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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胭脂与杀将-第60部分

小说: 胭脂与杀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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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也笑了起来,“你不是也一样吗?只要我们愿意,说不定能把雩之国搅得天翻地覆,可我们偏偏不乐意,所以老天爷公平得很,人们不是有心无力,便是有力无心,若要二者兼得,必得吃些苦头。”
  她说着,忽然若有所思地望着云檀,“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姐姐是在下逐客令吗?”云檀本打算过两天离开,但云裳这么一催问,反倒是有些不乐意了,“既然你不喜欢我呆在这儿,我明天就走。”
  “我没有要赶你走,”云裳难得地温柔一笑,却也没有挽留的意思,“这王府看似守卫森严,其实暗藏危机,我不想连累你。”
  “暗藏危机?什么危机?”云檀疑惑地望着她。
  “你不必知道。”
  “为什么?”云檀警觉地左右四顾,“那你留在这里岂不是也很危险?”
  “没错,是很危险,可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年了,你却是初来乍到,”云裳懒洋洋地说道,她的目光总是透着迷离,无论看向什么人都不清晰也不专注,“我有我的活法,而你有你的,很多年前我们就分开了,如今也不必有更多的交集。”
  “这话听着怪伤人的。”云檀轻轻道,心里却充满了狐疑。
  云裳伸出手轻轻抚摸妹妹的长发,她似乎在模仿一个温柔姐姐的样子,可这种举动却让她浑身不自在,于是她收回了手,微笑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姐姐,却也不会指望你坏,你不必多想,好好活着就行。”
  当夜,云檀睡着的时候,再也没有听见男人和女人说话的声音。
  这一回,她听见的是歌声,没有词,只有旋律的歌声。
  梦魂颠倒间,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空旷黑暗的宫殿里,四周阒无一人,雕花的宫门被大风吹开,海浪拍打岸礁的声响一阵接着一阵,她在梦里感到一种强烈的寂寞之情,仿佛天地间发生了一场浩劫,只剩下她一个人被彻底地遗忘在这个世上。
  云檀很冷,却不住地出汗,第二天醒来时,衣衫都湿透了。
  云裳唤来宫女伺候她沐浴,云檀过了很久才彻底摆脱了梦中的感觉,她愈发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当夜便拾掇了一番,准备离去。
  夜里,云裳将她送到了幽长的回廊尽头,便停下脚步。
  她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那里超出了苏烈为她画下的牢笼范围。
  “姐姐,”分别前,云檀不安地回头,“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歌声非常奇怪?”
  “有啊。”
  “谁?”
  “你。”云裳淡淡一笑。
  云檀无可奈何地报之以微笑。
  夜里清冷无风,一点明黄的灯光照耀着云裳秾丽的容颜,只见她红裙曳地,乌发如墨,仿佛是从人世间最浓郁的油画中走出来的丽人。
  她真美啊,云檀在心中默默感叹着,却也只能轻声开口,“我走了,姐姐,你多保重。”
  云裳点了点头,目送着她消失在黑夜里。
  **********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话家常结束了,预告一下,姐姐下次出场在65章。。。。
所以接下去几章小天使就要抛弃我了么。。。大哭脸看着你们!不要走!

☆、夜色静谧

  马车就在府外等候,云檀离开府邸的时候,出于对将军夫人的尊重,镇洋王亲自送了她一程,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位夫人的地位究竟有多高,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足。
  云檀不喜欢苏烈,一来他囚禁了她的姐姐;二来,苏烈虽然热情好客,但他的热情中有一种极其危险的倾向,云檀总觉得他会毫无征兆地大发雷霆,或者猝不及防地给人一拳,心里不禁七上八下,只得面上装出几个笑容。
  离开王府后,仆从将她引到马车边就退了回去。
  夜里的风有些冷,云檀裹紧了大氅,呼出一口白气。
  上颢约莫是公务缠身,没有亲自来接她,只派来一个车夫,那车夫穿着陈旧的斗篷,深色的风兜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他走上前为她放下踏板。
  夜太黑,她又魂不守舍,脚下一不小心便踩了个空,身子直愣愣地往前扑,中途却突然被人一把抱住了,云檀吓呆了,瞪大眼睛回过头,吃惊地瞧着那马夫,但很快就安下心来。
  借着模糊的月光,她认出了这个‘车夫’是谁,不禁露出了动人的笑靥。
  她刚要开口,却见他微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坐进车厢里,然后自己也跳上车,挥动鞭子,赶马前行。
  ***********
  马车轱辘而行,镇洋王的府邸渐渐化作了一个黑点,云檀靠在车厢内,这才撩开帘子,笑盈盈地问道,“你怎么扮成马夫了?”
  “今晚没什么要事,我不想再跟镇洋王假客套。”上颢赶着车,说道。
  “我以为你天天都会跟他议事呢。”
  “那是因为你在他的府里。”上颢回过头微微一笑。
  云檀顿时面露喜色,她刚想从车厢里出来,坐到他身边,却被上颢制止了,“外头风冷,你呆在车厢里,不要出来。”
  云檀听话地应了一声,放下厚重的车帘,一声不响地坐在里头。
  马车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过了一会儿,她悄悄地从车厢里钻了出来,轻巧巧地坐到上颢身边。
  上颢转过脸来,不知道该对她笑还是该对她恼,最后伸出一条胳膊将她紧紧揽进了怀里。
  马车顺着沿海的山路缓缓行驶,月光照耀着水波起伏的海面,从高处眺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受创的战船和漂浮的尸骸,烧焦的木头零零星星地浮在水面上,风里的腥味格外浓重。
  “这里打过仗了?”云檀吃惊地问道。
  三天以来,她呆在云裳那间僻静的宫殿里,对外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嗯,璇玑诸岛已经对天水城发动了进攻。”上颢回答。
  “你可有受伤?”云檀关切地问道。
  “没有。”一阵疾风吹落了女子的兜帽,他伸出手替她重新戴上,“这三天,你在王府里玩得高兴吗?”
  云檀摇摇头,“有什么好玩的?我每天都呆在姐姐的宫殿里,哪儿也不敢去。”
  “为什么?”他低头看着她。
  “不知道,我总觉得王府里怪怪的,我连着两晚睡觉时都模模糊糊地听见男人的说话声,但怎么也醒不过来,我怀疑有人给我下药了。”
  “会不会是镇洋王深夜来看你姐姐?”
  “不可能,我在的三日,镇洋王只召见过姐姐一回,从未亲自登门。”云檀说罢,想了想,又犹豫着开口,“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
  “什么事?”
  “说出来你会笑我吗?”她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
  “我什么时候笑过你?”军人温和地说道。
  云檀若有所思地沉默地一会儿,“我总觉得姐姐的歌声有些古怪,小时候,我家临海,时常见姐姐去海边玩,只要听到她的歌声,海里的凶兽就会变得非常温驯,你说,她是不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天赋?”
  “或许是的,”上颢淡淡笑道,“这世上怪事太多,鬼神之说究竟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所以你不会笑我迷信,对吧?”她笑盈盈地望着他。
  “不会,”他说着抖了抖缰绳,催打马匹,“其实我也见过一些古怪的东西,但要比你姐姐可怕多了。”
  “是什么?”
  上颢低声道,“我说我见过阴兵,你可信?”
  云檀满脸惊异,像是听说什么惊世奇闻似的。
  “这不算稀奇,军营里见过的人不少。”上颢看着她惊奇的模样,觉得很有意思。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好奇地追问。
  “大概十二岁吧,我已经记不清了,那时我没到入伍的年纪,却也时常随军出征,只是不需上阵搦战,留在后营打杂即可。有一日,我们的人中了埋伏,敌军杀进了营寨,我年纪太小,无法对敌,只能一个人逃。”
  “你才那么小,上铭竟忍心让你随军出行?”云檀愤愤不平道。
  上颢对此早就不以为意了,从小到大上铭支配他,就像支配他的战马;每天让他穿上戎装,就好比给马儿挂上雕鞍,然后就无情地把他送到战场上去,生死由天。
  他记得自己逃跑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后背,然后便晕晕乎乎地倒在了泥地上,营寨里的兵力又少又弱,大多都是伤员,他看见敌军高举兵器,从面八方杀进来,个个红着眼睛,切菜砍瓜一样四处屠戮,整个营地很快便血似江流,尸积如山。
  他本以为此战将要全军覆没,未料头脑昏沉,两眼眩晕之时,忽然大地扬尘,阴风阵阵,只见云低天惨,风卷狂沙之处,一支如云雾般的军队飘然而至,鬼马奔腾,冥军浩荡,马背上挥刀喊杀的分明是已经死去的兵将。
  后来的事,上颢就没有印象了。
  总之那一战他们奇迹般地获胜了,按照敌我双方的兵力,他们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除非人人都有以一挡百的功力,但兵无常势,以少胜多的例子不胜枚举,将士们并没有对此感到怀疑。
  可惜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超越常理的事,大概是因为他的杀孽太重,连鬼怪见了都要退避三分。
  云檀聚精会神地听他叙说当年的往事,其实她很享受听上颢说话,军人醇厚低沉的嗓音,叙述间舒缓的节奏,仿佛能淡化血火交加的惊悚,让它多出几分沧桑悲怆的意境来。
  上颢空闲时偶尔会与她说一些行军途中的见闻,但这种机会并不多,因为很多事情都血腥残酷,他不想让她知道。
  ‘谁说武将个个都木讷无趣呢?’
  云檀默默地想,她倒觉得经历过疆场的军士比普通人更富于人情味。
  未过多久,行馆便到了。
  两人下了车,小厮们将拉车的骏马解下来牵去马厩,行馆中的马厩被分割成两块,一块大一块小,上颢的坐骑独占一席之地。
  那是一匹性情暴烈的乌骓马,毛色炳耀,雄奇健美,它的额前有一簇白毛,如一朵经年不融的雪花,通体乌黑油亮,奔跑起来四蹄生风。
  上颢当初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驯服它,如今它只臣服于他的主人,一旦有生人靠近就变得异常凶猛,不仅扬蹄嘶鸣,还会主动进攻。
  不过云檀却是例外,这匹乌骓马第一次见到她,便展现出了罕见的温驯态度,任由她抚摸它的鬃毛,在它耳边絮絮低语。
  云檀当时得意洋洋地对上颢说,“看,它喜欢我,跟它的主人一样!”
  是夜,女子从仆妇手中接过风灯,走向马厩。
  骏马感受到熟人的气息,缓缓将头伸了出来,轻微地打了个响鼻。
  云檀将风灯放在地上,走上前,伸手抚摸着毛色光亮的马颈,上颢立在她身边,灯光将军人挺直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一直认为马是一种高贵的动物,却偏偏沦为了人的坐骑,而且在所有动物中,唯有它才能担此大任,只是不知道对马儿来说,这究竟是荣幸,还是侮辱。
  连日来,海上发起了战乱,上颢终日为战事忙碌,云檀知道他休息的时间不多,今夜又忙里偷闲去接她回来,便催促他早些睡。
  夜很深,上颢睡着的时候,云檀还醒着。
  时至今日,云老爷与世长辞,姐姐高深莫测,故人相见都已成了新人模样,深夜寂静,云檀不禁辗转难眠,心生感慨。
  其实她最想见的是母亲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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