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少奶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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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最後一口难以下咽的苦药,他吐出舌头,努力压下作呕的感觉,忽地嘴里被塞进一个圆滚的东西,愣神中,嘴里便散开清甜的凉味,冲淡了药的苦味。
「这是什麽东西?」季之书咂咂嘴,滚动那颗圆珠,再次聒噪起来,「糖果吗?不对,有点药味,但是还满好吃的,还有没有?那药真是太苦了,我还需要一颗……干、干啥瞪著我?」
「……」
「呃,别理我,我、我说给自己听的,呵呵,自言自语解闷一下。」
在男人冷峻如利刀的注视下,季之书赶紧撇过头,慢慢撑著身体躺了下来,把被褥拉整好,确实把自己盖得紧紧,表现出一位乖巧病人的模样。
韩尚昱沉著脸把碗端了出去,季之书马上偏过头紧盯著他离去的背影,没多久他又折回屋内,依旧是一张寒冰的酷脸。
「那个……你是要留下来陪……」一个眼刀再度砍了过来,季之书赶紧噤声。
没胆正视韩尚昱身上那股压迫十足的气势,季之书望著床顶、动著指头,就是不敢再乱瞄乱瞧。
耳朵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终究耐不过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望著男人的方向一眼,就见韩尚昱坐在椅上,低头专注地瞧著老旧木桌上的几本册子。
一阵沉默,男人也没有什麽动静,只有翻纸的细碎声响,季之书看不透那张脸下隐藏的心思。
黄灿灿的烛火映著韩尚昱俊逸的侧脸,柔和的光辉暖化了脸上的冰寒,不似方才的高傲睥睨,浑身寒气难以近人,静谧的气息从他身上缓缓飘散出来,不禁让季之书看得有些痴迷。
再次感叹老天爷的不公平,没意外,他本来也不算太糟糕的脸应该肿成猪头了吧?
妈的,那死肥猪不都说不准打脸了,他的仆人怎麽还不乖乖听话,不知道他靠脸生活吗?!这张脸不知道毁了没?
胡思乱想中,寂静的屋内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睡觉。」翻著帐本,韩尚昱头也不抬地说道。
「咦?刚才有人说话吗?还是我听错?」被打断思绪的季之书一愣,急忙慌乱问著,「好像真的听到人声,喂喂,你有没有听到?!该不会我真遇到阿飘了……」
韩尚昱一个偏头视线扫了过来,季之书望著他的脸色,咽了口沫液,确定不是他幻听,而是男人真的开了口,连忙狗腿应了声,「喔,睡觉睡觉,这就马上睡。」
「开口好歹也再说几句,还真以为我被吓出病来,精神异常……」小声低喃抱怨著,乖乖阖上眼睛,嘴角却越拉越高,噙著一抹笑意。
他是打算留下陪他了吧?
还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行了,虽然是以欺骗为开头,但相处了那麽久,手也牵了,嘴也亲了,那个……也帮了,撇除这些和不美好的初识,他们还算是朋友吧?
本以为睡了十天的觉应该会睡不著了,可药性来袭,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害怕又做了恶梦而强忍著睡意,但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起架来,季之书迷迷糊糊又昏睡了过去。
隐约间脸颊传来轻柔的触感,舒服的抚摸让季之书忍不住蹭了过去,然後听到一声叹息。
「你说,该拿你怎麽办?」
「什、什麽能怎麽办?」无意识软绵绵问著,季之书已经无法思考,讲话也迟缓。
「你认为呢?」
别跟我算花你韩家的钱就好了,就是没钱才赖在你家白吃白住,所以积欠的那些钱我怎麽可能还的出来,不是说好了要一笔勾销……咦?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四个字……
使劲想要保持清醒,渐渐陷入停摆的脑袋拼命挣扎,但是仍不敌强烈的睡意,闻著熟悉的淡香味,是那股救他离开噩梦的味道,似乎不再惧怕,季之书渐渐沉入梦乡。
这次再也没有噩梦纠缠。
躺了将近一个月,身体终於没啥大碍,除了日後的调养和不能有太激烈的动作,已经可以起来活动活动,舒展一下快生锈的筋骨。
「一、二、三、四,举起手──!」跳下床,开始他最近几天的活动,伸个大懒腰,季之书做起早操来。
那次醒来之後,他又昏睡了好几天,没有一刻是真正清醒,糊里糊涂被喂什麽咽什麽,大小解也是睡眼惺忪地迷糊进行,然後回到床上又一阵昏迷。
从那之後还是有可怕的梦境出现,但是他不再是孤单一人,每次危险惊骇之急,便有道白色的身影如大侠般从天飘降解救他,瞧不清大侠的长相,但他就是觉得那人是熟人,坦然地站在他身後,安心驱散了可怕的梦境,後半夜倒也睡得算安稳。
「好久没有瞧自己的模样……」季之书嘟囔著,「应该没毁了吧?」
他可没忘记那场群架自己根本没有占上风,就怕被打歪了鼻子,或是断了牙,一张恐怕已经成了惨不忍睹的丑样子,季之书始终驼鸟心态不敢去照镜子。
忐忑不安地走到铜镜前坐下。
「谁说爱美是女人的权利?男人也在乎的要命呀!」对著铜镜里模糊的面容左瞧右瞧。
还好,除了脸颊消瘦,颧骨突出明显,还有些红肿伤痕外,脸还不算太惨,还挺有颓废男人味的,季之书臭美地自恋一下。
随後赶紧低头掀开衣襟检查自己的身体,寻找第一次跟人激烈打斗的勋章。
男人果然还是身上带点伤的好,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伤痕,而是捍卫著自己的生命和尊严,表现出不畏惧强权的凶猛和狠劲,虽然自己也被打得很惨,但起码他保有了自已,没有向恶势力低头,没有任人摆布丧失了自尊。
如果他那日真的被人屈辱,那麽噩梦的内容将不会是那些人,而是他自己。
害怕的感觉现在才涌了上来,如果韩尚昱不是刚好赶到,那麽他……
紧揪著衣裳的十指微微颤抖,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刷白了下来,他喘著气等疼痛渐渐散去,胸膛上还绑著绷带,瞧不太出伤势如何,重新拉整好单薄的单衣之後,季之书决定去庭院外走走。
望著微开启的窗户,屋外正飘著细棉的雪絮,犹豫间,还是决定待在屋内走动就好了。
毕竟已经被揭穿不是二少夫人了,那麽他便不好意思再穿人家的衣服,而之前装著男装的包袱也不见踪影,这麽一来,他也没有多馀的衣裳可以披著。
正从椅子上起身,便响起了几声敲门声,还没有应答门打了开来,秋桂和冬梅各捧著锦盒和热水走进屋内。
知道躺在床上的人已经起身,两位ㄚ鬟低首垂眸,走到桌旁把手里的盒子放著,走路小心翼翼显得拘谨,眼里没有往日的嘻笑而是生疏清冷。
她们站在梳洗台边恭谨地轻声唤道:「季公子,麻烦您过来梳洗,少爷交代奴婢得帮您梳妆打扮。」
作家的话:
YOOOOOOOOOOOOOOOO
保持gaochao兼激情
我会努力在寒冬中勃发,雄起!
12月一定要解决痞少!
(14鲜币)第十三章 05 蛋蛋哀伤
季之书愣了,两人现在的态度,就连第一次来服侍他时都没有如此冷淡陌生,不解地洒然一笑摆摆手,道:「呵,你们是怎麽了?讲话这麽客客气气,不用叫我什麽……」
突然顿住,不知怎麽再开口。
说了一个谎,就必须说再多的谎来圆,同理,伤了一个人,之後也会伤了很多人。
为了自己人生地不熟赖在韩家的自私理由,却伤了韩氏一家人,还有曾经打闹过的仆役夥伴,和才几日细心照顾他的ㄚ鬟。
朋友,说的好听,纵使他真心对待这些朋友,但一开始也欺骗了他们,听著他们私下臆测韩家二少夫人的模样和八卦,自己明明知道杨明秋早已逃婚,却选择不说明,只是置身事外听著他们的閒聊和好奇而已。
韩家二老,还有对他不错的大嫂,他们都还期盼著韩尚昱的孩子出生,结果这二少夫人却是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男人,他这一个假扮,冲动之下的玩心,自私得没有思考太多,愚蠢至极。
「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欺骗大家……」但事实就是事实,解释和原由不过都是藉口罢了。
他垂下眼帘,羞愧地不敢抬头瞧著她们,呐呐道:「我真的很抱歉。」
「季公子请您别这麽说。」秋桂摇著头轻道。
「除了说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才可以得到你们的原谅,虽然假扮著这身分,但我不是要陷害或是做出伤害韩府的事来,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才……我是真心把你们当妹妹看待,却没想到……」
「季公子,奴婢到现在依然感到惊讶,没有想过服侍的少夫人竟然是男人身,而且跟少爷拜堂的也是您。」秋桂轻柔淡道,没有前阵子轻松的相处,「当初也觉得新娘子虚弱需要人搀扶挺奇怪,但也没有想太多,咱们韩府上下确实不喜这位进门的二少夫人,所以只觉得「她」在演戏。」
「抱歉。」听著她的话,季之书不知道该说什麽,只除了重复同样的话。
「但是,多亏了您,表小姐没有再找下人麻烦,今年因为您这「少夫人」的进门,咱们下人都过得安心不用提心吊胆表小姐的找荏,所以不用对奴婢说这些话。」秋桂递过热湿巾,突然抬起头,靥开笑容对著季之书眨眨眼。
「噗,这事只有我和冬梅知道而已,少爷下令要我们两个必须隐瞒,所以,您也别太自责,抱歉什麽的,我们才该感激您呢。」
「啊?」还深陷懊悔中,季之书反应不过来,呆傻地愣著。
「嗯!秋姐姐说的对,虽然不明白少爷在想什麽,但主子的事我们也管不著,您是好人,冬梅只知道这一点。」一旁的冬梅摇著耳边的两束小辫发笑开怀,方才的苦闷拘谨不见踪影。
季之书怔了怔,随即跟著笑了出来,拍拍额间,一脸被捉弄的无奈,「你们这两个古灵精怪的ㄚ头,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不原谅我……」
「嘿嘿,那季公子就不用再跟我们说抱歉、不好意思之类的话,咱们也骗回来,不欠谁。」
「冬梅,说话不可太过放肆。」
冬梅俏皮地吐了吐舌尖。
「没事没事,也别再叫我什麽公子,我年纪比你们大,叫声哥哥就行,感谢两位可爱的妹妹愿意原谅。」季之书放了心,也跟著打趣起来。
谈笑间,苍白的脸颊蓦地泛起红晕,他尴尬地挠挠头,欲言又止,结结巴巴道:「这几天应该是你们照顾我吧?谢谢,又给你们添麻烦了,照顾病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还是一个大男人,辛苦了。」
想到昏迷中生活自理能力皆无,别说囫囵进食,估计擦澡这事也得委托别人帮忙,这两个ㄚ头应该早把他的身子看光了吧?
真是羞死他一颗纯情男人心。
都还没跟女人亲亲嘴,他自己就已经在床上单方面赤裸以对,而且还是在女孩子面前,要是可以,季之书真想挖洞把自己藏起来。
「不,不会麻烦,我们也没忙上多大──」
「其实都是少爷过来照顾您的,晚上来帮您擦澡然後上药,白天我们也只是清扫屋内,保持乾净让您安心静养。」冬梅歪著头,想著该不该说,圆滚滚的黑珠子转了一圈,插嘴打断秋桂的话。
「啊?!」季之书倏地张大嘴巴。
探了门口一眼,她忽地压低嗓音,上下瞧了瞧季之书疲弱的身子,倾身神神秘秘问道:「您身上的伤是因为骗了少爷,所以被他惩罚的吗?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