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枕江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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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道:“一切得但夫人做主!”她不想跟陆飞走,她得等寇准,在这风|月场里能遇到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太不容易,很显然,她从陆飞的眼里看不到这种一见钟情的眼神,他甚至把自己当成了一件纯粹的交易物品,和眼前这一堆丝绸、黄金等价,金钱对她的诱惑力几近为零。
陆飞一皱眉,他没时间多耗在这,说道:“黄夫人,就这么定了,立字据吧,人归我了。”
黄夫人肯定不愿意,忙道:“军爷,您看姑娘自己都不乐意,您又何苦为难老身。”
边上的罗成一听这话,便装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昂首挺胸的抵在黄夫人面前,二目圆瞪的道:“怎么着,咱们将军看上如月姑娘那是她的造化,你要再推三阻四的,老子看你这店是不想干了吧,咱们将军又不是抢人,瞅瞅,这都是上等的丝货,擦亮你的老眼好好瞅瞅,光是市价就值三千贯,市面上可不多见,你要遇上识货的,那四千贯都富裕。”
黄夫人一听忙笑嘻嘻的一脸委屈,道:“是是,老身明白,可老身这做的也是守法的营生,谈买卖也得讲个你情我愿不是,若几位军爷真想接如月过门,老身也巴不得闺女能寻个好人家,可她真是的老身的心头肉,咱这‘环彩仙阁’里的姑娘都得指着她吃生活,您要就这么把人领走了,老身可怎么办哪。”
这话陆飞听出来了,嫌钱少。
陆飞道:“你想多少?”
黄夫人看了看如月,又看了看陆飞和他身边这些壮汉子,不交人不行,但这可是她的摇钱树,怎么能少要,想了想便道:“您再加三千贯。”
如月却在边上一脸不乐意,喃喃了声:“夫人!”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铁捶领着几名兵士气势汹汹走了进来,对着陆飞机拱手,突然来的大兵把厅里的一众男男女女吓得都连连后退。
陆飞看了那惶恐不安的黄夫人一眼缓缓道:“三千贯老子没有,一千大兵你要不要。”
顿时,近千禁军突然涌入,浩浩荡荡的很快就将这几层楼给站着满满当当,直吓得楼上楼下惊叫连连。
黄夫人脸色煞白,“军爷,您这是做甚?”
陆飞品着茶很是悠闲的道:“昨日夜里积雪压踏军中营房数间,老子的兵无处安置,你这里被朝廷征用了,暂作军用,等营房修整完毕就走。”
黄夫人乱作一团,支支吾吾道:“军爷,您打算住多久?”
“也许只一晚,也许三五日,也有可能几个月,放心,费用少不了你的,我替你安排,你也这算宽敞,我的兵都是粗汉子,随便哪个姑娘房里挤二十三人就行了。”
黄夫人快哭了,这一晚下来姑娘们还有命在嘛,哭笑不得道:“军爷,您这是要断了我们这些姑娘的生计呀,军爷,通溶通溶,另寻他处吧。”
铁捶断喝一声:“咋的,你个老婆子,敢阻挠军务是吧,去,找你们晋州的父母官找来,爷要问问他,晋州的百姓就是这么对待禁军将士的吗。”
一通威逼利诱,陆飞如愿以偿,他也不怕官府会知道这事,禁军的事地方官根本不敢管,事情又是出在这风月场所,真闹起来,地方上也颜面扫尽。
双方签字画了押,陆飞又让人拿这一份文去官府给如月消贱|籍,还从街上雇了一顶软轿,这才心满意足的要离开,走时也没有忘记敲打敲打这黄夫人。
陆飞招招手让黄夫人过来,道:“黄夫人,你也别以为自己吃了亏,我那些东西能抵你这半个楼,知趣的这事就算翻篇了,老子这些兵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口唾沫一个钉,咱俩能两清了吗?”
“军爷说甚就是甚。”黄夫人有苦难言,谁叫遇上这些当兵的呢,但这心里肯定是不服气,明明能值六千贯的姑娘愣是少赚一半,这叫什么事呀。
陆飞也不理会她,离开这后他让铁捶去将这条街上有头有脸的泼皮找来几个,一人给了三两金子,告诉他们,别让黄夫人把这事捅得全城尽知,毕竟还是禁军,事闹大了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几名泼皮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向陆飞保证,这不算个事,包在他们身上了,若那黄夫人不老实,从今天起,这晋阳城里的所有叫花子就住到‘环彩仙阁’不走了。
有些事在陆飞看来能用钱解决的就不值得去费脑子,用泼皮无赖去对付黄夫人这叫一物降一物。
第0080章 戴雄
如月姑娘被一群禁军给簇拥着来到了驿馆,心中虽是有些不舍却也好像认命了,能跟着一个将军至少比在那烟花之地卖笑要体面些,就是辜负了寇公子的一片痴心。
没藏黑云和和素娘一听这个姑娘是陆飞从窑|子里花大价钱买回来的,那真正是寒了她们的心,陆飞赶回来后是费了好一通口水才解释清楚,二人一听他不是据为己有而是成人之美,当下脸变得和翻书一样快,转眼就破啼为笑,还帮衬着给如月姑娘梳妆打扮,披红挂绿,把这驿馆暂作了如月的娘家。
陆飞又在驿馆边上找了个酒楼,请了几桌酒席,并派人拿上自己的名贴去望月酒楼将那寇准请来。
已是午后,街面上议论纷纷,寇准刚刚得到消息说是‘环彩仙阁’的如月姑娘被人接走了,还是一位有头有脸的禁军,他不知是谁,但心中已是恼羞成怒,对他来说这比夺妻之恨也差不多了,此时正打算去禁军驻地打探一下,正巧陆飞派人来请,容不得他托辞便被几名禁军给按进了轿子里。
陆飞和几名兄弟早就设下酒宴相侯,正在等待间,边上的几位兄弟都有些不耐烦,一个小书生也值得这么费心巴力的去交结,不知道还以为是大哥他爹呢。
铁捶心直口快,闻着桌上的佳酿只咽口水,说道:“大哥,这寇准到底是谁呀?您这又送女人又大摆酒宴,别回头人不赏这脸,那娘们你可就砸手里了,三千贯呀,放到汴梁去那得买多少黄花闺女。”
众兄弟也好奇,便一同投来目光。
陆飞嘿嘿一笑,道:“易求无价宝,难得遇人才,咱都是大老粗,每向前走一步都得拿命去拼,万一哪天拼折了,这辈子就交待了,你们看看政事堂里那些个宰执大臣,哪个不是学富五车,指点江山起来就得头头是道,咱行吗,咱除了卖命啥也不灵,如今这大宋一天天强大,我们这些当兵的地位也一天不如一天,想要出人头地,还得动脑子,这寇公子可是个人才,你们不准怠慢,呀。”
众兄弟虽是不点理解,毕竟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每一天都是在战乱中度过,中原打了几十年仗了,武夫当国的思想那是深入骨髓,学问人有个俅用,不过既然大哥这么礼贤下士,大家也不好说什么,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没一会,楼下熙熙攘攘,听得出来寇准是硬被人给押来的,果然,他的身影一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陆飞便见他满脸怒容,几次想退回去都被兵士给拦住了。
“不得对寇先生无礼,你们回去吧。”陆飞当即走了过去,躬腰行礼:“先生,我这些兵粗野了些,在下一片盛情,只恐先生不肯赏脸,故而得罪了,来,请。”
寇准一看是他,又看看雅间里的四人,便明白过来,原来请吃酒的正主是这姓陆的禁军将领。
“是你?”寇准言语不善,只略一抱拳道:“你这算怎么回事,算了,不与你计较了,我还有事,告辞。”说罢他当即就要离开,他还要去打听如月是被谁给接走了,刚走两步却是停住了,拱手道:“陆将军,打听件事,你们禁军中有人今天去‘环彩仙阁’闹事,你知道吗?”
陆飞一本正经:“先入席,咱们边吃边谈。”
寇准见他不知,又要走,但他这文弱书生的体格哪里挣脱得开,不情不愿的被陆飞硬按到了座椅上。
陆飞拿着酒壶亲自给他满上酒。
寇准心中焦急,无心在此,昨夜为陆飞支招也只是出于他帮付的那顿饭钱,他一个书生从来就没想过和禁军和什么瓜葛。
寇准道:“陆将军这是何意呀?在下真有急事,不如改日吧。”
陆飞已端起酒杯,道:“昨日与先生一叙,相谈甚欢,先生三言两语解在下与困境,今日特设此宴,以示答谢,先生,请,在下先干先敬。”
寇准没有端杯,他一心牵挂着如月,只略略点头,道:“小事一桩,陆将军太客气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你们请便。”
铁捶颇为不满,当下就不悦道:“寇准,别不识抬举呀,我们大哥……”
“铁捶!”陆飞沉声道:“别无礼,先生勿急,什么事如此着急,非要现在办不可?”
寇准站起来欲走,拱手道:“私事,私事,告辞,告辞。”
陆飞明知故问:“能把先生弄得这般着急那一定是大事,礼尚往来,先生昨日帮了我,今日不知我可有幸帮先生一回,何事,可否说来一听。”
寇准一直想开口问,只是这事不太好说出口,这会却也正是时机,忙道:“陆将军是禁军之人,敢问您知道是谁把如月姑娘从‘环彩仙阁’接走了吗?”
陆飞看了看众兄弟,四平八稳的坐了下去,略一皱眉道:“哦,原来先生所虑在此,巧得很,这事我也刚刚听说。”
寇准忙追问,“是谁?”
陆飞指指座位示意他坐下,说道:“别着急嘛,如月姑娘困在烟花之地,终非长久之计,这如今有惜她之人替她赎了身,这难道不也是先生所愿嘛。”
寇准焦急道:“不怕陆将军笑话,陆将军有所不知,我与如月姑娘早就情投意合,只是眼下一时之间我筹不来许多钱,原本打算等这次进京赶考若能高中,我便回老家说服家父,再来接如月姑娘走,哪曾想会有人捷足先登,这是往我心口扎刀子呀。”
陆飞道:“先生言重了,不过区区一女子,此番进京就试,若是一举高中,何愁一女子。”
寇准愁眉苦脸,叹惜道:“将军不了解我,功名利禄与我不过浮云,我十六岁离开老家,游戏天下,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寻得一似如月这样的红颜知已与我醉心于山水之乐,老天终不负我,如月姑娘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之人,若无她,纵然我高中状元又有甚趣味。”
看着寇准这急着满脸红涨的样子,陆飞和众兄弟哈哈大笑,再有才能的人也有他的弱点,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陆飞笑道:“既是先生无心功名,何不到禁军中任职,我愿保举先生,这可用不着科考,随时任职,最底都是七品军职,你意下如何?”
寇准一头雾水,二人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呀,我找女人,你怎么让我从军,风马牛不相及。
寇准连连推辞:“从军?哦不不,在下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从未想过从军,眼下我只想找回如月姑娘。”
陆飞哈哈一笑,指指他身后道:“你看这是谁?”
***
朝阳初上,照耀着戴府大门前那屋檐上吊挂的冰锥子闪闪发光,连月不开冻的积雪终于在年关前的这天早上随着不远处大相国寺那厚重的钟声而渐渐消溶,一串串冰凉的水滴顺着那透亮的冰锥滴落在院墙四周的水沟里和青石板上,不同的声音交汇而起,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