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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部分

鹰扬拜占庭-第243部分

小说: 鹰扬拜占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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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骑士走过来,将图纸细细端详,面面相觑,在他们的眼中,安娜图纸上的草,和其他的草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们是决计看不出来的。

    “这种草在丘陵、山谷和溪流边都有生长。”安娜照着高文事先所语,对所有人嘱咐说,“闻起来带着清香,嚼起来带着辛臭,叶子宛如翅膀般裂开,茎秆中部的叶子裂成二到三片,底部则裂成四到五片,先去找吧!只要找到实物比照下,下面的工作就快了,歌德希尔德夫人的性命,也许就关乎在这些植物的身上。”

    在安娜说话的同时,高文那边也已经忙乎起来:几名匠师在其余人在满庭满院割除杂草时,忙着在厅堂的中央,用铜炉、炭盆、多彩的玻璃瓶搭建着某种设施,“找城中的撒拉森医师来,他们手头有那个东西。”高文急切地打了个响指,对鲍德温请求说。

    没一会儿,当设施以及搭建起来后,两名惊恐万状的撒拉森医师捧着匣子,在武士的押解下走了进来,他们不知道这次邀请会不会给自己和家庭带来灭顶之灾——暂时还没有法兰克领主请他们治疗的,只有用剑屠杀他们的。

    那边,鲍德温私人的医师,和许多修士团团环绕,言辞激烈,他们认为高文是要这群撒拉森的医师来医治夫人,“这样即便能医好,歌德希尔德夫人的灵魂也会遭到玷污的。”

    “这异教的医师居然也出现在主的殿堂当中。”

    “这里不过是驿馆区,还未到教堂处,算不得数。”鲍德温生气地反驳说。

    吵闹声里,高文已经对着两位战战兢兢的医师,用希腊语说到,“你们的手头有那种东西吗?”

    “什么?”带头的医师,满头是汗,声音微弱。

    “就是那个!”高文的手,做了个微妙的手势,在旁边的安娜也看不出。但是那撒拉森人急忙点头,虽然他不明白眼前这位棕发碧眼的武士要这东西何用,但还是双手颤抖,打开了精细分格的医药匣子。自里面取出了高文所说的“物什”来。

    安娜定睛,原来是截黄乎乎半透明的东西,像是皮,也像是气囊,看起来好像有点恶心。但另外名医师顺手,同样从背着的匣子里,取出瓶奶来,“不要这个了!”高文断然说到,看来他对这物什倒是很熟悉,那医师吃了一吓,便立刻又把奶瓶给放回去了。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好奇宝宝安娜的好奇心又涌起来,她不住问道,但高文没有回答。见到众人认真忙碌,她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来,高文将那几截皮套牵扯了下,对撒拉森医师说,“用针线把它们全部缝合一起。”

    那医师满脸惊诧的表情,长着白胡子的他,看看娇小可爱的安娜,又看看高大威猛的高文,然后再联想下高文的指示,虽然心中惊骇。但也只能稍稍摇头,与另外位同行,紧锣密鼓地按照要求,娴熟地用针线操弄起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高文有些不安地走来走去,而鲍德温也继续坐在座椅上,喃喃自语着什么。

    几名使女走过来,“夫人刚才睡醒了,重新开始打寒颤,身体上冷得像冰窖般。”说着。便从厅堂的每个地方寻找垫子和毯子,来来去去。

    听到这个汇报,鲍德温刚刚渺茫燃起的希望,似乎又消沉为了泡沫,眼睛密布血丝,颓然靠在椅背上,呼吸开始沉重起来,从使女的表述来看,歌德希尔德正在承受着死亡前的痛苦,那种如同地狱般的煎熬,即便能升入天堂,也是无法弥补的。

    安娜也紧张万分地,用手指绞着束带,但高文却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走来走去,眼睛不看任何人,只看着外面的门廊。

    没过多久,几名骑士和仆役,急匆匆抱着许多的草走入进来,安娜和高文一看,各种花样的都有,“怎么办!”其实拿着图纸的安娜,一遇到这种根本她极难辨别的各种草来,也是束手无策的。

    高文却半跪下来,用手沉静而细心地在成堆的草里拨弄着,眉头紧锁,不一会儿,高文从里面抽出了一两根来,在眼前看看,再嗅嗅,再将茎秆被轻微遮断,用手指蘸里面的浆水尝尝,“就是这个!”高文把其余的草给踢开,将实物举起来,“牢牢把它的形状外貌记住,出动全部的巡哨骑兵和步兵,在整个阿达纳城四周找,越多越好。”

    “是的!”带头的旗官骑士吉塞尔伯特,把高文手里的这种草物,端正而恭敬地接过,小心翼翼,就好像它是整支军团的旗帜那般神圣,而后所有人走过来,围成一圈,细心品鉴着,要把它的一点一滴都记在心中,因为这可是关乎主母生命的圣物。

    “你们也来记,马上一起去找!”高文挥手,对着那些继续呱噪不休的修士们喊到,那群人虽然脸色不虞,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凑过来。

    “完工了。”那边的撒拉森医师,长吁口气,将缝成一大根的皮囊套子给端起来,不断抹着汗水,接着又看看安娜和高文的身材对比,就很谨慎地探询,“需要在内外涂上油脂吗?可以稍微轻便舒爽点。”

    “辛苦了,回到你们的诊所里去,缝合更多的羊肠来。”说完,高文自腰囊里取出了一排小面值的金币,交到了医师手中,“把所有的徒弟全都召集起来,从事这件事。”

    那两位医师接过金币,胆子开始壮起来,急忙表示感谢后退去。

    “原来是羊肠啊,不清楚到处缝起来,如同个管子会有什么用处?安娜好期待,果然在见到实物前妄自动笔是不明智的行为。”安娜看着这长长的东西,恍然大悟,但对其用途却有了更大的困惑,待到事情过去后,再问大蛮子不迟。

    不一会儿,出去寻找那草的骑士、士兵和众多的仆役们,纷纷抱着收获回来了,草物很快堆满了厅堂的地板上,高文身边带来的人,把它们的叶子纷纷裁剪下来,摆入了大的带木塞的玻璃瓶当中,在木塞上用木工的钻头打出了孔,并把刚才撒拉森医师缝起来的羊肠管顺着孔深入了装满草叶的瓶中,接着往巨大的铜炉里面注入了冷水,把玻璃瓶用装置固定在铜炉的底部,让它四周被水包围起来。

第27章 油膏

    接着,高文拖着羊肠管,把它如法炮制,塞入了另外个小铜炉里放置的空玻璃瓶当中。

    “好像是古风时代的饮水槽原理。”在旁帮忙观看的安娜,暗忖到。

    而后她听着高文自言自语番,“实在是没法子提纯了,只能蒸出油膏来,看看能不能去热再说了。”

    接着,四周的人在大铜炉下的炭盆里生火,噼里啪啦,高文退到了一旁,说现在只需要等待就行,其余的比如结果,“就交给上帝来裁决”好了。

    整个场面静肃下来,只剩下炭盆燃烧的声音,安娜也沉默着注视,不久铜炉里的水发出了翻腾的声音,这种声音安娜是熟悉的——昔日在皇宫里,她被未婚夫之死惊吓发高热,高文也是不断把水给煮沸,给她饮用或擦洗身体,难道现在这种草叶,也要发挥如此作用?“哦,什么东西升腾起来了。”鲍德温也自座椅上站起来说道,因为他看到,一种深色的气体,大约是从被沸水包围的玻璃瓶里的草叶里升起的,正通过热冷不均的作用,顺着那薄薄的羊肠管子,转而注入到了全是冷水的小铜炉当中。

    修士和骑士们议论纷纷,高文说到,“你们继续寻找这种草叶,越多越好,一半插在夫人所在教堂四周,用火点燃驱赶蚊虫,其他全用开水煮沸,而后准备给夫人饮用,使女将其余的草叶水再倒入到大木桶里,给夫人沐浴擦洗全身!”

    “可是一旦沐浴的话,人体可能就失却了抵御疫病的灵气了。”一名年老没胡须的修士,翻着典籍书稿上的羊皮纸卷咕噜噜说到。

    “闭嘴,这里照我所言去做。”高文的语气不容置疑,那修士气得七窍生烟,但骑士们和鲍德温却好像重新看到了希望,纷纷跑了出去,继续满世界采集了。

    厅堂再度安静下来,安娜睁着圆乎乎的眼睛。看着高文,“我想去看下歌德希尔德姐姐。”

    “马上有你看的时候,现在就呆在这里。注意瞧,安娜。”高文大约觉得差不多。便摆了下手,仆役们暂时停止朝盆里摆放木炭,高文举起长钳,揭开了带孔的小铜炉盖子,十分灵巧地将里面的玻璃瓶给钳出来。横在安娜的面前。

    在上好的亚历山大里亚出产的玻璃瓶里,安娜清楚看到,里面的水,不,是掺和了那种神秘气体的液体,现在巧妙地分为了三层,最上面的是层绿莹莹的油浮起,中间是透明的水,最底层的像是露。

    “把最上面的油水给取出来,小心。”

    安娜嗯一声。接着很认真地举着另外个更小点的玻璃瓶,旁边的使女握着木塞,待到用勺子很细心地将“油”给缓缓倒入了小瓶子后,一声响,木塞被塞上,始终举着长钳没敢松手的高文,立刻呼口气,原本紧绷着的毛孔,瞬间全都舒张开来,汗水刷得汹涌而出。浸透了他身上的薄长袍,“其余人都按照如此的程序,把整个奇里乞亚地区的精油工坊的器具都集中在这里,如此提炼这种油。不要间歇——安娜你先去把这瓶子里的涂抹在歌德希尔德的身上,记住涂的时候,才能把软木塞给取出,不然油遇到风和阳光,就会挥发得无影无踪。”

    “是的,阁下!”所有人都齐齐答应着。

    高文不断地擦汗。身边的两名使女也围过来替这位斯特拉提哥斯将军擦拭后背和肩膀,几名不明所以的修士,或抱着研究好奇的目的,或抱着幸灾乐祸的想法,开始在羊皮纸上记录着,“主道成肉身第一千零九七个年头,金星运转的第十二个日头,这条日记是说塞琉西亚城的酋长斯蒂芬。高文。卢塞尔,一位据说出身于奥伊语部落的人物,是如何大胆医治尊贵的鲍德温夫人的疟疾的,当然效果如何还在进一步的观察当中,可能夫人会受到医治活过来,可能夫人活过来但并不是因为这位人物的特制药膏,或许夫人最终还是会撒手人寰。。。。。。这其间也许掺杂了瓦良格的巫术、撒拉森人的恐怖医学,和远东的神秘学。。。。。。但是因为鲍德温。尤斯塔斯爵爷不允许其他人插手,我们也只能旁观记录,并在基督前祈祷。”

    沙沙的书写声里,听到高文话语的安娜则认真点头,举着性命那般重要的瓶子,在前后左右数名使女的护卫夹峙下,走过了心中觉得无比漫长和艰辛的庭院地板通道,那儿的草已被全部除尽,而后踏入了窗户全被封闭,只在榻上燃着灯火的榻前,在帷幔和垂帘间,歌德希尔德脸色青白,双眼发黑,浑身压着各色毯子,但还在颤栗着躺在那里,呼吸毫无规律,十分痛苦地看着她,“我本来以为用信件,向你和高文道别就可以了。”

    接着她看到,安娜捧着瓶子,就站在帷幔前,也怔怔看着自己,“害怕了吗?安娜,别哭,生病沉疴的女人都是这副模样。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我的相貌变化会如此之大吧?”歌德希尔德说完后,脸颊又开始火红起来,是那种不正常的红,她的头发散乱不堪,脸色和指甲一样的惨白,在黑压压的房间里格外显眼,她挣扎着靠着垫子坐在榻上,不断要求安娜不要靠近她。

    “歌德希尔德姐姐。。。。。。”安娜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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