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6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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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不仅是长乐公主。就连晋阳公主也不敢说话了。
李世民眼见两公主不答,心知其中必定有难言之隐,厉声吩咐道:“长乐,晋阳,扶朕起来,朕要亲自出去看一看。”
话音刚落,一旁侍立的太医立即跪地劝阻道:“陛下身受重伤,万不可动弹分毫,请陛下以龙体为重三思而行。”
“混账!朕的身子重要。难道大唐就不重要了么?”李世民喝斥了一句,不容忤逆地说道:“叛乱之时群臣恐慌,若朕不出现,岂不加重了臣子们的疑虑?你们不用再说了,领命便是。”
长乐公主无可奈何,只得与晋阳公主一道替李世民披上了衣服,又搀扶他下榻离地。向着行辕帐门而去。
快到帐门之时,李世民不想让臣子们看见自己的虚弱之态,甩开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搀扶之手,咬紧牙关迈动步子,独自走了出去。
东方的天际这时露出一线曙光,日出的时间终于来临。李世民站在门口刚刚环顾了一圈,立即便呆住了。
经过一夜的厮杀,整个天子大营已经荡然无存,入目便是一片狼藉,遍地的死尸,坍塌的辕门,倒地的栅栏。“唐”字大纛旗变成了一条破絮,在晨风中有气无力的飘扬着,轻飘飘犹如李世民此刻的心情。
不知呆立了多久,李世民才从震惊中恍然回过神来,悲凉的感情犹如乌云般遮盖了心头,使他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长乐公主美目四顾,想找到余长宁的身影,然而依旧是徒劳无功,不知余长宁和瑶瑶去了何处。
见他俩这么久了还未回来,长乐公主心里面大是忐忑,走上前去询问负责打扫战场的薛仁贵道:“可有看见余长宁驸马回来?”
薛仁贵拱手道:“启禀公主,自驸马爷昨晚离开行辕,将士们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属下刚才已经令罗瑜带着人沿着谷地搜寻,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有消息。”
长乐公主点点头,俏脸上担忧之色更加浓厚,生怕余长宁和汉和公主出现什么意外。
这时,李世民走上前来,问道:“长乐,余卿他前去了何处?”
长乐公主心知瞒不过父皇,便将情况对着李世民一五一十说了。
及至听完,李世民喟然一声长叹道:“余卿真乃朕之忠臣也!若非他拼死相救,只怕朕现在已是尸骨无存。”言罢,他陡然正色道:“薛仁贵听令,你立即前去北衙禁军处传朕的口谕,让他们立即派出人马搜寻,一定要将余长宁驸马找回来。”
薛仁贵抱拳应命,大步赳赳地去了。
李世民安慰了长乐公主几句,便看见一骑快马飞一般地疾驰而至,行至前方骑士翻下马背,正是这次狩猎的总管长孙无忌。
眼见李世民无恙,长孙无忌不由老泪纵横,拜倒在地哽咽道:“是臣之疏忽,让陛下深陷于险境之中,实在罪该万死。”
李世民本想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来,然而胸口剧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深深皱起了眉头,虚手一扶道:“兵败发至于内,让人防不胜防,爱卿不必自责。”
长孙无忌颔首站起,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向陛下禀告那个坏消息。
李世民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咬牙切齿地痛骂道:“枉朕平日里对承乾多加教导,没想到他竟干出了兵变弑父之事,实在罪大恶极,不知你们可有将那逆子擒住?”
长孙无忌脸膛发白,结结巴巴道:“禀陛下……臣未能将太……太子生擒。”
“那可是让他逃了?”李世民的目光陡然凌厉了。
“也……没有。”长孙无忌深深地垂下了头,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渔翁得利
李世民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正欲开口继续追问,不意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陡然就白了,颤着嗓音道:“难道……他……他死了?”
长孙无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伏地深深一拜,语带哭声地禀告道:“昨晚谋反乃是太子殿下伙同侯君集、还有公羊世家所为,太子殿下擒住魏王将他押到阵前,目的就是为了将弑父的罪名推给魏王,其后太子殿下带兵假意来援,当着众军之面一剑杀死了魏王,其后自己也被突如其来的刺客所杀。”
话音如同滚雷一般响彻在李世民的耳畔,使他整个人“轰隆”一声瞬间便懵了,双目圆瞪地愣怔片刻,李世民脸色铁青喉头一哽,一口鲜血竟“哇”的喷了出来!
“陛下!!!”
长乐公主和长孙无忌同时惊呼出声,疾步上前一左一右地伸手扶住了李世民。
李世民拨开了两人的手,盯着长孙无忌不能置信道:“你,你说什么?太子和魏王,都,都死了?”
长孙无忌双目含泪,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消息再次得到证实,李世民顿觉头晕目眩,身子不自禁地晃了晃,两行老泪陡然涌出眼眶,在沟壑纵横的面上奔涌着。
一晚上失去了两个儿子,长孙无忌自然能够明白李世民心头的悲恸,然而身为臣子本分,他还是出言提醒道:“昨夜陛下受伤的消息传到大臣们的耳朵里,群臣都非常担忧,更有不少风言风语悄悄流传,臣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应该以安定人心为上。”
李世民心头虽然悲恸无比,然而也知道眼下并不是应该伤心的时候,沉吟半响点了点头,声音暗哑而低沉:“好,爱卿立即召集群臣前来大帐觐见,另外尽快将叛乱调查清楚。”
长孙无忌拱了拱手,大步去了。
此时的吴王李恪,却是另外一种心境,既有大事成功之后的无比喜悦,也有一丝隐隐的遗憾。
昨天晚上已方躲在暗处后发制人,利用李承乾和李泰两人的相互争斗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致使两人双双毙命李恪实在是说不出的畅快,只觉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为之崩塌,整个人轻松无比,然而可惜的是,父皇李世民尽管受了重伤,却没有依照原本计划那般驾崩而去,实乃一件憾事。
想到这里,李泰心里不禁有一丝不满,当然他却不敢将这一丝不满表现出来,因为负责刺杀李世民的乃是司徒骜,听田文说,这魔头虽是魔教中人,然而桀骜不驯连武不破也为之忌惮三分,我行我素特立独行惯了,实在不能横加指责。
而且负责指挥魔教教徒进攻大营的秦清,也不知为何不见了踪影,致使昨晚的进攻群龙无首,若非田文及时赶去,非出乱子不可。
即便如此,李恪也如对司徒骜一样,不敢对秦清有丝毫意见,毕竟秦清乃是他的小姑,是母后杨妃同父异母的妹妹,自然是说不得骂不得之人
正在李恪与田文、阴宏智兴奋地商议下一步的打算的时候,听见卫士前来禀告说天子召见,李恪立即不再犹豫,翻上马背朝着天子行辕而去。
来到行辕入口,许多王公大臣已是站在帐外等候,个个神色惶恐,面带焦急,却不敢聚在一起私自议论,全都黑着脸不说话。
眼见李恪到来,守在帐口的长孙无忌立即拱手道:“吴王殿下,陛下有旨,让你即刻入内面圣。”
闻言,李恪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窃喜中带着一丝无可名状的后怕,竟不想进去面对父皇,他对着四周大臣抱拳一躬,这才步履沉重地进帐去了。
帐内一片肃穆,李世民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御案之前,须发间白,衣襟带血,神色看起来竟是说不出的憔悴。
晋王李治正跪坐在御案一侧,垂着脑袋可见泪珠滴落,隐隐有哭泣之声传来。
眼见李治,李恪心头不免一凉,暗暗道:糟糕,晋王亦是长孙皇后之子,昨夜如何将他忘记了?早知道该将他一并刺杀。”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李恪又立即为之释然,先不论李治年纪尚小无心皇位,他的才能能力在诸皇子中亦是排名末位,见到不熟悉的大臣时还会面红窘迫,这样的人物,如何能够成为自己的威胁?
心念闪动间,李恪疾步走到案前跪倒在地:“儿臣李恪,见过父皇。”
李世民沉重缓慢地点了点头,粗长叹息道:“昨夜之事,吴王都知道了?”
霎那间,李恪热泪涌出,泣不成声道:“儿臣……知道,魏王和太子都已经……请父皇以龙体为重,节哀顺变。”
李世民重重一拍长案,怒声道:“李承乾那逆子干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可恶至极,自然是死不足惜,唯有泰儿……”说到这里,李世民不免泪光盈盈,嘴唇瑟瑟颤抖已是说不下去。
李恪知道魏王在父皇心头是何等分量,点头说道:“昨夜儿臣率军与乱党厮杀,好不容易才将乱党击溃,然而没想到却还是晚了,魏王和太子殿下都死于乱军之中,头颅被人割去,竟不能全尸,儿臣没能救出魏王,请父皇恕罪。”
闻言,李世民身子一抖,脑海中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紧紧地咬住牙关一声沉重的鼻息,这才说道:“昨夜的叛乱已经大概明朗,泰儿是被李承乾杀害的,至于李承乾,却是死于一个不知名的黑衣人之手,尚未调查清楚。”
李恪知道那黑衣人乃是司徒骜,心头虽是冷笑不止,脸上却故作悲恸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加紧审问抓获的乱党,尽快查明真相。”
李世民微微颔首,冷着脸道:“恪儿,朕有一件大事让你去办。”
李恪抱拳道:“父皇请说。”
“昨夜的叛乱牵涉甚广,公羊世家和侯君集都是李承乾的帮凶,现在侯君集已死,公羊朽重伤未醒,你立即率领甲士前去公羊世家抓获乱党,一个也不要放过。”说到后面,李世民口气已说不出的凌厉。
李恪知道李世民心头激愤不已,一定会大开杀戒为魏王报仇雪恨,立即拱手应命而去。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长宁失踪
李恪走后,李世民召集大臣们入内觐见。
当看见陛下建在,原本忐忑不安的群臣顿时放下了心来。
长孙无忌奉命向众臣通报了叛乱的大概情况,不少大臣已经隐隐听说兵变者乃是太子,此际消息得到了证实之后不免还是一阵心惊肉跳,大帐中死一般的寂静,唯闻粗长的喘息和长孙无忌低沉的话音。
及至长孙无忌说完,李世民闭上眼睛久久地沉默着,身子不停地瑟瑟颤抖,像是正在忍耐心里面极大的伤痛,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双目粗重一叹道:“朕教子不严致使李承乾走上邪路,实在愧对群臣,为求真相公道,传朕旨意,尚书右仆射长孙无忌全权调查李承乾谋反一案,不管是牵涉到何人,立即罢官去职听候审问。”
长孙无忌立即躬身道:“老臣遵命。”
李世民轻轻颔首,伤口传来的疼痛不禁让他眉头深皱,长吁一口气道:“发生这样的事情,狩猎也无法进行下去,今天暂且休整一天,明日清晨返回长安。”
群臣立即轰然允诺。
话虽如此,李世民却在召见完群臣之后便离开返回,京师安全重于泰山,他必须立即赶回去坐镇,以防止再次发生叛乱事件。
长乐公主却没有与李世民一道同路归去,此刻的她,正在帐内焦急不安地等待余长宁的消息,直到夕阳西下晚霞漫天,也不见余长宁回来。
长乐公主越等越是心慌,心里面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躁,她再也忍不住了,换上一套武士劲装正欲亲自前去寻找,不料一阵马蹄声如滚雷划过,向着大帐而来。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