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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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帝之才,实高群下。
世人对他多有误解,鲜少深究这些也罢,现在一个小姑娘不劳而获将这些名诗名作据为己有,这在贺盾眼里就不是一件小事。
而且有一就有二。
贺盾越想心里越是着急,推了推旁边躺着悠闲得不行的杨广,病急乱投医,“阿摩你作诗么?你现在作的话我就把它刻在洞壁上。”
贺盾说着当真捡了块石头,巴不得陛下现在就文思泉涌,赶紧把那些脍炙人口的大作给写出来,这样她才放心。
杨广瞧着他认真的模样有些啼笑皆非,心情又莫名有些愉悦,眼带笑意,“阿月你是怎么回事,平时我随口说两句你背下来也就罢了,这会儿是要做什么,当真喜欢你不如自己写,背别人的诗也没意思。”
“我喜欢你的诗。”贺盾心里急成一团,却又知道她这是干着急,没用的,作诗又不是买白菜,想有就有,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怪道这小子能结许多善缘,嘴巴甜估计也是原因之一,杨广想起方才的事,没理贺盾的浑话,坐起来把人拽上了床榻,仔仔细细看了小奴隶的脸,没瞧出什么异常。
看起来就是个凡夫俗子,哪里像能呼风唤雨的。
杨广指腹从小奴隶头顶百汇、上星、神庭一直下延,捏了捏小奴隶软软的脖颈,又一路往下从锁骨间风门挪至檀中穴,仔细看着小奴隶的反应,越捏眉头蹙得越紧,鬼神妖邪之说他原是当无稽之谈,今日却是开了眼界,这等事以前也是闻所未闻,亲眼所见由不得他不多想一二。
杨广像是要确认她是真人一样,越捏力道越大,贺盾差点没给戳翻在榻上。
陛下这里没办法,只能从慧公主那里入手,实在不行,她也蒙个面,将小姑娘弄出来恐吓一番,让她再不敢偷别人的东西。
贺盾舒了口气,定定神,捉了杨广作怪的手,好声好气地问,“阿摩你在做什么,咱们待在这不合适,还是出去陪慧公主玩罢。”一来她想多接触接触这位公主,二来禁宫之中有这么个地方本来就很不妥当,让宇文邕知道更不好了。
“放心,这里是太子的地盘,皇伯父也不知道。”杨广手随意瘫在膝盖上,蹙眉看着贺盾问,“说罢,刚刚是不是你搞的鬼,方才你看见了什么。”
“…………”她哪有那能耐,呼风唤雨的,贺盾摇头,“下雨的时候公主头上乌云罩顶吶,就是那种小云朵,卷尾的,只罩着她一人。”
编,你再接着编,带乌云,杨广乐了一声,心说怎么不说带雷,那姑娘的脑子被劈傻了,这才往他跟前凑的。
杨广伸手在小奴隶脸上揉了一下,捧着他的脑袋不给动,命令道,“下,下雨,不下我揍你。”
“…………”都说不是她了,贺盾哭笑不得,“阿摩我没有骗你,我要能下雨,前两日蓝田干旱,我早去赈灾了。”魏晋南北朝迷信思想遍地飞,动辄求神问卜,贺盾倒也不奇怪陛下会相信这些神鬼之事,或者她可以借这些东西吓唬吓唬萧慧,小姑娘最好是不要再剽窃别人的诗词了。
“…………”杨广听了只觉古怪,大言不惭,这里有倒是大公无私。
杨广神色莫辨,俊脸上看不出喜怒,看着她目光幽森分明就是不信,贺盾都不知如何说才好,想来想去也只剩赌咒发誓这一条路可走了。
贺盾抬手指天,目光坚定,语气真诚无比,“阿摩,真的不是我,我要是骗你的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奴隶是打定主意不说了。
杨广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应了声好,思量着将这小奴隶捆起来烧一烧,看他有没有下雨自救的可能性。
若当真能呼风唤雨,那紫气祥瑞一说,便要重新估量了,杨广心不在焉地想,他这小玩伴身上谜团很多,也不差这一件了,以后慢慢总会弄明白的。
这时候的人是不敢胡乱发誓的,贺盾见杨广不再追问,以为自己靠着迷信思想蒙混过关,顿时舒了口气,开始废脑子整理这位萧慧公主的事。
首先,小姑娘肯定知道未来的事,一定程度上至少是了解陛下这个人的。
以此为前提,便有可能知道杨家是未来皇权斗争的胜利者,如此一来,亲近杨广也无可厚非。
但仔细想想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年仅十一岁的唐国公李渊今日也在,小姑娘若是单纯是想找靠山,唐国公李渊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可慧公主一路来便只与杨广有亲近之意,如此要么和她一样,是杨广的粉丝,对李渊不感兴趣,要么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后面李唐江山的事。
贺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说若是粉丝,大概是不会想着剽窃偶像诗作的……
第12章 你何时能得天下
“殿下您什么时候能当皇上呀,臣就日日盼着殿下得天下了……”
声音由远及近,幽幽长长的叹息声如同平地惊雷,劈得贺盾脑子发懵,还来不及反应老天又当头给了一棒,这次贺盾是彻底不知如何反应了。
“老东西不死,本王又能奈何……不若乘着今晚人多手杂,在老东西的酒里加点料,他死了干净不说,嫁祸给萧岿,有灭了梁国的理由,一石二鸟!”
一中年一青年沿着栈道越走越近,很快就从后头绕到了亭子里。
在假山石里虽是看不见人,但两个声音贺盾都不陌生,正是郑译和宇文赟。
人倒霉起来估计喝水都能塞牙缝,两句话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现下纵是想弄出点动静告之宇文赟四周有人也不行了,听了这一耳朵大逆不道的晦气话,出去毫无疑问就是个死字。
贺盾看向杨广,杨广坐在床榻上面沉如水,抬手示意她别出声。
贺盾点点头表示明白,事已至此,也只好等宇文赟郑译待够离开了,他们再出去。
出去了装作没来过此处,听见的话也烂在肚子里,这件事便也就过去了。
贺盾暗自舒了口气,杨广却没有贺盾想得这么乐观。
透过石缝能看见宇文赟正背对着他们,一身太子的服饰行头,显然是从宫宴那边直接过来的,身为一国储君,国宴本是最能露脸的好时机,这时候气冲冲跑出来,十之八'九是吃了皇帝的挂落。
杨广看了看入口,目光暗了暗,是他失策,大庭广众之下宇文赟若是受了气,当场不得发作,总要找个舒心的地方泄泄火的。
杨广看着外头宇文赟一身黄色太子服,面色晦暗,他武功不错,但宇文赟郑译身量高不说,身手也不差,再者这里是皇宫,动静大了势必引来巡逻禁军,弄死宇文赟郑译再全身而退,基本没有可能。
事已至此,只得静观其变,见机再行事。
杨广薄唇微抿,只静坐着听宇文赟说话,宇文赟往右边走了些,挪出了杨广的视线,但话语却微微停顿,紧接着的言语就变得无关痛痒起来,父皇如何狠心抱怨一通,对着湖面长吁短叹了一回,又忆苦思甜明白了父皇的苦心,气顺了,摆手说这便走了。
贺盾见识过宇文赟的表演水平,这时候便不确定宇文赟是发现四周有人开始即兴表演,还是只是自怨自艾感慨一番。
这地方偏僻得很,宇文赟若当真发现有人,指不定就是发现他们了。
贺盾朝杨广看去,陛下隐在阴影里看不清什么神色,但四平八稳镇定之极,贺盾看着心里就安心不少。
脚步声走远了,又过了一会儿,杨广想起身,被贺盾一把按住了。
这只是为以防万一。
贺盾咬咬牙,摇着杨广的手臂,尽量控制着声音不高也不低,急急道,“阿摩,阿摩,快醒醒,阿摩,别睡了!快起来,公子……阿摩!”如果宇文赟和郑译是走了,那她这么做是多此一举,如果宇文赟是躲起来等他们出来,那就是发现他们了,这么做……希望有用罢。
贺盾拼命使眼色,翻眼睛都快把睫毛翻掉下来了,杨广看得想笑,见小奴隶急得火烧眉毛,心里微微一动,复又别开眼不看他,从地上捞了两块石头揣在袖子里。
说真的,认识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在小奴隶脸上看见这么丰富真实的表情,不是说他像泥塑的,只以往流于表皮,太平静了,平日也就是看见好诗好词,遇见些有才之士,名士,皇帝之类的,兴致才高些,但也很一般,如此这般还是头一次……
杨广这么想着,倒也懒洋洋配合了一句,“嗯?干什么,慧公主找来了么?”
他语调懒懒散散的,像是在伸懒腰,语气有些微沙哑,夹着些不耐,听起来像酣睡被人叫醒了心里有气,贺盾看着他掂量石头的动作,听着这高水准的台词功底,脑袋有那一瞬间当机了,反应迟钝,瞥见陛下瞧着她似笑非笑的目光,这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摇头如捣蒜,“没,就是天色晚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怕夫人寻咱们了。”
杨广见小奴隶说得干巴巴的舌头打结,心里实在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把人拉得脑袋都撞在了自己胸膛上,狠狠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这才道,“走罢。”
贺盾自己爬出了假山石,瞧见地上散落的石块心里就是一突,她进去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注意掩盖痕迹,这里既然是宇文赟的地盘,只怕很难不注意到这些细节。
贺盾被杨广揽着肩,不用怎么装脸色都寡白成一片。
贺盾四处看了看,朝杨广低声道,“阿摩,我跟你说,方才你睡着的时候……”
四周安静之极,连只鸟叫声都无,贺盾声音不高不低,带了些惊慌急切,百步之内的人定然听得见。
贺盾心跳蹦蹦蹦的,就怕宇文赟不出来,“我听见——”
好在黄天不负她所愿,贺盾太子两字还没出口,就听一声二弟从背后传来,不是宇文赟是谁。
两人回头便见宇文赟和郑译从假山石背后的路那边转出来,宇文赟目光紧紧盯着杨广,“好巧,二弟你也在此处休憩。”
杨广一言不发,连行礼也无,只宇文赟也顾不得计较这些,看向贺盾,目光阴鸷,“阿摩你这位小奴隶有趣得很,不如送与本王可好。”
杨广面色不变,语气平静一丝波澜也无,“这恐怕就不能如姐夫的愿了,阿月是皇伯父赐下的人,交代我和父亲要好好待他,方才皇伯父还问他在府里过得好不好,姐夫想要他,先与皇伯父说一声。”
“甭拿父皇压本王。”宇文赟不傻,只看着贺盾冷笑道,“人本王要不走,不过他今日得罪了本王……”
宇文赟说着摆手示意郑译,郑译一躬身便快步走了,“想走可以,留下点东西,一个小奴隶,阿摩你若因此忤逆了本王,可是伤了咱们的情分。”
这地方离东宫不远,郑译跑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来了也不说话,一把拽过贺盾,捏着她的下颌就喂了一颗药,用力拍了贺盾的背,贺盾便猛力咳了起来。
宇文赟犹不解气,上前捏着贺盾的手腕就想折下来,杨广盯着他目光黑得看不见尽头,静声道,“姐夫还是莫要过分得好,今日国宴大喜的日子,弄得血淋淋的不吉利不说,闹大了让外人笑话,皇伯父追究起来,你我皆讨不了好。”
宇文赟手一撒,贺盾就跌了出去,手腕没断,但也脱臼了,疼得她一时间蜷在地上直不起身子,照她看来宇文赟与郑译实在不高明,弄不死她,毒哑她,拆了她的手又有什么用,当真要告密,没了嘴她可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