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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南淮记事-第29部分

小说: 南淮记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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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说来听听。”李朝东歪着头看着小西在夜色下显得美丽的脸,心里想着小西的脸在夜里似乎格外的有魅力。

“在一个很远的国度有一个地方叫巴蜀。巴蜀境内茶马古道以南,南方丝绸之路以北有一忘川湖。相传千百年前,一个月桂树精修作人形,在历经凡尘劫难应该踏云西去之时,却与一位书生相恋。这月桂女本知人妖殊途,却依旧逆天而行,与书生结为夫妇,最终在成亲当日耗尽灵气。须菩提感其真爱,允之化为一方湖泊,长伴书生左右,名曰忘川湖。”小西看着淮河,似乎似乎隔着淮河望向不知名的远处。

突然手里一热,秦小西回过头看见向以南拉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揉搓,不由得嫣然一笑。

“小西,你其实真的满好看的。”李朝东咽了咽口水,用手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青儿站在小西的身边,看着小西在风中单薄的身影不禁叹气道:“多么悲伤的一个传说啊。”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小西忽然想起了自己也曾在前世给别人讲过这么一个故事,而当时的心境是什么,她已经忘了,但她知道自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思复杂,又寂寞有悲伤也有无奈。

“忘川?忘川是什么意思呢?”向以南问道。

“忘川离尘客黄泉夜渡人……”秦小西微微叹了一口气,“传说每个人死后会到一个叫做的冥的地方等待转世轮回。而冥界有两条河,一条叫忆川,一条叫忘川。相传人忘川深处,住着一位长须的老者……他是监管世间轮回的仙人。死去的灵魂经过忘川,就可以重返世间,获得新生,当然,他们要饮下忘川的泉水,将前世的哀乐情愁全部忘却,曾经的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

“啊,那不是什么记不得呢?”青儿问道。

小西笑了笑:“其实带着记忆而生也不见得是好事,每次梦醒之后总是会怀疑自己身处前世还是今生。前世的爱恨带到今生,苦的只有自己,而前人不在,被天地遗弃的只有带着记忆的人而已。”

“似乎有些深奥,可是遗忘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啊。”李朝东说道。

“喝了忘川的水,会忘记一切。忘记了一切在人世间的记忆,什么都是过眼烟云,似乎又回到了人生的起点,却又忘记了生存的意义。”秦小西靠在石栏上,任发丝在风中飘扬,“而上穷碧落下黄泉,亦不过是人们最美好的一种向往吧。”

“碧落,黄泉?”向以南皱着眉,不知是否是因为秦小西的手指过于冰凉。

“有人曾说东方第一层天,碧霞满空,叫做碧落。而黄泉则是冥的另一个说法,在地下千万里之深处。”小西解释道。

李朝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指天上地下的意思。”

青儿低着头,觉得心里有些压抑,连忙说道:“总觉得有些悲伤的感觉,小夫……表少爷,再晚点就是戌时了,别在这里讲传说了。”

“哦?”秦小西看了看天色,说道:“那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到青楼逛逛,真亏我聪明,给青儿找了套男装,不然老鸨肯定不让你进去。”

“小西?”向以南握着秦小西的手,总算觉得有些暖意了。

“怎么?”

“上穷碧落下黄泉的下半句是什么呢?”

秦小西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两处茫茫皆不见。这讲的是一个君王为了王位杀了自己最爱的女子。”

“若是我,绝不会如此。”向以南的声音很轻,几乎一出口就消失在夜色里,秦小西慢慢往前走着并没有接嘴,似乎未曾听见。

淮河的西边的青楼较淮阳其它之地来得雅致许多。秦小西一路走来,竟不知道进哪家比较好,犹豫了一会终于走近了一家淮河边上花牌坊。向以南心知,秦小西选这个地方,只是喜爱那几杆绿竹,在夜色中碧碧幽幽,加之楼外晚烟轻笼,粉香融,淡眉峰,一付锦瑟年华的模样。思及此,向以南笑了笑,俊雅的模样看呆了看尽人世的老鸨,心下暗自猜测,这少年若年长不知是是怎样一付模样。

挑了一个靠窗的坐下,老鸨见一行人让小西坐在上首,怎不知花钱的才是大爷,于是对小西礼遇非常,唤了两个模样漂亮的女子一左一右坐在小西的两侧。点了几个下酒菜和一壶女儿红,几个人看了看四周,发现整个花牌坊虽然透露出一些暧昧的味道,倒也没有格外淫靡之处,当下放了心,说说笑笑地吃喝起来。

秦小西和李朝东本来就是开朗之人,一逗一捧使得两个姑娘笑得枝头乱颤。而青儿和向以南看到小西时不时摸摸这个捏捏那个的动作时连忙把头转到一边,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模样,看得平素不苟言笑的王二,心里不禁暗暗发笑。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花牌坊的烛火暗淡了下来,整个大厅也慢慢安静下来。李朝东拉了拉小西的袖子,低声问道:“小西,怎么突然这样了啊?”

“笨啊,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重头戏来了。”小西低声回答。

李朝东想了想:“什么重头戏啊?”

秦小西翻了个白眼,说道:“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姗姗来迟才能勾住人的心思。”

“我觉得也没啥好勾的啊。”李朝东摸了摸下巴,看到周围几个人也都是一付波澜不惊的表情。

小西寻着李朝东的目光看去,看到大家意兴阑珊的样子,不禁讪讪地干笑了两声,逗得两个姑娘轻声笑了起来:“公子,我们在这花牌坊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们这样的客人。似乎不是来寻开心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哪能呢?”秦小西笑着摸了摸说话的那个姑娘的小手,又抿了一口滚热的酒,摆出乐不思蜀的样子,“这接下来出场的人是谁呐?”

“公子想来是外地来的客人,不知道这淮阳有三美。一位是艳冠天下的淮阳怡红院红樱姑娘,一位是舞艺超群的寻芳阁绿意姑娘,一位呢,就是我们花牌坊雅致之极的漠雪姑娘。”

“哦。”秦小西点点头,心想这怡红院和寻芳阁倒是有了青楼应有的正常名字。

“漠雪姑娘下来了。”右边姑娘小声地说到,秦小西往楼台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素衣女子从二楼缓缓走下,一举一动都暗含韵味,显得优雅非常。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小西一边喝着酒一边摇头晃脑地的叹道,惹来两个姑娘不住轻声称赞道:“公子真是好文采。”

那素衣女子漠雪,慢步走到楼台之上,坐在案台之前试了几个音,在安静的楼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勾魂味道。周围的白纱随着琴音响起而轻轻落下,几缕暗香寥寥,越发显得身坐其中的漠雪飘渺起来。

秦小西闭上眼,手指在随着音律轻轻晃动。这漠雪弹的淮阳花曲虽然是淮阳的曲调,但其软糯和雅致的曲风倒也让好琴之人喜欢非常。整个曲子的难度并不大,不过越是简单的曲子往往越能考验乐师的基本功,由此看来漠雪的确是有些水平的。一曲终了,四周响起了听众的掌声,秦小西放下酒杯鼓了鼓掌,而其他几人则是干脆只顾吃自己的,丝毫不管琴音是否寥寥。

漠雪说了几句话圆场的话,一口淮阳软语听得小西很是舒服,只是在白纱以后若隐若现的脸让她不真切,觉得有些遗憾。客套话之后,是漠雪的第二曲梨花雨。与淮阳花曲不同的是,这只曲牌特别考弹琴人的技巧,宫商角徵羽的转折和变音稍一拿捏不好,就会失去了雅致的味道。小西手指轻动,恍惚中竟似路过了一个梨花纷飞的午后。

“这曲子好是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李朝东看到其他桌的客人陶醉不已的表情说道,“听惯了花姐的音律再来听其他的,总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啊。”

秦小西看到左右两个女子微愕的表情,笑道:“你小子懂都不懂音律,还发表什么拙见。”

“真的感觉差了些什么,和多了些什么。”李朝东皱着眉头看了看秦小西,又转过头问道,“向以南,你觉得呢?”

向以南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喝了一口酒:“这曲子本应是一种清雅风情,让人想到三月春雨夹着纷飞的白蕊。事实上这位姑娘也做到了一大半,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小西右手边的姑娘忍不住问道。

向以南看了看秦小西,后者只是微微一笑,于是接着说道:“只可惜,终究是多了一分红尘俗念,少了一分淡泊明志罢了。”

“这位公子说得甚好。”

向以南闻声转过头去,只见旁桌的一个少年缓缓举杯致意,便微微颔首回了一个礼。向家几个人坐的位置本就是角落,由于此时刻意压制了灯火,那个人的模样看得并不真切,但他的眼眸倒是在黑暗中犹若星辰。

这人有些意思。秦小西暗自思忖,但并没有与之招呼,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喝着酒。

“小西,酒虽能暖身,但你的身子喝多了也不好。”向以南低声说道。

秦小西闻言,乖乖放下酒杯,心里却又因为被向以南管着有些不是滋味。

就在这当儿,那少年慢慢走到了向家人的桌边:“我一人喝酒甚没意思,这八角之桌,多搭在下一人应该不足为过。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秦小西抬头一看,只见一锦衣少年看着自己,一双星眸带了七分傲气和三分戏谑。这少年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吧。秦小西一边想,一边还是有礼地点了点头。那少年也不客气,摸出银两打发了两个姑娘,径直坐在了小西的右手边。他身后一个奴仆打扮的人又连忙找来老鸨点了些酒菜小吃,然后便静静站在了一旁。

“这桌子够大,不如叫你身后的大哥一块坐下?”秦小西见虽然来到奉天好些年,但是依然看不来主奴制度。

那少年轻轻瞟了一眼身后的那抹黑影,轻笑道:“不过一个下人,公子就是让他坐他也是不敢的。”

秦小西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倒是李朝东兴致勃勃地和少年交谈了起来。一来一往之间,小西得知这个是少年名叫望北,家住奉天之北的津塘。

尽管望北自我介绍说来自一个小户人家,可是他一举一动中的贵气,和衣饰的华贵都显示出这个孩子的不寻常。更让小西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名叫望北的少年举止优雅谈吐得当,言语中虽然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霸气和自傲,但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交谈了数句之后,秦小西便对这个少年上了心。望这个姓氏十分少见,小西曾听安平说过北方有一个望氏家族掌控了北方的经济,和朝廷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孩子应该和那个望氏家族有些联系。如果这样,也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却在不经意间就有一种霸气了。正在思索的时候,望北举起酒杯对着小西微微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小西点点头,饮下了自己杯中的酒,心里想着:不管这个人来意如何,先应付着,以后之事也只得见拆招了。

谈曲

漠雪只演奏了三只曲子,便告辞了客人往二楼走去。很多慕名而来的客人失望之余开始纷纷抱怨,然而不久之后这种抱怨声就消失在了一片调笑声之中。

“都说□无情,戏子无义,其实最是绝情的应该是这些寻欢客。”秦小西一只手支着头,言语之中充满嘲讽。

“这位公子,我在这淮阳一带混了二十多年,能说出这句话的人,还只有公子您一个。”秦小西偏过头,只见老鸨不知何时走到桌边,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眼里却没有丝毫轻浮。

看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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