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梁红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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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忽然开口,说道:“看来姑娘身份不简单,有人在监视你。”
梁缨点头,无奈地笑了。
男奴已经听了韩世忠的吩咐,抱来了20坛烈酒。看着眼前的酒,韩世忠抬手:“请吧——”
梁缨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点点头,回道:“可以,不过我得先换一件衣服……”
韩世忠点头,转过身去,自动避嫌。
梁缨喝道:“出去!”
韩世忠一脸惊愕,然而,还是顺从地出去了。
梁缨此时也发现了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这可是妓院诶,哪有□□换个衣服还要恩主滚出去。怪不得韩世忠一脸惊愕。继而,梁缨又说服了自己:哼,来妓院这种场合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男人……
短短一天,梁缨已经摸清了这房间里面的布置,找了一件广袖白袍,穿上去英姿飒爽。过了一会儿,这才打开门唤韩世忠前来斗酒。
两人就座。梁缨问道:“韩相公你看,咱们是文斗还是武斗?”
韩世忠回答道:“斗酒还有这么多类型?文斗是什么,武斗又是什么?”
梁缨答道:“文斗就是咱们出题,答不上来的就喝酒;武斗就是直接比赛喝酒。”
韩世忠回答:“武斗,直接喝酒!我是个粗人,不会答题。”梁缨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无趣的人呐。
一坛酒在你来我往之间很快就没了。韩世忠起先还不在意,三坛酒下肚之后,看到对面的梁缨依旧在面不改色地继续奉陪。她一抬袖,一仰头,一杯酒就没了。韩世忠这才有些慌了。外面一直传闻和乐楼的红玉姑娘好酒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又喝了多少,韩世忠开始感受到胃里翻江倒海闹成一片,喝的越来越慢了。
这一切,梁缨都看在眼里。于是,她放下杯子,笑着说:“韩相公若不胜杯勺,今日的比拼就到此结束吧,算是不分伯仲。”
韩世忠摇头,断然道:“不!喝!继续喝!”他驰骋沙场多年,怎么能在喝酒上败给一个女子呢?于是,又端起酒坛,重新仰头大喝起来。
良久,20个酒坛倒在一地,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梁缨看着眼前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韩世忠,叹了口气,叫道:“樱桃,过来收拾一下!”
樱桃闻声而应,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大吃一惊,惊怪地问道:“红玉姐,你怎么又喝酒?你的失忆症好了吗?”
“不碍事。”
等樱桃收拾完毕,梁缨就架起韩世忠,把他狠狠地扔在床上……然后,转过身去,解开衣袍,宽大的袍子下面竟然藏着一个大木桶,因为袍子太大,而她又一直坐在那里,动作极快,故而竟然不容易被发现。梁缨把木桶放在门后,那里面盛满了美酒。梁缨笑笑:“还是这样好,多好的酒啊,循环利用。”
转身,突然间听到床上传来一声冷哼。梁缨吓了一大跳。
回头,韩世忠明明还在熟睡。原来是说梦话,梁缨长舒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的把戏被看穿了。刚停下来,韩世忠又开始说了:“有朝一日,我定会杀了你们!”梁缨又是一阵心惊胆战,接着问道:“谁?你要杀谁?”没想到梦中的韩世忠竟然接着回答道:“就是你们这一□□贼,为了一己之私,主和苟且,大宋迟早要完!”
听到这儿,梁缨莫名感到一阵心酸。虽然自己并不喜欢韩世忠,为了保全自己,三番两次地摧残他,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位爱国英雄。这么一想,不禁对眼前这个人稍微改变了看法。
梁缨不问了。静静地坐在床边,想着自己今后要何去何从。
大概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韩世忠又叫道:“茶、茶,给我茶水。”梁缨看着他紧皱眉头,闭着双眼,着实难受,就过去帮他沏了一杯茶。韩世忠这才微微睁开眼睛,看见有茶,咕咕噜噜就喝了好几口。继而,跌跌撞撞地走下床来,作势就要出去。
梁缨道:“韩相公的酒该是还没有全醒,要不要在这儿再歇会儿?”说完,梁缨就后悔了,脸顿时红了:她只是单纯地这么一说,可是在此时此景此地,很容易就让人想歪。还好,韩世忠根本就没想这么多,他推辞道:“不了,还有公事在身。”丢下一包碎银子转身就离开了。
第二天又快耗过去了。
梁缨关门,打算歇息。素水又突然从窗户里跃了进来。梁缨吓了一大跳,问道:“好好的,有门不走,你敢吗老是翻窗?”
素水摊开扇子,笑着答道:“雅趣。”继而,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就往嘴里抿。梁缨忽然想起,这茶是刚刚韩世忠喝过的。于是,好心提醒道:“这茶,刚刚有客人喝过了。”
素水似没听到,连连赞叹:“好茶、好茶。”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斗酒的细节是不是有点阔爱?
☆、宝马雕车香满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宋辛弃疾 《青玉案》
接下来的几天里,倒是相安无事。不过是韩世忠有时候上午的时候过来问问,因为那个传说中的童二公子目前还没出现,所以也就问不出什么了。倒是每天下午,素水都做过来静坐。只喝茶,不干其他的。梁缨暗自叹了口气:“幸亏素水没有在这里碰到韩世忠,不然,这可就尴尬了……”素水,人如其名,干净的就是一溪清澈的水,让人感觉很舒服。如果,素水愿意帮自己赎身,自己肯定愿意……想到这里,梁缨强行让自己收回思绪。她也曾经深情脉脉地盯着素水的眼睛,假意问道:“素水公子,你为什么天天下午都来这里啊?”素水笑而不答。
每到这时候,梁缨就很高兴。她现在已经不怕那名叫雪里一支蒿的毒、药汤了,上次喝酒都可以耍花招,喝药当然也可以用这种办法了。素水是她来到这边遇见的第一个没有危害的人,有素水在,她总能获得短暂的安心。
这天下午,素水又过来了。
这次,素水一反常态,没有选择待在房间里了,而是问梁缨:“你想出去转转吗?看看京口的市井人家。”
梁缨立即兴高采烈地答应了。然而,走到大门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并不要她出去。她又没法像素水那样从窗户上跳来跳去。最终,樱桃去请示王九妈,得到王九妈应允,身后要跟着几个男奴,这才愿意放梁缨出去。
素水却已经走出了和乐楼的门口,在一旁静立着,一副懒散着看热闹的架势。
梁缨不解:按理说,素水如果真的喜欢自己,为什么不直接从窗户上把自己带出去呢?为什么不直接帮自己赎身呢?而是一副事不关己若即若离的态度。可是如果素水不喜欢自己,他为什么又每天来自己的房间,什么事都不干,只是陪自己聊天?
素水看到梁缨发着呆,就跑上前来,一拉梁缨的袖子:“好了,走了。”
大概走了半里路,他们才稍微甩开了那几个男奴。素水笑道:“哎呀,带着你出来逛逛真是麻烦,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尾巴。”梁缨鼓嘴:“我也没办法。”
素水笑道:“看来他们是真不放心你啊。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单单是一个雪里一支蒿,就可以把你困在这儿了。红玉姑娘应该不是那种千辛万苦逃出去只为了一死的人。”
梁缨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能不能帮我弄到解药?”
素水回答:“这个还真的不能。雪里一支蒿这种毒,是自西域炼制的,根本没有最终的解药,只能每隔若干年采药炼制之后,待到三个月病发时候服用压制……”
梁缨听了,不禁仰天长叹:自己来到这儿,一定是命犯太岁,怎么什么惨碰到什么?于是,生无可恋地问素水:“反正都不能能解毒,我继续喝不喝那玩意儿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有,我自己能找到那种暂时性的解药吗?”
素水摇头:“你若继续喝下那药汤,没有药物压制的话,毒发即刻毙命;如果不喝的话,还能捱一段时间。”停了一会儿,又说道:“这药物需要去北地采摘搜寻,如果是几年前,我还可以去帮你找找。只是如今,宋辽大战在即,边地告急,即使我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法过去……”见梁缨不语,素水又安慰她说:“其实事情也没那么糟,只要王九妈情愿把解药给你就行了,大不了就每三个月吃一次解药,吃一辈子而已,也没什么其他影响。”
梁缨冷笑道:“这毒,没有下在你的身上,你当然豁达。”
素水回答:“人生如朝露,战乱在即,到时人如草芥,谁又知道明天怎样?今宵苦短,得过且过吧……”说着,就又抓起梁缨向前走去。
此时,正是新春佳节刚过。寒意稍稍退去。围绕着京口市区的河流已经开始融冰了,只是河边的柳树依旧是光秃秃的,一派肃杀的景象,几只乌鸦呱呱地叫着,更增添了几分寂寥。梁缨想到来到此处的遭遇,看见这样萧瑟悲凉的景色,不禁悲从中来。
素水见状,打趣道:“现在树还没发芽,等过几个月你再来看看,河堤上全都是鲜花,特别美,还有小孩在这里放纸鸢……”继而,又说道:“别伤心了,我带你去御街。今天是元宵节,那里比这边热闹多了……”
沿着河堤走了几百米,向里一转,就到了素水口中的御街了。天色也渐渐暗了。果然,还没走近,就听见人声鼎沸,一派喜气洋洋,梁缨的兴致顿时就上来了。御街的两边,立着廊檐,跟现代社会菜市场搭的棚子似的,特别人性化。在这两边的廊檐下面,有好多表演新奇本领的人。有的击丸、蹴鞠,有的踏索、上竿,还有的表演杂技,也有教坊女子前来表演歌舞。梁缨好奇地问道:“这些女子跟我们和乐楼的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素水回答:“你们和乐楼名声在外,根本不用姑娘出来表演招徕客人,再说了,就算有,也不会让你们这几个名角儿出来的……”
正说着,梁缨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震碎耳膜的吼叫,快持续了一刻钟。梁缨迅速捂住耳朵。吼叫刚刚结束,周围就想起了一阵掌声。素水解释道:“他叫赵野人,吼声能碎人心脾,相传他曾经靠吼叫吓走了一队军马。”再往前走,花样就更多了。有表演口吞铁剑的,素水介绍:“这是张九哥。”有用药法指挥傀儡的,素水指着后面操作着的那人道:“他叫李外宁。”梁缨觉得太神奇了,凑近去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傀儡纸人跌跌撞撞地向她飘来,纸人一脸诡异的深情。梁缨就立即起身,心里思忖: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邪门,还是离远点为妙。于是,又被素水拉着去看其他的了。
另一边,有一个小孩儿口吐五色水,在京口灯火的照耀下非常好看。梁缨心中嘚瑟:这个我知道,水里一定是掺了各种色素。但是,又转念一想,这可是宋朝啊,怎么会有色素这种东西呢?正要准备前去询问那小孩儿,素水一把把她拉了回来,说道:“他叫小健儿。人家正忙着生意呢,你就别去添乱了。”健儿?贱儿?听到这名字,梁缨又笑了许久。往前走,竟然有人砸训练虫蚁,那人拿着小棍,指向哪边,虫蚁就走向哪边,甚至还能排出队形。素水指着那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