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一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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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十分。我们两点半上课,我不会迟到的。我看看爸爸就回学校。”
陈玉玲不在说什么,招呼服务生买单后。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和我一起去了瑞金医院。
爸爸在医院的一个单间昏昏的睡着。我进了病房,看着爸爸昏睡的俊颜。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一天没见爸爸憔悴了很多。面色苍白,呼吸浅促。他细长浓密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睡得并不踏实。他的下巴泛青,有细密的胡茬冒了出来。
我用手指轻轻触摸他的胡渣,痒痒的麻麻的。就好像回到小时候,他总是把我抱在怀里,用胡子轻轻扎我,让我笑着向他讨饶一样。那些绵长温馨的美好,如此遥远飘渺,恍如隔世一般。
我的轻触,让爸爸惊醒。他睁开狭长俊美的丹凤眼,睡意朦胧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待看到是我站在他面前,他又惊又喜。急急挺身坐了起来,他身子还很虚弱。陈玉玲细心的在他背后放好靠垫,爸爸枕着靠垫。声音有些黯哑地说:“是囡囡来了?你没事儿吧?来,到爸爸这儿坐。”他发着高烧,又没有进食。身体很是虚弱,尽管他勉强大声说着话。但是我仍然能听出他气息不稳,说话有气无力。
我的眼泪含在眼眶中,可一直忍着不想让爸爸看见我流泪。我顺从的坐到他旁边。爸爸急切地打量着我。那份关怀备至体贴呵护,是怎样都掩饰不住的。他就像干涸的田土,我的到来犹如一股甘霖,及时滋润了他。他在看到我的一刻,那种兴奋和悸动,焦躁和渴盼,深深让陈玉玲嫉妒不快。所以陈玉玲小心地给爸爸掖了掖被角,温柔地一笑:“启航,雨晴下午还得上课。你还病着,别说太久。”说完,看也没看我,就走了出去。
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此刻这间病房里,只有我和爸爸。昨晚的冲突又浮现在脑中,爸爸的斥骂和耳光,又一次被我清晰回忆起来。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爸爸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囡囡,还疼吗?昨天爸爸打疼你了吧?”他轻轻抚摸着我昨晚被打的右脸,语气中满是懊恼忏悔。
我摇了摇头:“不疼了,已经没事儿了。”“我承认,昨晚我对你的态度太粗暴了。其实爸爸第一次打你的时候,就很后悔自责。我曾经发誓,再也不会打你了。可是昨天,唉。还是动手。爸爸承认自己做错了,可是当时你真的不该那样做。爸爸真的是气坏了,所以才打了你。囡囡,不要再生爸爸的气了。我很害怕,怕因为这件事,让我们的关系从此生疏冷漠。你知道的,你在爸爸心中,是最重要的人。爸爸真的很爱你,所以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伤害对方就是伤害我们自己。咱们和好吧?囡囡,爸爸错了,原谅爸爸吧。”
爸爸一下说了这么多,精疲力竭地躺在靠垫上喘着粗气。我看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虚弱无力的样子,这一切都让我无比心疼:爸爸四十五岁了。他已经迈入脆弱的中年,他会生病他会老。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原谅这个为我奉献了半生的男人呢。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趴在爸爸的怀里抽泣着:“爸爸,昨天我也做得不对。我不应该说那些话,伤你的心。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快好起来吧。你一生病,我就好害怕。我不能没有你。”我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这才是我一直想对他说的大实话。
爸爸轻轻拍着我的背,温柔满足的笑着:“傻孩子,我也舍不得囡囡。我只是有点发烧,输几天液就会好的。”“可是陈老师说你胃病又犯了,什么东西都吃不下。那怎么行呢?爸爸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我焦急担忧地说。
”我看见囡囡,病就好了大半。爸爸真的没什么,我晚上就吃饭。你不用担心我,真的,爸爸没事儿。”“你的胃不好,一定要多喝点小米粥。小米粥养胃。”“嗯,知道了。有个女儿真好,囡囡真的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有我女儿这么关心我,我一定会好的。”爸爸搂着我,满足地叹息着。他的神情无比安详幸福,在他的怀里。我感受着爸爸的心脏在勃勃跳动,他身上的温暖好像也传递到我身上一样。我有片刻的释然:是啊!这样不是很好吗?像女儿那样关心他照顾他,他很开心很满足。我只要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欲望,幸福其实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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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宾受伤了
? 我就这样伏在爸爸的怀里,絮絮地嘱咐着他。其实我和他之间的冷战争吵再怎样激烈,都敌不过对彼此的牵肠挂念。当我知道爸爸发高烧的一瞬,我对他的怨气就全然被关心焦虑所代替了。这不单是“血浓于水”,而且更是一种无法克制压抑的深沉依赖和爱恋。我无法想象,失去爸爸我会怎样?所以爸爸的每一次生病,都会牵动我所有的神经,让我不能掩饰的为他着急心疼。
爸爸发着高烧,又未进食,身体很是虚弱。但他为了缓解我焦虑不安的情绪,仍勉力的把我抱在怀里,温存的宽解着我:“囡囡,爸爸没事了。你下午还有课,快回学校上课吧。”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那爸爸我回学校了,你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快点好起来。”我的眼中仍是一片担忧。“有我女儿来看我,我的病早就好了大半。我没事了,囡囡你坐出租车回学校吧。路上小心点。”爸爸殷殷的嘱咐着。
我点了下头,轻轻关上爸爸病房的门。看见陈玉玲正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低头思索。“陈老师,我回去了。谢谢你照顾爸爸,你辛苦了。”我向她客气道。我知道,她深爱着爸爸,她会好好的照顾爸爸。就算我不说这句话,她也会细心照顾爸爸的。可我仍然这样说,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向她说一声谢谢。
她很吃惊,因为我从未对她如此客气。她没想过我会对她说“谢谢”。她有片刻的恍惚,眼眶微红。她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激荡,刻意平静地说:“雨晴,你打的回去。有零钱吗?我给你点,你路上小心。回到学校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我自己带着钱呢。我回学校后,就给你打电话。陈老师你去照顾我爸爸吧。他更需要你。”我说到这儿,心中一阵酸涩。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
我打的回到学校,还有十分钟上课。我给爸爸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已回学校,不必担心。他这才放心:“囡囡,明天周五回家来吧。爸爸明天再输一天液,就出院了。”
“爸,你还病着,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明天想在学校复习功课,快期中考试了。”我有些为难的拒绝了他。他还病着,陈玉玲在照顾着他。我横亘在他们之间,总是很碍眼很尴尬的。
爸爸在电话那头儿有片刻的沉默,终究故作平静地说道:“好吧。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学习别太累了。”“嗯,我们要上课了。爸爸再见。”“再见。”挂了电话,我眼前浮现出爸爸或许有些失望的脸,但是没办法,我还无法神色自若地看着陈玉玲亲密无间地照顾爸爸,那一幕太过刺眼,我还无法接受那种画面。
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林宝平照例打包回家。乔星宇躺在上铺听着歌,卢丽璇则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的跟网友聊得火热。
因为我前天跟爸爸在电话里说话太尖刻了,林宝平直言不讳的批评了我。而我也向她做了检讨,保证绝不再犯。她才跟我和好如初,此刻林宝平大嗓门儿的说道:“程雨晴,你怎么不收拾东西啊?你平常周末不都回家吗?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没什么。我这个星期有事不回家了。”“有什么事,跟姐说说。”林宝平才比我大两个月,却经常以“姐姐”自居。在这个四人宿舍里,只有我和她最投脾气。乔星宇为人太高傲冷漠,卢丽璇又太精明算计,十足的小农意识。所以在宿舍里,我只和林宝平最投缘。
此刻林宝平偎在我身边,好奇地打量我,想从我脸上得到些许欣喜。“没什么,就是明天我要去看我的初中同学。跟他那时候挺要好的,他过生日邀请我去。”“哟?男同学吧?该不会是你的初恋小男友吧?”林宝平坏坏的笑着,一脸促狭。
“别瞎说了。我男朋友还没生出来呢。就是比较要好的女同学。”我撅着嘴,紧张的辩驳着。林宝平不再穷追不舍,她了然于胸的笑道:“那怎么没见你给她买生日礼物啊?”
“明天出去再买吧。你不是要回家吗?快点走吧,不然坐不上公交车了。”我催促她。
“那祝你和你同学周末愉快,比翼□□啊。啊。”林宝平尖声叫道,是因为我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狠狠弹了她脑门儿一下。
“坏东西,就会瞎说。你再瞎说,我可拧你嘴了。“我有些生气害羞的说道。
林宝平冲我做了个鬼脸,笑着拎着大包小包的脏衣服回家去了。
我躺在床上,想起了阿宾。其实我说给初中同学过生日只不过是个借口。我不想回家,不想面对陈玉玲。而这个时候,我想起了阿宾。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他上次在酒吧帮我解围呢。
想到这儿,我走出宿舍。来到楼道尽头的走廊给阿宾打电话,等了许久,听见一个苍老含混的声音:“你是谁啊”我一愣不知道接电话的是谁,但还是问道:“这是覃泽宾的手机吗?他人在吗?”
“他去诊所换药去了,没拿手机。”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继续说。
“换药?他怎么了?受伤了吗?”我着急地问道。“他被一群混混打了。你是谁啊?”
“我是他朋友,爷爷你是谁?”听着那个苍老的声音,我称呼对方为“爷爷”。
“我是他爸,他回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阿囡你贵姓啊?”
原来是他爸,我叫错了。我不好意思的说道:“伯伯,我叫程雨晴。麻烦等阿宾回来给我打个电话。谢谢伯伯。”
我挂了电话,心中有些担心。阿宾受伤了,这肯定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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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朋友
? 我给阿宾打电话,却被他爸爸接了。从他爸爸口中,我得知阿宾受伤了,我很担心他的伤势。我隐约的觉得,他之所以受伤,肯定和我有关。一定是前天晚上,他在酒吧替我出头,打伤了那个对我心怀不轨的“混混”。所以才遭到那伙儿流氓的报复。我心乱如麻,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来回在宿舍走廊里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接听,真的是阿宾。此刻他的声音沙哑疲惫:“雨晴,我爸说你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儿吗?”我心扑通通的跳着,紧张关切地问他:“听你爸说,你受伤了。伤的严重吗?是前天晚上那帮混混打得你吗?”
“诶呀。没事儿,你别瞎担心了。咳咳咳、、、”电话里传来他剧烈的咳嗽和喘息声,我担心的叫道:“阿宾,你怎么了?你快说呀。”我紧紧攥着手机,心都到了嗓子眼儿。我没这么关心过一个男人的安危,除了我的爸爸。
“嗯,没事儿。我就是有点感冒、、、”阿宾在电话那头虚弱无力的说。“那你怎么会去诊所换药?你到底伤在哪儿?你快告诉我。”我急切地说道。
“胳膊上有点小擦伤,不碍事儿的。”他依旧在电话那头儿宽慰着我。“我想见你,我明天放假,我去你家看看你吧。”我鼓足勇气说道,心中却忐忑,生怕他会拒绝我。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要求去一个男生的家。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