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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笑枕江山-第316部分

小说: 笑枕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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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陆飞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这会,一等就是快一年也没等来。

    王方有些紧张的道:“太后有喜了……知道消息的太医奴婢已经让人看押起来了。”

    “甚?”

    ……

    万岁殿密室内,贴满纸条的房间,里面只有陆飞和宦官周久之二人。

    周久之躬身站在椅子前,椅子上坐着陆飞。陆飞正在说话:“朕来办后宫之事并不妥当,有些事皇后出面为好。朕以为,不能纵容宫人在皇宫里肆意传流言,正好借此事让大伙儿懂点规矩,不然宫人七嘴八舌的,连太后娘娘的清誉都敢诋毁……”

    周久之忙道:“皇上所言极是。”

    陆飞觉着他已经听懂了,以前因为散布‘女主当政’皇宫里就有人背地里议论周薇,但这事儿不好在明面上大张旗鼓惩罚、否则欲盖弥彰。

    陆飞沉吟片刻,把手里枢密使潘美刚刚上呈的治军方略拍了一下,又沉声道:“还得维护好太后名声。周太后的根基在江南,她在江南的声名甚重,朕称帝时,江南的子弟兵功不可没,朕不能让江南的百姓对周太后失望。”

    “是,是。”周久之认真地使劲点头。

    过得一会儿,他又小心提醒道:“皇上,若要维护太后……恐怕今后真就说不清楚了。”

    陆飞道:“就算是古代大帝,从秦始皇到汉武帝、唐太宗,有哪个不被骂的?一个人要想完全没有骂点,实在很难。看淡就好,由着别人说罢,反正朕是不怕骂,骂两句也不能把朕怎样,索性等日不如撞日,这次就一次挑明了,周薇是朕的女人,朕说了算,要留千古骂名,朕担得起。”

    周久之听罢忙道:“皇上圣明。”

    陆飞心道:圣明可屁!

    陆飞忽然叹了一口气。他是很想让这世间公正,黑白善恶分明;可是自己也在为了一些事、完全不顾对错。

    ……

    宝慈殿门口,一行宦官疾步走来。

    鬓发花白的清瘦宦官走上前来,仰着头审视着宫门前的人。那守在楼上的一个宦官往下面看了一眼,“哎哟”一声,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飞奔下楼,在墙梯上他一个不慎摔了一跤,一边痛叫,一边顾不得疼,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

    “周公公!”宦官弯着腰笑着,又因疼痛嘴角一裂,表情十分怪异,“周公公大驾光临,甚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宦官周久之看着天道:“有旨意。”

    众人急忙跪伏在地。

    周久之马上声称奉圣旨,来查问流言之事。接着便冲进来一堆锦衣卫的女兵,在宝慈殿里见人就抓,而后周久之才指着这里的管事宦官和一众宫女太监道:“尔等之中,有人捏|造事端,造谣诋毁太后声誉,你们可知罪?”

    小宫女们吓得口不能言,只知道说冤枉。

    这事说冤也不冤,这里确实有男人来过,只是没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传闲话的人也着实不冤,瞎了眼了,在宫里当差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还活过甚劲。

    内宫的大狱兴了,但非是服侍过周薇的小宫女太监全都一股脑的扔进了延福宫,这辈子出来的可能比登天还难。

    随即,内廷传来一纸诏令,太后要出家,在宫里戴发修行,法号慧静,为大唐祈福,一个月后,寇准当先上书,奏说天降祥瑞,凛凛冬日,大地封冻,但汴河却川流不息,使得宫中所需用度无一耽搁(宫中的物资输送大多走汴河),此皆为慧静祈福所至等等云云……

    几天后,夸赞周薇的奏表雪片般飞入宫中,渐渐的就有人看出苗头了,看来这顺水推舟、成人之美的事是得有人做了。

    不久,周薇被赐还俗,仍在宫中居住,再不久,尊为皇后,与没藏黑云一同尊为东西两宫。

    ……

    转过来年,西南来消息了,十万乡勇得成,他当即叫人之前潘美的奏书找了出来,并提起笔在潘美进献的方略上写上两个字:准奏。

    潘美是枢密使,掌管国大唐全国的军政,西南用兵就是他在操心,另一人则在西南实地做事,那人便是曹彬。蜀国也该回到祖国的怀抱了。

    陆飞决定了这事儿,又站起身来往反思了几遍。然后踱到墙上一副大图边,目光下意识便盯住了幽州那块地方。

    ……幽云北部,写着两个大字:辽国。大片的地方占据了上面很大的纸面,就好像一片巨大的乌云压在地图的上空!让陆飞心里莫名有股压力。

    下面,大唐的面积最大,但周围线条复杂,有的地方只是臣服。

    陆飞认定两大国最终会在幽云诸州之地分个高下。这块地,事关国运;这块地,关乎安全感。它应该属于谁并不重要,只是两国都不能丢掉。

    中原若弃幽云,便好像一个人在披坚执锐的强敌面前袒露着胸膛;辽国若弃幽云,将失去大量耐以输血的农业、城市物资的供应,而且不再有进攻中原的基地,退化成纯粹的草原民族指日可待。

    今年初的北伐迅速结束,可能双方都发现无法快刀斩乱麻简单地解决这地方;暂时的休战,正在酝酿更大的角逐!

    陆飞看着头上大片乌云一样的地方,寻思着辽国现在在干甚么……可以猜测,他们也在忙着处理内部问题。

    而陆飞现在,也在忙着解决内部问题,想积攒更多的实力。两国要在幽云十六州全面角逐,但战场并不止在前线,内部和背后的问题才是关键。

    今年年初决策的两件大事,陆飞对潘美办的其中一件寄予厚望;他又把目光转向东南……那里是一片空白,画图的人对具体形势不太了解,留了白,因为那里太过遥远,如果陆飞对现代地图还有些记忆且还没有忘记的那,那里应该是越南,哦不,现在应该是南越国。

    就在这时,寇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屏风后面,抱拳道:“皇上,您看看这份奏章,卢广孝回来了。”

    “哦?”陆飞正瞧着西北的空白,就恰好传来了卢广孝的消息。当下转过身来。

    寇准一面把奏章递上来,一面说道:“卢广孝已经回到大唐境内,这奏章是从郴州快马送回来的。”

    陆飞道:“卢广孝一回汴京,立刻迎接进宫见面。”

    ……

    半个月后,二十多岁的年轻文官卢广孝终于赶回了汴京。他勒住马,呆呆地望着巍峨雄壮的汴京城楼,如山一样耸立在原野之上,漫长的城墙仿佛边塞的长城。

    卢广孝此时心里一酸,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睛湿润咬着牙才感到喉咙一阵咸丝丝的。

    他去的时候带着一队百余人的卫队和使团,还有各种仪仗,此时还剩两个人。身上换了一身灰布衣,为了尽快赶回来一路上风餐露宿,蓬头垢面风尘仆仆,人也瘦得两腮都有点凹陷了。以前的年轻俊才,此刻仿佛老了十岁。

    他出行南越国的目的无非就是传达大唐的圣旨,告诉南越国王,咱中原有新君了,识相的就快来拜码头,否则我大唐天军一到,打破小邦,玉石俱焚,只不过,狼狈而回却是大唐的天使。

    卢广孝伸手在胸口上摸了摸,摸到了一件东西,这才长吁一口气,一踢马腹道:“兄弟,回家了,驾!”

    及至城门前,他被守城将士拦住,一员小将上下打量了一番卢广孝,又看他牵着马,问道:“进城干甚么?”

    卢广孝急忙从马背上找出印信,说道:“我是朝廷命官……”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光鲜衣甲的年轻武将大声道:“卢使君,本将内殿直都指挥使杜家全,恭候多时了。”

    卢广孝转头看去,抱拳执礼。

    杜家全道:“请!”

    卢广孝牵着马走过墙洞,便见两列衣甲整肃的骑兵在道旁列队,杜家全大声道:“恭迎卢使君回朝!”

    众将士整齐地拔出佩剑举起来,大声喊着杜家全的话。

    卢广孝颇感意外,心里一暖,又激动万分。他有点晕乎乎地就被带到了一辆马车前,杜家全请他上车,说道:“皇上派我来迎接卢使君,想尽快见到你。”

    卢广孝来不及准备,刚进城就被带往皇城。皇帝亲兵开道,马上从御街正中直驱北面,没有任何阻拦和麻烦。他在路上一直琢磨着自己的差事办得不算太好,面圣时怎么说话。

    然后就进了宣德门,上了万岁殿的台基,去了东殿。

    卢广孝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便听得一个宦官唱道:“宣卢广孝觐见!”

    他遂怀着忐忑又紧张的心情躬身跨进殿门,一进门,只见两边站着朝里最高位的文武约二十多人。卢广孝顿时一愣。

    二十来个文武重臣纷纷侧目,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脸上,卢广孝顿时激动万分,脸上一阵发烫,当下便挺了挺胸膛,鼓起一口气稳稳地从正中走进明净亮堂的殿内。

    ……陆飞看着蓬头垢面的唐朝官员,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墙上大地图上东南的空白处。

    卢广孝走上前来面对御案跪伏在地,高声道:“臣奉旨前往南越,今日回朝向皇上复命。”

    “卢爱卿快快请起。”陆飞道。

    “谢皇上恩。”卢广孝站了起来。他完全不顾身上脏兮兮的布衣,当众便解开腰带,拉开外袍。众人纷纷侧目,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平素要是在面圣时衣冠不整、举止失礼,还可能被朝臣弹劾,但此时没人说他半句。

    陆飞走来殿上,殿中肃然一片,静可闻针落。

    “卢广孝,你出使南越已七月有余,朕还记得你离京时鲜衣怒马从容,为何今日这般落魄,有何话要对朕言吗?”

    卢广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当着满朝文武和皇帝的面扯下了衣袍,他的前胸后背处的鞭痕历历在目。

    卢广孝哭泣着,咬牙着,顿首道:“臣有负皇恩,罪不容赦,今以一有罪之身前来见驾,只是想启奏皇上,南越小邦无礼太甚,臣辱事小,大唐天威不可玷|污,臣身上的伤乃南越国王所赐,他们已经列土封疆,不奉我朝正朔……”

    卢广孝接着撕开了放在地上那破衣服上缝死的一个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皮袋,然后把裹成一卷卷的纸从里面一张张地掏出来。

    双手捧起道,他的声音竟然哽咽了,“这是罪臣搜集的南越诸地的地形、诸部记载,臣只带回了这个……”

    宦官周久之走上前,小心地拿起那些纸,返身放在御案上。

    陆飞没有去看,只是良久的沉默,过了一会缓缓道:“议议吧,南越国何时伐。”

    说罢,径直离开大殿。

    陆飞拿着卢广孝进献的东西,退至景福殿。

    此时景福殿内,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正双手捧着一只砚台。等陆飞要蘸墨汁时,她便能及时地举起砚台,伸到他的手边。因为她时刻都注意着陆飞最细微的一举一动,能判断他何时需要甚么。

    这妇人便是郑尚宫,她的浅红色长裙下坠在地板上,盖住了下半身,腿是跪在地上的。她虽然没敢一直盯着陆飞的脸看,但眼睛余光一直观察着陆飞的神色。陆飞十分专心,眼里只有面前的图和摆在旁边的皱巴巴的纸张,对所有的事都视而不见。

    郑尚宫手臂都软了,膝盖也跪得生疼,但又有另一种让她很惬意的感觉。她爱看陆飞一脸认真专注的莫样儿,他身上有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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