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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情深说话未曾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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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晚上。” 
  谈话立刻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良久。 
  “如果我今晚没有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打算连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志保只是沉默。 
  要怎么告诉你?那晚过后,你要我怎么才能有胆量主动联系你?
  自然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你也是舍不得我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更加不敢再做出伤害你的事。 
  志保刚想开口吐槽一下缓解这僵硬的气氛,新一却抢先开口。 
  明天见。 
  电话挂断。 
  于是志保开始祈祷工藤第二天什么过激的事都不要做。 
  不要有挽留,不要有示弱,不要表露出他一丝留恋。 
  否则,她真的可能留下来。 
  只是,留不下来了。 
  那么多的绝望和痛苦都已经熬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已经无所畏惧。 
  ……不。 
  她怕,如果时间把工藤心里的她彻底抹杀了怎么办。 
  工藤,如果明天,我再说了什么伤害你,你一定不会忘记我对不对。 
  不管是对过去的缅怀,还是对伤害的恨,请别忘记我。 
  把我当做值得回味的记忆牢牢记住,一如我记住你。在我想你的每一天里,偶尔想起我。 
  就已足够。随即新一联系白马探,提出要送他们去机场的时候,白马探所有拒绝的理由都被驳回。新一怎么说也算是朋友,若是拒绝,似乎真的有些不给面子。 
  新一开车到白马探家的时候,行李箱大包小包地堆在门口,志保在一边靠着门柱,始终没看新一一眼。新一也不想用自己深深的黑眼圈对着她,干脆低头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 
  志保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长至披肩。那么多年以来她都没有蓄过长发,短发的野性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新一也才知道原来她头发长了之后可以那么妩媚。只是静静地站着,便已勾人心魄。她待两个男人把行李全都搬上车之后,白马探拉起她的手,为她打开车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白马探这般近乎宠溺的照顾,钻进车厢,便以名媛的架势坐好,一切动作都极为有修养。 
  新一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切。 
  心真的不痛。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诡异,白马探有一搭没一搭和志保说着话,话题都无关痛痒,像是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之间的对话。 
  新一只是默默的听着。 
  他才意识到当初柯南和灰原哀没营养的对话是那么难能可贵。 
  心真的不痛。 
  到机场也不过就是那几十分钟的车程罢了。新一把车停好,帮着白马探把行李拖了进去,路上和白马探说着男人之间的寄语。 
  志保一直一语不发。他看着新一和白马探嬉笑着告别,也只是看着而已。 
  新一由头到尾都没有和志保有任何交流,哪怕是一个眼神。他与志保擦身而过,走进人群之中,步伐匆匆的旅客很快把他掩护得很好。 
  用肉眼真的看不见他的存在了啊。 
  “你先作着等一下,我先去托运行李。”白马探揉了揉志保的发,拖着行李往托运处走去。 
  她看着白马探也消失在人群之中,才悠悠开口:“如果我现在不开口,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看着我走?” 
  她知道新一不过躲在附近,也知道若想干干脆脆地走最好是不开口。 
  可是,真的忍不住。 明知下次见面真的遥遥无期,所以不要连离别时刻寒暄话别的机会都错过。果不其然,新一出现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她。志保并没有看着他,目光有些失礼地越过他的身影,看向人潮涌动的别处。 
  “贝克街。”还是新一先开了口。 
  “呃?”志保仰起头,看向新一。 
  “曾经说好的吧,等到有那样的机会,要一起去贝克街。”新一脸上带着暧昧不明的笑。“你不是忘了吧。” 
  志保迎向新一的目光,笑。 
  工藤新一,你为什么要一开口就提约定?说点别的什么不好,偏偏提约定。你肯定不知道,你再说下去,我就会留下来。 
  所以,我不能再让你说下去了。 
  “我不会等那个不可能的机会。”志保收敛起所有的笑意,新一的笑也僵在唇边。 
  “我不会等你。等你的人已经被你娶回家了。而我,不会为你蹉跎年华。我可以自己去贝克街,你也可以。为什么要耗费生命去等一份没必要的结伴同行。以后我们就偶尔打个电话,发个邮件什么的就好了。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何必等。” 
  对不起。 
  这不是我的心里话。只是,若我不这样说,我就真的舍不得走。 
  我想和你去贝克街的。我想看到你兴致盎然叼烟杆撑拐杖贴八字胡的死样子,那个样子已经在我脑海里拼凑了那么多次,我做梦都想看到现场版。 
  “噢,电话和邮件,我知道了。”新一重新挂上随时都会垮掉的笑:“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如果我给你寄匿名的明信片,你会不会认得出是我的字?” 
  志保微微惊愕。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白马探遗漏在帝丹高中医务室的那本英语笔记本,她认出那是白马探的字之后新一诡异的沉默。 
  原来,他在意。因为是侦探,所以任何细微的东西都不会放过。 
  可是,志保真的不认得新一的字。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以为是地喜欢了他那么多年,甚至在心里自诩是最了解新一的人…… 
  到头来,原来,连他的字都不认得。 
  她明明可以那么狠去毁灭两个人的约定,却没有勇气告诉新一这一个事实。 
  她心虚。 
  “我有答案了。谢谢。”新一转过头望向了别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水光。 
  因为逆着光,志保并没有看到那一丝绝望。 
  再也无言以对。没有风,衣袂却在微微地颤抖。 
  “灰原。”新一重新望向她的眼眸,唤她的姓。声音极轻,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 
  可他知道,她一定听到了,不然她的眼眸里不会忽然有那么多波澜壮阔浮现。 
  或许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唤她。 
  灰原哀,宫野志保,白马志保……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但是,灰原这个名字被新一唤出来,却带上了物是人非的意味。 
  因为,接下来,新一讲了此生最后一次面对面和她说的话。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也只有在他的心彻底死了之后才能讲得出来。 
  “白马夫人,再见。” 
  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他走路的姿势一直很好看,此时此刻的他和平常没有任何分别。 
  志保一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想看多那个人一眼,可是他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口干舌燥。 
  不……不要这样…… 
  她站起身,想追上前去,她深深厌恶自己的残忍。 
  于心何忍。 
  拦住他,告诉他自己的心里话,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都愿意承担…… 
  却迎面撞上了刚托运完行李的白马探,白马探拉住她的手,问,怎么了,迫不及待登机了?
  她看到白马探手上和自己一样的戒指,所有冲动的念头全部被打散。 
  已成死局啊工藤新一。好一句白马夫人再见。谢谢你最后给我的是这样的残忍,让我不至于再对你心存一丝幻想。谢谢谢谢谢谢谢。 
  谢谢你曾经出现过在我的生命里,把太阳的光辉带给我。 
  但你又何其残忍,让我看得到你,却永远触不到你。 
  没关系了。 
  曾经点点滴滴的温暖,会积攒于心,与流年抗衡,永生不忘。 
  舍不得忘的。                        
作者有话要说:  

  ☆、19

  曾经看过旅行社宣传单的广告语。你可以带着你的梦和爱人来到贝克街。 
  最后,志保来到贝克街,只带着遥不可及的梦,所谓爱人,正在地球的另一面,是最耀眼的太阳之子。 
  只是,那一面太阳升起,这一边夜幕刚降临。 
  志保去了贝克街,自己去了福尔摩斯博物馆,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身边没有工藤新一,福尔摩斯博物馆真的勾不起她一点兴趣。 
  反倒是让她觉得困。 
  她走出博物馆,街上大红色的邮筒十分抢眼,她真心喜欢这种红。只要看到,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好一些。 
  工藤似乎也很喜欢这种红……算了。无谓多想。 
  她在街上漫无目标地逛着,在博物馆后面一间装潢神秘的小店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走近一看,店名更是匪夷所思。 
  The time tunnel。 
  时光隧道。 
  白马探在英国比在日本更加忙,他不再能等志保下班。志保在一家医院担当药剂师。她不想再当忙碌的主治医师。当年的忙碌是为了麻木自己,如今她也已经厌倦了那样的忙碌。倒不如做一个清闲一点的药剂师,用更多的时间去看看书,或者是自己四处走走。于是,她经常会做出先斩后奏的旅行,每一次白马探都气得在电话那头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旅行而已,用得着么……志保听着他担心的语气不禁揶揄,可是心头还是会暖,因为白马探这般爱她。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白马探若负了她,她会怎么样。 
  这根本不可能的。 
  ——当如果一语成谶,原本以为的不可能变成了现实的时候,巨大的落差感真的让人难以承受。白马探难得休假,志保还是要值班。她到了值班室才发现储存资料的U盘遗漏在家。本想打电话让白马探送过来,可是念他累了那么多天没有睡过好觉,还是自己回去拿了。 
  真的有命中注定一说的。 
  她一出电梯门便看见了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一幕。 
  一个身材好到爆的金发碧眼美女正抱着白马探,声泪俱下地说着什么。白马探站在原地和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并没有推开她的意思。 
  志保只是愣愣地站着,连逃跑都不记得了。 
  白马探察觉到志保的存在后,用力推开怀里的女人。那个女人看到志保,不解地望向白马探,脸上还有没擦干的眼泪。 
  志保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她走到白马探面前,轻声细语地说:“不要跟我说什么她只是你妹妹这样的谎话哦,她是纯正的英国人,你是混血儿。” 
  白马探没有说话。 
  敢做这样的事,为什么没有料到有这样的一天呢……志保冷笑了一下,转身欲走,白马探却拉住了她的手,强行把她拉进屋子,锁上门,不管那个女人在门外怎么闹,有些邻居也出来看热闹,看那个哭得狼狈的女人像疯子一般大吼大叫。 
  还是太年轻啊。不知道在情敌面前越是狼狈越是容易输么。志保第一次感受到白马探这么大的力度,看来白马探是生气了。 
  “我完全不介意你这样的。真的。花花公子白马探。”志保说着,语气平静如一潭死水。 
  心里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或者潜意识里,她还是相信白马探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 
  她也乐意听他的解释,前提是解释符合逻辑,就算编,也不能让她听出任何纰漏。 
  “你当然不介意,我并不认为我有对不起你什么。”白马探用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强逼她看着自己。“那么多年以来,你介意的,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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