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2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闲置人力。。。。。。”说到这些经济方面的知识,阿格妮丝明显有些苦手。
“如果你仔细翻阅古风时代的农艺书,便会发现,这种梳摘器应该出现在什么的情况下。”高文的语气缓和不少,就像哲学家对自己的学生般。
阿格妮丝于是看了他和安娜眼,便从挎着的皮匣子里,掏出了珍贵的古拉丁文书稿,在里面翻着,“nonpideminventum。。。。。。”还没说出几个单词,就看到高文的拳头又扬起来,吓得只能变更为民用希腊语继续说下去,“这种器械在书卷里,说的是古风时代迦太基地区庄园所用。”
“那便对了,应该是那种官家式样的庄园,地广人稀,人力比畜力和器械还要昂贵的地区使用的,不适合我们这里。”说完后,高文站起来,再举起另外个阿格妮丝发明出来的器械,一把在小亚地区很罕见的薄刃锹,“这是你们瓦良格人喜欢使用的,和二齿锄搭配,很轻易就能挖掘深处的石块,给作物松土。”阿格妮丝回到。
刃光一闪,高文把薄刃锹横在了阿格妮丝眼前,吓得她战栗发抖,“应该还有个用途,小翻车鱼你来示范给所有人看。”
此刻白杨树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德意志兰的圣俸耕作者们纷纷在闲暇时光围过来,看着灰色长发的普拉尼小姐,正挽起了原本精美的裙裾,系在腰带上。换上了农事所用的靴子,扛着把亮光闪闪的铁锹,哭丧着脸立在浅水洼里,将军与紫衣公主也立在一侧观看着。
高文指着前面空旷地的一堆麦子,说里面全是碎叶、梗子和尘土。现在起风了,你的薄刃锹的第三个作用来了,去吧小翻车鱼!
阿格妮丝想死的心都有,但也只能把薄刃锹举起(她想一个箭步,把锹刃扎入高文这蛮子的脖颈,但还是按捺下来),走到那麦堆之前,“噗嗤”声以种很别扭很不熟稔的姿势,把薄刃锹刺入其间,接着呼啦扬起。人们发出了很大的惊呼声——麦粒纷纷扬扬,在空中撅起来,接着又呼啦啦坠下,许多的碎叶、梗子,都顺着刮来的风飘走,落下的全是小麦。
“这可方便了!”许多农夫正在喝彩,包括高文在内。
听到这种声音,阿格妮丝不由得再度得意起来,她一锹又一锹,不顾已开始疲累的肩膀胳膊。不断地扬场,人们也不断拍手。
忽然,安娜觉得有什么不对,便对着阿格妮丝喊了句。“注意风向啊!”但那时已经迟了,阿格妮丝已经把麦子全部扬在半空里,呼得下,许多灰尘和梗子,噗一声,全结结实实蒙在了阿格妮丝的脸上。顿时她的颜面和头发融为一色,呆在原地,而高文却走过来,取走了薄刃锹,对着士兵和农夫说这是个好东西,还有我们的小翻车鱼的这个轮犁,特别适合耕作我们塞琉西亚的浅土。
这样,大家再度集体向“伟大聪明的普拉尼少女”致敬,而灰头土脸的阿格妮丝还黯然立在原地,直到安娜与仆人提着清水罐子过来,安娜清楚看见,阿格妮丝有两道清泪流下,就像冲灌泥土地的溪水那样。
展示也展示完了,伤心也伤心够了,阿格妮丝捧着丝巾,坐在杨树下盥洗,而高文则指着面前广袤的耕地,对安娜说,“马上头场秋雨后,就要抓紧时间用阿格妮丝制造出来的轮犁和薄刃锹,把土地深翻一遍,形成沟垄,播下秋麦的种子,而后在新开的次等土地上,播种黑麦,还有米利亚黍它们不但能应急救荒,还能给牛马提供合格的饲料。”
“那休耕的土地呢?”
“别闲着,种下三叶草,能更好保持土壤的肥力,并涵养水源。”
“对了,大蛮子你为什么要采取分益佃农制度,因为罗马帝国先前也存在这种土地制度,难道和你的有所不同?”安娜很关切地询问起来。
高文笑了笑,“帝国的分益制,是穷农民的法子,当他们无法耕作自己土地,就会把部分转给富有的人,每年只抽取部分产出当租金,这样反倒让贫富分化和兼并越来越严重。因为富人欺压穷人的天性是不会改变的。而圣俸地产却有所不同,耕作者缔结合同的对方是军政府,换言之,他们只要将产出的一半给我就行,其余的他可以自由支配,果树和小池塘里的产品,也能集中送去集镇贩卖,同时可以繁荣乡村和市镇,此外军政府还能提供耕牛、骡马等大型农具给他们,所以我们的‘分益’,真的是利益共享。”
“那你为什么高度盛赞阿格妮丝关于硬轭和颈圈的发明呢?”
“因为这样可以让挽马和驮马,都用于大规模的翻耕与农活。”
安娜讶异非常,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此的役畜方式,“可是不是有耕牛吗?”
“马耕的力量比牛耕要强得多。”
“但马匹的消费应该比牛大得多啊!马匹需要精细的饲料,还要求人的照护,牛只要很粗劣的食物应该就能满足,我这段时间确实在观察着农艺的方方面面。”安娜的质疑之声,算是有道理的。
“性价比的问题而已,到时候我们就来合理使用马和牛就行。”
听到这话,安娜点点头,总是是明白了不少事务。
这时暮色渐浓,一行人朝着卫城的方向归去,“大蛮子你先去军事会议的殿堂,我与阿格妮丝稍微梳洗下,便赶过去。”在登上廊道楼梯时,安娜对高文温柔地说到。
“唔。”高文没有任何质疑的表示,便和安娜亲吻两下,便朝着殿堂的甬道走去。
而后在安娜居住的小礼拜堂内,紫衣公主走到垂帘后,屏退了诸人后,便牵住了阿格妮丝的手,低声切切,“现在的大问题,是我不想接受帝国和父亲的敕封。”
第18章 爵位之争(上)
“可是殿下,皇帝是敕封那个瓦良格蛮子的,你没有理由代替高文把它给推辞掉?”
安娜蹙眉,“我已经宣布回归杜卡斯的姓氏,此刻高文又通过征战平叛,统一了塞琉西亚,我想与高文完成婚约,在此地立国建邦,自主用印章施行权力,而不是让他承受皇帝敕封的大公爵官衔,这样反倒会束手束脚,不得自由。”
“就那么渴望嫁给这个粗鲁蛮子嘛。。。。。。”阿格妮丝不由大为唏嘘,但她已经向公主宣誓效忠,就不得不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要暂时弃绝私欲,“殿下,不妨在军政府内部,寻求可以发言的盟友,引导蛮子答应你的想法。”
而安娜想到的盟友,就只有布拉纳斯、莱特及多鲁斯。兰伯特,而现在多鲁斯被安排去戍守新征服来的城堡,莱特也在西奇里乞亚协助兄弟会清查地产,都无法抽身前来。
就只剩下安德罗尼库斯。布拉纳斯,这位守卫者旅团的特马奇司令官了,但他现在是“人不微,言却轻”,“为女人脱逃而来的叛徒”这样的名声,虽然士兵们都还不知情,高层将官们却心里有数,没法指望他充当发言人的角色。
“宿营总管韦萨特。梅洛呢?”阿格妮丝提出这个人选,“他是标准的罗马人出身,在军营里也颇有发言力。”
不一会儿,正在登上廊道准备参会的总管大人,忽然被阿格妮丝邀请,理由是“听说您夫人马上在秋季要登船而来,紫衣公主殿下想提前知道她的嗜好秉性,以加深交情”。梅洛自然不敢怠慢,将佩剑解下以示恭敬后,便走入到小礼拜堂的垂帘之外,安娜便坐在其后的座椅上,互相致礼完毕后,“贵夫人想必是意大利有名的望族淑女出身吧?”
“惭愧。其实琦瑟本是他人妻子,后来在斯特拉提哥斯将军的保护提携下,才与我在一起的。”梅洛十分坦承,实话实说。这个回答倒让安娜与阿格妮丝都有些尴尬——毕竟公主自己也是同高文私奔来此的。
本来安娜想借着赞美奉承对方夫妻几句,发挥话题的,但现在这条路被封死,便干脆单刀直入,“梅洛阁下。你向来是我和斯特拉提哥斯将军最倚重的辅弼,将来我与将军阁下完婚后所生子嗣,你也是最佳的外宫保育人选。”
这个荣誉和承诺可真的很大,让梅洛顿时觉得感激涕零,态度也不由得如履薄冰,在垂帘后的安娜很满意对方的神态,接着便叹息着立起身子,“不过现在,父亲想用大公爵的官衔笼络高文,原本这种事情我是不便直接插手的。毕竟这是高文应得的荣耀。可我听说,先前当平叛战争取得辉煌胜利后,将士们曾想让高文登上神圣的盾牌?”
“是的,确有此事。”梅洛知无不言。
“高文却拒绝了。”安娜有点失望的语气。
“斯特拉提哥斯将军,应该是还抱有对帝国和皇帝的敬畏及拥戴的。”
“所以我也不方便直接劝导他,毕竟我和皇帝间曾是父女关系,而是寄希望于您——在这次关于爵位接纳与否的会议上,梅洛阁下你要掌控整个会议,让塞琉西亚与西奇里乞亚,从帝国版图里自主独立出来。不必假手他人,统一奇里乞亚和安条克,再反攻安纳托利亚。我记得很久前,高文曾对我说过。罗马的荣耀不是属于某个辉煌的家门的,而是属于真正有实力的人物,现在他却对曾经的言语淡忘了,浑然不觉,真正有实力的就是我与他。”
梅洛想了想,便伏下身躯。“是的,将士们也会拥戴公主殿下如此的感想的。”
得到如此承诺,安娜在垂帘后,发出了欣慰的浅笑。
她之所以这样做,才不是在乎爵位到底高文会不会接受呢!现在接受或者不接受“大公爵”,对整个局势没有根本的影响,反正高文早晚是要独立的,她不会连这点都看不透。安娜此举,就是要对军事会议施加影响,就像许多罗马帝国的皇后,会在元老院、民众或法庭里邀买人心一样。
大约半个时辰后,安娜在胖宦官和阿格妮丝伴同下,走到了殿堂垂帘后的座位上,高文则坐在前面的高脚椅上,代表二人的权力均等,只存在一前一后的区分。
戈特沙尔克、梅洛、沃尔特、比雷尔、乔瓦尼、布兰姆森,包括刚刚赶回来的正纹章官安德奥达特,都分列坐定。
“此次的议题很简单,但也很关键,那就是是否继续接受皇帝爵位敕封。”高文见人员来齐后,便坐在台阶上的位置朗声说到,“大家都明白,现今我与鲍德温结为同盟,几乎将整个奇里乞亚给平分了,但领国和部众里的认知却没有达成一致,有人想继续对君士坦丁堡的皇帝效忠,但也有人认为可以自立国家,组织军队与朝圣者光复圣城。现在驿馆里的帝国法学家毛普洛斯阁下,正是为此事而来,所以将大伙儿全部集结起来,各抒已见。”
布兰姆森率先站起来,这位向来表态时很激烈坦率,嚷着要自立国家,得到圣座的加冕,让高文成为“塞琉西亚的凯撒”,公主成为“塞琉西亚的王后”,别犹豫,这事就这么办下来。
看着这位贪财的家伙,安娜也笑起来,低声对阿格妮丝说,“马上事后赏赐剑术教习官三十枚拜占特金币,就从我的体己钱里取。”
但乔瓦尼接着站起来,对剑术教习官的建议进行激烈批驳,这两位真的是相性不合,不过乔瓦尼的说法,也头头是道,“现在斯特拉提哥斯阁下掌控的人口和土地都还太少,对抗君士坦丁堡倒不是不可以,但实在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