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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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嫣然一笑,纤手将衣衫脱掉放在旁边,猩红肚兜包裹****露出凝脂般白嫩的肌肤,真乃雪拥红梅,再配上不堪一握的柳腰以及修长笔直的美腿,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余长宁俊脸微红心中狂跳不止,一种偷窥的异样感觉蔓延心底,正在期盼房小姐脱掉那恼人的亵裤,不料陈若瑶已是上前吹灭了油灯,房内顿时一片漆黑。
眼前美妙的春光倏忽消失不见,余长宁心里大是惆怅,只得苦笑地摇了摇头。
两女相携上榻,娇笑连连,床榻晃动的“咯吱咯吱”声不禁让余长宁心猿意马,正想冲出去翻上床榻上演那一王二后的好戏。
但他毕竟还有几分理智,暗暗地吐了一口气稳定心神,想起自己整夜说不定都只能呆在壁柜中隐藏,心里不由生出了啼笑皆非之感。
两女喁喁低声伴着娇笑不停响起,说的都是些女儿心事,余长宁自然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过了多久,榻上两人才朦胧睡去,房内也复归了平静。( )
翌日乘车正要出发,房玉珠见余长宁哈欠连连,疲倦不堪,不由大是奇怪,问道:“喂,你昨夜做贼去了吗?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绝色丽人,余长宁不由回想起她昨夜衣衫半解的诱人模样,笑嘻嘻地开口道:“对啊,是去做贼,专偷像你这般的美小娘。”
房玉珠早已被他调戏惯了,闻言只是嗔怒地瞪了她一眼,便不再言语。
陈若瑶心里有鬼,急忙转移话题道:“余驸马,玉珠妹妹,此地离长安还有十来天的路程,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余长宁微笑点头道:“说起来我已经快要两个月没见到姨娘他们了,心里念得很,好,出发。”
言罢三人上车钻入车厢,驾车车夫马鞭一甩,马车已是磷磷隆隆地向城外而去。
……
长乐公主从案上随手抽出了一张宣纸,提起狼毫毛笔在砚台中轻轻一旋,皓腕轻动,苍白的纸上一行大字已是挥洒而出,写得正是那首《念奴娇·几度英雄》。
唐太宗李世民一生酷好书法且对子女要求甚严,耳濡目染下,长乐公主也是雅擅丹青,她秀眉微蹙,眸似秋水,俏脸神色说不出的专注认真,纤手挥动间字体龙蛇舞动,一个个漂亮的大字慢慢地出现在了纸上。
此刻,清风穿堂而过突然带起宣纸一角,公主大惊之下急忙提笔而起,生怕笔势走样。
好在她刚才反映极快,总算没有发生意外,不由长吁了一口气,芳心里也是暗呼侥幸,提笔再写,更是小心认真,终于将这首一百字的词曲写了下来。
搁下毛笔提起宣纸细细端详,长乐公主轻轻念诵道:“远山如黛,夜苍茫,千古相望无物。月映横波峰绝顶,几度江南烟雨。河汉光微,江浮烟雾,空阔寒如洗。衮衮将相,逝如澄练万里。”
清朗的女声宇扬顿挫,吐字优美清晰,读完前片,公主不由哑然失笑道:“没想到这人平日里嬉皮笑脸毫无正经,胸中竟有如此沟壑,一句千古相望无物睥睨天下目空一切,当真是何其壮哉!”
凝神再读,李丽质的语调犹如玉珠走盘,舒缓而又不失清脆:“沧浪忆一番愁,几多心事,恰在波涛底。挥斥方遒天下士,可笑世事如棋。琴弦难续,当歌鲸饮,愿与红颜醉。王朝兴替,大江依旧流水。”
一言方罢,公主却是摇头轻轻一叹,袅袅婷婷地走至窗边望着远方白云,心内却是五味杂陈。
昔日她为躲避和亲吐蕃,无奈以这刁民合谋假成亲,虽说余长宁历经重重考校才成为驸马,但以公主之身嫁于一个商人,她的心里何尝没有一丝不忿。
她曾暗暗使人调查过余长宁的往事,他秉性纨绔浮夸、浪荡下流,不仅长年累月留恋于青楼烟花之地,更偷鸡摸狗爱好赌博,因在出千作弊还被赌坊殴打,根本没有贵胄子弟那般温良谦恭的模样,与他在一起,当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然而成亲以来,余长宁给她的感觉却不像传言那么不堪。
他踏实能干发展酒肆,原本已现凋敝的宾满楼,这些月生意蒸蒸日上;
他文采风流出口成章,面对东瀛使臣的暗暗挑衅挺身而出,替大唐挽回了颜面;
他聪明智慧智计百出,不仅以一个匪夷所思的拍卖会为朝廷筹得赈灾银两,更想到办法购入了救灾粮食;
然则更让长乐公主念念不忘的是,他重情重义英勇无惧,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面对食人饿虎也是毫不退缩,不惜以身搏虎换取自己生机,真的是难得可贵。
但说一千道一万,自己与他毕竟是假夫妻,再过大半年,两人便协议和离从此各走各的路,从此形同陌路人各一方,些许往事也如人生中泛起的点点涟漪,随着东流江水消失得无隐无踪……
正在长乐公主满腹心事时,隔壁的余府突然人声鼎沸,欢笑阵阵,后园的仆人们进进出出一片忙碌,显然府中有什么大事发生。
听到隐隐喧嚣传来,长乐公主微微蹙起了柳眉,暗道:“现在好歹也是有官爵的家庭,这余府却整日慌慌张张,无事生非,些许小事便闹得大起波澜,庶民就是庶民,哪里懂得什么官家礼仪。”
恰在此时,婉平带着一通急促的脚步声冲上楼来,看着公主婀娜的背影,她气喘吁吁地疾声禀告道:“公主,驸马,驸马爷他回来了。”
长乐公主娇躯微微一颤,转身蹙眉问道:“多久的事?”
“就在刚才,奴婢回来时正巧从余府门前经过,便见驸马爷下车进了余府。”
闻言,长乐公主不由暗生恼怒,秀眉也是紧紧地蹙了起来,这余长宁回京第一件事不是回公主府向自己禀告,反而去了余府,当真是没有半点规矩,不把他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见公主粉脸暗含怒气,婉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公主……我们是否也去余府看看?”
李丽质瑶鼻轻轻一哼,冷声吩咐道:“他爱去余家便让他在余家住好了,婉平,吩咐守卫关闭府门和后门,不许驸马回府。”
第417章 欢聚一堂
余府富丽堂皇的正厅内,余家人围着刚刚归来的余长宁有说有笑,喧哗大笑不绝于耳。
“姨娘,这是我在鄂州买的胭脂水粉,专门送给你的。”
“大哥,来,上好的楠木算盘一幅,保管咱们余家财源广进赚得盆满钵盈。”
“长静,这是蜀地的绸缎,用来做件漂亮衣衫配你一定合适。”
……
余长宁将带回来的礼物一件件地拿了出来,惹得大家又是一片快乐的大笑。
罗凝美目中泛出了点点泪光,颇感欣慰地笑叹道:“我儿奉旨前去河北道公干,姨娘一直甚是牵挂,今日见你平安归来,我这一颗悬着的心儿终于可以放下了。”
“可不是吗?”余长致虎目中也有热泪,“二弟你长这么大来一直是很少出门,这次远赴河北,我们全家人都是寝食难安,就连欢声笑语都少了不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梁彩萍浅笑道:“相公,二叔好不容易回来,你提这些事情作甚?咱们全家不如备上酒席热闹一番,你看如何?”
话音落点,向来性格活泼的余长静立即拍手赞同道:“大嫂这个提议不错,二哥这次还获得了全国诗词大赛第一名,我们一定要好生庆祝一下。”
余长宁拔得诗词大赛头筹一事现已传遍了京城,所作的诗词在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是热议不休,人们感概连连,拍案叫绝,都对余驸马斗酒诗百篇的豪迈行径佩服不已,而作为余长宁所在的瑜林诗社,这几日更是被那些上门求教才子们差点踏破门槛,声名直追房玉珠所在的天渊诗社,成为长安排名第二的诗词渊薮。
听到置办酒宴的提议,历来木讷的余长远也是喜上眉梢,乐呵呵地笑道:“姨娘,大哥,二哥,既然今天如此热闹,我去将叔父和瑞堂兄请来如何?”
罗凝美目一亮,微笑点头:“既然都是一家人,好,你去请你叔父他们,咱们中午开宴,媳妇,你快去准备准备。”
梁彩萍对余满仓心有芥蒂,闻言不由撇了撇嘴,但还是点头去了。
坐在椅子上喝茶叙谈,兄妹几人皆缠着余长宁询问他此番前去河北道的趣事。
余长宁此行本是奉了密旨,而且去的也是河东道,所以只能敷衍了几句,将话题引到了参加诗词大赛的事情上。
全家人虽然都已知道余长宁斗酒诗百篇获胜的事情,但此刻听他说来却是另有一番身临其境的感觉,惊叹赞叹声不时响起。
不消片刻,余满仓与余瑞携礼前来,又是一番热络的寒暄。
余满仓执住余长宁的手大笑道:“侄儿以钦差之身代表陛下巡狩一方,我们余家从来都没有如此威风过,哈哈,如此光大门楣的事情若是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全都可以瞑目了。”
余长宁见余瑞头戴高官,身着锦衣,也是微笑道:“叔父,要说光大门楣,瑞堂兄身为朝廷官媒执掌天下男女嫁娶婚事,比我这个无所事事的帝婿可强了不少。”
“哈哈,侄儿真是太谦虚了,”余满仓笑道白花花的胡须乱颤,用力一拍余长宁的肩头道,“你与瑞儿都是官场中人,身为堂兄堂弟一定可得相互提携帮助,这样才是一家人。”
“昔日爹爹逝世的时候,叔父你可没有把我们当作一家人。”余长远冷冷讥讽一句,口气大是不屑。
余满仓闻言老脸一红,神色大是尴尬。
罗凝责怪地看了余长远一眼,展颜笑道:“长远这孩子不知事,叔叔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快,坐下说话。”
余满仓顺台阶而下,喏喏了两声微笑地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一家人团聚,罗凝大是欣慰,美目巡睃了一圈正欲开口,不料想起了什么似地神色大变,急声道:“糟糕,长宁,你可有将公主请来?”
余长宁瞪了瞪眼睛,摇头道:“我一回来便来到了余府,还未回公主府哩。”
“你怎么如此糊涂!”罗凝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还不快去公主府请公主前来赴宴。”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摇手道:“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怎会愿意与我们一般同桌而食,今日如此高兴,就不要请她过来了。”
听完此话,罗凝杏目圆瞪怒声道:“你这小子说的甚话!公主可是我们的家人,对我们余家也是帮助不少,岂能如此怠慢?你快快前去。”
见姨娘似乎有些生气,余长宁不敢忤逆,只得不情不愿地出门去了。
缓步悠悠地走到公主府前,雄阔的府门却是紧紧关闭无人进出,四名持刀卫士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外台阶上,一动不动恍若木雕石俑。
余长宁轻咳一声走了过去,刚想吩咐卫士打开大门,不料一名卫士已是跨步挡在他前面抱拳道:“驸马爷,公主有令今日府门一律不许进出。”
余长宁好气又是好笑:“混账,本驸马也算是公主府的半个主人,岂能被你们拦在门外?快快让开!”
卫士不折不挠地禀告道:“公主之令小人不敢违抗,还望驸马爷谅解。”
“那好,你去将婉平叫来,本驸马要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的正在值守,不便进府通传,请驸马爷谅解。”
吃了一个闭门羹,余长宁只得原路返回准备从后园前往公主府,然而刚刚走至通往公主府的月门,谁料那里也矗立着四个卫士,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