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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胭脂与杀将-第14部分

小说: 胭脂与杀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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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正式入伍,十七岁第一次出征,以后便马不停蹄地跟着军队征战,直至今日。”
  少女双眸含笑,她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试图捕捉他的目光,可他说这些话时就跟平常一样冷淡,只是下颔绷得更紧了一些,除此之外,她察觉不到来自情绪上的蛛丝马迹。
  云檀望着他,忽然问道,“上颢,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有。”他脱口而出。
  “是什么?”
  他顿时怔住了,一时间竟然答不上来,某种虚无的东西飘荡在他的脑海里,他说不出那是什么,但它必然存在,于是他只能平平淡淡地回答,“等我害怕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少女脸上的笑容逐渐演变成一种飘忽的迷惑神情。
  他见她神色有变,不由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
  “我在想……”云檀轻声说道,“我在想,你娶我,真的是因为喜欢我吗?”
  军人听罢,又露出了那种克制的浅笑。
  上颢当然是喜欢她的。
  除了她,没人能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自在,而他也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样浓厚的兴趣。
  在上颢眼里,只有云檀天生有着妙语解烦的魔力,他迷恋她半真半假,暗含悲戚的笑靥,与其他女子相比,她迥然不同,虽然他没有斐然成章的口才去描绘这种不同,但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娶你?因为同情?”他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把手放到了桌上,“我没有那么无私。”
  “所以你是真心的?”她的喜悦中仍带着几分试探。
  “我当然是真心的,”他微微笑,“这世道凶险异常,像你这样的姑娘孤身在外是很容易被人毁掉的,我正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才会帮你,否则我何必为一个陌生人打点前路?”
  云檀的脸微微一红,心中却是暗暗欢喜,她轻嗔道,“你们这些行军打仗的,讲起话来都那么直白吗?”
  “大概是的,”他望着她微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如今还愿不愿回家?”
  她摇摇头,笑容一下子失去了光彩。
  “我们已经成亲,他们一定不会再逼你嫁人,你还怕什么?”他握住了她的手,动作很温柔。
  “不怕什么,只是回去了又怎样?我娘见我唯恐避之不及,而在我爹眼里,我早就没了可用之处。”她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笑嘻嘻的,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一样。
  上颢理解她的心情,他几乎了解云檀的所有家事,唯独不知道她是个晔国人。
  晔国和雩之国从不是什么友好和睦的邻国,晔国风光秀丽,土地富饶,但疆域狭小,远不及雩之国的幅员辽阔,相较于庞大的邻国,晔国就像是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随时都有被并吞的危险。
  不过,广阔的国度往往容涵着来自多方的争端,各地势力明争暗斗,导致雩之国连年内乱,暂时得不到攻城掠地的机会,这才令晔国存留至今。
  云檀只是个商贾人家的小女儿,对于家国天下,并无清晰的见解,亦不懂得碧血丹心,只是从宾客的交谈中模糊地闻知此事。
  上颢是军人,难免要与战事打交道,云檀不愿让两人间的关系变得复杂,干脆闭口不提自己的来历,从未想过这会成为最大的阻碍。
  上颢自然知道她对他有所隐瞒,却不加追究,因为他自己也没有说实话。
  起初,他隐瞒家世是为了试探,看她是否势利,看重门第,而如今,他愈发地不想让她卷入上氏一族的纠纷里,生怕知道真相后,她会心生芥蒂,再也无法安闲自在,或者出于畏惧而惶惶不安,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承颜候色。
  是夜,淡烟横山,薄雾笼树,天上月色清凉。
  云檀用过饭后,提议外出散步,上颢欣然应允。
  两人携手并肩,闲庭信步,少女依偎在军人身边喁喁细语,清脆柔和的语音仿如出谷的黄莺。
  林外,奔腾的山涧飞泻如白练,溪水潺潺声似呜咽,一阵清风拂过,溪面波纹荡漾,月光水色在碧影摇曳的树林间闪烁不定。
  云檀忽然大起胆子来说要跳舞给他看。
  她从小喜欢舞蹈,云老爷见她身段柔美,特意请了舞坊的女娘来教她,云檀的舞艺算不上登峰造极,却也精妙罕见,每每有商客上门,云老爷都会让自己的女儿出来献舞一曲。
  这对闺阁女子而言是十分出格的,但她的父亲一心钻在钱眼里,根本顾不上其他,而云檀又急于讨家人喜欢,便乐得投其所好。
  夜色深深,林间传来阵阵雁唳虫鸣,少女舞蹈的姿态聘婷轻盈,她在溪水边迎风起舞,裙袂飘洒,丰神窈窕,款摆的腰肢细袅袅,软纤纤,轻轻一折宛如湖边垂柳,云檀带舞随歌,移挪闪跃,举目抬眉间天生有一股风流婉转的韵致,瞧在眼中靡靡动人。
  上颢在皇城中见过伶女无数,公子王孙的酒宴总是少不了美人,作为外行人,他大致能辨别出舞艺的高低,眼前的少女舞步轻灵,似乎并不亚于那些以舞为生的伶女。
  对此,军人有些好奇,同时也非常着迷,他格外专注地凝视着她。
  云檀一边跳一边观察他的神色,忽然丧气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上颢诧异地问道。
  “你不喜欢吗?”她失落地望着他。
  “我很喜欢。”军人笑了起来。
  “可我瞧不出来。”她垂头丧气,像一朵蔫儿了的花。
  他走上前,像对待生气的孩子一般将她凌空抱了起来,抬头微笑道,“你若是再多跳一段,我就要像个傻子一样盯着你看了。”
  她噗嗤一笑,“你哄我!”
  “这是实话。”他见她笑了才将她放回地上。
  “你看上去总是那么严肃,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让你高兴。”她说着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目光清清发亮。
  “你想怎样就怎样,为什么要看我的脸色行事?”上颢轻轻握住她的手,少女的柔荑纤细而柔软,跟他骨节分明,苍劲有力的手截然不同,他总觉得她非常需要保护和关心,因此一心只想迁就她,其余则别无所求。
  “你是我的夫君,我希望自你跟我在一起时能高高兴兴的。”她仰起脸对他笑,笑容中洋溢着一股单纯的热望。
  “跟你在一起,我向来很高兴。”军人回答,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握紧了她的手。
  一种全新的感情打乱了他无波无澜的心境,从小到大,有人希望他建功立业,有人希望他出谋划策,但从未有人简简单单地希望他高兴过。
  光是为了这么一句话,他也愿意为她肝脑涂地,白首不渝。
  上颢安静地深思着,内心虽然思潮起伏,怡然欣喜,可表面却仍是镇定而疏离的,云檀哪里晓得他的拳拳盛意?
  她此时正带着新婚燕尔时的羞涩,鼓起勇气问道,“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身上那么多伤疤是从哪儿来的?
  “伤疤?”上颢一时疑惑,直到见她螓首低垂,面颊酡红才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都是从前打打杀杀时留下的伤痕,我行伍出身,难免要跟人动刀动枪,你介意这些?”
  “当然不是,”云檀连忙摇头,她脸上的红霞渐渐褪去,“只是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离我很远,好像我们不在同一个世上一般。”
  他听罢,仿佛觉得她很有意思一般笑看了她一眼,可见她面露愁容,又不禁思索起来,“我时常要去军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照顾你?”
  “那倒不是,”云檀微曲秀颈,抿嘴浅笑,“你够照顾我了,我闲居于此,终日无所事事,粗活重活你都包了,打水劈柴,洗地清扫一样都不用我来,我只要烧烧饭,抹抹桌几,把自己收拾干净就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你为什么会那样想?”
  “不知道,我就是担心,生怕你被抢走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成亲前我就承诺过,往后绝不会有二心,你要相信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何况军营里都是男人,我又不去风月场,你担心什么?”
  树林里到处都是凋落的枯枝桠,少女一边听他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衣裙时不时被地上的树枝绊住,上颢停下脚步,干脆将她背起来往家的方向走,
  “可我听说军营里是有女人的。”她轻轻在他耳边道。
  其实她担心的不是他被其他女人抢走,而是一些玄乎的东西,只是此刻他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她便顺水推舟地问了下去。
  “我不碰那些女人。”
  “为什么?”
  “我已经有了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那遇到我之前呢?”云檀好奇道。
  “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女人。”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个的答案是真是假,她无从得知,只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她就暂且信了。
  “你为什么从来不找军营里的女人?”云檀俏脸微红,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我听说,很多士兵都会找她们……取乐?”
  上颢点点头,“确实如此,其实那些女人非常可怜,她们大多是因家属犯罪,受到牵连才被人抓来充军的,军营里的男人都有权拿她们取乐,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做。”
  云檀听罢点点头,她抱着他的脖子,侧头望向军人线条利落的侧脸,默默地微笑。
  “那你上过青楼吗?”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上颢听罢,低声笑了起来,“你以为世上的男人都是发情的畜生?”
  “这我就不晓得了,”少女跟着他笑了起来,“从前常听家里的仆妇说闲话,不是那家的男人眠花宿柳,便是这家的情郎始乱终弃,久而久之,便以为世间男子皆是如此。”
  “你离家出走的时候,主意倒是大得很,可对蜚短流长,怎么毫无招架之力?”军人道。
  “我只跟你一个男人好过,哪里懂得那么多?”
  上颢颔首道,“你也不必懂很多,我是个武夫,终年在刀口上舔血,性命朝不保夕,你愿意嫁给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绝不会让你受那种气。”
  少女露出甜蜜的微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此时此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愿意跟着他去了。
  *********
  

☆、往事:甜蜜

  新婚之初,云檀满心甜蜜,上颢冷静聪明,刚正敏锐,虽然缺乏裙屐少年的风流美感,却自有一股肃穆的英明,平日里言语通达,举止果断,对她则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云檀喜欢亲近他,虽然他的戎装上总是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可她却觉得他比世上大多数男人都要干净。
  好几回,上颢毫无征兆地送了她一些昂贵的首饰,教她受宠若惊。
  她喜悦之余,却也惴惴不安。
  一个偏将的薪俸应当是买不起那么贵重的东西的,他该不会是为了她去抢去偷吧?
  可仔细一琢磨,她又觉得上颢不是那种为了讨女人欢心而不顾一切的男人,虽然他只有二十岁,但却缺乏这个年纪该有的热情,他不会握着她的手情话绵绵,更不会痴痴迷迷地盯着她看,或为了博她一笑而伏低做小,处处讨好。
  有时,云檀会为他不经意间展现出的冷淡而失落,可转念一想,他若真的像条狗一样对她言听计从,极力趋奉,她恐怕又要看不起他了。
  “其实你用不着送我那么贵重的首饰,这里野花遍地,我可以用鲜花装扮。”
  有一次,他又送了她一支镶着蓝宝石的缕花银步摇,含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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