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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葛朗台伯爵阁下-第52部分

小说: 葛朗台伯爵阁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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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直接牵扯到葛朗台最爱的黄金,当然就没那么严重。欧也妮这次依旧被禁足;但最大的惩罚不过是不让她出门,平时都得待在楼上,不能再在客厅里坐着、打量过往行人了。
  “没事儿,亲爱的伯母,”夏尔安慰瘦得更厉害的葛朗台夫人;心想他刚才看到的紧闭窗户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刚刚瞧见伯父了。看态度,这事儿还有转圜余地。”
  说来说去,不就是金子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从来就不是个问题。
  当然,他只是答应劝和,并没显出自己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内情。
  葛朗台夫人干枯的脸上瞬间发出了亮光。“您这么觉得?”她转了转眼睛,看到一边的欧也妮,“娜农上来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欧也妮当然也听见了楼梯上很重的脚步声。在他们叙旧的时间里,娜农显然做完了外面的活儿,上来帮夏尔收拾房间了。
  “好的,妈妈。”她顺从地站起来,心想母亲大概想请堂弟帮忙,但她在场可能会尴尬。不管怎么说,为夏尔做什么她都乐意,为母亲也一样。
  欧也妮都能察觉到这种意图,更何况夏尔?所以在前者离开之后,夏尔坐得直了些。“您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努力去做。”
  这话打消了葛朗台夫人最后的顾虑。
  她原来有些迟疑,但现在只轻轻拍了拍夏尔的手。她的手因为长期做针线而有些变形,岁月在上面留下了崎岖的沟壑;相比一贯养尊处优的夏尔,简直可以说是丑陋了。
  “您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她说,语气有点儿颤巍巍,“您来自大都市,见得多,是吗?”
  夏尔点了点头,轻柔地握住了那只露在被面外的手。
  倚在床边的葛朗台夫人微微喘了口气。“所以,我想,您大概已经猜出来了?关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夏尔这回没说话。
  这就意味着默认。葛朗台夫人闭了闭眼睛,唇形像是想说“上帝”,但没发出声音来。“那您也并不喜欢欧也妮,是吗?您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
  这把夏尔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想说他的确喜欢欧也妮——谁会讨厌一个只是喜欢你、悄悄照顾你、并不打扰你的人呢——但这种喜欢就像是哥哥对妹妹,而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
  葛朗台夫人叹了口气,复而道:“这一方面让我心疼欧也妮,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可能也不错。如果真的……那就……”
  夏尔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如果他也有意,这事搞不好就没法收拾了。葛朗台家会爆发一场空前激烈的战争,绝对地。
  “虽然很冒昧,但我能请求您的一次帮助吗?”葛朗台夫人语速变快了些,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楼顶传来的响动,“想个法子,拒绝欧也妮。”她说着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难过得掉出泪来,“哦我竟然真的这么说了!欧也妮知道的话,会怎么想我呀!”
  夏尔对这要求一点也不意外,只安抚地拍了拍葛朗台夫人的手。“我相信堂姐会理解的。您是为她好。您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吧。”但解决方法是什么,就是他说了算了。
  “您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葛朗台夫人眼眶泛红,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就是个典型的妇道人家,成长环境就和三从四德没区别。现下听见夏尔说交给他,她下意识就觉得,肯定能行。
  夏尔眨了眨眼睛。他这是被发了一张彻头彻尾的好人卡?
  这时已经快到晚饭时分。在把夏尔的房间安顿好之后,娜农就去做晚饭了。欧也妮在楼上陪母亲,只剩叔侄两人在阴暗的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葛朗台还在想事情,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思维齿轮拼命运转的痕迹,视线偶尔瞥过夏尔。夏尔知道对方肯定憋着许多话,也不着急。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呢!
  第二天是周末,同时也是欧也妮的二十三岁生日。
  这可是索缪全城的大日子。对克吕旭家和格拉珊家来说,这是他们一年一度能进入葛朗台公馆的最佳时机。而对其他人来说,这两派谁占了上风才是他们关心的。
  然而不管是去年还是今年,葛朗台老爹那个巴黎来的侄子都正好在索缪。
  “正好?这绝对不是正好吧!”
  “但我听说,这次可是葛朗台老爹亲自给侄儿开的门,说不定真的想把欧也妮嫁过去。”
  “家产不知道,但那位侄少爷长得明显比庭长先生和格拉珊少爷招人喜欢啊!”
  “你竟然怀疑巴黎葛朗台家的家产?连码头的运货工人都知道他们在为谁工作啊!”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索缪的流言风向变得很快,但这并不意味着克吕旭和格拉珊对这种一面倒的言论没有想法。但他们关心的只有一点:欧也妮喜欢夏尔没跑儿了,那葛朗台老爹的意思呢?后者的意见才是决定性的!
  但夏尔这次也在,就意味着克吕旭和格拉珊会在礼物方面再跌一次跟头。夏尔今年去过南特——这可是个大港口——买的礼物充满了异域风情。那是个金质圆镜,背后一整片精雕细琢的纯金花纹在烛光下能闪瞎人眼。
  相比之下,克吕旭和格拉珊的礼物就根本不需要花费力气去描述,简直就是垃圾。
  如果说他们去年对此的反应是“葛朗台的侄子太蠢了竟然把钱往水里扔”,今年就变成了“夏尔就是乐意扔反正他有钱”。前者还有点居高临下的幸灾乐祸,后者完全是无奈了——
  没钱,和别人拼什么存在感啊?葛朗台分分钟无视他们好吗?
  晚饭过后,有人提议打四人纸牌,获得了一致响应。
  “您说,这阵势,葛朗台老爹不是真要往巴黎发展吧?”克吕旭庭长瞅着正在玩牌的夏尔——另外三人是欧也妮、葛朗台夫人(虽然还有病色,但心情不错)以及格拉珊先生——觉得有点心虚。
  “放心,”他叔父——老克吕旭神父——同样悄声回答他,“巴黎葛朗台风头很盛,这时候他们肯定只想和王公贵族结亲。”
  庭长先生点了点头。现在时机不太合适,不然他真想说,那一个前途正好的人老是往索缪跑做什么?
  虽然这么安慰了侄子,但神父心里其实也没多少底。因为和夏尔比,他们没有一项条件赶得上。所以他看了看牌桌边上,小心地引起了格拉珊夫人的注意力,两人一起走到窗边。
  “您找我过来做什么?”格拉珊夫人不太客气。当然,他们两派一直在对掐,真客气才有鬼。
  “当然是有关我们的事情,”神父压低声音道,“您在这方面一贯是老手;要知道我们可没去过几次巴黎。”
  “恐怕我们这回的功夫都白费了,”格拉珊夫人没好气地回答,“欧也妮早已坠入爱河;而葛朗台老爹呢,他没反对,这就是态度了!”
  神父沉默了半分钟。
  他知道葛朗台夫人生病的事,今天过来还想好好劝一下葛朗台,结果一来就发现,竟然完全没他发挥的余地——葛朗台夫人看起来情绪不错,欧也妮也是;葛朗台时不时瞅一眼自家女儿,似乎相当心满意足。
  可之前,母女俩的确很久没在公众前头露面。如果葛朗台家一切正常,这根本不可能发生!
  神父不想思考夏尔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因为绝不是好事。他理了理思绪,又问:“所以我想向您咨询,这种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必要手段?毕竟,像夏尔那样的巴黎人,不太可能喜欢木讷的村姑,是不是?”
  格拉珊夫人吃了一惊,因为她听出了对方的暗示。“在巴黎,有些母亲为了儿女的幸福,是会使一点小手段。但是,我以为您并不赞同这种观点?”
  在巴黎,为了儿子能娶到更有钱有势的对象,有些母亲会不惜勾引儿子的情敌。这可不是什么台面上的光鲜事;尤其从天主教神父嘴里提议出来,就更耸人听闻了。
  “不,我只认为,我们现在有必要适当合作。”神父圆滑地回答。“那些母亲这么做,也是出自对儿子高尚的爱,不是吗?”
  如果夏尔能听到这对话,肯定能用“高尚的爱”糊克吕旭神父一脸——哪只眼睛能看出来,刚刚二十二岁、风华正好的他会喜欢一个年近四十、别有用心的女人啊?神父眼瞎,可他眼睛还没瞎呢!
  不过夏尔现在正玩牌,没注意别的。一局结束,他又故意输掉了十个子儿,逗得对面的葛朗台夫人哈哈笑起来。“侄少爷,您今天肯定是在逗我开心!”她嗔怪地说。做大生意的人,哪那么容易输钱?
  欧也妮刚想帮堂弟说两句话,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下意识用手臂撑紧了桌面。
  “不,这绝对是您今天运气好。”夏尔笑着回答,然后注意到低着头的欧也妮似乎在颤抖。“亲爱的堂姐,您身体不舒服吗?”
  欧也妮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凝视着他。夏尔觉得这视线有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但她最后还是回答了:“没有的事,谢谢您的关心。”
  夏尔分辨了一下她的脸色和语气,确实不像生病。这时候格拉珊先生的大嗓门叫着重新开局,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我想去喝杯水,”欧也妮说着站了起来,“庭长先生,能请您替我玩一局吗?”
  这种求之不得的事情,克吕旭庭长当然答应了。欧也妮就是料准了他会答应、才这么说的,这样她就能避过众人的视线,一个人走进厨房。刚一进去,她就反手掩上门,蹲在地上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
  这不可能!


☆、第63章

  她第一次看到堂弟时如此心悸;忐忑如小鹿乱撞;
  她对堂弟百般照料;只担心他因为破产而走上绝路;
  而后堂弟把叔母的遗物双手交予她;爱意诚然;
  他们在阴暗楼梯间里的亲吻,心花如春雨滴落般绽开;
  父亲发现她把私房都给了堂弟时暴怒;母亲因此一病不起;
  母亲过世前;唯一的深重悲哀就是她还要继续在父亲高压下生活;
  她独自熬过了那七八年,只有陆续从父亲手里拿回来的遗物能够安慰她;
  而后;父亲也过世了,她等了那么久的堂弟却直接回到了巴黎、预备和别人结婚;
  她心如死灰;交还遗物,还替堂弟偿还叔父欠下的债务;然后名义上嫁给了克吕旭庭长;
  没过几年;指望着她先死、好拥有葛朗台家巨大资产的庭长先生也过世了;
  那时她三十三岁,又继承了丈夫的一大笔遗产,但生活依旧简朴,最花钱的地方就是做慈善;
  ……
  她有钱,她很有钱,但她过得一点也不快活。没错,她身边围绕着许多人,人人称赞她、奉承她,像星星围绕月亮一样围着她转,她是他们的女王;但他们全是冲着她的钱来的。不论是先前的克吕旭派,还是后来的弗洛瓦丰侯爵派。
  要不是还有娜农陪伴,她后半辈子就是伶仃一人。
  这些伤痛,这些磨难,她全都记得。然而现在的情况就像什么人在咆哮地对她吼,你所经历的这一切,全都不是真的!
  没错,她依旧对夏尔一见钟情;但夏尔却不是她记忆中的堂弟了。夏尔比她记忆中早了一年来到索缪,对她客气又温和,行事作风也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
  堂弟总是给她带各种贵重礼物,但言行举止毫不逾距,绝对不像情人一样的喜欢;
  堂弟没有了娇生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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