇,这辈子是不用想着化解了。
“还愣着干什么?请他进来啊!”李鸿章坚持着挺起了身子,李经方连忙在他背后床头塞上了枕头和靠背。
翁安孙是翁曾翰的大儿子,咸丰年间的人,现在也步入中年了。他老子翁曾翰是翁同龢三哥翁同爵的三儿子,道光十七年的人,只比翁同龢小八岁,但因为是翁家兄弟中年岁最小的侄子了,没有后的翁同龢就过继了翁曾翰为子。
后来翁同爵病逝,翁曾翰回籍处理生父翁同爵丧葬之事,事后途径淮安感染伤寒,以至于不幸早逝。所以翁安孙跟着翁同龢的时间更长一些,面上一团和气,像极了他那个道貌岸然的祖父大人。当然这是李鸿章说的,腹诽完毕,他还要作慈祥长者状:“还要你跑一趟啊!你祖父还好么?”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官身都没有,翁家也是要败的底子。李鸿章内心里继续诅咒着。
而翁安孙呢?这时正紧张的看着李鸿章的面容。这老头儿看着像是真有病啊,自己要不要立刻去通知六叔【翁曾桂,翁同书的三子】。要是这老李头真的死了,六叔肯定会高兴地放上三天的炮仗!但面子上翁安孙还要口不对心地关切道:“老大人怎地如此消瘦了?”
那声音和做作假的很。李鸿章这会儿没心情跟他计较。长年的条件反射下来,让他在面对翁家一派人的时候恢复了一些战斗力,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继续焦恼、无措下去。打起精神与翁安孙周旋:“上了年纪了,就是这样。你祖父的身子如何了?说来我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别跟我似的也病了。这都要到年底了,朝中的事情大把大把的,这时候病了可不好。”
“劳您挂念。我祖父大人身体安健着呢,还能为朝廷效力。倒是老大人您,要好好安养啊。这朝中的事儿多,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次辅大人您啊。您可得宽心安养,早些儿好了才成。”
一来一往,明讥暗讽,却都不能说破了。无趣的很。在李鸿章又咳嗽了两回之后,翁安孙也无聊地告辞了。
接着,一些碍于情面的人也来了。探病也是有讲究的,李家见的人也是按照一定顺序排的。先亲后疏,先尊后卑。李鸿章这回要用着一副病容把一切都给打发了,可以想得出来,来日,不,用不着来日。只今天下午和晚上,李鸿章大病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北京,甚至通过电报传到更远的地方……
第六百八十五章女主人
时间转眼就到了新年。李鸿章继续病着,刘暹恩准他不用在新年这一天进宫大朝。这不只是因为李鸿章有病在身,也是因为李家腊月里出了丧事,黄氏终究没能熬过寒冬的催命,新年前八天病逝了。李经方、李经述两个成年入仕途的儿子纷纷告官丁忧。
自然的,新春元宵节公布的太子妃人选不再可能是李家女儿,倒是两个要晚半年再进宫的侧妃中中有一个是姓李的。可人家的父亲不叫李经方,而是叫李楹。
太子妃是丁振铎家的三女丁梦,两个侧妃一个出自李楹府上,一个出自张忠奎家。
李鸿章什么也没捞到,心中有多么的窝火可以想象的。婆娘没死对时候啊,还让两个儿子就此告别了官场。三年时间,三年他就都不再北京了,儿子复起时还要遭难!
这场太子妃人选事宜若变成一场战争的话,李鸿章就可比赤壁之战的曹操,有着一把好牌,前期占尽优势,被一个措手不及的事儿,惹得运气空转,输个底儿朝天!
但偌大朝堂,整个国家该怎么运转,还怎么运转。正月过后,宫廷里就开始筹备起太子的婚礼了。这并不困难,一切史书上都有记载,对比一下汉唐宋明历朝历代太子大婚的仪式、服饰,需要准备的各道程序,这个事儿就能敲定了。
刘暹的眼睛也随着太子妃和新年的尘埃落定,再次空出了一部分精力分配到了暹罗战场。
太平军已经同琅勃拉邦的部队汇合,距离东面的阮朝部队和占巴塞部队也仅隔了一百里地。四路大军现在离曼谷都不远,紧跟1945年欧洲战场上的美苏军队一样。都在抓紧时间的向着敌人的老巢挺进。
而灭国的危险之下,朱拉隆功彻底导向了英国。刘暹需要看一看英军是否要真的来支援朱拉隆功,同时朱拉隆功也开始在曼谷展开排华的举动,超过十万华人一无所有的被暹罗军队驱赶到了北面的太平军控制区里,这大大影响了太平军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但这无疑也给了中国插手的借口。现在刘暹就看英国人的选择了!
短短的正月很快就过去了,二月过去了一个开头,刘暹还没等到英国人的反应,宫里面先生出来一些事儿,把他的注意力又给全拉回去了。
他的六皇子刘盎骑马率了下来。病危了。一下子就把zn海的气氛给带紧张了,他母亲丽妃哭天抹泪的,恨不得没日没夜的守在刘盎身边。
刘暹的心也揪了一下,然后接着就是生气。刘盎坠马,这中间可没乱七八糟的腌臜事,是这小子自己没本事。十四五岁的半大小伙儿了,一个马都骑不好,很丢刘暹的人。但心里要说只是气恼,没一丝儿心疼那是假的。
紧接着。丽妃本身的寿辰也了了的过了。今年她的寿辰本是要大办的,不是因为整岁,是因为她的大女儿,就是刘暹的四公主刘梦珂。下半年就要嫁去阮朝了。
刘暹可以让自己的儿子都等到二十岁过后再成婚,但他不能霸道到要属国的王子皇孙也顺着这个规矩来。从新秦九年【1885年】订婚,八年时间过去了。四公主已经满十五周岁,虚岁都十六了。再不成婚,刘暹那个阮朝女婿的庶子庶女都要成串了。
这就跟去年完婚的三公主一样。朝鲜的王太子李垠一拿到北京正式册封的上岗证书,那边立刻就打了结婚的申请报告。
也因为刘暹对外嫁的公主没有摁到20或18的基准线,所以阮朝和朝鲜的宫廷都乖乖的一个女人都没敢跟俩女婿身边进。
三公主嫁到朝鲜的时候,刘暹给朝鲜了一个允诺——济州岛的归还年限。
这里作为中国海军的外海军港之一,存在会长久的存在下去的,但济州岛其他地区的控制权,刘暹当做陪嫁给了自己女儿。
要吞下朝鲜这个马上就要起乱子的国家,一丝儿强硬手段刘暹都不会用。中国的国际信誉比一个朝鲜更重要。他会用利益和光明的前景让朝鲜人自己屈服,他可不想被骂做杨坚,欺负自己的外孙。还让女儿也担上不好的名声。
同样的对于四公主,刘暹陪送去了鸿基煤矿的剩余股份。阮朝是他要立起来的‘牌坊’。这些年国防军已经从北圻地区退出了,至今还未国防军所控制的只有鸿基港和岘港,那大片的土地不比一个煤矿的股份更有价值么?
肥肉都舍弃了,一个骨头大大方方的还回去,只会换来阮朝上下的感激和民间对中国更更好更佳的印象。
刘暹本来已经让钦天监算好了日子,要是没老六这件事,整个宫廷都会快快乐乐的一直过到下半年。结果刘盎的坠马把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阴云。
对六皇子的强求和极力照顾一直持续到三月里,人总算脱离了危险。宫廷的气氛有了一丝儿活跃。丽妃脸上有了笑容,四公主就也高兴地笑了,皇后大松了一口气,刘暹儿子没事,也都跟着高兴了。
但这个高兴真的太早了些,就在暹罗的太平军已经对着曼谷发起攻势的时候,之前一两个月里太平军已经把逃难的华人都给安排好了。曼谷地区往北辽阔的区域里都是太平军的地盘,他们一路打下来,也一路杀下来,那些暹罗的传统贵族和势力被一扫而空,大片无主的土地成为了太平军兜里的战利品。现在这十万华人,猛一看是太平军的压力,但到明年后年时候再看,这十万华人绝对是太平军的助力。太平军本身人数不多,且多数并不同暹罗语,他们握在三国交界和清迈府的时候,就像满清、蒙元入住中原时候一样,汉语成为了这些地区的首要语言。所以要太平军自有的百姓去融入或去大规模的影响暹罗社会,是很不容易的。有了这些主动来暹罗人社会打拼的华人襄助,那效果完全不同的。
刘暹就要看着太平军对曼谷的攻势,看着其他几路部队的作为,看着英国人的反应时候,又一个恶讯传来了——皇太子在南苑试验飞艇,结果一艘升空的小型飞艇突然燃烧,急坠地面,皇太子和刘暹家的老三刘盈都受了伤。
甚至要不是刘盈在紧急关头拉了自己大哥一把,刘盛就不止被余焰烧焦了头发,烧出了身上的多个虚泡,以及惊吓下的退避——摔倒地上,磕伤了膝盖,还擦破了几块肉皮。
刘暹没有对刘盎坠马产生过半点怀疑,可这次他却对飞艇的突然着火,以及急坠落地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立刻让国安局全力去查探。
“要是让朕知道是谁敢在其中捣鬼,朕会让他后悔生在这世上!”刘暹对自己的继承人是很满意的,有一定的能力,人善逊和,不执拗和贪权。这样的继承人会去跟朝中的内阁,以及国会去争权夺利,但不会恼怒之下掀桌子,重开新局。
刘暹一直来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培养着长子,这是他二十年的心血,人没了,鬼还知道他能活几年,还能否再养出这样一个皇太子来!
要一个有能力,有心劲,却没有决然勇气的普通人很容易;要一个有能力,有心劲,却没有决然勇气的皇子很难。尤其这位皇子的老爹是一个绝对大权独揽的君主。刘暹要养出这样的皇子就更困难。
皇后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