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若初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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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路。”默燃淡淡地回她一句，孟荻别过脸去，“接下来往哪里走？”
默燃的手顿了一秒，他转过头来，“你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怎么知道？”孟荻听出了默燃的意思，一瞬间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也不知道？！”
默燃皱眉，向后看了看，“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肖默燃……”孟荻咬牙切齿地说，“我从来就没这么狼狈过。”她向另一条路拐上去同时急刹车，“下车！”
两个人下车，迅速从一旁的商店跑进去。孟荻随手拽了一件衣服，拉着肖默燃就要进试衣间。
“等一下，小姐……”一旁的服务员出声阻止，被孟荻打断，她进了试衣间就锁上了门。
忽然间，她怔住。
“对不起，孟荻。”肖默燃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委屈你了。”
一把雪亮雪亮的枪，顶住她的后脑。
☆、做戏
孟荻站在原地，一瞬大脑一片空白。她感觉冰冷的枪口就抵在自己的后脑，像是张大了嘴的蝮蛇。“肖默燃，你有病。”她淡淡地说着，一管针剂从衣袖慢慢滑出。
“我只是需要你演一场戏。不过只是怕你不会同意。”默燃说着，拉过她的肩膀转过一个弯，变成他背对着外面的姿势。
“……你早说不就好了？”孟荻白他一眼，“你以为我很有下限么？”
“……”默燃皱眉，慢慢放下了枪。孟荻的眼睛里燃起淡色的火焰，看起来很是不满。“我还没怕你叫起来呢，你倒是怕我不合作？”
孟荻似笑非笑地看着默燃的眼睛，然后开始自己解衣服扣子。她盯着默燃的眼睛，眼神没有一丝窘迫和不自然。默燃冷漠回视着她，就像是两个正在比赛的人一样。
孟荻的手指灵活地划下。她穿着排扣的衬衫，原本显得英气的装扮正在一点点敞开，在完全解开之前，她一把扑到默燃怀里。
其实你还是害怕的。默燃轻轻勾唇，淡色的唇瓣轻轻呵气在她的脖颈处，气氛变得越发暧昧起来。从孟荻的口中流泻出欲拒还迎的喘息……她有些恼怒地想着，抓着默燃衣服的手指渐渐收紧。
“等一下，你们这是……”外面传来阻止的声音和急匆匆的脚步声，显然是追过来了。默燃的眼底闪过一抹飞快的光，他感觉到孟荻的手指紧了紧。
“这里是更衣室你们不能……”
“唰——”帘子一把被人拉开，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看到这景象明显一愣。孟荻口中流泻出的呻吟声戛然而止。她一把抱紧默燃，像是确有其事一样：“有病啊你们？”
这两个人显然也没想到在商场更衣室这样的地方会上演这样的戏码，忙拉好帘子，暗骂了一声急忙离开。外面的嘈杂声似乎渐渐小了些，孟荻有些迟疑地放开了默燃，扣上自己的衣扣。
“你演的像一点会死啊？”孟荻还有心情来挤兑默燃，“你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吗？在这个时候你是沉默的像是个木偶一样吗？你……”
孟荻还想说什么，但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明显感觉到肖默燃周围的温度冷了下去。他看着她，明明是微笑的，但是那笑意后面似乎带着凛冽的杀意和毫不留情的冷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根本不知道哪里戳中了肖默燃的底线，但是这一刻这个少年身上流转出来的杀机是她颇为忌惮的。就像是一把忽然出鞘的刀，漂亮的刀身反射着森冷的光，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它的刀下亡魂。
“……对不起。”她坦然地说道。肖默燃眼底的冷意似乎微微散去了一些，“现在这样也没法出去吧？我去给你找点东西来。你在这里等我。”她这样说着，出了更衣间，给店家嘱咐了些什么。
默燃一瞬间有些后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他只是单纯的无法忍受，不想再提起那些时光。而孟荻又恰好戳中了他最为忌惮的痛处……他闭上眼睛，冷静而疯狂地回想那些画面，唇畔冷冷挑起一抹笑容。
你看，安陌阳。你给这个身体的，我还是无法忘记。
孟荻没有多久就回来了。她手上拿着棕色大波浪的假发，各种化妆品，还有一些衣物和高跟鞋。默燃在看到她手上的装扮时已经了然，却还是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不喜欢。”孟荻耸了耸肩，“谁都不喜欢这种事情，还是你以为我愿意刚刚那么做？”她看着默燃的眼睛，扬了扬自己的下巴，“你有两个选择，穿上它和我出去，或者，继续呆在这里引人怀疑。”
出乎孟荻的意料，默燃没有任何犹豫接过了她手上的衣物。他换好衣服，带上假发，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孟荻：“这鞋穿上怎么走路？”
孟荻想了想，“……你就像是踮着脚尖走就好了。”她看着默燃穿上高跟鞋陡变的气质，在心里叹息，人美就是不一样，即使是女生，他也会迷倒一片男人。
她在默燃的漠视下为他化好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她很想让他去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但是她想到刚刚默燃的反应，还是算了。
“现在走吧。”孟荻看着有些别扭的默燃，一捋自己的马尾辫，说道。
默燃跟着她走出更衣室，忽然拔高的高度让他很不适应。他轻轻皱眉，旁边的孟荻伸过来一只手扶住他。
“应该是摆脱掉了。”孟荻说着，“现在，我们去吃个饭然后回去……”
“我还需要去一个地方。”默燃打断她的话，“我还需要一个重要的盟友。有了他的助力，成功的可能性才会更大。”
孟荻忽然消声，她看着默燃，半晌笑出声来，“你真把我当你的保姆了是不是？别太自以为是，肖默燃，你会付出代价的。”
“随你便。”默燃说着就往外走。孟荻看着他渐渐平稳的脚步，还是跟了上去。
肖默燃，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要求，或许我才不会这样对你。
不过，似乎你的有趣，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以命换命
傅杰接到电话，有一个漂亮的小姐来拜访时，他是很奇怪的。
他从来不在夜店之类的地方混迹，道上也很少结交什么漂亮的女士。除了这两者，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来找他。
“让她在客厅等我。”对方一再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去了。
现在这个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不过……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皱眉，还是没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甚至是认识这个人，“小姐，请问你是？”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傅先生你谈。”她的声音有点低，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酥软，“我们……可以去您的书房谈吗？”
他犹豫了一下，向大厅角落的少年示意。“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说吧。这里都是我的人，没什么忌讳的。”
“但是……这种事情……”那个女人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他不得己，只好同意。
“这里的感觉真好……”他听见那个女人这样赞叹着，她背对着他，站到窗边。
他看着那个女人脱掉大衣，然后伸手，拿掉了棕色的卷发——她的发色原来是一种干净的黑色，看起来像是上好的玉石。然后，她扬起手，转过身来——“好久不见，傅杰。”
那个笑容……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个女人，居然是他……！
“你来做什么。”他的语气并不怎么好。他没有忘记肖默燃是怎么从他和安陌阳的面前逃跑，又是怎么劫持他的。
“我来解开你的疑惑，还有，完成你的心愿。”默燃在沙发上坐下来，一点不因为他的居高临下而有任何怯懦。他们最终还是都小看了他，谁又能想到，一个花瓶一样的大少爷，居然有这么多的秘密？
“安陌阳在搜捕你。”他自然明白肖默燃为什么会打扮成这副模样。昨天他刚刚从这里逃走，现在又出现在他面前，他想不通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当然知道。”默燃并不在意。“对了，告诉你。”他的语气听起来那么散漫，“傅斌若，是我杀的。”
空气似乎都凝重了起来。
默燃不是不知道，傅杰有多么在乎这个妹妹，甚至他的妹妹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神经病患者，他都不在乎。他一直只是怀疑，是不是他杀了傅斌若，现在他如此不在意如此坦然的承认了……
“肖默燃，”傅杰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默燃遥遥望向他的方向，“我还留着杀了她的那把刀，她是第一个死在我手下的人。”
他的眸底依旧平静的像一面镜子，映出傅杰渐渐被点燃的愤怒，映出他越来越暴躁的情绪。
“你今天来就没有想着要出去……我会杀了你，肖默燃。”傅杰的声音保持着平静，但依旧带着颤抖。
“我可以死在你手上，但不是现在。”默燃微笑着回应他。他的眸光里浮现出一点点轻蔑的悲悯，像是神在俯视路人。
傅杰知道，凭现在的他是杀不了肖默燃的。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得到了什么，但是他就是知道，他对他没办法。甚至如果他想要现在杀了自己，都易如反掌。
“你可以亲手杀了我，”默燃说的云淡风轻，“不过是在我亲手杀了安陌阳之后。”
傅杰冷笑一声，“你是来找我帮你？肖默燃，我凭什么帮你？”让我恨之入骨的你有什么值得我帮？
“凭你现在杀不了我，和你心中生生不息的恨意。”默燃的语调渐渐飘忽起来，他一点点催眠着傅杰，“想杀了我对不对……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然后拿我的尸体去喂狗，来祭典傅斌若，是不是？”他说的那么虔诚那么自然，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在我手刃安陌阳之后，我任凭你处置。”
“你今天无法离开这个房间，我一样可以杀了你。”傅杰心中疯狂的恨意叫嚣着。不能，不能让这个人如意！他做出如此的事情，他如何能让他全身而退！
“安陌阳是我死之前的垫背。”默燃的语调依旧平淡。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傅杰的脸，“还是你觉得，那个时候我会反悔？甚至，你没有能力杀了我？”微微上扬的语调，带出不置可否的嘲弄。
“我有什么动机什么理由去杀他？为了你，我的仇人？”傅杰大笑出声，“肖默燃，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是神么？”
“你说我是，那我就是。”默燃轻轻点头，语调渐柔，“你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自己。多一个人死不是更好么。你恨得，不该存在的都消失了，只剩你一个了……”他的语调渐渐变为一种诡异的叹息。
傅杰的大脑有一瞬的怔愣。他看着默燃的眼睛，平静的镜面泛起涟漪，像是荡起波澜的水面，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以安陌阳的命换我的命。以我的命，来换你死去的妹妹。”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你恨我入骨。因为，我恨安陌阳入骨。”默燃微笑，“新年快要到了，对不对？新年晚会那一天，安陌阳死，我死。”
“……成交。”傅杰犹豫着，终于答应了。
“当着我的面杀了安陌阳，然后，我会杀了你。”傅杰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杀死了安陌阳的肖默燃，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