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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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执事轻轻点头,吩咐仆役抬来一面高大的屏风,接过余长宁手中的宣纸后,又走到屏风前踮起脚尖亲自将它挂了上去。
夜风吹拂而过,宣纸一角微微抖动着,几行笔力苍劲的大字霍然入目:
孤楼倚梦寒灯隔,细雨梧窗逼冷风。
珠露扑钗虫络索,玉环圆鬓凤玲珑。
肤凝薄粉残妆悄,影对疏栏小院空
芜绿引香浓冉冉,近黄昏月映帘红。
吴子衡瞪大双眼惊疑不定地看了余长宁这首七律良久,脸色突然变得犹如死灰,身子瑟瑟地抖动间脚下一个踉跄,竟是跌坐在地大口喘息。
眼见他突然变作此等模样,不少才子大是不解,一片片轻声地疑惑议论不断响起,哄哄嗡嗡竟是不断。
魏王李泰沉思良久,突然双目一亮,拍案矜持开口道:“哼,雕虫小技而已!大家若是不懂,不妨将他二人的诗句倒着用词牌《虞美人》谱一遍,便会明白。”
众才子这才明白原来吴子衡起先出的竟是一首回文诗,而是难度非常的由诗入词,一片惊叹声中,不少人已是将吴子衡的诗句倒着用《虞美人》吟诵起来:
“秋声几阵连飞雁,梦断随肠断。
欲将愁旅赋余诗,叠叠竹斜,移影月迟迟。
楼高望倚长离别,叶落寒阴结。
冷风留得未残灯,静夜幽庭。小掩半窗明。”
妙!当真绝妙!恍然醒悟的士子们何曾见过如此绝妙非凡的回文诗词,一时间顿时大大地振奋了起来。
然而才子们又倒着再读余长宁的那首:
“红帘映月昏黄近,冉冉浓香引。
绿芜空院小栏疏,对影悄妆,残粉薄凝肤。
珑玲凤鬓圆环玉,索络虫钗扑。
露珠风冷逼窗梧,雨细隔灯,寒梦倚楼孤。”
吟诵落点后,顿时又激起了声声惊叹,显然被余长宁惊人的文才,以及那罕见地领悟力所惊呆了,人人膛目结舌,惊讶莫名,全场顿时静得如同深山幽谷一般。
良久之后,吴子衡恍然站了起来,脸上傲色尽褪,终于知道了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走上前来对着余长宁佩服一躬道:“余驸马这一局又胜在下一筹,吴子衡输得心服口服,甘愿拜你为师。”
眼见心高气傲的江南道第一才子当场认输,并要拜对手为师,不少才子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人高声开口道:“吴公子,虽然余驸马这首七律也是回文入词,然而严格说起来你俩也算是旗鼓相当,岂有胜了一筹之说!”
吴子衡苦笑摇头却是重重一叹,竟没心思搭话。
房玉珠眼见大家都是一幅好奇的模样,不由轻声叹息道:“余公子的这首诗的确要高一筹,你们不妨用《虞美人》词调再读一遍,这次正着读便可。”
此言一出,众才子这才明白原来余长宁诗句中还有玄机,又惊又奇之余,一片吟诵声顿时整齐响起:
“孤楼倚梦寒灯隔,细雨梧窗逼。
冷风珠露扑钗虫,络索玉环,圆鬓凤玲珑。
肤凝薄粉残妆悄,影对疏栏小。
院空芜绿引香浓,冉冉近黄昏,月映帘红。”
眼见正反倒着念都是一首《虞美人》,且都押韵无差,意境不凡,场内才子顿时又是一片奇声惊叹,皆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见吴子衡惨白着脸尴尬地矗在那里,余长宁朗声笑道:“吟诗作对本是休闲娱乐,拜师就不必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地方。”
吴子衡知道余长宁有意放自己一马,感激之余对着他微微拱手,又向着举座士子肃然一躬,转身怏怏离去了。
望着他孤瑟的背影,房玉珠想起是自己叫他来帮忙教训余长宁,如今害得他在关内士子面前丢尽颜面,心里不由平添了一份愧疚。
便在此时,突然有人高声问道:“敢问房社长,听闻你今日准备以文招亲,不知消息是否准确?”
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房玉珠正颜,眼见她倾国倾城容颜美丽,已是大大地振奋了起来,无数即期待又好奇的目光盯着房玉珠,全场静得犹如空山幽谷。
房玉珠轻轻吁了一口气,对着才子坐席谦谦一礼,清朗又不失坚定的嗓音顿时响彻开来:“各位诗友,天渊诗社邀请各位前来参加中秋诗会,意欲弘扬诗词文化,开展研讨交流,切磋诗意文采,断不会因玉珠浅薄之事而劳烦各位余尊亲临,所以大家恐怕是误会了。
话音刚刚落点,立即那人立即又是嚷嚷道:“房小姐,此事早已在长安城内传得是沸沸扬扬,我等仰慕小姐的文采风华,抱着好奇之心所以才聚集于此,然则不料小姐却矢口否认,不知为何?”
第269章 惊变陡生
房玉珠见他口气如此纠缠不休,闻言不禁芳心微嗔,寒声道:“婚姻大事乃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然是马虎大意不得,玉珠岂会光凭各位作得的几首诗词便从中挑选意中夫婿?以文招亲一事,皆是谣言!不知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竟和玉珠开此等玩笑!”
听她口气中已是止不住的怒意,众人这才纷纷恍然,相互交头接耳一片嗡嗡议论,不少人脸上已是忍不住地失望之色。( )
魏王李泰对房玉珠心仪久矣,今天本是筹措满志而来,此刻听到房玉珠断然否认,心里不由感到阵阵气馁,正欲开口,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猛然肆掠而过,带动着松涛阵阵,花灯摇曳,漫天土尘竟吹得人睁不开眼来。
风声刚止,松林中深入突然飘来了苍凉悠远的笛声,呜呜咽咽,如泣似诉,直听得人心头发颤。
时才纷乱喧嚣的才子坐席骤然安静了,大家面面相觑,表情疑惑,都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如此闲情雅致竟在松林中吹笛奏曲。
余长宁心中猛然一跳,已是霍然站起,双目怔怔地望着秋月下的松树林,正想移步前去察看,头顶密密麻麻的花灯不知为何竟突然如同陀螺般飞旋了起来,瞬间变作了一个个耀眼的火球,火球中渗出灰蒙蒙的烟雾,聚成一片黑云向下面的才子们当头照来。
惊变突生之下立即是喧哗四起,场内的士子们都被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惊呆了,不可遏止的高呼大叫此起彼伏。
“当心!烟雾可能有毒。”
李泰率先反映了过来,高声提醒一句,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堪堪滚了出去,惶恐起身张望,那一团烟雾已将才子们全都罩在了里面。
所幸第一排位于烟雾边缘,余长宁虽是不懂武功,但心思却比猴儿还精,见状不对急忙撒腿就跑了出来,混乱之中见房玉珠依旧还愣怔地站在原地,不由气急败坏地急道:“擦,你这****组织的什么诗会,想害死我们么?”
“我……我不知道。”房玉珠怔怔地看了余长宁一眼,惊恐得竟罕见地结巴了起来,再看场内,那些被烟雾所笼罩的才子们全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竟没有一人能够站起来。
见状,余长宁心头不由感到阵阵发麻,便在此时,一个黑影突然犹如鬼魅般从松林中飞了出来,森森然的长剑化作一道光彩夺目的长虹,竟向站在一旁的李泰刺了过去。
李泰今日本就轻装简从而来,身边没有一个护卫,眼见这黑衣刺客目标是自己,顿时心里一阵慌乱,一不留神之下,竟被长剑刺中肩膀,闷哼一声已是踉跄后退。
余长宁见这黑衣刺客体态曼妙,身形婀娜,便知她乃一名女子,惊慌之余,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急忙拉着房玉珠便朝松林中逃了进去。
树林内枝叶虬结,夜色沉沉,余长宁奔跑之余不忘惶恐后顾,眼见那名女刺客并未追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对房玉珠急声道:“那刺客如此凶残早有预谋,大家一定是凶多吉少,最近的官衙在哪里?我们得立即前去报官求援!”
房玉珠早已吓得不轻,连自己纤手被余长宁紧紧地攥住也未察觉,颤着嗓音喘息道:“东市街上有巡夜的官骑,我已经跑不动了,你先前去通知他们!”
“不,我怎么能将你丢下不管?”余长宁断然说了一句,表情正色无比。
房玉珠闻言心里不由为之一暖,张张嘴正要说话,突然林中掠过一声微微冷哼,空中闪烁出一道青色弧光,陡地向两人牵着的手掌刺了过来。
没想到林中还隐藏着一个刺客,余长宁惊得是魂飞魄散,慌乱之中推开房玉珠高声一句“快走”,急忙拔出藏在靴中的短剑便向着那刺客迎了上去。
那刺客秀发高盘,面蒙丝巾,一领绿色长裙随风鼓动,显然也是一名女子,她眼见余长宁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露在面罩外的凤目不由为之一闪,秀腿一扬足尖正好踢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余长宁只觉手腕一麻,短剑脱手飞出钉在了旁边的树干之上,还没等他回神,不知为何那女刺客却突然收回了长剑,看也不看余长宁一眼向着一旁的房玉珠攻了过去。
余长宁见状大惊,奋不顾身地一个大跨步挡在了刺客面前,慌乱中突见她腰间别着一把碧绿的玉笛,不由浑身一震,又惊又喜地开口道:“你是瑶瑶?”
“滚开!”
女刺客冷哼一声也未否认,左手剑鞘掷出击在他的胸膛上,余长宁只觉一股大力突然袭来,步势不稳竟跌坐在了地上。
两次见面她都是如此无情,余长宁心里不由起了几分怒气,见她持剑又欲向房玉珠攻去,急忙长身窜起拦在前面怒道:“房小姐根本不会半点武功,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有什么深仇大恨尽管朝我来!”
“我本是心狠手辣的妖女,天生便喜欢滥杀无辜,让开,否者我今天杀了你!”瑶瑶长剑指着余长宁冷冷说了一句,语气中却又一股不可察觉的悲凉。
余长宁嘴角猛然一阵抽搐,冷哼出声道:“我所认识的瑶瑶虽是魔教妖女,然而她心底却是十分地善良,我不相信你会如此地滥杀无辜。”
瑶瑶娥眉紧紧地皱在了一块,怒视余长宁娇躯微微颤抖着,便在此时,一声尖厉的啸叫突然破空响起,在宁静的夜晚竟是尤为突兀。
瑶瑶微微一愣,收剑回鞘深深地看了余长宁一眼,突然转身没入了沉沉松林中,向着不远处的天渊诗社掠去。
余长宁见她突然离开,急忙抢步跟随,刚跑了没几步,房玉珠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回去作甚?那里实在太危险了。”
余长宁回身断然道:“有些事情若是不弄明白我即便死了也会不安心,房小姐,有劳你去通知官兵救援,我现在要回去一趟。”说罢他决然一笑,飞一般地朝着天渊诗社奔跑而去。
第270章 第二七〇章 遭人挟持
天渊诗社外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不少人狼奔豕突,争相逃窜,惊慌的大叫之声不绝于耳。
余长宁四顾张望一圈,终于在靠近木楼的地方,发现有三个影子正在上下翻飞对决着,隐隐有兵器相击的金属震音传来。
余长宁见状也不迟疑,急忙快步走了过去,视线越来越近之下,终于看见了绿裙瑶瑶与起先那名黑衣女刺客正合力与一名白衣女子决斗,长剑飞舞,银光熠熠,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三人犹如上下翻飞的蝴蝶般来回舞动,余长宁定眼观望良久,这才发现那以一己之身独斗两敌的白衣人竟是苏紫若。
只见她轻叱一声长剑骤然挽出了两朵剑花,衣袂飘飞中轻易接住了瑶瑶与那黑衣女子攻来的长剑,得势之后也未抢攻,横剑胸前冷声道:“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