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亦有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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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张明和掉下去,陈忠脑中有根弦断了,脑海中一幕幕影像出现在眼中。有那人拿着木笛吹奏歌曲,有那人尽情在草原上奔跑的样子,有那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的样子,这些看上去是这样的美好,但这最后的画面,却是人被铐上铁鍊以及,那浑身是血的模样。
“呃…啊…啊……”心里痛得快无法呼吸,陈忠竭力想喊出那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名字,那个人,那个人是…
“我想救的人已不再,而他,亦是我儿想救之人。”杰斯看着墓碑,抬手轻抚,指尖顺着上头刻着的字往下滑,开口:“这个人是……”
“小星。”
☆、第十章
“什么是喜欢?”
谁?是谁再问着这样的问题?这声音,很稚嫩,也很熟悉,似乎是……
自己。
“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是不会嫌弃你的,相反他会接受你的一切。不管你长得丑还是漂亮,不管你是健康还是病恹恹的,他都会永远爱着你,不会改变。”
是谁?是谁回答这问题的?这声音,清润中极富磁性,很耳熟。
“哥哥你是谁?”
“我是……星,天上星辰的星。”
“那…我叫你小星好不好?”
小星……
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名字,为什么?明明这名字是深深刻在心头上的,为什么他会忘记?
“收下吧。”一颗红色的铃铛递到自己面前,一人对自己微笑,用他少年特有的声音温温的,柔柔的说:“不管我们的距离有多遥远,只要你晃动这雄蛊铃,我都会到你身边的。无论是天涯海角,抑或是……”
愣愣的伸手接过,这回,铃铛冰凉的触感在掌中荡漾开。陈忠愣愣看着掌中的红色铃铛,看着他像冰一样融化,变成一滩红色的血流在掌中,从掌中流下,流到漆黑一片的地面上,渐渐的,渐渐的变成血泊,将他缠在其中无法自拔。
陈忠莫名心慌的想从中挣脱,这种慌乱感连他也说不清。是做贼心虚,还是选择逃避的卑鄙。因为卑鄙的将他人留在痛苦之中,自己却选择遗忘逃避,这比做贼心虚,还要卑鄙千百倍。
挣扎时,一双手伸过来捧住他的双颊,陈忠愣愣的任由这双手抬起他的头,然后惊愕地看着眼前人。眼前的人,样貌不再模糊,然而除了那双眼,他的脸却无一处是完整的,血肉模糊。
惊愕的看着他,陈忠这才发现,眼前的少年不只面容血肉模糊,就连身躯也是残缺不堪,还有捧着他脸颊的手,左手手指断了三根,右手,却是掌中血肉模糊,那残破的伤口延绵至整条右臂,就好像是被锐利的兵刃直插掌心,切断整条手臂的肌肉和筋似的。
但无论身体如何残破,面容如何血肉模糊,面对他,少年却是微笑的,就连那双琥珀色的眼也带着笑意一样。
但这样的笑意,却让陈忠不由自主的冷颤。
抓住对方捧住自己双颊的手,因为恐惧作祟,陈忠不由自主的挣扎。然而不管他怎么挣扎,那双手就像铜墙铁壁般挣也挣不开,而少年的脸上,依旧带笑,笑得如此平静,笑得如此柔和,笑得如此诡异。
毫无声息,就只是扯着面皮微笑而已,皮笑肉不笑。
“放…放开我!放开我!!”因为内心的恐惧,陈忠剧烈挣扎,在眼前人笑容渐渐扩大的诡异表情中,捧着他双颊的手毫无预兆地放开。陈忠因为这股冲劲而往后退了几步,站稳脚跟的他看着少年咧笑的模样,心里恐惧加剧,让他转身就跑。
跑,他一定要跑,现在的他除了逃离黑暗别无他法。
但是,为什么周围都是黑的?光在哪?光在哪呢?!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陈忠见状索性闭上眼睛,一昧的往前冲,直到冲破黑暗,重回光明。
脚踢到碎石,陈忠缓缓睁开眼小心的看着四周,入眼的,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是大街道。
“这里是……”陈忠疑惑地看着四周。四周都是红色砖瓦筑成的高墙,陈忠皱皱眉,迈开脚步往前跑了几步,来到两条街道的交叉口。他站在原地仔细看了看,在安静中依稀听到吵杂声,陈忠往左边的路口看了看,拔腿往街道尽头冲去。
大雪纷飞,大道的两旁聚集了许多人,那些人朝着中间指指点点。陈忠皱眉打量四周的街道景象,这里看上去很象是某个国的首都。观察周围时,刺耳的锁鍊声毫无预警的闯入耳中,陈忠一愣,转头往大街中央看去。
大道的中央,是一个个被铁鍊锁住的人群,他们的手上,脖子上和脚上都是锁链。三条锁链和一条长铁鍊锁在一块,和前面的那人相连接,一个,拖着一个走。每个人的脸上,不是恐惧伤悲,就是被冤枉的苦涩。
陈忠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站在第一排的位置,看着那些人被强行拖着走。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一人身上。那个人看过去年约十六,乌黑长发垂至腰际,一身的白衣,腰杆挺直,毫不畏惧的向前迈进,再囚犯中显得突出。而在他的腰带上,系着一条紫色铃当,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细微声响。
看见那条铃铛,陈忠不由自主地摸上系在腰带上的红色串铃,心中感到莫名的熟悉感。那条铃铛,和他身上得好像,似乎是一对的…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陈忠立刻追了过去,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目光始终定在那人身上,不曾挪开。
“等等,等等啊!”陈忠出声喊着,但奇怪的是,四周的人似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听不见。意识到这点让陈忠很焦急,试图想办法让那人转头。
追了一段路后,陈忠一路跑到精华地段,这里有一间气派的王府,看上去象是驸马和公主的王府。陈忠经过时看了一眼,心中竟是感到十分熟悉,却不明所以。陈忠把疑惑的心思收回,不断地追着眼前人。
再跑至中途时,四周忽然变得昏暗一片,原本人挤人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冷清。人,官兵和囚犯全不见了。陈忠停下脚步,焦急地四处看。那个人,那个人怎么不见了?
陈忠往前跑了几步,站在十字路口,他转了一圈才继续向前。奔驰在大街道上,陈忠也不管消失的人群了,现在的他只想找到少年,只想找到他!
陈忠深邃的眼努力搜寻四周,当他在远处依稀看到一抹白色身影时,他愣了愣,接着加快脚步追上。寻着那抹一下出现一下消失的身影左拐右弯,陈忠来到一处阴森森的宅邸前停下,喘着气抬头打量这栋房子,却发现这很象是刑部监牢。
心里莫名的感到紧张,陈忠深吸口气,推开门,看着彷彿直通地狱的漆黑道路,他眼神一凛,抬脚踏入。
※
待在草原上,不知不觉已经天黑,杰斯等人打道回府。本来陈翊和林清耀是要和他们分开走的,谁知杰斯竟开口邀请他们到王府中用膳。面对杰斯的邀请,陈翊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杰斯善于办案,而他自己又还只能算是个菜鸟,若能再杰斯那学到些经验,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想好后,陈翊答应了杰斯的邀请,和林清耀一同随他们到王府。
相较于这里的悠哉,此刻的李丞坤却是焦急地在大厅中来回踱步,心里被满满的焦虑和恐惧取代。而被他请来的陈道长则坐在庭院中央,面对大门闭目养神,等对方自己找来。
躲在大厅的椅子后,李丞坤很紧张,尤其是现在下人奴婢都被他支开到别院去,整座宅邸安安静静的,更诡异。
在李丞坤害怕的同时,正准备去找他的少年在屋檐上跳跃,穿过一家又一家住户,直往李丞坤的府邸前去。路上经过兰家时,少年突然停下脚步,一双眼睛微微玻穑醋藕推绞毕啾龋衷谄奈簿驳睦技遥壑兴夹魃畛痢
兰家,安静的奇怪。
少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窜入兰家中,隐藏在庭院中的大树阴影下,死气沉沉地看着两名路过这里的婢女,听她们交谈:
“哎,你听说了吗?听说陈家军前几天早晨被人发现陈尸在街头,还脑袋分家了。”
“这事我知道,现在整座城闹得人仰马翻,直到最近才被上头压下,现在谁都不敢再提此事。”
“但这到底是谁所为?除了陈将军,他的侍卫们也都死了,十分凄惨,感觉好不舒服啊。
“不舒服就别说了,咱俩得快去照顾大少爷。老爷出门前说了,要我们仔细照顾大少爷,不能有闪失。
“我知道。”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少年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听那两个婢女所言,兰叶似乎不再兰府,那他会去哪?
“直接去问那姓李的老头不就得了。”一道声音在脑海中懒洋洋的响起,少年眨眨眼,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往李丞坤的府邸前去。
※
踏入刑部监牢中,陈忠走在漆黑的走道上摸黑前进。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变得更深邃,几乎不受黑暗阻饶的直直前进,来到牢房最深处。
不知是因为曾经来过还是受到莫名的指引,陈忠来到一扇黑色沉重的铁门前停下。看着毫无声息的黑色铁门,陈忠心里忽感一丝慌张,他深吸口气压下这股莫名的心慌,抬手按上铁门。
掌心触及冰冷铁门的瞬间,哀伤的,怨恨的,苦涩的,悲哀的,种种情绪带着无尽的哀嚎惨叫传递到他的脑海中。陈忠肃然一惊,收回手,视线在自己的掌心和铁门间来回游移,心里有惊慌,害怕,还有疼痛。
“……因冤屈入狱,百般折磨,擅自行刑,含恨而亡…”抬眼看着铁门,陈忠的眼中是沉重和凛然:“想不到这些竟形成一股难以散去的怨气,全凝聚在这……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深吸口气,陈忠再度抬手按上铁门,一用力,打开铁门,抬脚踏入其中。
☆、第十一章
看着眼前的铁门,陈忠深吸口气,抬手按上铁门用力打开,抬脚踏入黑暗的房间里。
看着四周阴森的气息,感受到森冷的怨气,陈忠眉头深深蹙起。
而这时的属西,李府内,一直坐在门口的陈道长微微玻а郏笳酒鹕怼K庖痪俣帕死钬├ひ惶谡驶埃刺碌莱に担骸八戳恕!
“啊!” 李丞坤一惊,浑身发抖;陈道长皱着眉,抬头看着忽然刮起大风的四周,在树上所绑的绳结,绳结上的铃铛发出声响。陈道长眼神一凛,从怀中取出符咒,大喝一声,往正前方的府邸大门扔去。
扔出去的符咒被突然出现的手抓住,并捏烂。少年缓缓地走到庭院正中央,看着站在门口的道士和躲在屋内的李丞坤,死气沉沉的眼中毫无情感。
“找了道士,这姓李的还真是典型的贪生怕死。”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少年对这声音没有什么反应,他的目标,是李丞坤。
少年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进,陈道长眉头皱的死紧,他看着眼前这将样貌隐藏在披风内的人,心中警铃大作。没想到,此人的怨气会重成这样,和当初所感受的怨气完全不同,真正见到,才知道怨气有多强大。
陈道长看着他缓缓靠近,少年走到正中央时,陈道长忽然大喝一声:“捆尸锁!”言毕,一张红色绳网从天而降,罩在少年身上。少年面无表情的脸总算有了一点变化,眉宇轻蹙,举起手想挣脱。但那绳网似乎有法力在,他一碰到就好似有火在烧他,让他一时无法挣脱。
李丞坤看着被绳网困住的人,他缓缓来到陈道长身后,小心地问:“陈道长,你解决他了吗?”
“怎么可能。”陈道长皱着眉,沉声道:“此人怨气颇深,而且又不是人类之躯,只怕早已成为死尸,不,或许是比死尸更难缠的东西。那绳网上头虽有法力,但也无法困住他太久。”
“那、那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