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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女将梁红玉-第48部分

小说: 女将梁红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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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突然间,他想到了当初离开汴梁城的时候,在南门外面,阿绫送过来的锦囊。此时,会不会就是夫人说的“需要的时候”呢?这样想着,张然便掏出兜里的锦囊,递给韩世忠,说道:“这是夫人让我带给您的,说是可以拆开。”
  韩世忠接过锦囊,一时胸中百味涌来,最后,终是叹了口气:“好。”然后,顺手把锦囊放在衣服的最里层,紧贴着自己的皮肤。
  夜晚时刻,天气渐凉,霜寒露重。此时,正是正月寒冬天气,寒意入骨。韩世忠带着一行人渡过黄河。舟子与夜色融为一体,随着水波来回荡漾,舟子也摇摇晃晃。韩世忠想要闭着眼睛,在小舟上休息片刻,终是心绪不宁,无法入睡。
  到达对岸之后,韩世忠清点人数,加上张然和自己,正好49人。这些人都是常年跟随韩世忠的老兵。
  他们钻进灌木林里,匍匐前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头发都被植物的枝桠戳散了,连身体上也留下了道道刮痕。终于,韩世忠大手一挥,队伍立即停止了行进。
  韩世忠趴在地面,竖起耳朵倾听。不远处,隐隐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再仔细听,韩世忠终是从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当中辨明了脚步声和说话声。脚步声是巡防士兵走来走去发出的声音,声音最响处就意味着巡防的人最多。韩世忠倾听了良久,终于下达了命令:“去西南方位。”刚刚,他听了一会儿,发现就那个方向最为安静,此时过去,应该是最为安全的。
  移到西南方时,韩世忠他们越过栅栏,惊喜地发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是金人的粮草大营。“欲断其兵,先断其粮草。”
  韩世忠心里大喜,对身后的人使了个颜色,几个小兵就跑到那粮草营旁边,扔了好几个火把,霜风劲吹,火势立马就旺了起来。
  士兵们急忙往回撤。走到半道,韩世忠发现了一个正在起夜的小兵,便欺身过去,捂住小兵的嘴巴,问道:“快说你们这次共来了多少兵力?饶你不死。”
  那小兵还没睡醒,眼前突然间出现了这么一大群人,很是慌张,连忙点头说道:“大爷饶命,我说、我说……”
  韩世忠:“别废话,快说来了多少人?”
  小兵答道:“我们这次一共来了8……”还没说完,一只冷箭不知道从那边射了过来,小兵顿时轰然倒地。
  “不好!”韩世忠惊叫道。
  营帐的那边,突然间出现了好多潜伏于此的士兵。其中,有一人拍手道:“韩将军,鄙人在此已恭候多时了。”
  韩世忠立马竖起大刀,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仰天笑道:“我是宗望元帅下的大将金兀术。”
  金兀术话音未落,韩世忠大刀边起。手起刀落,刀光闪现中,已有不少人头落地。韩世忠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让张然传令下去:“赶快让他们撤离,我殿后!”听到命令之后,那些士兵一边杀敌,一边拔腿后退。张然不放心韩世忠,于是,也和韩世忠一起并肩杀敌。
  金兀术见那韩世忠竟能临危不乱,不禁心生敬意。转眼间又看见自己的士兵已被韩世忠砍杀好几人,怒火顿气,刚刚油然而生的那点敬意顿时消失殆尽。金兀术大手一挥:“弓箭手!”顿时,箭头如雨,万箭齐发,一时全都射向韩世忠。
  待身后士兵撤退的差不多了,韩世忠这才跃上马背,一路纵马扬鞭。然而,背部仍是插满了箭头。幸亏有铠甲护体,箭镞只是稍稍进入体内,并无大碍。跑了良久,来到黄河边上的一座渡桥边。桥边有一座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字:“屯子桥”。
  此时,士兵们早已是筋疲力竭,停在桥头上大喘气。身后,金人已至。
  士兵们只好再度拼起一身力气,与金兵战作一团。“咔咔咔”,到处都是刀剑刺入人体的声音。突然,有一抹黏糊糊的液体溅到了韩世忠脸上,用手一摸,竟还带着热气。韩世忠回头,看见一个人头正掉落在地,滚了几滚,滚到了他的脚下。韩世忠认得那人,正是跟了自己将近七年的一个小兵。
  “啊!”韩世忠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满腔的愤怒就要喷涌而出。他对身后依然坚持杀敌的士兵叫道:“快!过桥!撤回!”
  仅存的那一点宋兵如百川聚海,立即放弃了厮杀,奔向了那屯子桥。待到韩世忠过桥之后,立即一把大火烧掉了这座木桥。火光熊熊中,金人在对岸虎视眈眈,一时手足无措。
  金兀术看着河对面的韩世忠,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来日方长,我们战场上还会再见的。”
  看着追兵暂时没有继续追逐的意思,韩世忠长长的舒了口气。用手擦了擦刚刚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问道:“张然,还有多少人?”
  此时的张然,情况也不大乐观。手臂上挨了一箭,箭头颇深,他只能一手按住伤口,一边行动。片刻之后,张然跪于地下,紧咬牙龈道:“回将军,我们还有、还有十九人。”
  韩世忠仰头,强忍着眼中的悲痛,说道:“损失了一大半,他们,都是咱们大宋的好儿郎啊!”
  一路往南,终于回到了大宋军营中。不料,韩世忠却看见这里一片混乱,士兵零零散散、慌作一团。韩世忠抓住一位抱住东西就要离开的宋兵问道:“你们这是干嘛?梁将军呢?其他士兵呢?”
  那宋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梁将军早就逃了,带着一大批人走了,现在留下来的就我们这些人。我们也要走了……”
  韩世忠哼了一声,狠狠地推开那要逃跑的士兵。转身,径自奔向梁方平的营帐内。推门而入,营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贵重物件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下几张桌子和床上的几块板子。
  看这样子,应该早就逃离此地了。
  主帅已逃,帅印不在,韩世忠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叫来张然几名副将一起商量,终是找不出任何方法。“传令下去,各处坚守原位,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撤退!”
  半夜,忽然有轰隆隆的雷声传入耳边,摄人心魂,震碎耳膜。韩世忠从营帐床上惊醒:这不是雷声,而是战鼓声。
  走出营帐大门,眼前的景象使得韩世忠颇为震惊。士兵们早已把自己的职责和使命丢在身后,丢盔弃甲,没命狂奔。韩世忠本想着上前制止,可是眼见大势已去,主将都率先逃跑,自己也不能把这些士兵全都杀掉,便呆立在原地。
  张然忽然满面狼藉地冲了上来,叫道:“将军,快跑,金人不计其数,已经快渡过黄河了。咱们现在在这里不亚于螳臂当车,还不如保存实力!”
  韩世忠沉吟不语。另一个大将跪在地上,恳求韩世忠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韩世忠终是叹了口气,挥手道:“那——撤兵吧。”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一退兵大宋河山的最后一道天险就这样崩溃了;可是如若不撤,徒徒增加的只是河畔征人的白骨罢了。
  带着七零八散的士兵往南奔了许久,马声长鸣,韩世忠心中悲怆不已。自他征战而来,这是第一次当逃兵,总是心中再不甘心,却也是没有其他选择了。这样想着,胸口顿时一阵疼痛,韩世忠于马背的颠簸中捂住胸口,手却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物件。
  韩世忠取出,正是梁红玉托张然带给自己的锦囊。当时,自己本想着等到闲时就拆开这锦囊来查看,不想战争乍起,形势紧急,自己疲于奔命,却把这茬儿给忘了。此时,韩世忠双手颤抖地拆开了锦囊。
  呼吸却是愈发急促。这锦囊里,不知道又写了什么;那红衣女子,知道自己当了逃兵还愿意再相见吗?
  锦囊内,是两张很小的纸条。这种纸条,采取特殊工艺制成,遇水不化。摊开纸条,上面细细密密写着两行小楷:“梁方平之令可拒,黄河天险死守。”韩世忠心中先是疑惑,好奇梁红玉怎么会料到这里的情形;继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震惊和懊悔:自己怎么不在之前拆开这锦囊,如今梁方平已逃,黄河天险已失,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于是,韩世忠拆开了第二张纸条。第二张字数更少,仅仅写着四个字:“保卫东京!”
  韩世忠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忙扬鞭,大叫道:“走!赶回汴梁!”
  身后,金人的铁骑已至。然而,宋朝逃走的那些大将和士兵们并不知道,此次金人来袭,所带兵力不是八十万,也不是八万,而是——八千!那天夜晚宋军听到的隆隆战鼓声,其实是金人把鼓绑在羔羊上,鞭打羔羊,让其四散奔跑,鼓声隆隆,一时间让人以为百万金兵已倾巢而出。可怜大宋几十万大军就这样一哄而散不战而逃了。
  是夜。黄河水宽,波高浪涌,屯子桥已被韩世忠毁坏,一时再也找不到其他渡河方式。那金人最后只用小舟,每次只载得下六七人,就这么晃晃悠悠,折腾了一夜,竟然全部渡河完毕。而宋人,也丧失了最佳的抗敌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一不小心加了个议论的小尾巴。我有时候会想,历史会不会有另外一个结局?譬如,那几匹羔羊,几叶扁舟,就可以度过黄河的金人。如果宋朝皇帝不那么昏庸,如果稍微像优待文人那样地信任武将,如果坚持死守黄河……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
我也想着,要不就写一个金手指的女主吧,让她来到这个时空,去完成岳飞没完成的使命,去“收复失地”。然而,最终放弃了,还是选择去尊重历史……

☆、繁华事散逐香尘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堕楼人。
  —— 唐杜牧《金谷园》
  此时的东京城内,也是一副乱糟糟的情形。
  早在去年十一月,当时韩世忠刚刚离开汴京前往浚州时,就有消息传来,说是金人宗望带领东路军已占领燕山府。燕山府守将郭药师出城投降;西路军宗翰从河阴南下,攻占朔州、代州,很快就包围了太原。
  消息传来,据说宋徽宗赵佶直接惊厥昏死于紫宸殿内。直到御医奉命前来,医治多时,赵佶这才缓缓苏醒。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文武官员立于殿前,一个个翘首企盼。
  赵佶叹了口气,自从当上皇帝以来,他一直都是纵情于花鸟字画美酒声色之中,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痛苦。
  “陛下,百姓们还在等着你拿主意啊?”
  赵佶叹了口气,豆大豆大的汗珠从他那惨败的脸上落下。他想起自己登基这些年来,几乎没怎么为百姓做过什么善事儿,各种造作工程惹得天怒人怨。如果金人真的破城而入,恐怕自己还没丧命于金人手中,就先惹得百姓群起而攻之。
  这样想着,心中又是一阵害怕。
  宰相王黼看见徽宗的这副面容,轻轻咳嗽两声。
  赵佶立刻知道王黼有话要说,于是,立即屏退左右的宫人官员,单单留下王黼在紫宸殿中。王黼这才上前,作揖道:“官家,有句话老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佶道:“如今已没有外人,卿家尽管说。”
  王黼这才放心答道:“其实,这战场形式如今咱们已是心知肚明。咱这大宋江山可谓岌岌可危矣,陛下何不在此时把江山社稷丢给他人,但实权仍留在手中,官家自己落个清净。纵使结局再坏,也没人能怪罪官家了。”
  赵佶一听,大喜道:“这主意好,关键时刻只有王卿能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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