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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妾本庶出-第216部分

小说: 妾本庶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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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心兰见他心情似乎好些了,便笑问道:“相公,我的画呢?”
    烛光下的郁心兰,侧着脸,眼角眉梢都堆满笑意,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神情却又极是俏皮活泼,生生的让他的心跳如欢鹿。
    只是这个问题,仍是让赫云连城蹙了下眉头,随即,神色又缓和下来,摩挲着手里的茶盅,斟酌了一番道:“子恒说是贺大人道给他的,画上有药粉,他并不知情。不过,我不相信。”
    不过这种话只能骗骗不懂行的人,而吴为偏偏是个懂行的,他告诉连城,这种药粉很难调配,不但可以延时发作,还会在三天之内失去药性,让人追查不到。
    因此,什么以前贺大人送的,都是假话。只不过,这药粉的用处也就是那种,即使中毒之人没有与人交合,也没有别的害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仔细追究。只不过,他在临走前,郑重地告诉庄郡王,“你有你的理想,我愿意祝你如愿以偿,但不管你想谋划些什么,希望你不要将我的家人运用到你的计划之中,这是我的底线。”
    说完之后,他一走了之,他与子恒十余年的兄弟情谊,只怕再难继续……郁心兰闻言微皱着眉头道:“他这般举止意欲何为?难道只是个恶作剧?或者,是唐宁拿错了礼品,这本是要送给别人的?”将画送给她,她就算中了药,最多扑倒连城就是了,还能怎么样?郁心兰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庄郡王本来想将画送给别人的,可是被唐宁给拿错了。
    赫云连城也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子恒说是唐宁找他要的,应该不会是拿错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想不出什么来,只得先放下这一头,郁心兰就与他商量郁老爷的事,“总要先瞒着娘亲和老祖宗才好,免得她们伤心,而且这事儿若是旁人授意的,爹爹那里的安全,我觉得也得看顾一下。”
    赫云连城看着郁心兰道:“放心,你已经让贺尘和黄奇轮流去守着了。”
    郁心兰感激地回望一眼,又继续道:“也不知爹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总觉得应该寻了伍娘子的儿子问一问。”
    赫云连城的眸光一闪,颇为欣赏地看着她道:“下午我就让黄奇去了趟郁府,不过伍娘子的丫头和儿子,都被带到京兆尹衙门去了,说是怕郁府的人威胁他们。我并没有办案的权限,所以不方便去衙门里问。”郁心兰抬了眸看他,追问道:“按规矩是这样吗?”
    兰儿明明不懂律法,却总能抓到关键的疑点。他的妻子如此聪慧,让他既自豪又欣慰。赫云连城忍不住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道:“你若是个男子,我就向皇上推举你。按规矩,的确不该再住在郁府,不过也没有保护在衙门里的先例,完全可以将他们安置在官驿里。”郁心兰定定地看着他道:“这便是说,廖大人未免太主动了些。”
    这件事,从头至尾就透着古怪,说郁老爷欲行不轨,好吧,就算如此,伍娘子都已经拔下簪子来反抗了,郁老爷大不了就作罢,何必非要杀了伍娘子灭口,难道还怕一个寡妇将此事传出去吗?就算郁老爷要名声,怕伍娘子豁出脸皮,可郁老爷身居高职,又生得一表人才,只要反口说是伍娘子想攀着他,相信世人多半会相信,于郁老爷的名声并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怎么推断,郁老爷都犯不着杀人灭口。
    赫云连城将头轻搁在郁心兰的头顶,淡淡地道:“应当是为了将你父亲关押一阵子,所为何事,看晚上有哪些人来找他便知道了。”
    郁心兰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总还在转着各种念头,忽地想起一事,拉了拉赫云连城的衣袖,示意他听她说话,“我觉得……他们是为了爹爹身上的秘密。”然后将自己觉得郁老爷身上有个秘密,而王丞相一直就想知道的推论说了一遍,“会不会是王丞相布的局?爹爹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那位伍娘子出现也太突然些,伍举子是郁老爷的宁远同乡,客死异乡的确很凄凉,托孤可以理解,但一般也应该是请郁老爷派人送他的妻儿回乡吧。而且,一般人都只会只身上京来赶考,拖家带口的基本是没有的,除非知道自己肯定能高中,并且留京任职。郁心兰和赫云连城都是一怔,之前只担心着郁老爷会不会将俏寡妇照顾到自己后宅里去,却忘了追究根源了。
    赫云连城蹙眉道:“若你父亲身上真有什么秘密,那伍娘子就必定是王丞相安排的人。你再仔细想想,你父亲可能会有什么秘密?”
    郁心兰摇了摇头,“我也想过很久,爹爹相貌才能都算是出众的,却也不是无人能及,他以前就是个穷书生,除了写一手好字……啊,对了,爹爹很会刻印章,能刻出两枚一样的印章来呢。”
    说完这句话,郁心兰的心中有某种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想抓却又抓不住。
    赫云连城却瞬间冷下了俊脸,站起身来,按了按她的肩道:“我出去一趟,若此事与王丞相有关,还是禀明一下皇上才好,你先睡吧。”
    郁心兰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目送他骑上踏雪扬鞭远去,这才回了屋,见时辰已然不早,便宽衣歇息。
    而那厢,郁老爷睡在小木板床上,极不舒服,夏天蚊虫子极多,他又细皮嫩肉的,被叮了无数个疮,喂饱了京兆尹衙门后院的蚊子。正半梦半醒之时,忽觉身下一阵震动,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却见身旁的床板出现一个大洞,一个黑黝黝的人影直勾勾地盯着他。
    郁老爷这一下骇得不清,还没来得及喊叫,便被人堵住了嘴,一把揪下了那个黑洞。
    被扛着走了不知多久,晚餐的饭菜都被顶了出来,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人将郁老爷往地上一扔,朝上位之人拱手道:“主公,属下将郁达带来了,无人发觉。”
    上位之人轻“嗯”了一声,“衙门外面可有人守着?”
    那人禀道:“有两批人。属下已令十七先装成郁达睡在屋内。”
    上位之人道:“做得很好。退下吧。”
    郁达坐在地上吐了半天酸水,这会子才觉得好过了一点,抬起头来,看着上位之人笑道:“岳父大人半夜不睡,来寻小婿何事?”
    上位之人,正是王丞相,他的身边,还坐着仁王明子信。今日一回王府,仁王便寻了秦小王爷来商议,明明是打算给伍娘子下药的,如何会变成了被杀?两人商议的结果,就是两个可能,一是王丞相只是为了将他二人拉下水,落个口实,其实早有安排;二是庄郡王或者贤王知道了这一秘密,派人来暗杀了伍娘子,目的跟他们的一样。商议完后,仁王便去寻了王丞相,王丞相高深莫测地一笑,“不管是谁动的手,只要这个证据掌握在我们手中就行。你们只管放心,京兆尹衙门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要将郁达的口供问出来,然后,就可以除去他,高枕无忧了。”
    而此时,郁老爷正是被人带到王丞相的府第的地牢内,问口供的。
    要说郁老爷也是个明白人,若是自己说出了那个秘密,还依岳父大人的要求按下手印的话,肯定不可能有岳父大人许下的“辉煌前途”。因为仁王殿下也在场,因而王丞相要这份口供干什么,郁老爷亦能猜到,无非是逼皇上禅位给仁王。
    王丞相是有根基的,当然不怕仁王事后翻脸,可他郁达就不是了,日后就算仁王殿下顺利登基了,他肯定是被灭口的典型,若是仁王没斗得过皇上,他也是个被砍头的对象。
    所以不论王丞相怎样威逼利诱,甚至让青衣卫动用私刑,用分筋错骨手将郁老爷揍得内脏都绞在了一起,郁老爷几次晕死过去,却都死活不松口,硬是说没这回事。
    王丞相被郁老爷气得七窍生烟,腾地一下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手指直点着郁老爷的鼻子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抬举的你,是谁不嫌你家贫如洗,将嫡出的女儿嫁与你。”郁老爷抬眸看着岳父大人,轻轻扯动流了血的嘴角,笑道:“岳父大人真的是看中了小婿的文采么?恐怕不是吧?小婿还记得,小婿在入京赶考的时候,就投了名帖到丞相府,岳父大人只是令管家送了十两纹银给小婿。后来小婿中了进士,到随同榜状元榜眼到丞相府拜山门的时候,岳父大人似乎更中意状元郎啊。”
    他侧头深思了一下,“让小婿想一想,岳父大人是从何时看中小婿的呢?”然后呵呵笑道:“似乎是小婿送了岳父大人一方印章之后吧?”
    “其实小婿那时实在是身无分文,只得商借了一位同乡大人的一块籽玉,仿刻了一枚古人的印章送与岳父大人当寿礼。好象没过多久,岳父大人就开始注意小婿了,多次夸奖小婿,还将婧儿下嫁,真是令小婿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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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丞相的眸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冷哼道:“本相如此厚待你,可是你却一直没为本相卖过力,如今,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郁老爷没看王丞相,将目光转到仁王的脸上,呵呵笑道:“看来殿下是打算逼宫夺位了?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说一句老话,猎鹰之人、反被鹰啄了眼。”
    仁王闻言,心头不由得一震,若是在未成事之前,就被父皇知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发也得发了。
    自安亲王谋反之罪坐实之后,朝廷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私下里争夺得更加厉害,庄郡王甩掉了一切束缚,开始崭露头角,庄郡王也是以仁和出名的,与他同出一辙,不少官员开始归附于庄郡王,这种情形让他十分惊慌。又兼此番抓捕了不少官员,一时半会没寻到相应的人选,余下的人在朝廷里忙得焦头烂额,稍稍有些错处,还会被参几本,可那些被参奏的官员,多半都是他的亲信,他不得不怀疑,其实庄郡王早在他与永郡王斗法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如今,不过才是刚刚开始而已。才刚刚开始,就让他有这般的压力,使得他不得不采纳王丞相的建议,铤而走险。
    思及此,仁王的目光又变成坚定了起来,淡淡地道:“若是你做下了此事,为何不敢承认?”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门外便响起了建安帝略低沉且威严的声音,“若他没有做过此事,为何要承认?”
    王丞相和仁王都大吃一惊,转头向地牢口的楼梯处看去。建安帝背负双手,在几名剑龙卫的保护之下,沉稳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俊美无双的赫云连城,和一脸不在状态的贤王明子期、庄郡王明子恒。
    仁王与王丞相忙向建安帝行大礼,三呼万岁。建安帝冷冷一笑,“你们心里真的当朕是万岁么?若真是当朕是万岁,为何要这般急着往朕头上扣屎盆子?”
    仁王自幼即惧怕父皇,这时听得父皇的质问,又是犯下的这等背逆之事,自是骇得身子不住发抖,几乎控制不住要流下泪来。而王丞相却是不怕的,这个皇帝是他一手捧出来的,虽然自打当上太子之后,便不再听他的指挥,可他的心底里,并不如何惧怕建安帝。
    早有剑龙卫检查了上位的宽背靠椅,又再擦拭了几遍,建安帝方在椅子上坐下,半是嘲弄半是失望地看着仁王道:“你可知王丞相为何要选你?”
    仁王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建安帝也没打算让他回答,自顾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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