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秦岭-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谢谢。”英英极力压抑哭泣,她能想象秦岭拖着生病的身体跟对方交涉时,她会被说得多么不堪,可他竟然百分之百无条件相信那是误会。
“不用跟我客气。好了,回学校吧,陈欢十点得去老师那儿交论文,你别让他迟到了。”
“秦岭哥!…我,你一定注意身体,虽然考研也很重要,但是……”她咬着牙,泪意哽着喉咙,竟说不出话来。
“嗯,好,谢谢,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有事咱们再联系吧。”秦岭明白,他明白英英的心意,也明白所有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第19章
回到学校,英英始终觉得失落,她没问秦岭到底如何做到的,然而她已经预感到事情其实比想象的糟。
先是去找了老师,解释迟到原因,随后挨到午饭时间,她又急忙赶到丁家珍所在班级门口,拦住她:
“我有事问你!”
家珍侧过头,居高临下:“滚开,别挡道。”
英英咬牙,不依不饶地质问道:“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走开,我不知道。”她白了英英一眼,用肩膀撞开她。
蒋飞见两人剑拔弩张,脸上的表情特别精彩。
英英很不服气,揪住丁家珍,瞪着她的眼睛:“你不承认,就能隐瞒事实吗?以为我会不知道?”
她闻言,冷冷地拍开英英的手:“话可不能乱讲,否则就是诽谤!我看你还是先管管你那不检点的行为吧!”
听闻此话,英英顿时异常窝火,她恨不得把罪魁祸首的蒋飞生吞活剥,谁知那混蛋居然避开视线装无辜,世上再没有比他更无耻的人了,压抑住不痛快,她沉声说道:
“丁家珍,话确实不能乱讲,是蒋飞主动找我的,怎么就成我不检点了?”
“你干的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还用我提醒吗?认清你的位置,你根本不配。”说完,她怒气冲冲地携蒋飞离去。
英英无力反驳,全因脑海里心里都是秦岭的样子,她想到为他付出的感情,以及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实,多么不甘心,却又完全扭转不了结局……
至此,错失与家珍解释清楚的机会,心情烦躁不安,下午大姨妈提前造访,放课时,她肚子更疼得钻心……磨磨蹭蹭地合上书本,正翻找钱包准备吃顿好的补补,就接到同班同学的传话,叫她去班主任那儿,英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草草整理东西,便急忙赶往老师办公室。
推开门的瞬间,她呆住了,好几秒都反应不过来,坐在老班旁边的,不正是秦岭哥吗!…同老师问好后,英英很没风度地走向他,抓住那棉衣的袖子:
“你怎么在这儿!”
秦岭眨了眨眼睛,并未作答,反而转身望向老班:“既然来了,那刘老师,我们先走了。多有打扰。”
“哦,好,慢走,注意安全。”向来不苟言笑的老班面对秦岭时,竟然还有温柔的一面。
出校门,英英随即将他插在衣袋里空瘪的袖子都拽了出来:“哎,秦岭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停下步子,顿了顿才道:“我晚上有事,陈欢也走不开,所以帮你请假早退。”
听到回答,她不经大跌眼镜:“喂!你还是那个秦岭哥么?该不会是外星人变了样子骗我吧?”英英大喇喇地上下打量,秦岭则皱起眉头,什么都没说。
得不到下文,她只好尴尬地扯动嘴角为自己打圆场:“我现在都高三了,最近复习很紧,作业也有好多没写呢,还有好多难题都不会,我……”
“能走快点儿么?”他回过头提高了嗓门,打断英英的碎碎念,眼神还很不痛快。
她吓得即刻闭嘴,倒不是心细想起某人心脏不好,经不起折腾,而是温柔如他,突然莫名的暴躁,很有落差感。
还没能想清楚始末,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就突兀地直冲耳膜,英英闻声回头的当儿,脸色比心情还难看。
丁家珍刚吃完晚饭,偏巧走到校门附近,就见英英跟之前遇过两次的残疾男生在一起,她意识到这次相遇本身已经令对方心绪不宁,随即扬起眉,笑得很有几分不怀好意:
“这是要去哪儿?”
也许是秦岭在,怕冲突牵连到他,英英没出息地有些紧张,便急于解释:
“那个,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丁家珍,相信我,我跟蒋飞什么都没有!很久之前我就不喜欢……”
“省省力气吧!臭□□!”家珍怒气冲冲地打断,“你以为我没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当我眼瞎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说你这种骚货干了不要脸的事心里完全没所谓么?”
英英懵了,一时说不上话来,起初她的确担心家珍会出言不逊,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跟吃了炸药似的,飙出如此不堪的话。
秦岭抬起头,眉头深锁:“丁家珍,你适可而止……”
语毕,还侧身将英英护在身后,下颌的线条如刀削般硬朗。
看有人维护英英,虽然她内心极不想承认,可嫉妒的火还是越烧越旺,于是昂起头狠瞪:“快滚开,死残废,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听到“残废”二字,英英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对她而言,那是个极具侮辱性的词汇,压不住怒气,也不管秦岭怎么想,便毅然跳出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有什么冲我来!臭丫头,快跟秦岭哥道歉!!”
“神经病吧你……”家珍嫌恶地扫视,忽然笑得扭曲,她毫无征兆地,竟一把揪住秦岭的衣领大声叫嚣,“难道是我说错了?!他不是残废吗?喂!你们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啊?还不都是可怜虫!!”
“你在干什么?!丁家珍!松手!”眼看秦岭脸色灰败,嘴唇青紫,英英几近本能地冲过去。可是见状,她反而如同找到了乐趣,攥得更紧了。
想帮忙,却无从下手,而秦岭病态的脸孔,令英英立刻想起陈欢的警告,渗出一身冷汗,她还在试图找对策,却听秦岭说:
“是,没错,我是可怜虫,难道你不是?”他面无表情,低垂眼帘,继而唇角忽然浮起冰冷的微笑,“与其说你是在生英英的气,不如说是在生自己的气吧。被男友光明正大地背叛,很不甘心吧……”
丁家珍被踩了尾巴,嘶声反驳:“你胡说!臭残废,才不是那样,你这没手的怪物,社会的弱者,和你旁边又笨又丑的齐英英一样,都是平民…什么背叛,只有蒋飞求我跟他在一起的份儿!社会底层能懂什么?!你们这些社会底层能懂什么?!”
英英目瞪口呆。
秦岭则望着家珍的眼睛,一字一句:“醒醒吧,社会主义哪有贵族与平民之分?你家的背景我是查过,也跟你哥通过电话,什么等级,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意淫罢了,难道现在非要调出监控,摆在你面前,你才肯承认事实吗?没错,我是社会弱势,但并不代表你就高谁一等!还不都一样!”
“啪”。
秦岭舔了舔唇角的腥甜与刺痛,缓缓转过脸,看着气得浑身颤抖的家珍。
她早就双眼通红,垂下的双手立即攥成拳头,恨不能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我和你才不是同类!疯子!社会负累!少自以为是了!”
英英看到秦岭唇角已然泛起的血色,心里一阵痉挛,她忙慌手慌脚去检查他被打的左脸。可他避开她,继续与丁家珍对峙:“你以为动手,就能为所欲为?你休想,之前是,现在也是!我很遗憾地告诉你,齐英英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决不会让任何人说她一个‘不’字,动她一个手指头,蒋飞又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们再敢招惹她,我也不会客气,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眼看着家珍咧着嘴巴既笑不出也哭不出,他却淡定地仿佛全世界没有任何事会令他害怕。
绝望过后,自然很难控制大脑,丁家珍只有一个人,连气势都输几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混蛋啊,你明明拒绝她,根本不会有人喜欢她的!……不,只要有我在,她永远不能翻身,我绝饶不了她!现在也饶不了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秦岭丝毫不在意英英惊讶地合不拢嘴。继而笑道,“呵呵,看样子传谣言的是你,指使打人的也是你,要是学校的人知道后,会怎么想?他们漂亮,温柔,纯洁,白莲花般的女神,一直在使下三滥的手段?……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知道真相的表情,也不枉费我特意带了录音设备在身上……如果让你父亲知道,又会怎样?是不是会效果更佳?”
“你敢!!”家珍脸色惨白,整个人都临近崩溃的边缘,她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说到底不过是爱耍小聪明的的小女孩儿罢了,“鬼才信你的话呢!蒋飞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他抢走,更何况是齐英英这种货色…”她痛哭:
“残废,有本事,你就吻她啊,吻她证明给我看啊。”
秦岭微微蹙眉:
“我在生病,不方便…”虽然他没有迟疑,可是即刻被丁家珍抓住把柄:
“你根本下不了嘴!因为你在说谎,你们没在一起!圆不下去了吧……哼,之前的话,原来也是唬人的把戏!”她抹掉眼泪,执拗地瞪视着,秦岭则无奈地摇头叹气:“真是无药可救…”
英英忽然转身挡在秦岭身前,铿锵有力:“才不是呢!丁家珍,输的人就是你,秦岭哥他,最喜欢我了!”
英英眼神坚如磐石。随后迅速踮起脚尖,捧住秦岭的脸,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当着丁家珍的面,吻了上去。
全世界安静,没人知道她这股勇气从何而来,也许是她太爱他,也许因为秦岭牺牲自我的保护,英英觉得,无论此刻做什么,都值得。尽管他口口声声说些不会与她有进一步发展的话,可是他还是爱着她,以他自己的方式。
望着他灰色的眼睛,她从脸颊红到耳根,浑身发烫,然而舍不得闭眼,她明知道嘴唇的接触不会长久,可一旦开始了,就再也阻止不了喷薄而出的情感,索性借此紧拥,努力将脸埋入他的胸怀,发誓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纵。
秦岭的吻则有股药物的味道,回味起来谈不上美好,甚至颈窝衣领,也全都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儿,很刺鼻,可是她在心里默念着:一小会儿,再等一小会儿……
直至他身上某个部位突然起了变化,他才惊慌地拧着腰身,想努力挣脱:“快放开我…英英,丁家珍已经走了!”
不得已,她只好不舍地松手,他说得没错,丁家珍确实走了,什么时候,到底怎么走的,她没注意。可是秦岭一片死灰的脸,竟难得浮起红晕,还有点儿乱了阵脚:
“我,我是赌气才跟丁家珍说和你在一起,你,你不要误会!都是假的,刚才,对不起,真心对不起,我……”
“嗯,我知道,没关系,我最喜欢你了,而且,都是是我主动的,你不用觉得抱歉。”英英打断他,本该听到澄清,心里会有一丢丢的消沉,然而她却意外地平静。
秦岭抬起头,就愈加不好意思:“那个,刚才我…有没有吓到你……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呀?”她扮了个鬼脸。
“……没事……”
垂下眼睑,过了几秒,秦岭复又变回冷漠的态度,“你该回家了,既然误会已经解开,我想,也不需要再送你回去。”
“秦岭哥,你也回学校吗?”英英舍不得,她明明应该看开了的。
“…再见。”
她急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