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话桑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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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临着海子,海子两侧有沿岸垂柳,随风摇曳着轻软枝条,给这个夏末午后,添上了一份难得清凉,离着广化寺还有一小段距离,就已经渐渐热闹了起来,又行了一会儿,马车却是走不进去了,索性几人下了车步行。
博武和紫安一露面,就吸引了众多目光,这一天,许多未出阁妙龄少女也来拜佛放河灯,因此也引了许多年少男子出来,男女云集,甚是热闹,但是像博武和紫安这样出色,却也是凤毛麟角,且一看就知非富即贵,那个不多看两眼,故引来了众多倾慕好奇目光。
紫安却毫不动容,伸手从车里把蕙畹扶了出来,紫安略略扫了蕙畹一眼,今天她穿着一件梅红色罗带云肩绣衫,平针绣四合如意云头,其上用钉线绣出人物故事纹,颇为精致,映胸前金璃纹璎珞圈光华灿灿,下面绫子白绣云龙纹侧褶群,微一动作,裙摆摇动,露出脚下一双雪青缎穿珠福寿花纹绣花鞋,眉目清明,五官精致。
头上梳了一个时兴桃心髻,别着紫安送流苏碧玺花簪,垂下珍珠流苏,映照姿色越发明艳,一双灵动剪水双瞳,扫过四周,不禁又引来一片瞩目眼光,紫安不禁微微一笑道:
“前面不远处就是广化寺了,现在咱们先去哪里略逛逛,等到了掌灯时分在放河灯”
说着目光不禁有些怅惘,蕙畹知他大约想起了过世平安王妃,遂伸手握住他手道:
“紫安哥哥,莫要伤怀,如今不是还有我吗,只要你和王爷都安好,想必王妃在天上也会开颜”
紫安看了她一眼,是啊!如今虽母妃早丧,却还有畹儿,还有父王,不久将来,还会有自己孩子,还有什么值得伤怀呢,且想来母妃早已修净土因,得脱莲台,功德圆满了,想到此,不禁心里郁闷开解了去。
“喂!你们看,前面有杂耍艺人,好不热闹;咱们去瞧瞧吧〃
博武伸手一指前面大声道,蕙畹和紫安同时望过去,前方不远处空地上,聚集着不少人,站在这里,都能听见不绝于耳叫好声,还有哗啦啦响动,紫安牵起蕙畹手,随着博武走了过去,广化寺门前有一大片空场地,许多做买卖都在这里摆摊,博武说是圈了一块平整地方,卖艺一对父女。
父亲瞧着年纪不算年轻,怎么也有四旬往上,身子却很健朗,手里一把大环刀舞虎虎生风,蕙畹是个外行,不过是看热闹,只觉得刀光闪处,很好看,一套刀法耍完,老者一拱手道:
“众位京城老少爷们、夫人、小姐们,我们父女远道而来,不过是借贵宝地赚些嚼谷,请众位赏口饭吃,下面请看小女剑术”
说着向后一退,后面走出来一个清秀少女,秋桂低声道:
“小姐这位姑娘奴婢瞧着和您年龄相仿”
蕙畹点点头,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样子,虽姿色平常,却身姿窈窕,发育极好,兼因练武关系,自有一种飒爽英姿,也很招眼,少女一个起手式,开始耍了起来,和她父亲又不同,轻灵婉转,妙趣横生,围观百姓响起一阵热烈掌声,女子背剑而立,父女两个拿着铜锣开始围着圈收钱。
到了蕙畹眼前,秋桂从钱袋里拿出一块一两银子,咚!一声放在了铜锣里,少女不禁惊讶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道:
“谢谢”
博武却扯起一个笑意,低声道:
“不成想,你这丫头倒是比我还有钱,平日里烦你做些活计,你还有收什么辛苦费,今儿倒是大方了起来,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秋桂白了他一眼道:
“少爷如今大了,却东挑西捡不肯娶妻,小姐说过,我们劳动都要有价值,你若扣门不愿意给,那就快些取个少奶奶回来,那里还用找烦劳我,你即得了媳妇,又省了钱,何乐而不为呢”
紫安叱一声,再也忍不住看着博武笑了起来,博武尴尬咳嗽两声道:
“你这丫头被畹儿宠越发没规矩,爷不与你计较”
秋桂冲他做了鬼脸。突然侧面传来一阵喧闹,蕙畹抬眼看过去,竟有些哭笑不得,刚才自己还说,这京城治安蛮好,没瞧见,电视剧里小偷、无赖、地痞等来这里捣乱,这可不就来了吗,可是打眼一瞧,蕙畹不禁笑了,真是缘分不浅。
却不是寻常地痞,而是旧年间曾经调戏过大嫂那个冯少爷,博武当时不过露了一小头,早就忘了,紫安更是没见过,秋桂那年也没跟着,故只有蕙畹识得,说起来,还是大哥媒人呢,想到此,蕙畹不禁打量了他几眼,倒是没甚变化,依旧是标准纨绔子弟,酒色之徒。
其实这冯公子虽喜在街面上胡闹,又性好女色,但是却也挑拣很,今儿盂兰盆会,大姑娘小媳妇全上街来,他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故携着几个保镖来了广化寺逛庙会,却有些看花了眼,加上平素见柔弱温婉女人居多,咋一见这卖艺小妞,虽姿色平常,却英姿飒爽,不与别个女子相同,且身子凹凸有致,甚是曼妙,故不禁暗想,若弄上床不知何等**。
色心一起,故上来调戏,却不妨玫瑰花好看,却扎手紧,手还没碰到,就被少女一剑砍来,侥幸躲快,也削去了一角袍袖,不禁真恼了几分,一招手,身后上来四个大汉,他开口道:
“真是给脸不要脸,爷瞧着他们像爷府里逃奴,给爷带回去,好好审问”
父女两个不禁大惊,少女道:
“呸!谁是你家奴才你胡说”
“胡说”
冯少爷嘿嘿一笑道:
“待你跟爷回去,就知道爷是不是胡说了,给我带走”
少女不禁有些慌了,博武不禁大怒,待要上前,却被一个清脆古怪男声拦住了身形,从后面走出来一个翩翩公子,一身白色锦袍,头系纶巾,年龄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岁大小,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眸子滴溜溜转着,含着十分兴趣和俏皮,紫安一瞧,不禁凑近蕙畹耳边低声道:
“我瞧着她扮也是像模像样,比你不在以下”
蕙畹不禁笑了,是啦,这是个女扮男装女公子,想来也是常扮男人,行动举止上都颇似样子,却也真瞒不过她和紫安眼睛去,毕竟也是自己老把戏了,不过这古代礼教极严,自己是机缘巧合了,寻常女子这样做,却也算惊世骇俗,想到此,蕙畹不禁好奇打量她。
眉目清明,五官俊秀,肤色却不白皙,略略成小麦色,体态瞧着比自己高壮,浑身上下有一种和卖艺少女异曲同工飒爽,很不同一般,不过为什么眉眼间,瞧着有几分熟稔呢,冯少爷不成想又来个管闲事,这些年自己胡作非为惯了,除了三年前遇到过几个吃饱没事小子,还真没人敢来坏他好事。
不过扫了这个出来管闲事少年一眼,见虽是男子,却有几分清秀明净之态,和女子风情又是另一个样子,不禁猥亵笑道:
“怎,你这么个清隽小公子,也来管闲事,莫不是也瞧上了那个丫头,也好,你跟着爷一起回府,咱们三个大被同眠,岂不更销。。。。。。”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啪!啪!哎呦!冯少爷捂着手臂,一屁股坐在地上,女公子却也毫不停手,不知从那里寻来马鞭子,啪!啪!左右开弓,狠狠抽了冯少爷一顿,冯少爷左躲右闪甚是狼狈。
后面四个大汉,这时才回过味来,上前就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子,刚踏前一步,就被女公子挥鞭拦住道:
“喂!以多欺少可是胜之不武,你们一个个来,本公子挨个教训”
几个大汉一愣,博武不禁笑道:
“他倒有趣紧,本来就是作恶之徒,哪里会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
果然,几个大汉根本不理会她,上前就要动手,博武蹭一下窜过去,挡住几人道:
“喂!人家说了,以多欺少可不是好汉,即便不是好汉,拜托你们,也要些脸面吧,不然太无耻了。”
蕙畹和紫安互相看了一眼,不禁莞尔失笑,看来这热闹越来越大了。
又遇故人
四个大汉虽说平素仗势欺人惯了,但也十分精明,颇会看上下眼色,一瞧出来管闲事博武,屹然挺立,气势不凡,浑身仿似有一种威严官气,不禁就有些怯了,退后两步扶起冯少爷,低声嘀咕了几句,冯少爷打量博武几眼,侧目向蕙畹这边一扫,不禁魂魄顿飞。
刚才自己只注意那个卖艺小妞了,倒不曾想真正美人却在这里,这个美人,姿色明媚,身段窈窕,加上穿衣服得体,更显出一种精致美丽,尤其一双明眸,流转间竟仿佛会说话一般,灵动解语,和卖艺小妞一比,就如珍珠比沙砾,鲜花比野草,竟是比软玉楼绿珠还出挑几分,真真是个少见绝色。
越瞧不禁心里越发抓挠紧,蕙畹还暗地里好笑,心道不知博武这次打抱不平,是否也能像博文一样弄个如花似玉媳妇回去,故瞧颇有兴致,不妨转眼这个冯少爷却突然转移了目标,一双色迷迷眼睛,竟瞄向了自己,蕙畹还没恼,紫安一步挡在她前面,冷声呵斥道:
“大胆”
冯少爷,这才瞧见,原来美人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旁边几个大汉扫了紫安和蕙畹几眼,不禁暗惊,这两人气势更是不同,估摸着大有来历,招惹起来恐讨不到好,急忙低声对那冯少爷道:
“少爷这几个人瞧着不像一般百姓,咱们还是算了吧”
冯少爷此时色迷心窍,本就是个极好色,见着出众蕙畹,那里舍得就此丢开手去,拨开身边两个大汉,嘿嘿一笑,对紫安道:
“你是何人,和小美人什么关系,若是兄长话倒也好”
紫安厌恶瞥了他一眼,并没理他,秋桂在一边开口道:
“喂!你这个无赖,还不快快滚开,要不一会儿你想滚,恐怕都是滚不了了”
冯少爷呵呵笑道:
“哦!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俊俏丫头,等着;爷先娶了你家小姐再好生安置你。。。。。。”
话里透着十分猥亵,博武不成想这冯少爷突然转了风头,冲着蕙畹去了,不禁暗中替他致哀,以世子对畹儿珍爱劲,那容得他如此放肆,真是找死都不会找个痛快,刚想着,就听见哎呦一声;冯少爷被世子一脚踢飞了出去,咣一声,落在两米开外。
虽不用上战场,但皇家子弟武艺骑射功夫却是必须,且紫安更是经了高人传授指点,自是不差,那里容他如此放肆,故没等他再说什么污言秽语,一抬脚就把他踹了出去,几个大汉不禁一惊,心道只这一脚就知道,眼前男子是个练家子,自己虽人多,恐也讨不到好,且这一行人一瞧就知非富即贵,说不准背后就有什么了不得大靠山,招惹不起,急忙扶起自己少爷劝着回去算了。
冯少爷今儿几次三番挨打,加上听到旁边看热闹百姓笑声,觉得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那里肯就这样走了,扶着肚子站起来,指着紫安道: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敢踹你冯爷,你不要命了,你知道你冯爷是谁吗”
蕙畹探出头来,看着他狼狈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道:
“我知道你是谁”
冯少爷见到美人笑颜如花,不禁色心又起,呵呵一笑道:
“小美人难道认识我,那更好,这就跟了我回府,爷保证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杨紫安听了又要上前踹他,却被蕙畹拦住,看了冯少爷一眼道:
“荣华富贵,就凭你”
冯少爷此时才略略沉下心思,重新打量蕙畹,越打量越惊,这小美人从头到脚细看之下,却都是内造精巧之物,不说百姓,就是普通官宦人家恐也是没有,说不准是那家郡王宗室郡主出游也未可知,想到此,不免有了些怯意,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