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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胭脂与杀将-第20部分

小说: 胭脂与杀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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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妪见她想动,慌忙走上前制止,“姑娘别动,你的身子很虚弱,得久日静养。”
  云檀勉强抬起头,吃力地发声问道,“我怎么了?”
  “你半夜晕倒在松林里,裙子上全是血,我见你还有气,将你带了回来,又请了郎中来看,”说到这儿,老妇人面露遗憾,她很是惋惜望着憔悴的少女,“小夫人,你的孩子没了。”
  “孩子?”云檀只觉如堕烟海,晕乎乎地重新倒回枕头上。
  她居然无知无觉地怀了身孕,又马马虎虎地把孩子丢掉了?
  云檀年纪尚小,不曾对孩子有过期盼,此时倒也未觉伤心,只是茫然无措,迷惑不迭,只当是得了一场大病,心中并无遗憾,况且她要这个孩子做什么呢?就算生下来了,它也不会快活的。
  “郎中还说,姑娘流血过多又救得太晚,身子伤得厉害,以后恐怕难再有孕。”老妪走到床边,叹了口气,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尔后释然一笑,“总算是退烧了,早上还烫着呢。”
  云檀想要向她道谢,可她实在太虚弱了,连清醒的神智都维持不了多久,便又要昏睡过去,老妪见她困乏,赶忙让她喝了一碗温热的汤药,这才放她重新睡去。
  云檀这一躺便躺了一个多月,她大病了一场,时常烧得神智不清,梦里胡言乱语,全仰仗那老人家的照顾才扛了过来。
  *******
  其间,上颢已从晔国率兵而返。
  归城途中,他接到了从府里送来的信件,那是云檀临走前留给他的字条。
  楠儿次日醒来找不见云檀,便将桌上的字条呈给了上老将军,老将军看罢乐得合不拢嘴,他拍案叫绝,口中喃喃着‘真是天助我也!’,这下他的小儿子既立下汗马功劳,不仅光耀了门楣,还没了那小姑娘做牵绊,以后除了乖乖给上家做牛做马,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未出数日,上颢顺利地班师回城。
  这场战役打得酣畅淋漓,雩之国鲜有损兵折将,白华帝听闻龙颜大悦,论功行赏,广施恩惠。
  上颢自从戎起便日转千阶,今日又打下晔国,再次进禄加官,可谓直上青云,他如今的地位几乎已与父亲不相上下。
  上家府邸当夜门庭若市,大堂内摆放的贺礼无数,凡是与他们有点交情的公侯勋卫齐聚一堂,以贺其乔迁之喜。
  在这举家欢庆的时刻,上颢的情绪却十分消沉。
  功名利禄本就给不了他多少快乐,他心不在焉地敷衍完一班絮聒的宾客,又木然地接受了父亲的赞赏和兄长的讥讽,便静悄悄地一个人离开了厅堂。
  他独自走在幽静的游廊上,除了军靴踩在的地上的橐橐响声,依稀还可以听见后院中的劈柴声,下人们手起斧落,只一下便将一整块木头被从头到脚砍成两半,变成了两件毫无关联的东西。
  这样的情形多像他和云檀,他本来以为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未料转眼便形同陌路。
  逸云阁早已变得空空荡荡,那里悄无人迹,他在阁楼外站了好一会儿,才迈开腿走进去。
  梳妆台上散落着云檀没有带走的首饰,床边的流苏帐幕被整齐地束在两侧,橱柜的木门敞开着,里面有一件他见她穿过,但没有带走的妃色砑罗裙,他拿出那条裙子,低下头将脸埋在柔软的衣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烦闷得想要喝酒,但一想到要回那喧杂的前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逸云阁里没有点灯,唯有一片月光垂入了漆黑的阁楼,这是他小时候和母亲住过的地方,等他母亲过世后,这座阁楼便空了下来。
  云檀临走前将床铺收拾得很整齐,床单上几乎看不到褶皱,被褥叠得四四方方地安置在床头,唯有枕巾上残留着一根纤细的发丝,算是她来过的痕迹。
  上颢走到床边和衣躺下,他将手枕在脑后,望着窗棂外的一轮弯月,心里空空一片,不知道应该想什么。
  此番进攻晔国是他活到现在打得最容易的一场仗。
  他一向军纪严明,每到一处必先安抚军民,秋毫无犯,独独这次破了例。
  为了让将士们保持高涨的士气,他对强抢掳掠的行径视若无睹,上颢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也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涂炭生灵。或许每个人活着都会犯那么一两次傻,发那么一两回疯,只是有些人傻了一辈子也无妨,而有些人只疯了那么一回便罪孽深重。
  现下白华帝新得江山,自是遂心如意,上颢立得此功,一时圣眷极隆,可他私心却并不以为出兵晔国是明智之举。
  雩之国虽然兵强马壮,却离承平盛世相去甚远。它富集一处,层层减弱,至边境之地,往往萧萧条条,十室九匮。
  白华帝苏昂缺乏经世之才,他即位后坐享着父亲打下的江山,却并未继承他的治国良方。他在皇城内辄兴土木,不知不觉便将国库消耗了大半,今日又为一时野心拿下晔国,日后恐怕又得拨万论千地清扫战场,重建楼阁,待到百堵皆作,国库亏空,苏昂必是要强加赋税,充盈内需,如此往复循环,雩之国很快就会民穷财尽,怨声载道。
  不过上颢并不用考虑这些,他是个将军,将军的本分就是打仗,至于雩之国的前景如何,那是皇帝的事情,将军只要打得赢仗,守得住家国就行。
  从晔国回来后,上颢很快又过起了单调乏味的日子,终日往返于校场和府邸之间,他照旧对兄长怀着冷漠的敌意,与上铭维持着僵冷的父子关系,云檀的出现与消失好像从来没在他生命里发生过,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上铭依旧在为他的婚事操心,由于上颢拒绝娶陈太傅的女儿,陈黛黛很快便另谋高就,未出数月,上老将军便听到了传言,那陈太傅的女儿竟是要进宫当太子妃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我要来吐槽晋江,我忍不住了!
昨天发现存稿箱里有一章莫名被锁了,然而那一章是战争戏啊!!!没有任何黄□□节啊!!不要告诉我被锁住是因为打架打得太暴力了啊!!!!宝宝才不信呢!!!
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场战争戏里有什么很污的词汇,于是打开后台准备给管理员发信,然后在常见问题里发现了‘文章被锁住该怎么办?’这一栏,于是高兴地点了进去,根据问题提示打开发表预览,看看到底是哪些词汇被屏蔽了!
结果我就震惊了,打仗用‘长/枪’都不行了啊???‘举/枪’刺过去也被屏蔽了啊!!!长/枪从人身体里拔/出/来也被屏蔽!!!这特么以后还能优雅地写战争戏吗???简直污得不能睁眼了啊!!!
这样就算了吧,我居然发现‘弓/弩’也会被屏蔽,‘斩/马/刀’也被屏蔽!!!谁能告诉我这两个词污的点在哪里啊??纯洁的我真的不懂啊!!!
好了,吐槽完我爽了,继续默默学习去。。。。

☆、往事:蒙尘

  虽然当今太子才十岁出头,但储君地位已是不可动摇,上铭闻知气得七窍生烟,他冲到上颢的书房里大发雷霆,上颢放下了手上的文牒,带着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看着目眦欲裂的上铭。
  “很好,太子妃这个位子很适合陈黛黛那种人。”他用平铺直叙的语调说出了一种贬低的意思。
  上铭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疾言遽色道,“你懂什么?那样的姑娘才是聪明人!”
  上颢懒得与上铭辩驳,便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句,“是,爹说的有理。”
  上铭被他毫不上心的态度气得差点两腿一蹬,驾鹤西去,他在小儿子的桌案前来来回回踱步,分风劈流似的数落了他一顿,上颢听着他侈侈不休的话语,看着他刻薄凶恶的嘴脸,一时间竟没有生气。
  他活至今日从没像现在这样深深地感到上铭老了。
  他表现出了许多老人身上都有的特点,比如啰嗦,比如骄傲,比如蛮不讲理。想他从前驰骋疆场,屡立战功,风光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也逃不过常人老去的结局,上铭此刻的模样,跟街坊里随处可见的坏脾气老头并无二致,他昔日的荣华并没有为他的晚年添上传奇色彩。
  上颢看着老态毕现的上铭,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他有朝一日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屈服于皇城中的恶风恶习,变成一个唯利是图,脾气败坏的老头,从此也将势利当作衡量一个人聪慧与否的基准?
  军人陷入了沉思。
  于是上老将军一番掷地有声的言论统统成了耳边风,他白白浪费了满嘴的唾沫星子,却只是加深了上颢对他的鄙夷与厌恶。
  老将军绞尽脑汁地尖言尖语,盼着小儿子对他服服帖帖,可上颢早就不吃那套了,他从头到尾一脸无动于衷地望着他,上铭骂得精疲力竭,最后只能作罢。
  等父亲离开,他又将自己埋进了无穷无尽的公文案牍,兵书地图中,日复一日,孜孜不倦。
  云檀留给他的字条,他一直都收藏在桌案左侧的抽屉里,有时他会拿出来,望着短信上清秀的字迹出神,他理解她的选择,却也无法回避内心深处某种受到伤害的感觉,尤其当他心情烦躁的时候,他会无法自控地对她生出几分无名火来。
  她为什么不早早坦白她是晔国人?难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让她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可她坦白了又能怎样?他还年轻,羽翼尚未丰满,若贸贸然离开上家,带她远走高飞,上铭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到时候穷无立锥之地也就罢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想到这儿,他便释怀了些许,有些事一旦归结于天意也就心平气和了。
  除了往返于校场和府邸,他偶尔也会去城郊的墓地看看。
  那里有一座孤坟,坟里没有尸骨,只有死者生前的衣物。
  这是个老人的坟墓。
  大约是童年不幸的缘故,上颢总比实际年龄来得老成,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跟上了年纪的人打交道。
  他甚少交年纪相仿的朋友,年轻人聚集一处似乎总爱聊些年下时兴的玩意儿,开开肤浅的玩笑,年迈的老兵对他们而言索然无味。只是年轻人大多不明白,他们虽活力充沛,胆色过人,却往往是盲目的,比不上老兵果敢从容,也没有丰厚的阅历来支撑需要高瞻远瞩的野心。
  孤坟里的老人姓陈,年轻时曾在军中立过尺寸之功,还未来得及崭露头角,便在一场战役中受了重伤,失去半截胳膊,后又因年少气盛,言语耿直,得罪了上级,官宦之途便急转直下,到老也只在军中拼得个百夫长的位子。
  其实这老人颇有将帅之才,他高明远识,别具慧眼,可惜生不逢时,遇人不淑,只能落得个珠沉沧海的下场。
  上颢刚认识他时约莫十六岁,初出茅庐的少年因着辉煌的家世,拿到的俸禄竟要比这伤痕累累的老军官要高得多。他一度感到惭愧,试图为那老兵打抱不平,结果却只是得到了父亲的一通讥笑。
  上阵之初,上铭曾让他作为无名小兵混迹于大军,随着主将四处征伐。
  他和最普通的士兵一样吃过败仗,受过重伤,也尝过食不果腹,饥渴交加的滋味。那些平日里巴结讨好他,信誓旦旦会在战场上护得他周全的将校,在性命攸关之际统统销声匿迹,各自逃命。
  有一回,他伤得很重,直到大军撤离,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那个夜晚,横尸遍野的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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