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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胭脂与杀将-第92部分

小说: 胭脂与杀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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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上颢,他自从在诱杀行动中擒获了敌国小将,便由一干府兵引入王府,觐见平苍王。
  他到达北关的时候,在郊外小道上发现了一名敌将的传令官,心中不由起疑,便趁机偷袭了对方,将他打晕在路边。
  他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张字条,字条上没有任何说明,只写着某个时间和地点,于是上颢将它按老样子放了回去,转而把那人身上的财物统统取走。
  传令官醒来还当遇上劫匪,谩骂了几句便继续上路报信了,而上颢则记着字条上的时间和地点,准时到达该处,这才得以目睹一次诱杀行动。
  午后,大雪纷飞,一干人行至王府,便令家仆将令牌呈送给王爷,平苍王一看,赶忙吩咐人将上颢引入府中。
  苏念的府邸高大而气派,阁楼交错,宫室恢弘,布局规整,风格雅致,威严的宫室后伫立着好几座雄浑的雪山,腾空而建的廊桥一条接着一条,中间以石亭相连,桥下雪川湍急,冷风穿廊而过,山峰间横架的铁索桥随风晃动,高高低低的屋脊顺着陡峭的山势望去,宛如腾飞在半空的长龙。
  这位镇守北关的王爷与上家将军交情匪浅,上颢初次与之相会时约莫十五岁,上铭带着他在一场宫廷酒宴中谒见到场的几位王爷,其中平苍王对他格外青睐,他长年驻守边关,对于军中后起之秀很是看重,而上颢的军人气质显然与之相投。
  后来,平苍王管辖的银雪原屡次出现动乱,上颢奉命前去破敌,多次与平苍王联合作战,因而结下深厚的情谊。
  两人在疆场上都有实打实的功绩,为人处事也脚踏实地,从不沽名钓誉,上颢年轻时曾受益于平苍王,他教导过他,想要在军中出人头地,钻研兵法,参与实战才是正道,切莫在酒色酬酢中浪费光阴。
  上颢也不负所望,他一心参军备战,避免无意义的逢场作戏,与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虽然有人说他过分高傲,可也躲过了斡旋应酬时的明枪暗箭。
  今日,军人风尘仆仆,身上落满了雪花,连日来他鲜少休息,时常连夜赶路,马不停蹄地到达北关后,便径直取道往平苍王所处的灵云城来。
  此时,平苍王就站在正厅外等候他。
  远远地,他看见昔日年轻矫健的将校出落得愈发硬朗,不由欣慰含笑。
  军人的身形高而挺拔,稳健的步伐中透着一股年轻人独有的,强盛兴旺的生命力,平苍王受到这股力量的感染,连日操劳带来的疲惫似乎减轻了一些。
  时至黄昏,晚膳尚未准备妥当,王爷命人先放上了一些糕点,上颢随其步入厅堂,按班次就坐,小郡主恰好也在厅堂内,她先前正兴高采烈地向父王叙述自己诱杀敌将的高明计策,未料话没说完,便被爹爹一顿怒斥,心里正闷闷不乐。
  此时贵客来访,小郡主只得强作欢颜,上颢先前在驿站外教训过她一句,让她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天性大方磊落,不爱与人计较,虽然胸怀不平,却也礼数周全,出言恭敬。
  “听说此番雪国进攻,状势凶猛,银雪原已有三座城池失守,依王爷之见,该当如何应付?”寒暄完毕,厅堂内的人便商议起了正事。
  平苍王摇摇头,“这是桩难事,上月虽有两万皇城大军前来支援,暂且夺回了云遥城,但人马损失过重,两万骑只剩下八千,加上五六万守军,恐怕旧地难收,边关难保。”
  数月来,平苍王老了许多,他方过天命之年,相貌堂堂,虽然年事已高,但依旧身材挺拔,风度潇洒,入鬓的长眉,如炬的目光都充满威严气概,如今却流露出淡淡的疲态,发上也更添银丝,显然是操劳过度,饱受戎马之苦。
  “我曾多次上书请求皇上拨兵支援北关,可惜所有奏章皆石沉大海,”军人露出沉思的神情,“雪国本就注重边防,而雩之国的边关则贫瘠荒凉,即使有奇谋诡道,也难以弥补兵力悬殊的缺憾。”
  “先帝在时,雩之国东西南北四关皆有五十万大军镇守,可惜当今圣上猜忌多疑,生怕藩王割据,拥兵自固,一登基便锐减二十五万守军,后来宁襄王叛乱,皇上愈发心生不安,又撤走了十五万守军,如今只剩下十万,前阵子遭遇敌军突袭,损失了三万余人马,委实可惜。”
  “听说雪国这次派出的是侯家兵将,侯家兵将盛名远播,勇猛善战,而我军兵少将寡,城池失守,军马折损也算情理之中。”
  “雪国侯家确实不容小觑,虽然不比上家族史悠久,却正当兴盛之时,侯老将军如今已年至六十,却依然筋骨强健,能征惯战,他的膝下有四子,皆是骁勇好斗之徒——”
  “现下只剩三个了!”原本默立在一边的小郡主突然插嘴道,她露出几分骄傲的神情,想要显摆自己诱杀侯家小将军的功绩。
  “恋儿!”苏念沉下脸色,厉叱一声,“你出去,父王有要事与将军商量。”
  小郡主苏恋没好气地点点头,她敛衽一拜,满脸不服气地走了出去。
  等到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平苍王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子被我娇惯坏了,行事不知天高地厚,若在将军面前有失礼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小郡主知书达理,并无失仪之处,王爷多虑了。”上颢恭敬地回答。
  “其实,将军今日前来,本王有一桩事情非常好奇,”平苍王微微一笑,“三日前,本王接到圣旨,皇上下令查探将军行踪,若将军并无不臣之心,便将北关军队交由将军掌管,令将军立下汗马功劳,以弥补抗旨拒婚之罪。”
  上颢心中微微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于是低声开口道,“皇上开明仁厚,实属末将之幸。”
  “的确如此,不过说实话,迎娶金枝玉叶,成为皇家御戚是何等荣耀之事,本王很好奇,将军为何执意相拒?”
  “实不相瞒,末将早年曾与一位民间女子私定终生,如今已有妻有女,与皇家结亲虽是天大美事,但若让妻子伤心,爱女失望,末将必要愁苦半生,因此才斗胆抗旨拒婚。”
  “原来如此。”平苍王了然颔首,虽然在常人看来,上颢拒绝皇家姻亲实乃得不偿失,但苏念却能体察领会,他跟上颢一样是重情义的人,在这样的人眼里,世间总有一些东西要比权利和自己的生命来得更加可贵。
  “谢王爷体谅,既然皇上要求末将戴罪立功,末将今日便前去营地,早日了解军情,好作备战。”军人说着便站起身来,“今日叨扰王爷了。”
  平苍王连忙出言阻止,今日天色已晚,苏念正想与上颢叙叙旧,于是立刻吩咐下人排上筵席,让上颢用过晚膳,留宿一夜,待到次日天明再走,上颢本不想在府中给人添麻烦,可王爷盛情难却,他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
  

☆、光复旧国

  云檀自从离开遥玦山庄后,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准确的。
  马车跑了半个多月,方至星洲城外便猛地停了下来,云檀险些一个跟斗跌出车厢外,好在她反应够快,及时抓住了左右两侧的车框,才稳住身形。
  车外传来好几声怪响,仿佛是刀划破胸腹,鲜血乱喷的咝咝声,女郎坐在车中一动也不敢动,片晌,车帘猛地被人掀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带起一阵薄薄的烟雾,她隐约看见两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站在车外,尔后便失去了知觉。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座巨大的岩洞中,洞穴足有十丈高,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从洞顶倒垂下来,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云檀迷迷糊糊地用胳膊肘撑起身子,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幽深的水潭边,静水倒映着凹凸不平的山壁,水潭中央燃烧着一盆火,火星噼里啪啦地溅出来,落在水中,悄悄熄灭。
  女郎环顾四周,发现陌生的岩洞中有好几处甬道,甬道幽长,深处一片黑暗,不知通向何方。
  阴森森的洞壁上蒙着一层水汽,不断有小水珠从钟乳石上滴下来落进深不见底的水潭里,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云檀感到毛骨悚然,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她已经死了?这里是幽冥之地?
  寂静中,她看见甬道里陆陆续续地走出几个黑衣人,他们的长袍像裹尸布一样笔直地挂到地上,面容隐藏在兜帽中,让人辨识不清。
  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撞见了鬼怪,她坐在石床上浑身发僵,一时竟连逃跑都忘记了。
  “姑娘醒了。”一位黑袍人迈着缓慢又庄重的步子走到石床边,他拉下了兜帽,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你是谁?”云檀警惕地看着他,又望了望不远处立在水潭边的几个黑袍人,“他们又是谁?”
  “姑娘不必害怕,我们是晔国的旧臣。”白发苍苍地老者低头看着她,面上有一丝淡淡的笑容,几乎微不可察,他说话的速度很慢,抑扬顿挫的语音中有一股长年身居高位者独有的腔调。
  “晔国?”云檀喃喃着说出这两个字,恍恍惚惚像是做梦一般。
  如今距离晔国灭亡已足足有十三年,国破家亡的痛苦早就在她心中淡去了,战争中幸存的老百姓们也开始习惯了新的土地和新的君主,他们想要的很简单,无非是一间屋子,几亩田地,外加千里同风,海不扬波的安身之地,便能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没错,我是晔国人,与姑娘一样,”老人悠悠开口道,“晔国建在时,老夫曾担任过左相一职,辅佐君王,把持朝政,姑娘可还记得?”
  “我听说过左相,但从没亲眼见过他。”云檀心中惊疑不定,她简直分不清此刻的场景究竟是真是幻。
  “这并不重要,我们今日请姑娘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老人缓缓道。
  “何事?”
  “实不相瞒,虽然故国覆灭已有十三年之久,但吾等晔国旧臣无不期盼着光复旧物,连年来暗中摸索,忍辱负重,如今只差一件事便可重振昔日国威,而姑娘也将脱离苦海,复得自由之身。”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却让云檀看得毛骨悚然。
  “晔国即将复兴?”她无法掩饰惊讶的神色,瞪大了眼睛问道,“怎么可能?”
  “十多年来,幸存的晔国臣子暗中聚集一处,齐心协力,召集旧众,如今已练成精兵十万,随时可上阵杀敌。”
  “凭借精兵十万就能复国?”云檀吃惊不已,这桩事情发生得毫无先兆,她猝不及防得到消息,简直回不过神来,“你们指望区区十万人马把雩之国打得服服帖帖,然后乖乖归还晔国旧土?这不可能!十万人马在雩之国如牛之一毛,要靠他们复国完全是异想天开!”
  “谁说非要打硬仗不可呢?”老人的笑容神秘莫测,“人少自有人少的方法,此事无须姑娘劳心。听说云檀姑娘多年来一直潜伏在敌国杀将身边伺机而动,如今机会已到,姑娘不必继续委身侍敌,可以扬眉吐气了。”
  “什么意思?”云檀心中一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内心深处弥漫上来,还伴随着一种做错事突然被人揭发的羞愧与惊慌。
  “意思是,如今复国道路上的唯一障碍,便是那位曾经率军侵占晔国河山的将军。”老人的笑容中流露出不可置疑的冷酷神色。
  “侵占晔国河山的是雩之国皇帝,将军只是奉命行事。”
  老人默默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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