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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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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发雷霆,贬斥李德林,话说得很难听。
  这些事于国政上来说并不是小事,但从一定程度上,能看出一些杨坚的一些性格特性来,很矛盾的两面。
  他心里其实也想坐拥美女,也想大肆敛财,性情也喜怒无常暴虐狭隘,但他知晓一个能让家庭和睦的丈夫、一个能让国家长治久安国富民强的君主需要什么样的素质。
  勤勉,仁政爱民,能兼听纳言,远离奸佞小人,重用能臣良将。
  为此他克己自律,与独孤伽罗相敬相爱,时时顾惜是否滥用民力,也尽量收起猜忌心礼贤下士兼听纳言,陇西干旱便亲自前去巡查赈灾,洛阳饥荒亲临抚慰民众,总之杨坚心有放纵的欲望,但被对权利的掌控欲,对国家的责任感牢牢压制着。
  也有压不住的时候,在对待李德林的事情上,杨坚的偏颇和固执,已经发展到众人难以理解的地步了。
  贺盾摇摇头,伟大的君王有伟大之处,但是犯起浑劲来,跟核武器一般,杀伤力极大,尤其晚年的时候,猜忌诛杀重臣的恶果让晚年的帝王内心孤寂不安,为此猜忌心更重,变本加厉,恶性循环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李德林的事,只是一个开端。
  可这种事要改变太难了,大概最高级的心理学大师都很难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内在,抓破脑袋贺盾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当真要出事,只能先把人保下来,旁的以后再说……
  “阿月你在想什么,朕问你话呢。”
  杨广推了贺盾一把,替她回道,“方才清月是问阿月,想嫁进王府来,问阿月愿不愿意。”
  贺盾回过神来,暂且将李德林的事搁下,朝杨坚行礼道,“对不起,父亲,我刚刚走神了。”
  “这些人当真是不会感恩。”杨坚神色不虞,“她现在是大隋最荣宠的公主,皇后挑的都是一等一的世家弟子,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倒是自己主意大,架子大了,到底谁才是皇帝!”
  杨广听出父亲话里有影射之意,再想到李百药受同僚排挤,已经辞去东宫舍人的职务回家避祸,便知道李德林的官路,是已经走到尽头了。
  隋文帝这等高深莫测的文学艺术,贺盾如何听得出,只当他是生清月的气,便老老实实解释了一句,“父亲莫要生气,清月也是为了两国邦交好……”
  十多岁的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多风波,是现在这番模样,心性其实很不错了。
  贺盾接着道,“清月这些年在宫里本本分分做公主,时常还教授其他公主南方的文化诗词,这次事关婚姻大事,也没有乱来,先询问了我,我不同意,她便也没再说了,清月心里还是想着父亲母亲的,否则直接拒绝了便是。”
  杨广见父亲被噎了一下似的,心里闷笑,又不好表现在脸上,只好假装看奏疏文籍,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了。
  杨坚这会儿也只能先说说这个清月公主的事,缓了口气道,“当年若不是阿月阴差阳错流落在隋国公府上,先一步和我们认识,清月便是晋王妃了,这姑娘莫不是因着这层原因,心有不甘,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个倒是没有;父亲你误会清月了。”贺盾摇头,“清月是想跟着我,她看不上阿摩,不想成亲又怕对两国交帮不利,所以这才来询问,求个安身之所的。”
  “儿臣有个想法,父亲听一听,若是觉得合适,便允了儿臣罢。”
  杨广哭笑不得,一听便知道贺盾是要帮那公主,心说她学个篴子学出三升血,这会儿脑袋瓜倒是转得飞快。
  杨坚也道,“你操这等闲心做什么,这姑娘能在这后宫里混得风生水起,任人挑不出错来,可不是个简单的,她有没有心,暂且不好下定论。”
  贺盾摇摇头,“不是儿臣妄自菲薄,是清月当真看不上阿摩,她说她想找我好几次了,就是逮不到阿摩不在的时候,我看我若是个男的,清月只怕倒是愿意嫁给我的。”
  杨广轻叱道,“说的什么浑话。”
  杨坚乐出了声,点头道,“那你说说看罢。”
  贺盾想了想道,“父亲不若发一道诏令,昭示天下,便说清月公主婚聘自由,他日有了心仪之人,且对方自愿,父亲再为其赐婚,清月身份地位特殊,这样一来,天下人不但不会觉得父亲母亲对梁国公主不够上心,反倒会觉得这位公主荣宠之极,大概意思是这个意思,请李大人帮忙写个好看点的诏书,找好理由说通了,不违背伦常即可。”
  杨坚想了想便应道,”也好,正巧免得你母亲头疼,她始终是后梁萧岿的血脉,硬要她嫁了,来日过得不如意,倒要成大义公主那般的祸害人物了。”
  贺盾如了意,眉开眼笑的高兴起来,连连朝杨坚作揖,“儿臣谢谢父亲。”
  她也明白杨坚的意思,大义公主是原先北周的千金公主,嫁给沙钵略以后很得沙钵略宠爱,因为仇恨杨坚夺'权篡'位,并且杀死了包括五王在内的一部分宗室子弟,忘不了国恨家仇,也不愿为仇人效力,维护两国关系,便撺掇沙钵略出兵攻大隋,沙钵略兵败求和后,千金公主为突厥大义,忍辱负重,又来信请为杨坚的女儿,杨坚便赐大义公主的名号,诏令才送过去没多久。
  清月同为亡国公主,杨坚是担心处理不好反倒成祸害。
  杨坚给贺盾递了本奏疏,贺盾接过来,见是宇文恺设计描绘出来的渠道粗绘图,便也坐在一边认真看了起来,他们父子俩便在一旁说朝堂政务。
  杨坚被打岔了这么一会儿,心里气顺了不少,便与杨广说了会儿派薛道衡出使陈朝的事,半响过后见那边贺盾看得认真,便朝杨广低声道,“我看清月想嫁于你,阿月半点妒忌心也无,这很不正常………傻小子,你是不是被骗了,女子若对你上心,那可是看得紧紧的,防贼一样……”
  杨广听了便想笑,杨坚轻叱了一声笑什么,接着道,“我问你,你前几日与我说这五年内便是阿月无所出,也不考虑纳妃纳妾,若五年后还是没有,岂不是白白荒废了这么些年……”
  杨广一言不发,他也只敢说五年,五年以后没孩子,他还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决定。
  杨坚看儿子神色,猜度道,“当初看阿月不大像想嫁你的样子,你跟朕说说,她到底不满意你哪里?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给杨家子孙丢脸。”
  因着阿月的关系,他和父亲当真是亲近许多。
  杨广见父亲与他说话毫不避讳,心里真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陌生得很,可以说前所未有……
  让他心头有点发热,觉得这样有点不好掌控,又觉得还不错一般,不大想理会……
  杨广见马车那头贺盾看得认真,没有注意这边,受不明情绪的影响,自有记忆起对着父亲头一次说了出格的话,声音倒是还很轻,“父亲您能搞定母亲,怎么只敢在宴会上假装十分不经意地看看漂亮舞姬……就看了那么两眼,多的都没有,哼。”
  “你这逆子说什么浑话……”杨坚声音拔高了一尺多,一脑掌拍到杨广额头上,把十五岁大毫无防备的晋王爷拍得当场往后仰得四仰八叉。
  两人这么大动静吓了贺盾一跳,贺盾忙拿着书册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紧张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打起来了!”
  杨广飞快地坐好了,脸上有些挂不住,杨坚咳嗽了两声,自暗格里摸出卷盖好印章的卷轴,递给贺盾,朝她摆摆手道,“…李德林也在,你去后面马车里寻他,把清月的事说清楚了,让他拟好诏书,拿过来便是。”
  贺盾见他们无事,倒也没想太多,拿着卷轴才要下马车,杨坚忽地又叫住她,“你去找高熲,后头这辆车,让他来拟。”
  贺盾喔的应了一声,没反驳,自己下马车去了,看着李德林的马车排在那后头,叹了口气,先去寻高熲了。
  杨广等贺盾走了,抚着额头苦笑道,“父亲,阿月在的时候,父亲能否给儿臣留几分颜面。”
  “别跟朕哼,方才不治你个砍头的罪是看在阿月的面子上。”杨坚问道,“你老实说,你与阿月怎么回事。”
  这件事不好瞒,他甚少与父亲这般相处,这时候能不说谎,也不大愿意说谎。
  杨广想了想,便直说道,“父亲可能也发现了,阿月自小便喜欢和年长的男子结交,刚认识那会儿她不过九岁大,就已经和李德林是旧识了,后来到了我们府上,成日跟着庾季才张子信,她就佩服这些人,现在一心扑在修史立传上拉都拉不回来……”
  杨坚若有所思,“那又如何,阿月不是嫁给你了么?”
  杨广苦笑道,“她嫌我年纪小,非得要等我到二十岁加冠,才与我做真夫妻……喔,前两日李百药年少风流与人幽会,我拿这件事与阿月争论了半天,好歹缩了点时间,不过也要三年后十八岁才行便是了……阿月说十八岁是底线,不能再退了……父亲,你莫要笑,我心里苦着呢。”
  杨坚先是听得面色古怪,接着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见杨广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笑了半响有点过意不去,咳嗽了两声,复又强忍下来,拍拍杨广的肩膀道,“阿月与众不同,为父看她不错……不过为父能体会得到你心里的苦,为父孙子多,倒是不着急,宽限你几年便是,你母亲那我去说,免得给阿月添堵,你更拿不下她了。”
  杨广不发话倒不是不高兴,是因为从未见父亲在他面前这般过,今日分明也未说些什么,但无端便透出一股亲近亲昵来,杨广摇头,“还是我亲自去与母亲说,父亲您若得空,再与我说说去陇西的见闻。”
  杨坚捏捏眉心,摆手道,“你先把广通渠的工事做好,朕今日乏了,哪日得空再与你说。”
  杨广便让他注意龙体多歇息,起身要告辞,杨坚叫住他,神色复杂,吩咐道,“朕听闻李百药成婚,你先去寻李德林问一问是哪日,阿月即是与李德林结交,你便陪阿月去一趟,多备些厚礼,没有我让石海给你准备……罢了,你愿意去便去,不愿意便算了,也不用备什么礼物……”
  杨广心里失笑,应下了。
  贺盾让人把诏令送去给清月,听杨广说了李德林的事,便问他怎么办。
  杨广知她定是想保李德林,便直言道,“他大概走到尽头了,再与父亲抗衡,别说家业荣宠,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你若想帮他,劝他辞官,歇息一阵,照我看来,父亲其实非常倚仗他,眼下陈朝未平,定是还想用他的,只是他再这么和父亲吵闹下去,只怕等不到那天了。”
  贺盾点头,李德林虽是活到了平陈,但一样没有改变被杨坚厌弃的一生,很快郁郁而终了,贺盾道,“那阿摩,我去找李大人。”
  杨广应了,先回了自己的马车。
  贺盾与李德林是老朋友,进去的时候李德林正坐在椅子里,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么,贺盾说明了来意,倒是朝贺盾苦笑了一声,“我李家如今门可罗雀,倒是阿月你还来问一声。”
  李德林在杨坚北周辅政的时候便是杨坚的第一大功臣,这些年来功不可没,但他性情耿直,政治主张更为宽容包纳,与杨坚君主专'制集权的论调完全相悖,这么一来,冲突就来了。
  他有政治远见,并且对朝廷忠心耿耿,这次他‘孝出自本心,是人之天性’一句话,反对杨坚将孝道扭曲成政治手段,彻底惹怒了杨坚,乃至于最后要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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