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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溪水长流-第40部分

小说: 溪水长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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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成坐起身来,把小溪紧实地抱在怀里,仿佛一放松就害怕她消失不见,仿佛一放松怀里的人儿就只是自己的幻想。靳成的心也跟着她的呢喃抽动起来。在那些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是不是也这样,在梦里都喊着他的名字?是不是也这样,在梦里都找不到他,然后低低地哭泣?而当初听说她独自一个人到贫困山区支教的时候,他竟然觉得也好!等她回来的时候,等他功成名就的时候,等他拥有足够的力量抗衡的时候,他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摈弃一切,依然可以像从前一样!可是,他怎么可以!日日夜夜受尽相思折磨已是他活该,他怎么可以让这一切也发生在她的身上!
  靳成的心微微地叹息着。然而,又是多么无可奈何,贫穷的无奈,年轻的无奈,命运的无奈,还有生活的无奈。
  他恨过那个人么?一开始,他是有恨过的,他恨那人,在他觉得生活可以一点一点美好起来的时候,在他以为可以支付生活的时候,那个人那么轻易就毁掉了他的自信与自尊。他恨小溪吗?他恨!哪怕她在他面前稍微提过那个人,他也不至于那么措手不及,不会那么狼狈,不会那么难堪。他忽然成了入侵者!他忽然成了介入他们婚约的第三者!
  可是,这些所有的恨,都不及离开她所带来的痛苦,像毒蛇,日日噬咬着,毒液漫延全身,疼痛不堪,麻木不仁!
  是什么时候开始从这种痛苦中缓过来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痛苦变成了贪眷,贪眷与她在一起时的温存,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坚守的支撑,确信最终会回到她的身边。
  似霜的月色打小小的窗格穿进来,银色的一片照在泥土铺就的地上,照在搂着心爱女子的人身上。
  “小溪?”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靳成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句,不料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难受是吗?”轻柔的声音问。
  小溪却定定地盯着他的脸庞,不说话。隔夜的酒精弄得她的脑袋生疼,记忆有片段的缺失。只记得睡去前是在阿前家里喝酒的,也记得被人抱了回来,却不记得那人是阿成,这情景就像几年前在晓筠的婚礼上喝醉了的时候,那时候她以为看到了阿成,原来真的是阿成。
  小溪咕噜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窘迫地坐在一边,耷拉着脑袋。
  “对不起,我又喝酒了……”
  靳成看着她,沉默着。迷蒙夜色里,他都看得清她脸上的懊恼。
  她为喝了酒而跟他道歉?
  小溪见他不说话,更懊恼。其实她是还不知道该怎样融洽地回到他身边,而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溪从床上跳下来,迅速说了句“我回房间睡了”,就急急往外走。
  身后的人长臂伸过,从背后抱住了她,一臂揽住她的腰,一臂横过胸前握住她的肩。靳成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成为血肉的一部分,从此都不再分离。
  他的脸庞贪恋地埋在她的发间,来回摩挲着,低哑的声音在问:“你是,可以回到我身边了,是吗?”
  伫立良久。小溪抬手握住他的手臂。
  “阿成,我以前看爸爸妈妈在一起,觉得爱情是甜的,和你分开之後,我觉得爱情是苦的。可是,爱着你这件事,一直都是甜的。我已经没办法,没能力,再爱上别的人。我……”
  未待她说完,靳成已将她反身,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极尽全力地吻了下去。
  小溪攀上他的腰,更用力地回吻着他。她比他,更渴望得到。
  靳成将她抱上了床。朦胧的夜色里,似乎唯有极尽抵力缠绵,才可以将这四年的分离消抹……

  ☆、第四十七章

  清晨,小溪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坚实的胸膛里。抬头,某人正专注地凝视着她,一副好怕她不见了的表情,那么认真,且那么温柔。他已穿上衣服,白色衬衫胸前的扣子未扣,露出性感非常的胸膛。
  他是故意的么?
  小溪抱着床单裹住自己,坐了起来。
  “你怎么醒那么早?”
  “嗯。”实际是根本都没睡。
  “哦。”
  ……
  好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门外有人在轻轻地敲门。
  “哥……”
  小溪一惊,就要跳下床来。
  “阿成,湘湘回来了。”
  靳成拉住冒失的她。
  “你打算这样出去?”
  哦,忘了。
  靳成走过去开门,正要走开的湘湘看到他,吐了吐舌头,对打扰到了什么感到毫无诚意的抱歉。
  “你怎么那么早回来?”靳成问她。
  湘湘朝他房间里瞟了一眼,笑说:“不是我早,是你们起晚了。你看,阿妈都煮好早餐了。”
  靳妈妈捧早餐经过,朝两儿女慈爱地笑了笑。
  “湘湘别吵着小溪了,她昨晚肯定没睡好咧。”
  听到靳妈妈的话,小溪在房间里,窘迫死了。
  其实,靳妈妈的意思只是说,她昨晚喝醉了,肯定难受得睡不着觉。
  靳成合上房门,走到小溪之前一直住的湘湘的房间,拿了套小溪的衣服又走回自己的房间。
  小溪换好衣服出来,靳妈妈他们在等她吃早饭。她走过去,说了声“阿妈早,湘湘早”。湘湘过来拉她的手,喊她“小溪姐”。
  幸福的模样,也许就是一家人一顿其乐融融的早餐。
  湘湘刚毕业一年,之前都在北京,前阵子靳成出了车祸,她过后才知道。她一个人在北京的小租房里,心疼地哭得仿佛失了最爱。她的哥哥总是这样,受了伤,自己处理伤口,她其实讨厌他的轻描淡写,讨厌他为了不让她和阿妈担心所有的伪装和坚强。
  所以她急辞了在北京大好的工作,回了同一座城市。
  周末,她回哥哥那里住,昨晚却很晚都等不到他回来,打了电话才知道他连夜回家了。他说,湘湘,小溪回来了。
  她当时是什么感觉呢。她听到了哥哥平静声音下的暗流涌动,那么抑制着。忽然就有了一种舒了心的感觉。
  她也怕过别的女孩子会抢走她的哥哥,但对小溪却是满心的欢喜。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孩,她甘心与她分享哥哥的爱,阿妈的爱。后来,她也怨过小溪的,怨她让哥哥的眉头总积满愁绪,可是她不恨她,她无法恨哥哥心爱的女孩。
  整个城市未醒时,她赶了最早那一趟动车回来。今早,哥哥开门,她看到他的那一刻,蓦地想热泪盈眶,因为,终于,他幸福了。
  下午,小溪和湘湘跟随靳妈妈下菜地摘菜,靳成则打理果园。他将果树上过于繁茂的枝桠砍掉,以免结果时压断枝干。这一小片果树都是阿爸在的时候种下的,二十几年,有的已经老去,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脆弱的枝干;有的是果子熟了掉在地上新长出来的小树苗。这里有他很多的欢乐,和湘湘的,和小溪的。
  靳成望着菜园里三人的身影,心终于真正地有了栖息的地方。
  晚上,小溪却犯难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回湘湘的房间睡,还是去靳成的房睡。权衡了矜持与不矜持之下,她决定回湘湘的房睡,却被拒之门外。
  郁闷。
  走向靳妈妈的房间求收留。
  经过某人的房间,某人倚在房门上,浅笑看着她。小溪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俏脸一扬,趾高气昂地走过。
  身后的人突然把她抱起,然后,进了房间……
  周日下午,湘湘因周一上班先回了城,小溪和靳成多留了两天陪靳妈妈。
  小溪无聊在靳成的房间里东找找西翻翻,竟然发现好多好玩的东西。他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小床,一书桌一书架而已。书架是他中学时自己用木板钉的,粗简又上了年纪。书架上的书基本上都是他以前的课本,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笔记,还有他在旧报纸上练习的毛笔字,久远仍有墨香。
  小溪留意到角落里有一只小箱子,打开来,里面竟然全是手掌大小的石块。拿起其中一块,上面刻了一个大大的“理”字。
  小溪惊讶地喊他:“阿成,原来你还会镌刻啊?”
  在那边看书的人闲闲回答她:“小时候放牛无聊,刻着玩的。”
  石块上刻的尽是“理”“真”“善”“诚”这样的一些字,是一个纯真少年对这个世界的信仰。
  小溪发现,她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靳成,他有好多东西,她都不知道不了解,比如他会镌刻,比如他喜欢的是颜真卿的字体。如果她足够了解他,就不会相信他说的,他不爱她。
  小溪把整个箱子的东西倒在地上,翻看着上面的字,每一个都很周正。有几块是比较新的,小溪拿起来一一细看,每一块上都刻着同一个字——溪,笔锋凌厉,刀刀刺骨穿心!
  眼泪滴在了石块上,又渗了进去。靳成已站在她身后。小溪回过头来,扬了扬手里的字,笑着问他:“这也是小时候刻的吗?”
  靳成蹲下,将石块收拾回箱子。他不想再去回忆那种痛,刀锋犹如剜在心窝的痛。
  小溪一个转身将他抱住,以最贴近的方式。她以后都不会再让他那样子!
  绝不会。
  傍晚回到了市区。
  “我先送你回家?”靳成边打着方向盘边征询旁边的人。
  “呃,好啊。”
  然而……
  电梯停在十三楼,叮地一声打开,靳成一边走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摸索出钥匙,小溪默默地跟在后面。
  谁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的?男人才真真是善变的动物啊!说好的先送她回家呢,结果她一不留神,就被拐到了这里,他在这座城的安身之所。
  靳成开门,闪身让她先入。第一次来,小溪不由自主打量起他住的地方。放眼望去,不大的客厅里,简单的灰色沙发,液晶电视挂在浅黄的墙,暖色的窗帘,没有一件高档的家具,更没有一件奢侈的摆设,却更有家的格调。客厅边上的餐桌上,百合花枯,也能让人看到曾经大朵大朵地绽放过。
  不是很高档的住宅区。小溪之前听沙沙提过,他与泰勒的公司还在起步发展的阶段,能在这座城买到这样的房子,还算不错了吧。
  简单地吃过晚饭,小溪走到阳台。楼下小区里,小孩子正在玩耍着,爸爸妈妈在一边陪伴着,天真烂漫的笑声不时传上来,她也跟着笑了。
  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居在豪华精致的别墅群里,周围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从小都被当作公主当作皇帝一样供着养着,哪里有过楼下这些小孩的欢乐。
  靳成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她身后,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小溪抬头,目光撞进了他的深眸里。
  阳台外面,是万家灯火的温馨。
  彼此相拥着站立许久,靳成执起小溪的手,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靳成坐在她的对面,一副要和她认真严肃谈话的样子。
  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是阿妈曾送给小溪的玉手镯,她不久前还了他。靳成携起小溪的手腕,轻轻一抹,莹润微凉的触感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我听湘湘说,这个镯子是奶奶留给阿妈的,说是将来留给我的妻子。所以这个,对我们家来说,很重要。”
  小溪惊讶地看着他。这个镯子,阿妈很早就送给她了,在她还不是阿成女朋友的时候就送给她了!而他,一直默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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