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第七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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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和Emma谈谈吗？”Elle看着Emma，放柔了声音，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
　　Emma看着Elle，然后把脸埋到了Issac的胸前，一点儿想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Issac朝Elle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
　　Reid蹲在尸体旁边，表情不忍。死者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布带盖住，石刀透过右耳插入大脑。
　　就像前三个死者一样。
　　“所有死者被插入的石刀都是由燧石制成。在古埃及神话中，燧石代表着保护和惩罚。古埃及人认为，用燧石制成的武器可以保护他们，只要被燧石伤害，那么危险就会远离。”Reid走向Gideon，说着自己的发现。
　　保护和……惩罚，Issac垂下眼，静静地听着。
　　Gideon带上薄胶手套，小心翼翼的把死者眼上的布条摘下，观察着死者的右耳部分。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女人冲了进来。
　　“Emma！”
　　Issac站了起来，把怀里的女孩交还给她的妈妈。“Emma吓坏了，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哭……”话音未落，Emma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Issac松了一口气。能哭出来总比默不作声要好很多。
　　Jully也吓坏了，紧紧的抱着Emma默默的流泪。Emma是她生命的支撑，如果女儿出了事，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Issac走到Reid身边，悄声问，“又是连环杀手吗？”
　　Reid点了点头，“之前已经发现了三个受害者，都是一模一样的作案手法，所以纽约警方把这判定为连环凶杀案。Breeman神父是第四个受害者。我们已经做出了初步侧写，只不过，凶手似乎是随机作案，受害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联系。”
　　“真的没有吗？”Issac看着Reid，不等他回答，又问，“你刚才说，燧石代表着保护和惩罚？”
　　“是的，没错。”Reid忽然想起Issac那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特殊能力，眉头一皱，“Issac，你发现了什么吗？”
　　Issac点点头。
　　在打开教堂门走进去的那一刻，那股让人心尖发凉的感觉就让Issac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在他喊Emma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这种不好的预感达到了顶峰。Issac报了警，把Emma抱到离尸体最远的地方，等着警方的到来。
　　而不哭不闹没有任何外漏情绪的Emma也让Issac感到不安。
　　小姑娘被吓坏了！而Issac又深深地知道，如果不好好引导的话，这一幕会给小姑娘以后的成长带来多大的阴影。
　　尽管可能于事无补，但Issac还是迫切的希望警方能够尽快破案抓住凶手，甚至动用了原本避之唯恐不及的感应能力。
　　“我感受到了两种情绪，就和你说的一样——保护和惩罚。凶手想要保护Emma，要她勇敢坚强；同时，他还在惩罚Breeman，他憎恶着神父。”Issac说，“本来我还以为这是一次激情杀人，神父对Emma做了不好的事引起凶手的憎恶……不过，在这里看到了你们，就证明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Issac，能说说你对Emma和神父的了解吗？”Reid似乎想到了什么。
　　“Emma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的妈妈Jully夫人是权益工会帮助的对象。我之前告诉过你，我成为了纽约妇女儿童权益组织的义工。”看到Reid点头，Issac继续说，“所以Jully夫人之前的遭遇你也能猜得出来。不过，我对Breeman神父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之前因为恋童癖被起诉过，虽然法院判决他无罪，但名誉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起诉……无罪……惩罚……”Reid朝Gideon跑去，“Gideon，我们得查查受害人之前是否有过犯罪记录！”
　　“我已经让Garcia查了。”Hotch拿着电话走了过来，“受害者都是犯罪记录，不过最后都被判无罪。”
　　新的线索出现了！
　　Issac说出了自己知道的，转身回去安慰Jully夫人和Emma。
　　Emma看起来好了很多，虽然还在抽泣。
　　“夫人，我们能问Emma几个问题吗？很可能她看见了杀害Breeman神父的凶手。”Elle请求着。
　　Jully夫人不停的摇头，“求你，不要问了，Emma还那么小，我情愿她立刻忘记今天发生的任何事……她还是个孩子，求你别问了。”
　　一时间，情况陷入僵局。
　　“Emma有人脸识别障碍，她都是根据声音来认人的。”Issac看着Elle，眼中带着恳求。
　　Elle别过脸，最终，心里的不忍占了上风，转身离开，“我去看看其他人需不需要帮忙。”
　　“我们并不想逼迫什么……”Morgan开口解释。
　　Issac从Morgan身后扶住他的肩膀，把他朝Gideon那边推。等到离Emma足够远了才低声说，“我和她们谈，现在的情况Jully夫人是不会理会你们的。”
　　Morgan一愣，点了点头。


☆、第　20　章

　　　　Issac递给Jully夫人一张纸巾，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糖果，剥开递到Emma嘴边。
　　“还记得费罗巧克力的广告词吗？”Issac轻声问。
　　“Sweet，Sweet　　Dream。”Emma轻声说，乖巧的张开嘴含住了Issac指间的糖果，露出甜美的微笑。
　　“好女孩。”Issac摸了摸Emma的头，拿出另一块巧克力递给Jully夫人，“Jully，你看起来不太好，巧克力有镇定情绪的作用。Emma只有你了，你要坚强起来。”
　　“谢谢你，Issac。”Jully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当那颗巧克力在她口中融化消失后，她看向Issac，“刚才我的情绪太激动了，受害人……受害人是Breeman神父？”
　　Issac点头。
　　Jully眼中闪现泪光，“怎么会？Breeman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让他一直遭受磨难？”
　　Issac眼眸一闪，“警方现在在搜集线索，Jully夫人，如果你想起什么关于Breeman神父的事，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和他们谈一谈。”
　　Jully看起来有几分意动，可怀里的女儿又让她有些犹豫。
　　她不能放Emma一个人，也不能带她一起去听那些可能血腥残忍的事。
　　Issac很贴心的提出，他可以暂时照顾Emma一会儿。
　　“妈妈你快就回来，你要乖，不要害怕。”　Jully夫人最终下定决心，亲了亲Emma，把女儿递给Issac，“麻烦你了。”
　　Issac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的车在外面，我带Emma到车里等。如果你那边结束以后可以去车里找我，我再送你们回家。”
　　“真是……非常感谢你，Issac。”Jully的眼中充满感激。
　　“那我先带Emma出去。”Issac抱着Emma，转身出了教堂。
　　Jully深吸一口气，朝警察走去。
　　“冷吗？我马上打开空调”Emma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Issac虽然没有感觉到温度低，但还是打开了车内空调。然后从后座里的一大袋糖果里翻出巧克力。
　　那原本是他打算去福利院给那里的小孩子准备的。
　　Emma紧紧依偎在Issac身边，接过Issac递来的巧克力，轻轻地道谢。
　　“别怕，坏人会被抓住的。一会儿回家让Jully帮你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Issac看着Emma的眼皮打架，“是不是困了？先睡一会儿，醒了以后就到家了。”
　　“Issac哥哥……”Emma的声音忽然响起，“那个人说，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罪恶者逃离刑罚，为了让城市干净一些，他要做城市的清道夫。并且，并且让我有了力量之后加入他，保护更多人……我不明白，加入他是什么意思？是像他对待Breeman神父一样吗？”
　　Issac脸色铁青。他不敢想象这些话对Emma产生了多大的影响，而一旦被听进去又会有怎样的变故。可同时，他又不能随口编一句谎话来应付她。通过几个月的交往，他不敢小瞧Emma的早熟和聪颖。
　　“Emma，你刚才不说话，不光是被吓到了，还是在想那个人说的话，是吗？”Issac正视着Emma的眼睛。
　　Emma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我不确定，我喜欢唱歌，妈妈就让我好好学习，长大之后考入音乐学院，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喜欢这样，不喜欢……”Emma打了一个冷战。“反正，我不喜欢那样。”
　　Issac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正能量比较充裕，不是哪里都有一个有着变态杀手潜质的小孩子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Issac斟酌着话语，“那个人选择了自己的路，我不能说他是错的，但也绝不是对的。如果想匡扶正义，帮助弱者，有许多的方法可以选择。而他所选择的那一条，恰恰是最血腥最坎坷而且让人迷失了正确方向的那一条。如果只要看到不公平的事就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那么，他不是正义的斗士，而是自以为披了正义外衣的侩子手。”
　　“就像国王的新衣一样，是吗？”Emma想起Issac送给她的《安徒生童话》，“他只是以为自己很正义，但实际上，警察一直在抓他。”
　　“是啊。”Issac看着进进出出取证的警察，“自以为是的正义而已，我对Breeman神父不了解，但是，他不该吓到了你。更不应该试图让你也走一条错误的道路。”
　　“我不会走错路的。”Emma很认真的说，“如果有一天有这么多警察想要抓我，妈妈一定会吓坏的。”
　　“所以，你是好女孩。”Issac揉了揉Emma的头。
　　Emma很认真的看着Issac，“你也是好男孩。”
　　Issac笑了，这样单纯美好的称呼，离自己有多远了？大概在小时候踢球把玻璃踢碎的时候，自己就从BabyBoy变成BadBoy了吧~
　　“Issac哥哥，你认识那些警察是吗？”忽然，Emma这样问。
　　Issac点点头，“不，我认识的是那几个FBI探员。在我被绑架的时候，是他们救了我，都是非常厉害的人。”
　　“他们会抓到坏人是吗？”
　　“是的。”Issac的语气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又过了一会儿，Emma说，“我不记得坏人长什么样子，但他是白人。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嗯，帽子是戴在头上的。”
　　“别想了，这不是你该记住的。”Issac说，“就把这当做是一场噩梦，醒了就好。”
　　Emma拒绝，“如果不说出来，我会一直想一直想，可我我不能对妈妈说，会吓到她的……”
　　倾诉有利于压力的释放。Issac这样想，“那么，我去叫探员过来？”
　　“我只想和你说。”Emma的眼神看起来无辜极了。
　　“说完你就会忘记吗？”
　　“不知道，但是一定不会总是想起来。”
　　“好吧，我听着呢。”Issac承认，他对这个年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有些没辙。
　　“我一开始是在练歌，神父给我弹琴伴奏。然后他让我休息一会儿，我问可不可以玩，然后我们就开始玩捉迷藏。我藏了起来，神父找我。他好笨一直找不到，然后我就听见枪响了。”Emma原本恢复红润的脸颊再次变得苍白，“我不敢动，神父在外面一直没有声音，我也不敢发出声音。然后，然后那个坏人就找到我了……”
　　听着女孩有些哽咽的声音，Issac心疼之中带着几分轻松，还好，她没有亲眼看到凶杀现场。
　　“别怕，我在这呢。”他拍着女孩的背，一下一下，不急不缓。
　　“他也是这样说……”Emma的声音变低，“他告诉我别害怕，他已经消灭了要伤害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