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要出墙-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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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怜喜道:“皇后娘娘怀着龙子,不好肆意走动,但娘娘实在担心皇上的龙体,忧思过度,是吃不下睡不香,我都快急死了,还望公公在皇上面前提一提,有空去凤仪宫坐坐,娘娘知道皇上心里还惦记着,也就安心了。”
赵公公想了想道:“皇上有一个月没去娘娘那儿了?”
冬怜强自笑道:“是啊,这才来烦公公呢。”
赵公公点了点头,道:“咱家是该提醒,可今晚不行,皇上此刻在辰央宫呢。”
冬怜一怔,道:“怎么会去那里?”
赵公公摇了摇头,担心不已道:“皇上也不肯让咱家跟着,辰央宫里虽说还有宫人服侍,但到底不是御前的人,咱家的心悬得很。”
冬怜叹了口气,失落道:“看来今日是真不行了,我也该回去复命,就不打搅公公的事了。”
都是做奴才的,赵公公知道冬怜的难处,也欣赏她平日稳重,不偏不倚的行事做派,才会坦诚相待,忙道:“姑姑好走。”
等她走远了,赵公公仰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想起刚才皇上说要去看桃花,大晚上的,哪看得清什么桃花,皇上是又想长公主了,赵公公长叹了一口气,在这寂寥幽深的后宫,显得格外清晰。
到达边城的码头,就结束了在海上晃晃荡荡的日子,下船的时候白离竟很舍不得,大师给了很多钱给大叔,大叔送了白离一条贝壳串成的项链,那些贝壳色彩晶莹,被打磨得异常光滑,漂亮极了,大叔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值钱的玩意,我想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会喜欢,带着玩吧。”
看着大叔满是皱纹的脸,白离眼眶有点发酸,她赶紧笑了笑,道:“您要保重身体,小心海上的风浪。”
大叔道了谢,回船上去了,大师看着白离,道:“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什么?”白离揉了揉眼睛,茫然道。
大师在她头上乱揉了一把,微笑道:“如果让你每天都过这种无聊的生活,你会喜欢吗?”
白离神色怔了怔,道:“就算我喜欢,恐怕也是痴人说梦。”
大师忽然有些愧疚道:“小阿离,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死了就可以解除你身上的封印,等你回到羽鸣山,每天都能过平静日子,不会像现在这样奔波。”
白离看着他,码头上人来人往,她难过道:“大师,若不是你这张脸,我们或许不用受那么多磨难。”
边城一面是海,一面是沙漠,要穿过沙漠,才能到达蜀国,边城多是挹族人,打扮与中原人很不同,无论男女,头上都绑头巾,男子的头巾的用来擦汗的,女子的头巾是用来遮住面容的,白离和大师一出现,就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特别的雌性动物的目光,就连雌性的马看见大师,都要嘶两嗓子。
白离拖着大师躲进客栈,她给了店小二不少银子,拜托他买两套挹族人的衣裳来,白离托着下巴思索了许久,对淡定自若的大师道:“不如我扮成男子,你扮成女子,这样我们一起上路,既不惹人怀疑,也不怕别人总盯着你的脸看,那些挹族女子都是遮着脸的。”
大师不解的看着她,道:“你觉得这样合适?”
白离猛点头道:“合适,合适,大师你这张脸太祸害了,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命。”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大师说动,等店小二买来衣裳,白离亲眼看着大师穿上女装,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
大师穿女装比她好看,镜子里头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墨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尖尖的下巴,没有一处是不美的,高挑的身姿更让人望尘莫及,白离凑在镜子旁边看自己,同样尖尖的下巴,但在海上安逸的生活,把她吃得有些胖了,笑起来白嫩嫩的两颊一团喜气,白离自尊心再一次受到打击。
大师很有同情心的安抚她:“你这是虚胖,就算你真胖了,那也是个小美人,虽然比不上本大师,不能称天下第一,称个第二也是没问题的。”
白离正要反驳,她身子一歪,倒在大师身上。
“阿离!”大师下意识的抱住少女,见她陷入毫无意识的沉睡中,忙扣住她的手腕把脉,大师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是纸蛊发作,再不趁早清除她体内的余毒话,只怕她会活生生的睡死。
白离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马车上,一股凉风夹杂着沙尘吹打在脸上,有微微的刺痛感,她看到大师的背影,在苍穹大漠中有种温暖和安逸的感觉,漫天的星辰照亮褒广无边的天际,那月亮圆极了,白白的,亮亮的,像煎得刚刚好的荷包蛋,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白离捂着肚子哼哼。
“饿了?”大师的声音在沙漠中有种暖和的温度。
白离感动得热泪盈眶,可怜兮兮道:“好饿,大师,我这次睡了多久?”
大师拉住马,从马背拿下一个包袱,他爬上马车,坐在白离旁边,这马车没有顶,抬头就能看见天空,月亮渐渐西沉,白离靠在大师的肩膀上,有气无力道:“大师,你这么着急的连夜赶路,是不是我快死了?”
大师打开包袱,里头有两个油包,一个是烧鸡,一个是肉馒头,大师撕了一只鸡腿给她,白离看见油光水滑的鸡腿,眼睛都亮了。
她用心啃着鸡腿,大师怜悯的看着她,轻叹了口气,道:“小阿离,只有蜀国王宫的硫磺潭能解你身上的毒,顶多二十天,我们必须赶到王宫。”
白离愣了一下,道:“我们日夜赶路,二十天能到吗?”
大师默了片刻,沉声道:“不够。”
白离咬下最后一口肉,瞪着鸡骨头难过道:“那我是非死不可了。”
大师又撕下另一只鸡腿给她,安慰道:“别怕,明日中午之前,我们能到达阈城,那里有一支骆驼队是专门输送货物到蜀国,那支商队长年在沙漠里行走,他们的骆驼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比马车的速度快很多,而且商队的人经验丰富,就算遇到沙尘暴,也会有很多防御方法,我们随他们一起走,不要二十天就能到蜀国。”
小命还有救,白离自然高兴,但又觉得有点奇怪,她睡了三天,大师怎么不叫醒她呢?她的心思一向很容易被大师猜透,大师把她得头发揉乱,忧心道:“纸蛊恶化的程度比我想得要快,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想错了,你身上的蛊根本就是母蛊。”
白离心底发寒,一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她想不通,但慢慢的,那个死结自己就解开了,是沈明玉要杀她,甚至不惜以自己和腹中龙子做赌注,也要致她于死地,这种恨,令她毛骨悚然。
“小阿离,若不是你身上的蛊毒非硫磺潭不可,皇上会带你走的,他写了诏书,要封沈皇后的儿子为储君,八王爷辅政,三皇子为帝师,只要冠上帝师之名,三皇子就不可能再造反了,四皇子本就无心皇位,沈皇后的儿子有沈家庇护,会平安的长大,然后继承皇位,沈家一手培养出来的皇帝,不说会成为千古帝君,做一个睿智不受人摆布的君王还是绰绰有余的。”大师声音缥缈,像在讲故事一样。
白离怔怔的听完,她脸上有些痒,伸手去摸全是冰凉的一片,如果可以,她希望大师不要告诉她这些,迷迷糊糊的活着,也许对她来说,更合适,大漠的风沙就是容易让人伤感,白离按着胸口,那里不是一点点的疼。
大师目光看着远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指着自己的肩膀道:“小阿离,本大师受点委屈,肩膀借你吧。”
白离揉着眼睛道:“你是出家人,近女色是大忌。”
大师冷哼:“不要算了!”
白离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裳,这上好的革丝是最不禁揉的,比丝绸还要精致,大师忙推开她,赔笑道:“别拿本大师的衣裳出气,这料子贵倒罢了,难得的是做工,京城天衣阁定做的,有钱也买不到,”
白离闷闷道:“等我做了王后,命人给你一天做一套。”她一头扎进他怀里,这次老实了,只是轻轻抽泣着,没有过激的动作。
大师叹了口气,意思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在捋动物的毛发一样,令人昏昏欲睡,白离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大师身上柔和的香气令她着迷,她从未想过,大师的怀抱原来是这样的暖和,就像睡在蚕丝褥子上一样,舒服极了。
“别再睡了,若不是怕你贪睡,本大师也不会跟你说这些话。”大师凉凉道。
白离安心的闭着眼道:“大师,你是故意让我伤心的吗?”
大师忧心忡忡道:“伤心总比死掉好,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跟踪我们吗?本大师断定这里头肯定有一批人是蜀王的人。”
白离抬起头,惊诧道:“我们被跟踪了!”
大师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往后看,笑道:“你该高兴才是,好歹蜀王没有对你不理不问。”
白离不安道:“他派人跟踪我也说明他不相信我。”
大师善心大发道:“是保护也说不定。”
白离很有觉悟道:“看来这一路上都不会太平。”
大师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笛子给她,道:“犯困的时候就吹首曲子听听,我们要出发了,不然赶不上商队,你的小命也就保不住。”
白离接过笛子,情绪突然变得低沉,她忧郁:“不吹行么,我没心情。”
大师一边赶车,一边回头哀怨的看她:“你睡着没关系,本大师要是犯困翻了车,那就都得死。”
为了报复大师这股作劲,白离一晚上都吹同一支曲子,笛声清亮,明媚婉转中掺杂着淡淡的忧思,令人心思透亮。这是爹爹亲自教白离吹的第一首曲子,当年爹爹被先帝派到关外监军,那个地方也是漫天的黄沙,除了饱受风霜的士兵,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爹爹想娘亲的时候就会吹笛子,笛声太悲切引起了士兵们的思乡之苦,很多铁骨铮铮的男人都捂着脸嚎啕大哭,士气哀默,后来爹爹再也不吹靡靡之音,专门为士兵们吹这首慰军曲。
快进阈城时,大师丢了一个包袱给白离,道:“把衣服换了,头发包起来。”
白离打开包袱,里头是她在边城买的那套男装,等她抬头,大师已经是女子的打扮,脸上蒙着面纱,反倒愈显得神秘美貌。
“大师,我就在这里换衣裳吗?”白离瞪着四面都漏风,连个门都没有的马车,她实在没有勇气。
大师不以为意道:“这地方两里内荒无人烟,没人偷看的。”
白离嘀咕道:“可你是男子啊!”
大师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阴森恐怖道:“你觉得本大师会偷看你?若比美貌,你觉得你能美过本大师?”
白离敷衍的笑道:“自然是你美。”
大师转过身去,白离既紧张又纠结的换好衣裳,但她的头发极多,她笨手笨脚的,用头巾一直包不好,大师看不下去,拔下头上的玉簪帮她把头发高高束起,再用绸带牢牢的绑起来。
“好痛!”白离哀呼,头发绑得太紧了,扯得她头皮疼。
大师拍掉她捣乱的手,警告道:“绑紧些才不会松,阈城的男子直爽豪迈,一旦看上心仪的女子,就会抢人直接成亲,等生米煮成熟饭再带女子回家见父母。”
白离呆道:“这是习俗吗?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万一那女子要是不愿意呢?”
大师笑道:“阈城是父系部落,以男子为尊,女子的身份很低微,所以,被抢的女子是不能有任何怨言的。”
白离正色道:“大师,把我的头发再绑紧些。”受点疼总比暴漏的身份被人抢亲好,她可不想一辈子在沙漠里生活。
大师下手毫不留情,白离感觉头皮都被扯掉了一层,她噙着泪花道:“大师,你扮成女子,被人抢亲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
大师露出白牙道:“敢抢本大师的人,还没出生。”
转换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