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卡牌收藏家-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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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要看是谁了,”金镶玉上下打量着他,“店不留人雨留人,多住几天吧。”
“风雨多变幻,住店早看天。”周淮安回敬一句。
“嗯,”金镶玉握上周淮安手背,轻轻揉着,“想不到你还是个有心人呢!”
“呵呵,”周淮安抽回手,却递上一锭银子,起身,背朝金镶玉,道,“一次生,两次熟,以后还要多关照。”
金镶玉哼一声:“那你还要走?”
“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
“是肉票吧?”
“还请掌柜的指条明路。”
“哼,那要看你想走什么路了。”金镶玉坐回床边,拿出飞刀,一下一下自顾自削起萝卜,“走明的呢,边关的千户大人是我朋友,哪个都得给我金镶玉三分薄面,说不定会有办法;如果你想走暗的呢,啊哟……”
周淮安岂不知其中玄妙,赶忙上前抓起金镶玉的手,一脸的关切:“让我看看”
“看什么啊,”金镶玉抽回玉手,娇嗔道,“金枪刀剑最无情了。”
“掌柜的,”周淮安起身抱拳,没有半点含糊,“大家萍水相逢,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金镶玉望着手中萝卜花,柔声道:“那你晚上来报吧。”
“今晚,我要是走了呢?”
金镶玉托起周淮安的手,将带血萝卜花轻轻搁在他掌心,会心一笑,道:“你走不了。”
入夜时分,黑云蔽日,惊雷自天边隆隆滚来,大风雨转眼即到,将龙门客栈笼罩在黑暗中。
几道闪电重重劈下,甩出大片惨白;狂风肆虐,一支马队冲破雨幕,疾风般在客栈前停下,马上客皆是身带兵器、斗笠蓑衣,整整齐齐在大门前下马。
龙门客栈内,客人已散,金镶玉正收拾账本,忽闻屋外噪声大作,两扇大门咣咣巨响,有人一个劲的叫门。
“哪个狗娘养的,刚关上就叫开啊!”金镶玉喝道,“不准给他开,叫雨淋死!敲敲敲敲,敲你娘个丧门星啊,你要再敲啊,老娘就——”
话未落,只听轰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风雨狂吹,将金镶玉的账本吹得漫天飞舞。
大队人马涌入大堂,为首之人,赫然便是东厂四大档头之一的—追风双刀曹添!
站在他身后的,便是铁笔判官贾廷与夺命飞针陆小川!
陆小川一双细眼,迅速将客栈大堂上上下下扫视一遍;带队的贾廷却不动声色站在人群中。
“不想活啦,敲这么久都不开门,不做生意啦!”曹添喝骂着。
“我干你爹!”金镶玉飞身跃下,三两下抓过半空中的账本,喝道,“账本全湿了,一群王八蛋,死人还不关大门!”
黑子吆喝一声,带着伙计们关上大门。
贾廷巍然落座,唤道:“老板娘。”
“叫你呢!”曹添指着金镶玉喝道。
“叫魂啊,没看见我在忙着?”
金镶玉根本不买他们的账,顾自收拾着。
“老板娘,有上房吗?”贾廷问道。金镶玉眼皮都不抬,随口一句:“没有啦,满啦!”
“麻烦你,叫他们搬出去。”贾廷嗓门不大,却十分有力,铿锵掷地。
金镶玉一下跃到贾廷跟前桌上,瞪了贾廷一眼,怒道:“姑奶奶我这个人哪,愿意就一百个成;我要不愿意,你一百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成!”
“反了你!”东厂人素来横行、几时受过这等气,曹添盛怒之下就要动手,却被贾廷拦住,忿忿退下,一双虎目直等着金镶玉。
金镶玉不屑一顾,瞥了眼曹添:“你敢!”
“我们是做生意的,”贾廷连忙笑着打圆场,“钱,我不在乎,最要紧的是住的要舒服。”
“我也是做生意的,钱我也不在乎;你们这一来,就把姑奶奶这弄得乱七八糟的,你说怎么办哪?”
金镶玉不甘示弱,回敬一句。
贾廷摘下斗笠,抹去面上水珠,低头戴上:“那你算一算,一共损失了多少,我照价三倍赔给你。”
“三倍!”金镶玉心里咯噔一下,这伙人来头不小、出手更是阔绰,得罪不起,起身往楼上一指,撇嘴道,“上房么,还有一间了。”
大堂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周淮安的眼睛,回头道:“东厂三大档头都在,这次麻烦就大了。”
邱莫言透过门缝往外一看,东厂近二十人满满一屋子,“风雨这么大,想走是不可能了,静观其变吧。”
“等雨停。”周淮安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夜,在风雨中沉沉袭来,两人并肩靠在墙边。
邱莫言闭上眼,手中依旧是那支短笛,喃喃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短笛、纤指,周淮安的目光缓缓滑落,停留在邱莫言那清秀的面庞上,轻叹一声:“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过太平日子。”
风雨飘摇,伊人伴侧,此时无声胜有声。
突然间,他觉得很满足,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完完全全的拥有了这片安宁。
他缓缓合上了眼睛。
主题秘境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主题秘境(十一) 庖丁解羊剔骨术
上房。
金镶玉站在门口,打眼瞧着贾廷几人,目光扫过那只密封的严严实实的锦盒,叉手问道:“我这儿房少客人多,你们想住几天?”
贾廷顺手递上一枚金元宝,堆笑道:“天气难测,这金子你看能住多久?”
金镶玉接过元宝,托在手心掂了掂,立马换了笑脸伺候着倒茶:“这么大的雨赶路辛苦了。客官,来,喝茶。”
贾廷双手接过茶碗,面色一沉,问道:“老板娘,这几天有没有生人来投店啊?”
“你是来找人的吗?”金镶玉眼珠子一转,反问一句。贾廷呵呵一笑:“我们行商做买卖的,最怕有麻烦,我不过是行船问路而已。”
金镶玉笑了笑,端着茶碗走到陆小川跟前,凑近那只锦盒,道:“喝茶。”
陆小川别开脸,并不理会。
“要是有麻烦的话,我还敢在这龙门关开店么?”金镶玉说着,手肘故意往桌上那锦盒碰去。
陆小川眼疾手快,连忙抢过,将锦盒扣在身前。
“啊,对不起啊!”金镶玉笑道赔礼。
一缕寒光自贾廷眼中闪过,老头子捧着茶碗走到她跟前,指了指浑浊的茶水:“老板娘,这茶真特别。”
“茶没什么,喝者有心吧。”金镶玉扫了陆小川一眼,转身走了。
瞧着金镶玉离去,贾廷放下茶碗,一脸的凝重。
陆小川低声问道:“贾公,你说周淮安会走这条路吗?”
贾廷点了点头:“得去摸摸底。这么大的雨我们走不了,他们也走不了。”
龙门客栈的大厨房在地下,一条秘道从金镶玉的卧房直通而下;秘道出口边上是一块大木板,斑驳的血迹依稀可见。
伙计刁不遇哼着歌,甩着蜡烛走进地下厨房。
……
天亮,暴雨不止。
一众人挤在房中,气氛出奇的沉闷。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贺虎抄起斗笠往地上重重一扔,率先打破了沉默。
周淮安一抬眼,淡淡道:“急也没有用,这要看天行事。”
“我等不了啦!”贺虎喝道,“一会那帮阉贼杀进来,让人家关门打狗啊!”邱莫言霍然起身,喝道:“贺虎,钱我没亏待你,江湖要有江湖的规矩!”
贺虎一撇嘴,大袖一甩:“吃饭去!”
大堂,黑子引贾廷等人入座,高声吆喝:“几位请那边坐,顺子,招呼客人,上包子!”
贾廷抬眼望去,正瞧见周淮安等人下楼。贺虎走在头一个,大喝道:“喂,掌柜的,我们不要包子,来只烤羊!”
“烤羊一只!”黑子吆喝着。
曹添火爆性子,岂肯落在人后,也道:“你们这有烤羊吗?”
“有有,灞上大肥羊,”黑子捧着包子笼,神神秘秘道,“昨儿晚上刚宰的。”
“给我们来两只。”
“哦,要两只啊,就来就来。”黑子连声应诺。
“啊,仁兄。”贾廷笑着走上前,打量着周淮安,“这位仁兄好相貌—天庭饱满、地廓方圆,印堂发亮、面带红光,您要有一副好运了!”
周淮安拱拱手:“承先生贵言。”
贾廷瞧了眼周淮安的手掌,笑道:“不介意的话想借仁兄贵掌看一看。”
“可以。”周淮安伸出左手,摊开。贾廷托起周淮安左掌,仔细端详一阵,啧啧不止:“哎呀呀,官运泛红、时运通顶,前两年有一部官运。”
周淮安不动声色:“做点儿小买卖。”
“现在在哪儿发财啊?”
“哪儿的地不平,我就去铲铲;谁家的树封了,我就砍两刀。”
“怪不得,仁兄这条官运有点儿散呢!”贾廷笑道,贺虎、铁竹亦陪着傻笑。
周淮安报以一笑:“小弟没有当官的福,我看仁兄倒像是做官的相。”
“何以见得?”
“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有穿官靴的呢?”周淮安笑着往下望去,贾廷一怔,旋而大笑,东厂众人连忙收脚,甩袍遮住官靴。
周淮安猛退一步,抓贾廷手腕,问道:“仁兄,最近京城里头出了件大事,您知道,还是不知道?”贾廷摇摇头:“出了件什么大事啊?”
周淮安架着贾廷的手腕,起身道:“兵部尚书杨宇轩杨大人,叫人给杀了。不但杀了人,还要裹草悬尸、满门抄斩,兄台,您知道这事儿,是谁干得吗?”
贾廷笑着摇头,连连道:“不知道,不知道……”
周淮安:“真的?”
贾廷:“不好说呀……”
“啊呀,好热呀!”金镶玉走到两人跟前,两边点水,冲贾廷道,“大人啊,不是不是不是,老爷啊,你帮我看看他命中有没有带桃花啊?”
贾廷:“他是掌面带紫纹、两眼带桃花啊!”
“杀杨大人的,就是那帮吃人不吐骨头,长头没长尾巴的混帐!”周淮安愤然,一掌击碎身旁木桌。
东厂诸人群起拔刀,只待令下。
贾廷大笑,抱拳道:“老弟龙肝虎胆、语出不凡,请问高姓大名?”
邱莫言起身笑道:“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
周淮安举起酒杯,道:“来,为这个没名没姓的年头干一杯!”
贾廷:“好,我就陪君喝了这杯无名酒,干!”
周淮安:“请!”
“烤羊来啦!”黑子一路小跑,吆喝着上菜。曹添早憋着一口气,虎目一瞪,拍案喝道:“掌柜的,我们那只呢?”
“啊哟,”金镶玉走上前,手撑桌子,“这羊也得一只一只的烤嘛!”
“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曹添暴怒,一掌挥落,木桌应声而碎。
“啊呀,一边一半吧!”金镶玉砸了茶碗,高喊,“刁不遇!!!”
“来喽!”刁不遇连滚带爬的从厨房撞来,“彻马米啊,啥事?”
“给我劈开只羊,一边一半!”
刁不遇横一下竖一下比划着:“这么架啊?这么架?”
“管他横竖呢,堂开就行!”
刁不遇唱了个诺,扑到烤羊跟前,叉开两腿、亮出胸膛,手腕一摆,刀去如风——去头、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