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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离宫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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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皇帝说那样的话,想是见着沈贵人落魄,故意给她提醒。那“失礼”二字分明说得是她。
  如今后宫内中宫之位空悬,六宫名义上是掌握在太后手里。可太后年纪大不好理事儿,她担了个协理的名头,却干着真正管家的事儿。
  沈贵人说到底跟她姐妹相称,在她的“照顾”下过得这么凄惨,皇帝这是在说她呢。
  良妃当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就让人往落月轩送衣裳首饰。至于宫女太监的她也想送,可不能做得太明显。往各宫送东西她平日里也时常做,所以不打眼。可一下子往落月轩送那么多人,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事儿得慢慢来,一个个人往里送,还得千挑万选捡几个信得过的。既送了,自然得做延禧宫的眼线才是。她这人从不做浪费的事儿。
  瑞香回来后第一时间便来向她复命,良妃自然关心知薇的表现。瑞香跟了良妃多年,早练就了一张不喜不悲四平八急的脸,语调轻柔即又条理分明地回禀道:“沈贵人嘴上应了,但奴婢看着她似乎不大乐意的样子。”
  “怎么个不乐意法?是嫌咱们冷待了她还是……”
  “不是这个,奴婢觉着沈贵人不想参加端午宴。娘娘,这沈贵人着实奇怪,奴婢真看不懂她心里想的什么。”
  不说瑞香不明白,精明如良妃者也有些糊涂。这后宫的女人全都是一样的,不管演什么戏,都只是为了亲近皇上罢了。以往那些个女子无论使什么手段,她都能一眼看到本质。可这个沈贵人真让人摸不透。她似乎真心不在意圣宠,甚至一直避着皇上,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女子,实在太过出奇。
  但沈贵人不争良妃却不能不防,淡淡吩咐了一句:“最近这个落月轩,给我盯紧点儿。”
  一句话,知薇住的落月轩附近就又多了几个眼线。她却浑然不知,还在为端午的宴会怎么推掉烦恼着。
  良妃都发话了,不去不大像话,摆明了跟人过不去。再说良妃的意思很可能就是皇上的意思,虽然不清楚这个长成啥样都不知道的皇帝这么做是啥意思,但她只有一颗脑袋,公然违抗圣意可是大大不妙。
  这事儿可把她愁的。偏偏锦绣还乐得跟什么似的,瑞香一走就立马搬出前几天姜太监送来的衣裳料子,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可劲儿地就往她身上比划,边比划还边嘟囔,到底挑哪一个做衣裳才好。
  知薇被她烦得不行,看手里丝绢上那只跟雪团差不多样子的兔子十分不顺眼,索性扔一边去,又挑了块做扇面的料子出来,凭着记忆在上面画了两只流氓兔。
  这是她这一代人年轻时候的记忆,可锦绣没见过,立马好奇地凑上来:“主子,这是什么,兔子吗?”
  “嗯。”
  “怎么画成这样,怪怪的。”
  知薇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心想你懂什么叫萌什么叫卡通不?嘴里挤兑她道:“做你的衣裳去吧,别老在那儿晃,晃得人眼花。”
  锦绣心情好着,才不管知薇发不发脾气呢,抱了两个匹布料就去了隔壁屋,准备大干一场。看她走前那欢快的小样儿,知薇气得直咬牙,对着扇面上那两只流氓兔就是一阵猛戳,那感觉就跟在扎皇帝的破脸一样。
  说起来皇帝长什么样呢?知薇认真想了想,竟是不知道。
  唉,此事略有遗憾。头一回侍寝是她刚穿过来的时候,那会儿太紧张又羞涩,以为真会发生点什么,所以刚送进养心殿时她死死闭着眼不敢看“龙颜”。没成想她就再没机会见皇帝,以至于这万人景仰的“大种猪”她竟是没见过。
  会好看吗?知薇在心头嘀咕。想想前世看的那些个皇帝的画像,康熙的雍正的乾隆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次庆幸不用去侍候那样的男人。
  那哪里称得上好看,简直就是恐怖。皇帝大约都长这么难看吧。
  用过午膳正躺那儿闭目养神的皇帝没来由的又有点想打喷嚏。这实在不大像他。他是个极为自律的人,从小到大都这样,以至于连打喷嚏这种不雅的事情都极少会做。可最近这几天是怎么了……
  他微揉眉心,莫非是着凉了?
  马德福见他醒了,猫着腰上前来侍候,刚准备让人上茶,便听皇帝问:“今儿什么日子?”
  “回皇上话,今儿初二了。再过几日便是端午。”
  皇上心想,日子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三年都过去了。三年前差不多了是这个时候,端午节前的某一天,前线传来消息,大将军沈万成及其长子沈知方战死沙场。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微微一怔,而头一天晚上,他正好落了沈贵人的面子。
  好像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那个女人算盘打得再好,似乎也敌不过天命。
  那张清丽的脸在皇帝面前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相比于皇帝,知薇可苦闷多了。她每天想像着皇帝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还得被锦绣拉着试各种新衣兼首饰,几天下来人已然麻木。却不料就在此时,老天爷送了个机会到她面前。
  就在端午宴的前一天,知薇和锦绣两人吃过午饭后便开始上吐下泻。许是天气热了,小路子送来的腊肉变了质,两人吃了过后便都病倒了。
  知薇情况略好一些,去了两趟净房后便在床上歪着,一副没精打彩的模样。相比起锦绣一个时辰跑七八趟净房,她其实更想吐。可吐又吐不出来,不过干呕罢了,整个人浑身乏力又四肢酸痛,当真难受到了极点。
  锦绣比她更惨,许是午饭时候她吃的腊肉多一些,竟是不停歇地往净房跑。几次下来整个人面带菜色,说话有气无力,眼看都快脱水晕厥了。
  知薇到此刻方知不得宠也有坏处。像眼下这样主仆二人皆病倒,竟连个去请太医的帮手都没有。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小路子过来送东西,眼见二人这样也是着了急,赶紧去太医院请人。那帮子太医最会看人下菜碟,若放在平常,沈贵人这样类似于打入冷宫的妃嫔有恙,他们能推能推,推不了就拖着,反正轻易不会上门。
  幸亏最近这几日沈贵人那儿形势有所松动,圣上似有关注她的迹象。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一位邱姓太医“好心”揽下了这活儿,过来替知薇把脉,顺便开了几帖药给两人吃。
  知薇知道这不是什么大病,食物中毒罢了。吃了太医开过的药当晚就好了很多。但既有病自然要装到底,端午宴便明正言顺有了不去的借口。
  锦绣听了她的打算后一脸菜色,站床边小声哀求道:“主子,您就去吧,兴许明日便好了。我觉得太医这药挺管用的,我这会儿身上已好了许多。”
  “我累。”知薇柔弱地回了她一声,“这身上总是没劲儿,带着病的人怎么能去赴宴,回头过了病气给皇上或是太后可就不妙了。再者说我这一身药味儿,去了也不招人喜欢。你看我这脸色,多少胭脂水粉都遮不住。就算强撑着去了,回头皇上见了,只怕更会厌弃吧。”
  这话正中锦绣软肋,她最怕知薇不招皇帝待见。一听这话有道理,赶紧附和道:“还是主子说得有理,那便不去了吧。唉,明明挺好的机会。”
  “机会以后总会有。”
  知薇反过来安慰她几句,随即裹了被子舒服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第二日太阳照屁股才醒,直让她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良妃那里消息很灵通,太医院一记档她便立马派了瑞香过来查看。又知两人病着,特意送了个小宫女过来侍候。算是借机往落月轩里插了个眼线。
  知薇看一眼那个还不到自己肩膀的黄毛丫头,也没放在心上,跟瑞香客气了几句便让人送她出去。
  到了晚上宴饮时分,众美云集香粉萦绕,妃嫔乃至她们的贴身宫女个个都打扮鲜亮以博眼球时,皇帝往上首正中的位子一坐,却立马发现了端倪。
  沈贵人没有来。
  按她的品级,该坐在愉嫔和钟贵人之间,但这两人此刻正靠在了一处小声说着话,中间并无空出位置。他又放眼整个大厅,一个个皆是浓妆艳抹珠环翠绕,却不见那张清新脱俗的脸。
  皇帝心里不由想:这个女人,胆子倒不小。?

☆、第8章 皇后

?  知薇看着桌上的八菜一汤,满意地笑了。
  她不能去端午宴,良妃便让人送了这些过来,也算是全了心意,让她跟大伙儿一道过个节。这些个菜儿知薇从前都很少吃,有些儿连名都叫不出来。但她一看便知,都是些好东西。
  虽然最近良妃的反常举动令她有些不安,但美食当前她自然不会拒绝,坐下后便招呼锦绣过来一块儿吃。
  天天腊肉萝卜的,她也着实有些吃腻了,今天便换换口味。
  锦绣却在一旁耷拉着个脸,活像死了亲娘似的。昨儿是一时让知薇的话唬住了,今天回过神来越想越不甘心。看自家主子的样子,明明生龙活虎,却不愿意去人前露脸,真快把她愁出病来了。
  “主子,你还有心思吃啊?”
  “为何没有?”
  “你、你不是说病了嘛。”
  知薇立马又装出几分柔弱来,捡了块帕子揉了两下太阳穴:“身子虽还弱,东西总要吃一点。要不病怎么能好?”
  锦绣真是说不过她,只能气呼呼去拿了干净的碗筷过来,侍候知薇吃饭。看她吃得那叫一个香,锦绣心头的叹息就像能连成一首曲子,恨不得唱出来才好。
  看看外头的天色,这会儿宴会已然开始。那些个娘娘们肯定装扮得一个赛一个漂亮,变着法儿地哄太后开心,好借机在皇上跟前露脸。若是有一两个运气好的,得了圣上的青眼,明后日便会招去侍寝。若再一举得个皇子,便可再晋几级位份。到那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一世也就不愁了。
  若知薇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定会送她三个字:想太多。
  锦绣确实想多了,事实上她对皇帝也不了解,不知道这是位什么样的主儿。任凭那些个嫔啊妃啊的玩什么心机,到他这里全都没用。他不喜欢嫔妃借这种场合自我卖弄。往年也有人大着胆儿想表现过,全吃了挂落没得着好,所以这几年那些女人除了可劲儿打扮外,轻易不敢在宴席上多言半句。
  生怕一句话没说好,从此落得跟落月轩那位一样的下场。
  于是一场端午宴吃得四平八稳毫无生趣,到最后太后都觉得没劲儿,频频看身边的亲生儿子,心里也有点犯嘀咕。
  这孩子性子不像她,也不像先皇,从小就是少年老成。本以为成家后会好一些,不成想这几年愈发厉害了。这样的性子当皇帝自然是很好,可若仔细想来,日子未免有些无趣。
  宴席结束后皇帝陪太后回宫,太后便趁机拉着他坐下聊家长:“安阳这些日子可是长了不少,哀家看她眉眼分明,愈发有她母后的样子了。”
  安阳的生母是早逝的孝康敬皇后,皇帝的原配结发妻子,只是命不大好,入宫才一年便难产而亡。安阳是她唯一的骨血。
  皇帝天生性子冷,跟谁都不亲近,也就对着安阳的时候有那么点慈父的影子。因着这一点,太后也格外宠安阳,甚至越过了那几个皇子。
  可再宠安阳先皇后也死了,中宫之位空悬之年,成了太后心头最大的一桩事情。今天难得气氛不错,她便又借机提起立后的事情。
  “良妃这几年帮着哀家打理后宫,论才能品性容貌家世,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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