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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放啸大汉-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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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衡是丞相,这灾后善后事宜本就是他的责任,模范学生匡同学正为此头疼伤脑,突然有人跳出来分担重担,哪有不乐之理。生怕少年人一时头脑发热,转天就反悔,赶紧一口咬实了。

    王凤也笑眯眯道:“见贤而思齐,少侯当真有子儒公的风范,不愧为共侯、敬武之子。我王家子远不如矣!”

    王凤说的是几代富平侯都有自动请削食邑,甚至不领俸禄的贤德行为。而张放此举,也被视为仿效先祖贤举。以家财资助朝廷度过难关,在汉朝这样的事并不鲜见,远的不说,上一次河东水灾时,杜钦之兄太常丞杜缓就曾捐出不少资财,收获朝野一片赞声。王凤等人大概也以为张放是打这个花钱买名声的主意。

    右将军王商还算厚道,没有违心奉承,而是提醒道:“倘要移民西极,这中间最大难处,就在于河东之民是否肯迁徙如此遥远。”

    张放拱手道:“邛成侯说到了重点,我的应对之策就是——不告而迁。”

    这年头都是故土难离,就算是迁到大汉境内别的郡,死活不愿走的流民也是一大把,你要是实话实说,鬼才会跟你去。比较合理的方案是先告诉流民,朝廷要将他们西迁实边,到西域都护府屯田。到地头之后,身在异域,去国万里,那时再告之真相,届时去与不去,就由不得人了。

    这就是东西方文明的不同,这里,没有“五月花”。

    万里之遥的摘星城,隔河相望的河东郡,以及新得食邑千户——这三样看似互不相关,实际上却是环环相扣,相互影响。有城才可以容纳流民,有食邑才有名额。拿到官方批准的名额,才能合法迁徙,名正言顺成为张放的治下领民,否则连河东郡都出不去,更别提万里之外的摘星城了。

    这个计划,张放已做了很久,他一直在等待时机。元帝时期,机会尚不成熟,而且彼时石显掌权,他若贸然拿出这个计划,胎死腹中还算好的,搞不好被石显一阴,连事实到手的摘星城都不被承认就惨了——这几乎是一定的,从当年石显对陈汤、甘延寿百般阻挠、打击,就能猜到这个结果。

    如今,刘骜上位,石显倒台,匡衡收敛,王凤初封。旧的格局被打破,新的格局尚未形成,正是利用这短暂的政治真空达成目的最佳时刻,一旦错过,往后这难度与阻力可就成倍增加了。

    张放没有错过,利用各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开罪自己,而刘骜又一心想要给予补偿的良机,果断出手,一击即中。大汉前所未有的域外封国,仅仅一次小朝会就定了下来。这时刘骜等一众君臣谁也没料到,在他们眼里无足轻重的那个万里之遥的残城,未来会成为怎样可怕的存在。

    刘骜实在搞不懂这个表弟怎么想的,为防万一,他没有理会匡衡一个劲催促下诏,而是征询王凤的意见如何。

    此时的王凤,已经开始显现出对天子的影响力。

    王凤明白天子的意思,是要先缓一缓,等详细了解富平侯真实想法后,再做决定。这会王凤的政治对手还远没轮到张放,本着“远交近攻”的方略,王凤默认天子的决定。

    有了元舅的支持,刘骜这才底气十足宣布,五府诸公先回本署探讨富平侯之议的可行性,至于执行与否,择日再定。

    众臣一齐告退,张放则被留下。

    匡衡走出殿外时,忍不住回望一眼,心下嘀咕:“富平侯啊,你烧得越厉害越好,千万别清醒过来啊……”

 第二百六十章 【目标河东】

    当张放在皇宫里向刘骜奏对时,原本应当在皇宫的石显,却溜到了王立的府上。

    王家的仆人,站在堂外,不时偷眼瞄一下里面那个一脸阴沉、来回踱步的人。看人家腰间印绶,是青色的哩,二千石的大官啊——孰不知里头这位二千石的大官,此刻最想干的事,就是将腰间的银印青绶攥下来,狠狠掼在地上。

    身为宦官,石显出宫一次不容易。换作是以前,他的黄金时期,出宫不是问题,但那种好日子,随着先帝大行,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石显出宫都得找个非常正常、无可挑剔的理由——这宫里一心抓他小辫子,等着看他倒霉的人多着呢。

    而石显顶着风险非得出来,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好的中书令不动呢?怎么给弄到长乐宫去了?长信太仆!服侍一位过了气的邛成太后,这算着什么!

    “哈哈哈,失礼失礼,让令君……呃,让太仆久等了。”王府主人王立笑容满面,进门即拱手。

    石显虽然失意、愠怒,但脸上仍露出平和的笑容,拱手致礼。

    落坐之后,王立再一次致歉:“立方才从大兄处返回,听闻家仆说有贵人光临,急忙赶来,未及盥洗,恕罪。”

    王立如此低姿态,石显也不敢托大,连 道不敢。今非昔比,人家王氏蹿起,他石显则过了气,放低姿态的应该是他才对。

    等石显气顺得差不多了,王立才道:“太仆勿嫌在下多礼,实是为大兄致歉。大兄本想请陛下为太仆保留中书令之职,只是不成想,陛下却提出罢中书谒者……”

    石显已被排挤出权力中心,所以涉及朝堂政务的核心消息,已失去来源渠道,反倒得靠王立告之了。

    后台倒了,石显这只从虎背掉下的狐狸,再也没法假虎威而害人。朝中大臣都开始向石显亮出利牙。他们首先提出,中书令不宜再由宦者充当,应恢复为士人担任。

    中书令这个职位,并不是宦官专属,士人也是可以担任的。比如在武帝时期,张放的先祖张安世,就曾出任中书谒者令。作为士人集团,朝臣们肯定想把这个重要位置拿到手里。

    刘骜也有自己的考虑,首先肯定不能再让宦官充任,一个石显已经够呛了。其次他也不想再弄个士人出身的中书令约束自己,所以在朝堂提出罢中书令之议。

    而朝堂诸公出于自身利益,支持有之,反对有之。有望得到这位职位的,自然不赞同;不够格没希望拿到这位职位的,自然赞同……但不管是赞同还是反对,有一点已经确定——宦官没戏。

    石显听完,叹了口气,向王立揖礼赔罪。既然中书令不允许宦官充任,那也就怪不得王凤了,自己这个长信太仆,说不定还是对方说项的呢。

    “难道我石显就此在长乐宫了此残生?不!我不甘心啊!”

    当石显悲愤而无奈登上轩车时,王立长揖恭送,临别慰语:“太仆只要尽心伺候两位皇太后,纵然失却权柄,亦不难保住清贵荣华,此亦幸事。”

    “皇太后?!”石显浑身一震,望着低头恭送的王立,突然脑海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王中郎,不欲为子复仇乎?”

    ……

    “我们要去河东?”

    富平侯府正堂,当张放召集家令张敬臣、家丞邓展,及韩氏兄弟、青琰、初六、宗巴、阿罴、石牛、彪解、渠良等等前来,宣布此事时,韩重带着兴奋的语气发问。在长安呆了整整两年,这对于一个曾远游万里的少年人而言,实在有些憋闷了。

    张放笑笑摇头:“不是全去,只去三人,青琰、初六、彪解。”

    啊?!所有人都很吃惊,河东郡虽不远,隔河可望,但也有上千里路啊,怎么只带三个扈从呢?而且扈从中的“战斗机”阿罴都没带,这……

    “为什么?”青琰嘴快,问出了所有人心头的疑问。

    张放微笑着向未央宫方向拱拱手:“天子圣眷,以我为谒者循行河东,督竂河东流民事宜。此行由卫尉寺遣贲士二十扈从,所以,不需要太多人随行。”

    汉朝巡察地方之责,通常由刺史承担,但朝廷有时候也会临时性地派使者监察地方。比如宣帝元康四年,曾派中大夫强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察吏治得失”。宣帝五凤四年夏四月,曾下诏曰:“遣丞相、御史掾二十四人循行天下,……察擅为苛禁深刻不改者。”

    这个“循行”,就相当于后世宋、明时期的按察使巡行。只不过别人循行是考核吏治,察纠不法,而张放的职权有限,只管流民迁徙。若是涉及与此有关的不法行径,则可督促当地官员处置,但无权擅自处理。

    这是刘骜在留下张放,宣室会谈之后,做出的决定。自然,主要是张放本人的要求,对于这批摘星城未来的首批居民,他需要亲自把关,也需要让他们认识、认可自己,这对于今后的移民及摘星城的未来很重要。所以,河东之行,势在必行。而且还得快,眼下已是九月末,得赶在岁末之前回长安。

    因为是出差公干,按制朝廷得配置护卫,而河东灾后局势颇乱,时有盗匪出没。在刘骜特别交待下,由卫尉派出旅贲令率二十贲士护卫。

    有二十贲士的情况下,张放就不便带更多扈从,只带三个贴身扈从,其中青琰还可以当侍女用,再合适不过。

    老家令张敬臣仍不免担忧:“虽有天子贲士护卫,但终究不如自家仆从牢靠,只带三人还是太少。”

    邓展以下诸人纷纷称是,就连说不出囫囵话的阿罴,也走上前,把胸膛拍得砰砰响。

    张放含笑道:“我说在你们当中,只带青琰、初六与彪解——但这并不是全部,我还会从渭城别庄带几个扈卫队少年随行。他们有不少是河东人,此行或许有用得着之处……”

    张放在堂上侃侃而谈之时,不远处的阁楼上,两个少女倚窗而望,低声私语。

    “昭君,你说公子会不会带你去?”

    “不会的,君侯是奉命出巡,不宜带婢女。倒是青琰挺合适……哎,为何你们总叫我昭君啊?”

    “嘻!因为这是公子赐给你的字啊……”

    这算什么?女子出阁才有字啊!昭君蹙眉咬唇,羞中带恼,却也无法,谁让那个人那么高调,满天飞灯,弄得尽府皆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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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刘骜罢“中书宦官”废中书令,是成帝四年的事。本书因剧情需要,改在成帝元年,识者勿怪。

 第二百六十一章 【来自背后的冷箭】

    九月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照在波光粼粼的灞水上,长风吹来,带着一股饱含水汽的凉意。

    长安清明门出十里,即为灞桥,与渭城一样,这也是离人怀远之地,所谓“灞桥烟柳知何限,谁念行人寄一枝”。就在官道两侧,长亭短冈,松柏之下,灞水之旁,既有游人,也有离人,人皆持柳,执袖相叙。但无论游人离人,都着意回避官道右侧一支全副武装、兵甲俱全的骑队。

    骑队的骑士不多,包括为首的那头戴武弁、一身札甲的军官在内,只有二十一人。但人人骑马,一字排开,除了战马甩头喷鼻刨蹄的声音之外,无一人发出声响,整支骑队,肃穆中带着难言的威压。正是这股威严之势,令游人、行人,不敢接近。

    当河面薄雾散尽,阳光灼亮,照在身上透着一股暖洋洋劲儿时,城门通道驶出一辆朱漆轩车,两侧有骑士驰护。

    天子脚下的长安人都是有眼力见的,一见这种车制,就知是达官贵人出行,纷纷避让。

    这时那为首的青年军官却策马而前,近至十步之距,拱手行军礼,顿首洪声道:“卫尉寺旅贲令公孙覆,奉命率二十贲士,扈卫君侯循行河东,特此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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