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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摄政王,属下慌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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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何清君心下暗暗称奇,这样也行?
    南浩志指出南雪莹陪天晋太子出游,是奉摄政王之命,原是想驳斥情投意合的说法,不料却被摄政王偷换了他话里的意思,印证了大臣们情投意合的说法,让他有苦说不出。
    这些大臣们也个个都是能人,竟然揣度出令狐薄的意思,个个自动顺话搭阶,堵得南氏一党无话可说。
    “摄政王,臣知臣妹心里一直喜欢摄政王……”南浩志无法,只得说出南雪莹喜欢令狐薄一事。
    却被令狐薄打断:“建勇候如此说,是要将本王置于何地?莫说本王从未对雪莹郡主存过一丝私情,便是有心纳郡主为妃,既然天晋有意和亲,也得忍痛割爱,以江山社稷为重。”
    此话一出,那些大臣们更是无不点头附和:“江山社稷原就重于儿女私情。”
    安成刚再次出列道:“昨日天晋的王裕宏大人,也曾私下透露给臣,说是见太子跟雪莹郡主情意相投,希望能玉成此事。想来天晋使团提出为太子和亲,必是冲着雪莹郡主的。”
    太傅万云安道:“臣也听说此事,咦,建勇候,昨日咱俩在一起吧,天晋使臣是这个意思吧?”
    南浩志愣了下,却听万云安道:“将雪莹郡主嫁于天晋太子,不但是天造地设的姻缘,更是利于社稷朝廷的好事,不知为何建勇候竟诸多推托?若只是因为想将郡主嫁与摄政王,那么摄政王殿下都说了,便是他有心纳郡主为妃,也得以江山社稷为重,忍痛割爱……难道候爷就不能忍痛么?”
    何清君都想鼓掌了,这些大臣,果然会掐七寸,动辄把江山社稷搬出来,敢反驳就是对朝廷不忠,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她颇为同情地看一眼南浩志,只见他沉着脸,胸口急剧起伏着,想来肯定是又急又气。
    南浩志还欲再说:“臣……”
    小皇帝却小手一挥道:“舅舅不要再臣臣的了,南家能出一位太子妃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幸事,为何要诸多推托,好啦,此事就这么定了。”
    南浩志叹一口气,认命地道:“臣遵旨。”退回到列队中。南氏一党均噤若寒蝉,不敢求情。
    令狐薄道:“既然如此,那么散朝后,就由杨爱卿与万爱卿去官驿传达皇上与本王的旨意,将雪莹郡主指给太子。另外,封雪莹郡主为婉和公主,其母为一品诰命夫人,择日行加封礼。”
    众臣一听,纷纷跪倒:“皇上圣明,摄政王圣明!”
    令狐薄一席话,将南雪莹和亲之事定下来。
    散朝后,众臣纷纷讨论了着和亲的喜事,走出乾极殿。何清君和黄公公跟在摄政王与小皇帝身后,也出了乾极殿。
    只听小皇帝令狐义道:“皇叔瞧朕今日表现如何?”
    令狐薄点头赞许:“皇上越来越有先帝的风范了。”看他一眼道:“不过,皇上回去,太后娘娘不会让你清静了。”
    令狐义略带稚气的小脸仰起:“皇叔说得是,昨夜母后便在朕的承仁宫闹个不休,绝不允许雪莹姨母远嫁天晋。不过朕也说了,朝政之事,不是朕和摄政王皇叔两人能说了算的。”
    令狐薄满意地道:“做得好,义儿,本王并未跟你提起过南雪莹和亲之事,你为何毫不犹豫就赞成?本王原本以为在朝上还需费些周折,反倒因你极力赞同,极为顺利地定下此事。”
    今日之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先前与几位重臣通过气,却绝口未向小皇帝提起让南雪莹和亲之事,也是因南雪莹是他的亲姨母,又有太后在中间纠缠,只会令他夹在中间为难,便索性未让他参与其中。岂知他在朝上竟开口就同意和亲之事,并堵了南浩志的嘴,不让他说话,这倒是省了不少周折。
    却听令狐义道:“皇叔总是把朕当小孩子,让朕大胆参与朝事,却隐瞒南家好多事情。朕知道皇叔步步算计一心只为朕保住皇位,可是皇叔,朕不能总是活在你的羽翼下之下,不能只享受皇叔拱手送来的太平盛世,有异心之人,朕绝不会留下。”
    令狐薄注视着他,沉吟半晌,欣慰道:“本王的皇侄竟在本王未察觉时长大了,变得果敢了。”
    令狐义转向身后的何清君,笑咪咪地道:“皇叔带她上朝,是为让她安心的吧。”
    何清君面红耳赤地瞪着小皇帝,这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孩子吗?转眼又去瞪令狐薄,都是他出的馊主意,还说没人能认出她来,连个小屁孩……小皇帝都注意到她了,还有白逸扬……
    令狐薄勾了下唇角,并不否认。
    只听小皇帝道:“朕虽然年幼,没办法亲自动手铲除异己,但毕竟是皇帝,至少可以让皇叔后院无忧,雪莹姨母和亲走了,何护卫便会安心,何护卫安心了,皇叔便可安心,皇叔安心,就可为朕多操劳几年,免得朕少年早衰。”
    令狐薄忍俊不禁,看一眼旁边已经窘得恨不得蒙面遁地而走的何清君,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瞧瞧吧,朕昨日就跟万太傅说过,皇叔必会大悦,朕没说错吧?”令狐义颇有些得意地望着何清君。“何护卫,你放心,朕全力支持你舀下皇叔!”
    何清君惨呼一声,撒花儿逃走。至于她为何惨叫,咳咳,她又羞又窘之下,便又忍不住有一下没一下地以头撞墙,岂料被小皇帝连番取笑,她失了分寸,磕得重了,撞得自己眼前直冒金星,满眼发酸,泪水倏地流出,当然,额上少不了拜小皇帝所赐的大包。
    小皇帝跟着大笑起来,唯有一旁的黄公公无奈摇头。
    令狐薄见她大窘逃走,更是笑意满脸。令狐义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幽幽地道:“皇叔,你就那么喜欢她?”
    令狐薄一怔,微一沉吟道:“义儿,你还小,不懂感情,本王只能告诉你,有她在身边,本王便安心。”
    令狐义“噢”地一声点头,这他倒是知道的。
    “义儿,遇事若不便找本王商议,便多听听万太傅的意见。”令狐薄转身,淡淡地道:“九五之尊要善于用人,却不能尽信人,义儿,你自己须仔细斟酌。”
    令狐义双目微微疑惑,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侄儿会学着斟酌。”
    “如此便好。”令狐薄微微晗首,“太后那里,你要沉住气,不要急躁,免得授人以不孝把柄。万事有皇叔担着,南家的事,你能不插手便不插手。”
    令狐义点头,“是,朕听皇叔的。”
    “好了,回去吧,这两日,你多跟大臣们走动一下。四公主的事,皇叔就拜托你了。”
    令狐义笑着拍胸脯:“皇叔放心,侄儿定不辱使命。”
    令狐薄微笑,向他躬身施礼,“本王先告辞,皇上莫忘记午膳后,到御书房批折子。”
    令狐义小脸顿时垮下,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皇叔,这两日,朕为你办事情,不去看折子行不行?”
    令狐薄摇头,“不行。”
    令狐义抬头抗议:“皇叔,你是摄政王,这些事情本就应该是你做,你不能这样对朕。”
    令狐薄勾着唇角继续摇头,“义儿,你也知,本王这摄政王做不了几年,你总要亲政的,现下不勤勉学习,以后如何独挡一面?”
    令狐义耷拉下脑袋,垮着小脸,没精打采地道:“朕知道了。”朝他拱下手,带着小太监走了。
    令狐薄望着他小小的身影忍不住轻笑,摇了摇头,转身往养义宫走去。
    他换下朝服,练了会功,便叫何清君吹曲,何清君却没心思吹,正色道:“摄政王,你不觉得你全心保护小皇帝,他却并未尽信于你?”
    令狐薄闻言,讶然抬眸看她,示意黄公公离开,牵起她的手,走到八角亭里坐下,才道:“何清君,虽然你表面看上去简单粗线条,却是观察入微,总能察觉一些蛛丝马迹。”
    顿了一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愧是蜂雀阁的阁主。义儿这么做是必然是,位极至尊者若尽信于一人,必吃大亏,人心易变,此时对你忠心无二,他日未必不会背叛于你。”
    何清君望着他,淡淡地问:“你也是如此?”
    令狐薄未置可否,却道:“虽然你跟本王只不过半年多,但普天之下,本王只相信你。”跟着露出一丝苦笑,“或者说,就算明知是骗,本王也甘之若饴,绝不皱眉。”
    何清君却皱起眉头,他们只不过相处半年有余,他怎地会有如此浓烈的感情?
    令狐薄轻叹一声,说起小皇帝之事。
    原来,他早就知道太傅万云安教小皇帝悄悄培植皇党势力,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未知。当年,先帝是真心要将南宛江山托付于他,他却一心只想逍遥江湖,打理外公留下的生意,极力推拒,并拥令狐义登基。
    先帝身为皇上,自然知道皇位对皇室子孙的诱惑,亦知人心难测,既然决心传位于令狐义,便要一心为他着想打算,以防他登基后皇位不稳,动摇国本,第一步自然就是封他最信任的六弟为摄政王,代为处理政务,辅助幼帝,第二步,便是将他朝内的肱骨之臣招集到榻前,召令他们奉令狐薄为主,全力辅佐他保全令狐义的皇位,以防南家趁机坐大,太后挟幼主令天下,第三步便是布置了万云安这位太傅教导幼皇,虽然表面上是帝师,暗中却是蘀小皇帝监视令狐薄的一双眼睛。
    倒不是说先帝不信任令狐薄,而是虽然此刻的六弟无心皇位,力保令狐义登上皇位,但不敢保证他摄政后,不会被至高无上的权力操控心智,以致于不甘再位于人臣,若真是如此,对那时的令狐薄来说,取代小皇帝成为南宛之君,易于反掌,不过是一件皇袍加身的事,无人能力挽狂澜。
    因此,他不得不再按排一枚棋子在小皇帝身边,时时提醒他,教他暗中培植真正忠于自己的势力,以防令狐薄有了异心时,好有足够的势力牵制他。
    这些年,万云安虽然表面与令狐薄亲近,却不过是奉先帝之命,监视令狐薄,防他有异心而已。
    小皇帝今日突然向令狐薄提及南家之事,想来是他与万云安培植的势力发挥了作用,查到了南家谋反之心,甚至于,令狐薄怀疑,他如此不给太后面子,是不是知道了南淑兰与李宗禅之事?
    至少有一点确信无疑,就是因为他身边出现了个何清君,令小皇帝和万云安对他放下了警惕之心,毕竟哪一个有心皇位的人会拒绝与异国公主的联姻?又是哪一个有心皇位的人会拼命将身边的桃花掐掉,独独钟情于一名嫁过人又和离下堂的女子?
    说不定他在竹山与何清君结于锦袋一事,他们已经知道了,所以小皇帝才会毫不犹豫地向他透露已知晓母后娘家的事情,趁机表露对他的信任。
    何清君听完,紧蹙秀眉:“先帝如此防着你,你心里难道毫无芥蒂?”若是换作她,一面要她卖命,一面防着她,她必定摞担子不干了,管你坐不坐得稳江山,关她何事?
    令狐薄凝视她片刻,失笑道:“若说心里全无芥蒂也是不可能的,但他毕竟是最疼爱我的二哥,当年母妃早逝,若无他护着,哪有今日的本王,早死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头,尤其是二哥亲母,时时刻刻都想着置本王于死地。何况他也是真心要传皇位于本王的,他的大恩,本王总不能不报。”
    何清君说不出话来,盯着他看了半晌,原来他也不是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啊,也受过不少非人的待遇。
    令狐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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