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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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阮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将那落梅给取了下来。
“唉。”苏惠苒叹息道:“可惜了。”
“咱们走吧,不然去晚了,这青蟹怕是就吃不上了。”拉住苏惠苒往后花园子里头去,苏阮攥着手里的额贴,小心的将它收入宽袖暗袋之中。
后花园子里头早已聚集了一堆人,男女分座,中间隔着一条溪流,浅水可见,清石腻滑。
苏阮与苏惠苒坐在一处,面前摆置着两盘肥美青蟹,壳大如盘,黄多油满,那浓郁的花雕酒味伴随着蟹香扑鼻而来。
所谓蟹肉上席百味淡,吃蟹是一件极为风雅的事,而今次的青蟹宴又是陆朝宗所办,自然更为精致气派。
人人面前摆置着吃蟹用的白银蟹八件,隔壁桌上早已吃开,雪白鲜嫩的蟹肉被置于三足鼎立的爵上,乳白胶粘的蟹膏和流黄的蟹黄随之涌出,鲜香扑鼻,惹人垂涎。
“阿阮,咱们也试试?”苏惠苒拿起一只青蟹放在小方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用圆头剪子将那青蟹的大螯和蟹脚剪下。
鲜嫩的汤汁四溅开来,沾了苏阮一手。
“大姐,你慢些,莫被蟹足刺了手。”苏阮伸手拿过那两只大螯,把它置于一旁的三足爵上,然后下意识的嘬了嘬手上的汤汁。
“哎呀。”看到苏阮的动作,苏惠苒赶紧用手里的腰圆锤轻打了打苏阮的手背。
苏阮回神,赶紧用绣帕把手擦干净,然后抬眸四顾,突兀就对上了陆朝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陆朝宗茹素,不食青蟹,面前只摆置着一杯薄酒和一碟形如香芋的落花生米。
他靠在石亭坐塌上,周边满是前来说话的大臣家眷,男女皆有。
只这厮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他眯眼盘着手里的花中花一副慵懒模样,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似得。
用力擦了擦自己沾着蟹膏的手,苏阮下意识的伸手触了触自己耳垂上的那对白玉兔耳坠子。
刚才戴上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子被那陆朝宗一看,苏阮不知为何竟感觉有些羞赧。
“阿阮,这蟹膏真是肥嫩的流油,你尝尝。”
将那三足鼎往苏阮的面前推了推,苏惠苒笑眯眯的催促道:“快点尝尝。”
“唔……”苏阮含糊应了一声,拿过那长柄杓将蟹膏放入口中。
蟹膏香软,透着浓郁的花雕酒香,入口即化,鲜香味美,回味悠长。
“怎么样?”苏惠苒期待的看着苏阮。
“嗯,好吃。”苏阮点了点头,神色微惊道:“我从来没尝过这般好吃的青蟹膏。”
“傻阿阮,你也不瞧瞧今日是谁办的宴,那摄政王手里头出来的东西,哪件是差的。”凑到苏阮耳畔,苏惠苒语气轻缓道:“就是这银制的蟹八件,一人一套,在座数百人,就是一笔大数目。”
确实,这银制的蟹八件打造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怕还是宫里头出来的东西。
“咦,阿阮你这耳坠子瞧着可不是咱们府里头的东西?”苏惠苒突然指着苏阮的耳垂道:“瞧着真精致。”
苏阮抿了抿唇,正欲说话时只听得身后道:“宫里头银作局出来的东西,自然精致。”
作者有话要说:
苏惠苒:傻阿阮,你也不瞧瞧今日是谁办的宴
苏二二:是我老公啊
我,又睡过头了……
☆、47晋江文学城独发
苏阮与苏惠苒寻声看去; 只见那孔君平一身靛蓝广袖罗裙衫站在两人身后,正盯着苏阮双耳上的那对白玉兔耳坠子看; 脸上神色有些怪异。
“孔姑娘。”苏惠苒从宴案后起身; 朝着孔君平微微屈膝道:“多日不见,可安好?”
“甚是安好。”孔君平抿唇轻笑; 视线落到苏阮身上; 眸色有些冷淡。
苏惠苒站在一旁,看着那与苏阮一般同样一身广袖罗衫裙与垂云髻的孔君平; 面色微有些担忧的转头看向苏阮。
苏阮静站在那处,脸色沉静; 双耳上的白玉兔耳坠子轻微晃动; 衬出一截纤细脖颈; 招人侧目。
“苏阮姑娘戴的这耳坠子甚是精致,不知是何人所赠?”孔君平说话时扯着唇角,面上虽在笑; 眼中却并无笑意。
昨日里那陆朝宗送苏阮这白玉兔耳坠子时孔君平是瞧见的,甚至还上前说了话; 所以苏阮自然知道这孔君平现下是在为难自己。
也怪她,想戴这耳坠子便戴出来了,却忘记了该如何向他人解释。
“不知孔姑娘尝过这花雕醉青蟹了没有; 味道甚是肥美。”苏惠苒看出苏阮与孔君平不合,当即便开始打圆场。
孔君平面色怪异的看了苏惠苒一眼,然后突然掩唇轻笑道:“罢了罢了,是我强求了。”
该是她的; 终是她的,不该是她的,再强求又如何呢。
孔君平拢袖落座,然后朝着苏阮和苏惠苒招了招手道:“心中有些不快,平白惹了苏大姑娘和苏二姑娘的气,莫见怪。”
一边说着话,孔君平一边伸手倒出两杯花雕酒道:“这两杯酒水全当是我的赔礼,还望苏二姑娘和苏大姑娘赏脸。”
苏惠苒侧眸看了一眼苏阮,脸上显出几分犹豫神色。
苏阮抬袖落座,端起那杯花雕酒一饮而尽道:“孔姑娘不过快人快语罢了,我未曾放在心上,只是您身为孔家人,言行举止如此,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孔君平是那衍圣公的胞姐,大姐又与那衍圣公定了亲事,这日后大家都是亲家,实在是不该撕破脸皮。
只是这孔君平明面上看着一副大情大义之相,一碰到这陆朝宗却还是难免有些小家子气了。
说到底,还是情难控罢了。
苏惠苒坐到苏阮与孔君平之间,小口抿着将那花雕酒饮尽道:“这花雕酒酒性柔和,馥郁芬芳,配这青蟹实在是美味至极。”
“是啊,我还未尝过这青蟹呢。”孔君平挑拣出一只青蟹,然后拿起圆剪将其两只大螯剪下道:“我与常人不同,最喜这两只大螯里头的嫩肉。”
“这青蟹本就无甚蟹肉,也只大螯内多藏了一些。”苏惠苒侧头,与孔君平说着话。
苏阮坐在一旁擦了擦面前的小案,一双眼不由自主的又往陆朝宗那里瞟了瞟。
陆朝宗靠在那处,身旁站着刑修炜,正附在他的耳旁说着什么话,他半阖着一双眼,捏着手里的酒爵,酒爵清透,隐现出里头橙黄清亮的花雕,酒爵上附着一龙凤纹,花雕晃动时随酒晕而动,仿似活物。
“阿阮,你瞧什么呢?”苏惠苒转头看到苏阮定定的瞧着一处看,便压低了几分声音道:“阿阮,你瞧那摄政王眼尾处的伤,谁那么胆大包天,竟然敢伤了他呀?”
“唔……很是胆大包天。”苏阮含含糊糊的应了苏惠苒一声,只饮了一杯花雕的身子隐隐感觉有些发热。
孔君平拿着手里沾满蟹膏的长柄斧,双眸轻动。
“武国侯府郑家的人来了。”帮苏阮又添了一杯酒,苏惠苒侧眸道:“那小侯爷怎么也来了?”
顺着苏惠苒的手指方向看去,苏阮只看了一眼那郑景焕便撇过了头道:“大致是来凑热闹的吧。”
苏阮话罢,就瞧见苏惠蓁与苏致重远远迎了上去,与武国侯府郑家的人笑意盈盈的说话。
“我看是那苏惠蓁特意请过来的吧。”苏惠苒的脸上显出一抹讥笑道:“怕不是请过来撑场子的?”
“谁知道呢。”苏阮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将面前的花雕酒往苏惠苒的方向推了推道:“大姐,我不大胜酒力。”
“那就少饮些,你瞧我,都给忘了,这青蟹还是用花雕炖煮的呢,你也不能多食。”
“嗯。”苏阮点了点头,然后用银箸夹起一颗红色莲雾放入口中。
果色鲜艳的红色莲雾呈绯红色,内里乳白,咬在口中味道清淡,鲜嫩多汁,隐带幽香。
“这莲雾倒是新鲜的紧,你不能吃青蟹,那就多吃些莲雾吧,等会子回芊兰苑让禄香给你再做点吃食。”
“唔。”苏阮含着嘴里的莲雾,冲着苏惠苒点了点头道:“母亲和四妹妹呢?”
“今日的青蟹宴母亲忙了一日,四妹妹怕是还缩在院子里头没出来呢。”
一说到四妹苏惠德,苏惠苒便忍不住的叹息,“四妹那性子也不知是怎么养的,不欢喜与人亲近,便是在母亲跟前也不会多说几句话。”
因为苏惠德年纪最小,十三岁尚成童,所以王姚玉便带在身边养在院子里,但苏惠德沉闷不喜说话,就是对着日日相处的王姚玉也不多言,更别说是她们这些不常多见的姊妹了。
“那我去瞧瞧吧。”苏阮犹豫片刻后道:“我也许久未见四妹妹了。”
自重生以来,苏阮便只在头几日苏钦顺的书房内见过一次苏惠德,然后直到现下都未再碰见过。
“也好,你呆在这处也吃不了什么东西。”
话罢,苏惠苒偷摸摸的往一旁孔君平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抬手按住苏阮的手背道:“对了,四妹妹欢喜吃菱角,近日的菱角最是新鲜,你去的时候让丫鬟备好,一道带过去。”
“嗯。”苏阮点了点头,与孔君平告辞之后便提着裙裾从宴案后起身,往一旁小路绕去。
孔君平垂着眉眼,细细敲着面前的蟹壳。
苏惠蓁微侧头,伸手推了一把苏致重,苏致重赶紧把手里的酒杯递给郑景焕。
郑景焕心里头存了气正在吃闷酒,连一眼都不愿瞧见眼前的苏家二房兄妹。
“景焕兄。”苏致重抬手拍了拍郑景焕的肩膀,笑眯眯的道:“后花园子的池塘那处开了满池芙蕖,甚是好看,不知景焕兄可有兴趣同游呀?”
“不去。”郑景焕撇头,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苏致重。
侯夫人坐在一旁,脸上的面色有些难看,“去吧,出去散散心,透透气,你瞧你这酒吃的,怕不是都要醉了。”
听到侯夫人的话,郑景焕又闷头吃了一杯酒,然后才红着一张脸,摇摇晃晃的起身。
“哎,景焕兄,这处走。”苏致重抬手掰过郑景焕的身子,领着他往一旁小路走去,腿脚依旧有些跛瘸。
看着苏致重带郑景焕走远,苏惠臻面色温柔的给侯夫人斟了一杯花雕酒道:“夫人,这青蟹虽好,但性属寒,吃多了也伤身。”
侯夫人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苏惠蓁,面色稍愉。
虽然侯夫人不承认苏惠蓁的家世,但现下木已成舟,至少这个苏惠蓁脾性秉性还是不错的,嫁进来她武国侯府也还算是过得去。
陆朝宗靠在坐塌上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然后突然双眸一暗,拢袖起身,脚步沉稳的往苏惠蓁的方向走去。
他原本就气魄摄人,再加上眼尾处的血痕,更是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血腥煞气,缓步走来时浑身冷冽,直看的人心肝颤。
喧闹的欢笑声渐歇,众人闷头吃酒,眼看着那陆朝宗居高临下的停在苏惠蓁处,细薄唇瓣轻勾道:“苏三姑娘,你送本王的那檀香木吊坠本王甚是欢喜。”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惠蓁一愣,然后赶紧起身行礼道:“这是臣女应做的,只要摄政王欢喜便好。”
苏惠蓁不知道这陆朝宗为何会突然对她提起那檀香木吊坠,但此刻陆朝宗主动上前来搭话,让苏惠蓁心中隐隐的出现一抹期待。
“只是可惜,苏三姑娘的情本王不能应呀。”陆朝宗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满脸遗憾道:“苏三姑娘已与小侯爷有了婚约,是万万做不得此事的。”
陆朝宗话音一落,满座哗然。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