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要出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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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妃气道:“你……”
琪美人忙劝道:“惜妃娘娘,海妃娘娘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是实在话,你好好保重自己,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调查谋害皇嗣一案,皇后娘娘会为你做主的。”
惜妃一拳打在棉花枕头上,她无话可说,又不愿意退场,硬撑着撇开脸去。
皇后冷声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众人神色一凝,不敢再有言语。
皇后看了沐春一眼,道:“去问豆蔻的话,看赤毒是谁给她的。”
“是。”沐春福了福身,走到殿中,豆蔻脸色灰白伏在地上抽泣,那几板子又狠又毒,估计会让她几个月下不了床。
“豆蔻,你老老实实地回话,药是谁给你的?给长公主下毒是谁的主意?今天你不全交代出来,恐怕是出不了这间屋子,快说!”沐春呵斥道。
豆蔻咬了咬牙,道:“奴婢……奴婢……”她神色仓惶地四处乱看,似乎在找谁。
沐春心下明了,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对视着她的眼睛,小声道:“你只要说出是谁指使你的,也许还会有条活路。”
豆蔻凄凄哭道:“姑姑,奴婢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但奴婢不想连累家人啊。”
沐春目光一挑,她想了想,走回皇后身边耳语了几句,皇后道:“带她下去。”
豆蔻被拖走了,白离还尴尬地跪在那里,她在心里默默数了千万只羊,终于有人记起她来。
“淳和,你先起来吧。”皇后叹了口气。
“谢母后。”白离差点哭出来,她一动,两只膝盖又麻又痛,整个人重新栽倒在地。
“公主!”尔蓉哭着爬到她身边,扶她起来。
皇后忙道:“让她坐下说话。”
一宫人搬了张圆凳,白离感激道:“谢母后体恤,儿臣受之有愧。”
皇后看她的目光颇为复杂,道:“淳和,自惜妃出事,本宫从未亲口问过你,那天,你为何会出手推惜妃?”
白离张了张嘴,只满脸愧疚地低下头去。
鸾妃道:“长公主,你这会不解释,便是认罪,皇后娘娘就无需再查了。”
白离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皇后气道:“淳和,你向来于言语上并不愚笨,此次为何会这般畏缩,若是有难言之隐,只管说出来,本宫是后宫之主,还没有本宫管不了的事。”
她一再立威,六宫是不服的也服了。
白离见时机差不多,也不好太讨人嫌弃,她眼眶一红,娇声道:“母后,儿臣也正糊涂不解,那日因雪球误伤了商芷郡主,儿臣去惜妃寝宫拿药,后来也不知怎地,我脑子昏沉沉的,似乎瞧见惜妃娘娘朝儿臣走来,儿臣本想去扶一把,哪知……竟会……”
“是怎么样了?”皇后问道。
白离哭了两声道:“儿臣像是中了邪一样,竟然会去推惜妃娘娘,后来的事,便如宫人们瞧见的那样了。”
沐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娘娘,长公主确实中了赤毒,那种毒不仅会置人于死地,还会让人神志不清啊。”
皇后冷笑道:“好啊,看来有人是想借长公主的手杀人,倘若皇上当场杀了长公主,便是杀了蜀漠的王后,竟是要挑起两国的战争,本宫本以为是后宫中人为争宠而使的手段,原是本宫想得太浅薄,这背后凶手,恐怕是有更大的阴谋!”
宝妃的手微微一抖,她放下滚烫的茶盏,道:“是谁下的毒要查,毒是从哪里来的也要查,娘娘,您可还记得,当年您中毒差点丢了性命,皇上盛怒之下,可是将天下的赤毒都毁了,谁偷偷留下这个东西,不仅是这次的主谋,恐怕还是当年的主谋。”
皇后点头道:“宝妃说得有理。”
沐春从外头走进来,皇后神色一动,道:“问出来没有?”
“问出来了。”沐春从袖子离拿出一串翡翠珠子,道:“娘娘看这个。”
皇后接在手里,微蹙眉心道:“本宫若没记错,这是几宫公主才有的东西。”
“回娘娘,正是呢,这串翡翠几位公主都有,是皇上亲赏的,豆蔻都招了,交她赤毒的人将这个给了她。”
沐春的话一落,宝妃,明妃和刚刚获释的淑妃狠狠一怔,鸾妃笑道:“难怪皇上怒骂妇人无知,却不晓得豆蔻原是从哪宫出来的人,转了这么多弯,可真是心计深,让人防不胜防啊。”
淑妃猛地跪下,道:“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豆蔻虽然是臣妾宫里出来的,但臣妾被关禁闭这几个月,可从未与长公主结仇,何来陷害之说!”
淑妃神色仓惶,浑身发抖,虽说她已经能自由进出秋明宫,但皇上基本已经忽略了她的存在,她每日在恐惧不安中度日,早就没了当初那份矜贵。
皇后道:“你先起来,真相如何,本宫自会查明,来人,宣几位公主过来。”
徐公公在外头候着,听了令忙去了,很快,托病的五公主,出痘不应见风的七公主和八公主,十一公主都匆匆赶来。
☆、第一百零六回
皇后端坐上方,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父皇曾赏赐你们每人一串翡翠珠子,那是在佛前求来的,国师特地开过光,供奉七七四十九天,保佑你们平安吉祥,今你们都把珠子拿出来让本宫瞧瞧。”
几宫公主都一脸茫然,十一公主的珠子戴在脖子上,她最先取下来交给沐春,接着是七公主和八公主,五公主跪伏在地上一动没动,皇后先看过三位公主的珠子,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本宫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却难以置信,一向温淑娴雅的五公主竟会有副歹毒的心肠!”
五公主脸色煞白,却不作声。
皇后一拍桌子道:“本宫不想冤枉好人,你的珠子呢?”
五公主颤声道:“儿臣知罪,是儿臣一时糊涂,才会犯下过错。”
白离愣愣道:“五姐姐,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对我下毒?”
五公主望向她,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惶,她道:“我不是有意的,那次我昏了头,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是有意的……”
白离软软倚倒在尔蓉怀里,万分委屈地哭道:“我自问一向以诚待人,从未想过去害谁,哪知在宫中生活是这般艰难,父皇将我赐婚蜀王,原本我不该留在京城的,是母后疼惜我年幼,接我进宫多留一年,儿臣心里万分感激,可如今……儿臣说句不要脸的话,母后也不用留了,儿臣自己求去吧……”
皇后听了皱眉道:“不许胡言乱语,婚姻大事也是你一个堂堂公主随口在嘴上说的,便是你想嫁,也得你父皇先下旨,奉天祭祖,以朝堂礼制送你出城。”
沐春轻声道:“娘娘,这也不怪长公主,怕是寒了心。”
皇后复而盯着五公主冷冷道:“既然你认罪了,也不用去见你父皇,有什么话都在这儿说清楚说明白,你好歹是皇家帝女,纵使犯的是死罪,本宫也会赏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五公主一下瘫软在地上,她忽然尖叫道:“不!我不要!母妃救我,母妃救我!”
宝妃忙冲上去抱住她,道:“祥宁,祥宁,你冷静下来,母妃在这里,母妃在这里。”
五公主抱着宝妃大哭,道:“母妃,女儿不想死。”
“别怕,别怕。”宝妃将她搂进怀中,淡定地望着皇后道:“娘娘,五公主从小养在深宫,她也是您眼看着长大的,她有几分心思,几分伎俩,不用臣妾说您这些年也看得出来,总归都是些女儿家的小聪明,当年赤毒一案,五公主尚未出生,皇上更是将宫里头翻了个底朝天,您为何不问问,五公主的赤毒是谁给她的。”
皇后嘴角微微一勾,道:“宝妃,你还是这么聪明。”
宝妃苦笑道:“臣妾当年在您面前亲口发誓不再插足宫中的任何恩恩怨怨,但祥宁是我唯一的骨肉,她若出事,我便是拼上一死,也要护她周全。”
皇后道:“有些事本宫也做不了主,皇上和惜妃失去了皇儿,这种骨血之痛,不只是你会有,别人也有。”
惜妃被戳到痛处,低泣出声。
宝妃神容惨败,道:“娘娘,五公主也是被人利用,何以致死啊!”
皇后冷声道:“那好,五公主你说,赤毒从何而来?”
宝妃拍抚着五公主的后背,柔声道:“祥宁,把一切都告诉皇后娘娘。”
五公主惶然无措地看了母妃一眼,道:“是司药局的刘大人,我的大宫女以秀有个同胞姐姐,是刘大人刚纳的小妾,以秀跟了我十年,她心思缜密,我一向信任她,是她告诉我刘大人手中有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混在食物里吃下去,谁都看不出异样。”
“司药局的刘大人?”皇后目光轻抬。
琪美人见机道:“这位刘铨刘大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活了半辈子不过是混了个从四品,却不肯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竟插足后宫里头的事,简直是罪不可恕。”
皇后道:“你认识他?”
琪美人道:“回娘娘,臣妾怎么会认识外姓男子,不过是曾听家父提及,此人颇有才学,不过德行有误,好女色。”
皇后看着五公主,正怀疑刘大人的小妾是她故意投其所好,五公主柔弱申辩道:“皇后娘娘,儿臣纵使犯下不可挽回的错,但确实从未插手宫外的事情,儿臣诚心悔改,绝不敢有欺瞒半分。”
皇后神色不定。
鸾妃喝着茶水,凉凉道:“真真古怪,无缘无故的,五公主怎会想去害长公主?”
她一句话,宝妃顿时脸色煞白,慌虑地垂下眸光,心头划过万种说辞,却无一个能隐瞒众人,五公主跌坐在地,目光涣散。
白离心里也急,五公主的隐秘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揭露出来的,但鸾妃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却比旁人清楚,她有心追究,恐怕是瞒不住了。
“长公主,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人毒手吗?”鸾妃几乎幸灾乐祸道。
白离道:“我本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朝进宫就受尽天家恩宠,五姐姐她不喜欢我,是情理之中的事。”
鸾妃半笑不笑道:“长公主好胸怀,对想毒死自己的人,还能这般轻描淡写的带过,真是让人敬佩,只不过……”
她刻意拉长语调,突然又不讲了,皇后淡然道:“鸾妃,你有话就说。”
鸾妃抬手抚了抚鬓旁的金钗,讽刺道:“臣妾想着,这宫里一向太平,寻常的争风吃醋无伤大雅,但凡是大户人家都会有些龃龉,更何况是天家,但如今死的是皇子,关的长公主,这事怎么看都不寻常啊。”
五公主全身发抖,眼中尽是绝望之色,白离心头一颤,猛觉得不对,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五公主突然推开宝妃,一头向凤仪宫的柱子撞去。
“祥宁!”宝妃尖叫一声,扶桑飞快冲过去拉住五公主的手,尽管拉住了她,但五公主的头已经撞到柱子上,血溅了一地,她昏死过去。
宝妃身形一晃,也几乎晕倒,白离大叫:“快传御医,快传御医啊!”
众人惊魂未卜,皇后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叫人来!”
宫人们纷纷往外跑,沐春和几位嬷嬷忙扶了宝妃等人去后殿,白离愣愣站了一会,她瞪着地上的血,喃喃道:“母后,一命非要用一命来换吗?”
皇后没有说话,她出了会神,才道:“若不如此,这宫中恐怕早就乱套了。”
白离默默退到一边去,是啊,她同情的人,也是要害她的人,学不会对别人心狠,起码要学会对自己心狠,这才是生存之道。
☆、第一百零七回
静谧的气氛僵持许久,宫人里三层外三层守在凤仪宫,任何人不许进出,到了午膳时辰,也无人敢进殿传膳,外头的人不晓得里头发生了什么,里头众人都端坐不语,偶尔端茶放盏也是极轻的动静,像有一根线紧紧箍着心弦,稍稍一放,非死即伤。
徐公公飞快走到殿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