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徒在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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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你怎么了?”铭渊原本在看热闹,却不曾想热闹里的人会是他。
他慌慌张张的朝青羽扑过去,一瞬间铭渊仿佛又置身于失去天宏时的那种恐惧中。他不自觉的放下敌意,真真切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就这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酥的青羽心尖儿都颤了一下,他颇为惆怅的想:救了渊儿这么多次总算开始有回报了。
因为贪恋多一刻的温情,青羽无耻的又多晕了一会儿。铭渊小小的手一直没从他身上放开过,就像拽着救命稻草一样用力。
青羽被人安放在一张床上,很快就有大夫来诊治。年迈的大夫捻着胡须道:“此人脉象强健,应该没受内伤,我开副跌打药让他醒来后按时涂抹。”
老大夫走后青羽才决定醒来,他拉住铭渊的小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傻孩子,哭了没?”青羽含笑看着面前的这只红眼小兔子。
小兔子猛的抬起头,咬着嘴唇,坚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哗哗流下的眼泪狠狠地刺痛了青羽的心,他把人揽住,轻声地哄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铭渊拍开他的手,沉默的站在一旁。
陆朝生把脸上的湿巾取下扔给一旁的侍女,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官家,说:“人既然没事,就打发十两银子让他滚蛋,这等小事还来与我说什么。”
老管家低头不敢看这位新主子,可有些事又必须有人来说,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他人已经走了,只是…那位先生留下了点东西,让我们务必交给你。”
陆朝生长眉一挑,露出少许厌恶的表情问道:“难不成他今天是拦车告状的?”
“不是,不是。”老管家赶忙替他澄清,“那位先生不是普通人,他…他应该是位得道高人。”
“哼哼…徐伯,你真是老糊涂了,一个神棍的话你也信?他是不是说我们府里有妖邪,需要施法捉妖?”陆朝生很是不满地批评着,“这种人我在京中见得多了,接下来就会弄一套把事骗你花钱消灾。”
他嘲笑道:“现在的神棍真舍得下本钱,为了接近侯府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穷疯了吗?”
徐伯多少知道这位新主人的脾气,只得把满肚子的话先咽回去,他把青羽留下的一道符拿出来,递给陆朝生道:“这是他留下来的平安符,让您这些天必须带着,您看带着也不费事儿……”
“东西留下来,你下去吧!”陆朝生挥手把人赶走,一看就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徐伯担忧地叹口气,摇着脑袋退了出去。
这座老宅有百多年历史了,人丁虽不算兴旺,但也子孙延绵。自从老侯爷在皇帝跟前立刻大功,举家搬往京城,老宅就空了下来,只留下几个老人打扫看守。
半年前,徐伯在梦中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就像谁在不停的推着桌子。他拖着老迈的身体起床察看,才走出房门差点没把他吓尿了——祖先牌位、桌子摆设、连同祠堂的门窗都给拆了下来堆在院门口。
老宅的小院何其多,这些分明是冲着他去的,说不定是有人报复。
刚开始徐伯也认为是认为的,没几天又原样发生了一次。后来他带人把守祠堂,开始几天相安无事,到了第六天守卫的人不小心打了个小盹儿,再醒来祠堂里的东西又片纸不剩的堆到了徐伯的小院里。
老宅里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接下来这样的事大约十天半个月就发生一次。他找过道士、和尚,竟都是陆朝生口里说的神棍。
有次请了位张大仙来施法,谁知他竟成为了第一个受害者,手脚都被咬烂了,死相及其凄惨。
徐伯他们不敢声张,偷偷把人给埋在了后山。从此他们摸出个规律,只要顺着那东西,不反抗它,它就不会伤人。
那天抬回来的青年,才见到自己就出言道:“贵宅不祥,最近发生了什么怪事吗?”
徐伯顿时心生警惕,没支声,想这么敷衍过去。谁知他又说:“妖气于活人不利,切莫留久了。头疼恶心的话称些黄芪入药,会有所好转。”
他取出两张符,交给他:“你和你家主务必贴身佩戴,妖邪久留不去必成祸害,想通了到城南胡同王大娘家来找我。”
徐伯没办法忘记那人嘴角那一缕浅浅的笑,依稀是在嘲笑他的愚昧,又像是让人放心的安慰。不知怎地,他就是无可自拔地相信了那人。
所以即便小侯爷不同意,他也要去南城走上一遭。
青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作恶被揭穿了,望着铭渊那张不喜不怒的脸他莫名的心虚起来。回去的路上买糖买小玩意儿不间断的哄着小祖宗,总算在日落西山前给人整出了点笑脸。
青羽觉得哄小孩比闯秘境还累,他想起秋月那张天人般的脸,幽怨的叹了口气。
饭点王大娘准时来请他们过去——没办法,凡人总是要吃饭的,他们要装的像样。
吃饭的时候铭渊祖宗似乎已经忘了白天发生事,食物的诱惑使他忘记了一切的不开心。一旁的王大娘直叹这孩子可怜,连土豆烧肉都没吃过。
青羽只得干巴巴的解释道:“他家里信佛,所有人都得跟着吃素,没怎么见过肉。”
铭渊很配合的点点头,他从小确实是吃仙丹仙果长大的,昆仑再神里边也不会养厨子。
王大妈心疼的又给铭渊夹了一筷子肉,铭渊乐呵呵的塞进嘴里,油乎乎的小嘴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晚饭后,青羽带着铭渊在院子里晒月亮。他伸手把小孩捞到腿上放着,从后面环着他道:“看见天上的月亮没?教你些捉妖的常识好不好?”
铭渊撇撇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却不自觉靠在青羽肩上乖乖地看着月亮。
“圆月当空,妖力最胜,这样的晚上常人要避免出门,捉妖人也一般不在这时行动。”青羽搂着小孩儿,就像搂着团软绵绵的棉花。八岁的孩子还带着点婴儿肥,又漂亮又可爱,要是脾气再好点儿该有多好,青羽得寸进尺的想。
铭渊从小就是跟妖兽混大的,见了小妖就抓,遇上大妖就怂,被追着跑几乎成了常态。从没分过什么月圆月缺,现如今还不是好好的在这。
他对青羽的言论嗤之以鼻道:“全都怪你太废物,让秋月哥哥来什么都可以打趴下。”
你是没见过他被打趴下的时候!青羽捏捏他的小脸,也没跟他计较。
“我就是告诉你,还过三天就是满月了,像你这种仙家子是妖怪们最喜欢的补品。它们可不像昆仑山里的那样和善,抓了你吃掉没商量。”
铭渊立刻想起了当年的那条大蛇,他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咬着嘴唇一个劲往青羽怀里缩。
青羽也没点破他的害怕,笑着说:“有我在什么妖怪都伤不了你。”
翌日,青羽起了个大早,替铭渊买好了早点就坐在院里等着,果然不久后有人找上了门。
徐伯还没张口就被青羽抢白道:“妖气越来越重了,昨晚贵府一夜都没有安宁吧?”
“先生!”徐伯已经确信无疑,认定只有青羽能救他们,他激动的就要下跪。
“老人家请起,修道之人不注重这些俗礼,还是把贵府的情况与我说一遍吧。”青羽带他到石凳旁坐下,凝神确认房里的人未醒才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伯把从半年前开始的怪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说:“昨晚祠堂不仅被搬空,甚至连院里的花草都没有放过,今晨起来侯爷还大发雷霆,责怪下人把他房里弄的满是腥味。”
徐伯擦了把汗道:“小侯爷就是不信府里发生了怪事,坚持说是人为的,刚才命人报官去了。我也是没法,才偷偷来找您。”
青羽蹙眉想了一会儿才道:“从你的话里我猜不出来是什么所为,但可以肯定它绝对是一只快得道的妖怪。这种妖一般会躲起来好好修炼,它既然没有特意伤人可见对你们留了余地,所以能看出它的目的是冲着小侯爷来的。你实话告诉我,你家小侯爷是不是招惹过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无妄之灾
徐伯摇摇头:“小侯爷两年没回来过了,我无从得知他在京中做过些什么。”
青羽忽然站起来,原因是他听见房里传出的声音——祖宗快醒了就会不停的翻身,睁眼要是见不到人一天都会喜怒无常。
“你想个办法带我进侯府,我直接问那妖怪。”
青羽说完转身就进了房门,许久后徐伯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你在外边儿跟谁说话?”
“吵到你了?下回我换个地方。”
“汤包买了吗?”
“买了,现在冷热正好,快起床吃吧。”
“给我穿衣服。”
……
徐伯恍然又见到了他家小侯爷幼年的样子,只不过…这俩不是叔侄吗?
下午,青羽带着铭渊前往定远侯府。
徐伯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他见到青羽时抱歉地说:“实在对不住先生,我家侯爷不信这些,所以只能委屈您从后门进。侯爷此时正在午睡,我们得快点儿。”
“他以为自己是谁,能让昆仑的人来给他捉妖是他三生修来的,最讨厌这种人了,青羽我们走。”铭渊霸道惯了,见到同类本能的排斥起来,拽着青羽的衣袖就要走。
“渊儿!”青羽无奈地叫住他,蹲下来看着他说:“还记得出门前答应我什么了吗?咱们这趟不是出来玩的,五年后要回去给秋月交代。”
徐伯生怕他们就这么走了,连连鞠躬道歉,见他一把年纪怪可怜的,铭渊只得暂时忍下了脾气。青羽揉揉他头顶,无声的给他表扬。
当他们走进大宅,青羽敏锐的感觉到与昨日相比妖气又重了一层。他一会儿就找到了妖气发源的地方,指着门内道:“这是哪里?”
“这是…是小侯爷院子。”徐伯低声说。
“能进去看看吗?”
徐伯有些为难,探头探脑拿不定主意,青羽也不再坚持,默念了个诀往里扔了张符咒。在符咒落地的瞬间忽地烧了起来,原本平静的小院忽然黑气大盛,而黑气间隐隐显出一张巨大的狐脸来?
没见过世面的徐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着问:“那…那是不是狐狸?”
“它跟昆仑的七尾好像。”铭渊也觉得惊奇,当然他肯定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以为见到了熟人。
青羽看着那黑气散去才道:“它只是普通的狐狸精,不是九尾那一族的。”
“你们侯爷的院里已经妖气冲天,想必这只狐狸精是冲着他的命来的,不能等了,让他马上离开此地。”青羽话还没说完就跨进了院内,徐伯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出来。”青羽轻喝一声,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湛蓝的长剑。锐利的剑锋指着主屋的正门口,一道黑线与之若隐若现的相连。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房门正中出现了个实体的狐头,眼里闪着绿色的狐火,加之森冷的獠牙,一看就不是善类。
青羽收了剑,打算先礼后兵。
“修行不易,你没必要为了凡人破杀戒,你现在走的话之前的事我就当不知道。”
狐头毫不忌惮地发出嘲讽的笑声:“就你那点修为能奈我何?话我原样还给你,现在走狐爷我也当没见过你。”
青羽眉梢一动,不客气地说:“既然谈不妥,那我们只能一比较高下了。”
话音才落,原本收起的长剑忽然暴起,分成万把飞剑直追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