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捡到宝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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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芹芹在门外,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只能猜想大概是那公主拉住了他的衣袖之类,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气直逼天灵盖,头皮凉凉的,有些渗人。
这时,便又听那屋内,公主的娇声说道:“你今日,不给个明白的说法,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我知,下次若再想堵你,便更难了。”
“公主……臣的想法已经说明,也已告知圣上,为了皇恩,为了公主千金之躯,这婚事,是万万行不得的。”那口气,说得极为郑重。
公主如何听的了这般解释,于是脱口说道:“我不怕委屈!”
“不是委屈的问题,而是……”
“你是说你先娶的那个女人吗?没错,起初,我很是介意,甚至想过这婚事就此作罢,可后来,我又时常在梦中忆起你与我往昔种种,我又觉,那死结解开了,我可以包容这些所有,只要你肯看我,用你的眼睛看着我。”她的声音,清脆,执拗。
柳芹芹抱了抱手臂,总觉得门外的寒气,似乎又浓了,却也不敢唐突闯进,立在那里,只得轻颤着身子。
唐烜似乎很平静,没要有与她辩论的意思,只是淡淡说道:“公主,臣所言,句句为国而思,为公主而虑,便是公主现在不能体谅下官得用意,日后,总会识得。至于婚事……我定会和圣上奏明,公主若真对下官还有一丝心意,便不要再提这事了。”
话至此,屋内,阵阵寒气中,响起了一道低泣的声音。
很显然,唐大人一番话,姑娘家被伤哭了。
“她只是侧室,连个正牌的唐夫人都坐不上,她有什么资格让你动心,有什么资格与我争?”元怡的脸上,泪水四下,她却全然不在意。
正那时,或许是屋内那女子的怨气太重,门外的柳芹芹,愣是就地打了两个冷战,凉气从天灵盖一路游去了整个脊柱。
寒风卷夜,幽幽哭鸣。
这晚,果然邪气的紧。
唐烜面对三公主的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从一进门就不敢大声的说话,就是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结果,语气再平淡也还是没用,女人,注定都是水做得……
“唉……”他长长叹出一气,积攒了几日的疲惫,似是更累了。“心仲,送公主回宫……”
“我不走!”元怡叫道。她吸了吸鼻子,接着又道:“唐、唐烜,我还有话要问你。”
“天色不早,公主且说。”
“若是皇命执意要你娶我,你可会履行?”
唐烜沉默了好一会儿,久久,才吐出一个:“嗯……”
恰时,夜里疾风扫过,刮得屋顶些个细碎落叶,呼啦啦地乱响。
公主又道:“我若和你那侧室,同犯险境,你会先扑向谁?”
唐烜平淡地回道:“自然是公主。”
静默了半晌,听清那屋外,风续烈又来,屋内三公主,泣声不再。
“你心中,可装着那女子?”
唐烜微怔,继而干脆地点了下头。“嗯。”
“最、最后一句,在你心中,可是有我?”元怡越说越轻,似乎是怕那话说话,一碰,便会碎去一般。
唐烜垂首,施了一礼,回道:“有……”
只是,那话还未尽,夜风一啸,响彻屋内。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屋顶处,瓦片尽数乱颤,劈啪作响,房梁亦是一阵小抖,连脚下的地面也开始晃动。
“地、地震了?”心仲的声音,颤抖地说道。
唐烜眸中闪过一亮,喊道:“红绿!保护公主,心仲,门外!”
说时迟那时快。唐烜是最快冲到三公主面前的一个,手臂高抬另手相扶,公主的四个侍卫也赶了上来,最后,才是不急不慢的绿肥和红瘦,是的,很明显,这俩从一进门起,就是最希望一个雷能劈死这公主的。心仲身上的伤亦好的差不多了,他纵身到门外,拉起早已‘久候多时’的一抹身影,护在了一旁。
登时,震动消失,狂风逝去,一道巨响当空而来,众人眼睁睁看着屋顶丈宽的一方圆形塌落了下来,‘咚’的一声落地,众人闪避的及时,这才没有被砸到。却见那堆残骸上,立着一道身影……
寒眸彻骨,凝目逼视,脚下似乘风而来,无端之风撩着她的衣摆,青纱罗衣相缭乱,似仙,似画。
画中仙太美,太飘渺,太……无人气。
那是茉白清素的一张脸,绝美容颜下,却散发着浓厚的阴气。她薄唇微抿着,让人望而生畏,似乎那柔弱轻启,里面的,便是嗜血獠牙。
莫离世家,阎王肃杀,人人惧怕……
莫离园立在厅中,胸中的一团热火,让她忘了呼吸,忘了行动,几乎,失去理智。
她以为,她是最会演戏的,开心的时候,可是装作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放声大笑。她可以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然后过一辈子。
她以为,她嫁了个老老实实的相公,过完平平淡淡的两年,然后去完成她该做的事,与这人,老死再不相往来。
她以为,即便他以前与别人有过些什么,她管不了,因为自己是后来得那个,她会生气……只是因为那公主的态度;
她以为,‘侧室’就是二老婆这种事,她可以忍受的,毕竟他们只是做戏,她刚刚会难过,只是因为面子上挂不住罢了;
她以为,他说会娶那公主,她能明白,因为自己嫁得,本来就是这般唯皇命是从的人;
她以为,他说会先去救那个女人,这无所谓,因为自己从来不需别人救。
她以为,她还以为,还会有很多借口可以找到的……
原来,这些借口根本敌不上他一个字。
他心里有那个女人,有另外一个人,有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当她的‘以为’,全部被推翻了……
“休书!”
众人看着她,听着她,久久,却未有一人敢动。便是那往日里和她最为亲近的绿肥和红瘦,也是一脸的惊异,张口瞪目。
唐烜看了她许久,两个人,场唯一对视的两个人,久而未语。唐烜那眼中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可对方的眼中,怒意太浓,什么也看不进。
“我说——休书!”清晰,几字,从牙间挤出。
唐烜缓摇了摇头,避过了她的视线。
绿肥红瘦回过神来的时候,也正想上前去劝上几句,却不知,倒是那三公主先开了口:
“这、这女人简直就是母夜叉嘛!”她推了推挡在自己身前的几个侍女,直视着莫离园,又道:“我都没让唐烜休了你,你、你倒好……”
屋中又静,莫离园始终没有转头,也没有侧目,一直一直,只看着唐烜一人。
“小四,你莫要冲动,且听烜儿解释。他对你的情谊,不是你所想那般……”屋外,急急地跑来一个人,正是那一直站在门外的柳芹芹。
莫离园微微侧目,看了看她。却又缓缓地转回了眼睛,他看着唐烜,一字一字说道:
“原本就是个笑话,我现在却觉,最可笑的人是我自己了。我不懂什么情谊,从头到尾,我都没想去弄懂过,我想弄懂的,只有你一个。”说到这时,唐烜避开的目光,又对上,两个人,眸中映去了对方。
“我爹说过一句话:人生如戏,由来自主,心里装着的人若是别人的主角,不如不演,不如不看。把你心里剩余的那点儿我,干干脆脆地抹掉吧,将别人剩出来的那点儿位置留给我,咱不稀罕!管你休书给与不给,刚刚,我在心里将你休了!占着我得怒,纵着我的泪,填着我的过去,做着我的相公,唐烜,你不配!”
那最后一字说完的时候,唐烜眼中,分明划过了一道惊诧,他抬手欲去,怎奈……
那风太快,风太肆,他毫无招架之力,眨眼间,人去,空留余音在梁。
碎瓦之上,星光一闪,原是一个耳坠,如他当日交给她时一般,晶莹若泪……
柳芹芹颓然一个仰头,深深地闭上了眼睛,那无奈的神色,显露无疑。
终是没能抓住,这一个落空,往后的,她却不敢去想。
那风声又空旋了很久才淡了下来,柳芹芹微微稳下心绪,抬目间,眸中一片黝深。
有些人,逝去的回忆,珍宝般地收藏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有些人,背离自己的,便狠狠抛开,毫不留情。
喜欢的,就去做,心甘情愿;让自己不喜欢的,便去恨,义无反顾。
道是一句,我愿留情甘与忧,你若多情我便休。
于世洒落,心至清明,当是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忘了说一句最重要的,元旦快乐!!!还好,来得及~没过十二点~~~
☆、【此番外传】金易熔,缘难延
金延这辈子,最爱的是钱,最恨的,也是钱。
钱让他满足,让他充足,让他知足;钱也让他深陷,让他渴望,让他欲罢不能。便是在爱恨中纠结着,他,却始终将金钱视为自己的知己。
他喜欢收债,讨厌欠债的人,可偶尔也会有例外的时候。要知道,有些时候,有些钱,有些人,他是希望能欠一辈子的……
金延低头看了看桌上的一包东西,手中的扇子定在当空,眼中的惊异,流露无遗。
“怎么了?货色不好?”
金延脸色僵白,摇了摇头,叹了口深气,拿起角落一个玉制的玲珑小杯,说道:“寒月酌,东琉进贡,乃冰山寒玉所制,遇水凝寒,玉中之最杯中之王,传闻在七年前先皇将它赐给了大婚的长公主。”
说罢,又随手挑起旁边的一条金链,继而道:“西马啸金川,此链是当世第一金饰神匠魏庸所制,乃遗世孤品,链身纯金提炼打造,上雕金川策马场景图,细致的雕工堪称神作。两年前,当今圣上赐给了刚满月的小皇子。”
金延小心翼翼地放下那链子,眼花缭乱地又看一番,最终,指尖微颤的捏起了一个圆滚滚的珠子,叹道:“你怎地又将这龙冠明珠给偷来了,这、这是上古神物天下只此一个,姑奶奶……你这些个赃物,可是要难为死我?”
莫离园明眸一瞪,抖了抖身上的黑衣,怒言相向:“你不是说没有你脱不了手的赃物吗?欠你那一万两,终是要还的!大不了我贱卖给你,还有这破珠子,我娘链子上的都比它大,我当白送你的了。”
金延只觉腹中胆汁上涌,扯出一笑,却是苦涩无比。旁的不说,眼下这包东西里,随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一万两?此一杯足矣。
金延还想再说几句,怎奈他抬头时,那小四却已走到了门口。
连日来的奔波,脸色微显了倦色,她始终皱着的一双眉头,似乎就是不愿解开,侧了侧头,又吐出一句:“我去睡会儿,没什么事,别叫我!”离开了唐熬府后,莫离园便暂住在了金多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