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长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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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外围的学生群里传来一阵骚动,他们喊:“把蔡主任扔下去!把蔡主任扔下去!”
嗯,如果他再这样“为师”下去,晓筠决定把他踹下台去。
面对众学生要把他扔下去的要求,蔡主任很作地咳嗽了两声,面不改色继续说:“呃,为师年纪大了,不免多唠叨了几句,请大家见谅。那现在婚礼继续!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我不得不郑重地问……”蔡主任敛了笑容,神情肃穆:“商卓,你愿意娶我身边的林晓筠为妻吗?永远宽忍她的任性,呵护她如珍宝,不管她健康或者疾病,青春还是衰老,都不离不弃?”
“我愿意!”商卓望着晓筠,轻轻温柔的声音,笑容很好看。
蔡主任又转过身来,望着晓筠,微笑。那种微笑不同于往日的那种嬉笑,而是很温柔的。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他彻底失去她了,她完完全全属于了他身边的那个男子。然而,她嫁给他,很放心。
“那么,林晓筠,你愿意嫁给我身边的商卓,成为他的妻子吗?不管他是零食大亨还是零食大亨,都愿意为他相夫教子?”还是选择诙谐的方式吧,那样子她会比较轻松。
“我愿意!”
新郎亲吻新娘,然后互换戒指。
你说人类奇妙不奇妙,造出这样的情,这样的事,两个简单的圈,就维系了两个人的亲密关系,从此,他是她的夫,她成了他的妻,从此,祸福与共,生死相依。
新郎新娘相互承诺的仪式结束,是亲朋好友上台“我想对新郎新娘说”的环节。小溪作为晓筠大学时期的闺中密友,终不能幸免。
可是要说什么呢。在人满为患的场合讲话向来是她的弱点,即使拥有绝美的容颜,也无法提升她在这方面的自信。
而且,台下还有一个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她的身上打转,她无法淡定啊。
所以她决定把沙沙,文君,晓筠她们仨都拉上去,给她壮壮胆。
“哈哈,我好紧张呀,因为晓筠都嫁人了,我感觉自己要变剩女了。她明年就会生个大胖小子,我还没有恋爱就要做干妈,真是太搞siao了。”
“……嗯,晓筠是我最好的姐妹……”小溪望了望文君她们:“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姐妹,这四年里有你们,真的很幸福,我也希望你们都得到幸福……”
“任小溪,你矫情个屁!”沙沙对她皮笑肉不笑:“还没到毕业欢送会!”
小溪撇了撇嘴。我真的不是矫情啊,你们真的是我最好的姐妹啊,我真的真的都希望你们幸福啊,你们咋就不理解人家的苦心呢。
婚礼基本上是在欢乐又有点感人的氛围中进行的。然而晓筠在抛捧花的时候出了点点状况。
文君和沙沙为了抢到白色玫瑰的捧花,几乎是大打出手。
本来捧花是直冲小溪飞来的,然而就在小溪惊慌失色的时候,捧花突然在她脸前静止,一左一右两只手双双抓着捧花,然后一场旷世持久的拉锯战就在她面前展开了。
“奶奶的文君,你给老娘放手,晓筠昨晚明明答应了把捧花抛给我的!”
“奶奶的李沙沙,明明是我先抢到的,你以为你牛高马大老娘就怕你么!”
“奶奶的文君,让一下你姐我会死啊!”
“奶奶的李沙沙,你脑子秀逗了吧,老娘是独生子女,有个屁姐!”
“……”
“……”
小溪无语,悄悄掩面走开。奶奶的你们是有多恨嫁?
最后身躯娇小的文君不敌身材魁梧的沙沙同学,满眼仇恨地看着沙沙拿着漂亮的捧花耀武扬威,跟抢了她夫君似的。
婚礼快结束时,靳成终于走上前来,他双眼定定锁住站在晓筠身边的小溪,却很快移开。他微笑着说:“晓筠,祝福你!”再无意投向旁边的人的眼神已转为漠然冷淡。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大放假的,能有什么事,都不喝杯喜酒再走吗?”晓筠挽留。她特意请他来的,难道就这么走了?
“不了。很抱歉,是急事。”靳成向商卓微微颔首,然后匆匆走掉。
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重重人海……
“小溪……”晓筠轻轻喊了声。
“嗯?”
晓筠看着陷在无限失落中的好友,轻轻叹息。小溪条件多优渥,是多好的女孩儿,却爱惨了靳成。
他们真的无法再回到从前了吗?
她们并不是很清楚她与靳成分手的原因。小溪和靳成分开后,很快就逃离到了支教的山区,虽然大四的很多事情都由她们帮忙打理,却不愿意再说出这样一个事实。
他根本不爱她的事实。
“他又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呢。”小溪喃喃,仰头,想要把眼里的那股酸涩倒进肚子里,却看见了漫天飞舞的彩色气球。
“商卓师兄,你真浪漫呐!”小溪遥指天上。这么多气球,充气的人会累残吧。
商卓挠头笑笑,像个羞涩的小男孩。“本来换戒指的时候就该放了的,他们出了点状况。老婆,好看吗?”
“老公好看!”晓筠惊喜得几乎要掩面尖叫。
小溪摇头默默走开。
商卓何尝不是条件优好,家世让人艳羡,晓筠也不过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他视她如珍宝,呵护有加,四年的爱情甜如蜜。
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爱情哪里可以用条件来衡量,爱了就爱了。
☆、第三十二章
学校的婚礼结束,下午还要去酒店招呼各路亲朋好友。商卓是本地人,而且家族庞大,亲戚朋友商业伙伴什么的都趁此巴交一番。而晓筠是外地人,所以来的娘家人并不是很多。
小溪终于明白为什么会传说“伴娘团是婚礼上另一道靓丽的风景”了,各种被搭讪啊,各种被敬酒啊,各种被“调戏”啊。然后喝疯了的沙沙和文君不甘心伴娘被调戏,咋咋呼呼地招呼班里二十几朵金花去调戏伴郎团。感觉,外院的脸都被她们丢尽了,系主任也在的好吗。
换了一身红色修身旗袍的晓筠和商卓游弋周旋在各人群里,淡淡地笑,礼貌地笑,嫣然地笑。果然是嫁人了的女人啊,这么快就有了持重的样子。
因为酒店就在学校的附近,所以他们很放肆地闹,很放肆地把酒当白开水喝。小溪记得靳成曾经说啊,女孩子不能喝那么多酒的,女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
阿成你骗人,喝酒哪有什么不好,就算喝了那么那么多酒,我还是那么那么清晰地记得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唇角啊。
小溪晃晃悠悠地走出酒店,一屁股跌坐在酒店门口的大理石阶上,毫无形象地对着白色石柱子上的浮雕人物,一口一口地呼着酒气。
然后,迷离的醉眼中,她看到了靳成,看到了蹙着眉眼的靳成。哈哈,他身边还有一个比他帅一百倍,比他有魅力一百倍的外国帅哥。小溪霍地站起来,冲那外国帅哥热情地招手:“Hi,My name is xiaoxi……”然后就晕倒在靳成的怀里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湖蓝色的玻璃窗,柔和地洒在坚实的红木地板上,以及站在窗边欣赏窗外风景的人的脸庞上。
窗外的不远处,是一片海滩,沙子细腻柔软,海水幽蓝如外国小朋友清澈的眼睛。沙滩上,几个稚嫩小孩拿着小铲子堆城堡,步履笨拙。海水拍在沙滩上的声音,小孩欢笑的天籁声音,海鸥低鸣的声音,交汇成了一首美妙的曲子,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小溪翻了个身。隔夜的酒精在身体里发酵,让她口干舌燥,头痛欲裂。眼睛眯开一条细小的缝,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的背影,沐浴在阳光里,熟悉的洁白衬衫,熟悉的□□脊背。
“阿成……”
背对着她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隐藏在眼底让人不易察觉的落寞转瞬即逝。 “醒了么?”一如既往沉稳低厚的声音,却不是靳成的。
“高斐?”终于看清他的面孔。
“嗯。”
小溪坐起身来,有瞬间的记忆缺失。不是靳成?可是昨晚她看见的明明是靳成啊,她还记得他身边的外国大帅哥,她还冲那帅哥招手来着。她明明是晕在靳成怀里的啊,甚至,他抱她时粗糙手指拂过她蝴蝶骨的触感,都还依然清晰在背。为什么一觉醒来,却是在高斐的房间里?
“我怎么在你这里?”小溪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凉如水。她昨天的小礼服没有被换掉,只是一晚的辗转,已褶皱凌乱不堪。小溪放下心来,看来她是一个很有素质的醉鬼,没有在迷糊中吐人家一身赃物。
“你昨晚喝醉了!”
哦,她昨晚喝醉了,所以她看到的靳成,不过是她心心念念的臆想。是啊,靳成在婚礼上就淡漠地走了啊。
“有没有头疼?”高斐走近她,满眼的温柔。大概只有在小溪面前,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吧。
“嗯,头很疼,口很干,我想喝粥,用瓦罐细火慢熬的那种小米肉粥。”小溪重新躺回床上,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样熟悉。她喝过高斐家的小米粥,那味道美得简直让人想连自己的舌头都吞掉。
“可是李阿姨不在。”
“那你可以不可以……”
“我不会!”高斐摊摊手。但是为她,好像可以尝试一下。“我试着去做一下吧。”
高斐看到了她只留在被子外面的小脑袋眉开眼笑。怎么有种着道了的感觉?
小溪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眯会,然后一觉醒来就可以喝到好喝的小米粥,再好不过了。
高斐却突然把他的大脸凑到她眼前,满脸的戏谑。
“任小溪,这么惬意啊?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家的大床了啊?”
“呃,还好。比我家的要逊色一点点。”说着就背过身去,舒舒服服地睡了起来。
高斐很挫败,他居然在他们之间掀不起任何一点点暧昧的气息。还是出去给她熬粥吧。
再次醒来时已近中午。高斐倚靠在床边的墙壁,双手抱胸,似在陷入无限的沉思,又似在专注地看着小溪的脸。
“粥做好了?”
“嗯,起来洗簌一下就可以吃了。”
小溪坐在高斐卧室的地毯上,仰头舔尽碗里的最后一粒米。昨晚都没怎么吃东西,又空腹喝酒,她真是饿极。
“嘻嘻,好喝,你手艺也不错嘛。”小溪满足地舔了舔嘴巴,满脸堆笑,顺便拍了下马屁。
如果他告诉她,他有打电话给佣人李阿姨,每一个步骤都是在李阿姨的督导下完成的,她会不会像以往一样又对他嗤之以鼻?
“那什么,高斐,你咋还不娶妻生子呢?叔你应该也三十岁了吧?孔子曰,三十而立啊,三十岁了就要成家立业啊,你要认真听老孔的话啊。”小溪吃饱喝足,无所事事,望着高斐空荡的大房子,开始念念有词。
“我还不确定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么说有结婚的对象?”小溪敏感地抓住他话的重点,把脸凑到他眼前,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高斐忽然有瞬间的不适应。她的脸近在咫尺,灵动又俏皮,胸前的春光含羞遮面。他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由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美丽女人。
“小溪,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你未婚夫,你信不信?”高斐望着她,很缓慢地说,眼底里却是不为人知的伤楚。
小溪愣了下,立马张开血盆大口,气吞山河。
“高斐,我是你大爷,你信不信!”
“小溪,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