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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时间之塔-第94部分

小说: 时间之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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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怪说,“没有,我没有看到这么个女人。”

是唐主编不在。

她和鱼怪所在的这片空间有着特殊的枢纽,瑶依无法判断这是赛莲刻意做出的一个隐形体系,还是鱼怪所掌握的一个秘密通道。这片空间可以连通到赛莲所设计的任何一个幻境,依照鱼怪的说法,那些亡灵无法看到通往这里的道路,但是这些道路实际上都没有什么阻碍,这就是说,他们只要能闻着味找到这个通道口,就一定能来到这里。如果有亡灵没出现,那能是因为什么呢?这个唐主编和别的亡灵相比确实有一些特别之处,那么到底是那一条,把她禁锢在了那片幻象里?

瑶依想起从那片悬崖上顺着铁链爬下来时,他们看到的悬挂在末端的唐主编……瑶依当时还特地过去看了唐主编一眼。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唐主编的瞳孔,但是那副奇怪的表情却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简直象是一幕栩栩如生的怪画。

“会不会是因为被锁链扣在了悬崖上?”瑶依下意识想到这个。

鱼怪说,“你难道没看到那些亡灵在这里出现的时候是什么面目吗?他们都化成了烟雾。修道之人的血液有这样的功能,仅凭味道就可以让那些野鬼摆脱赛莲为束缚他们而造出来的躯壳。”其实赛莲并没有真正给那写亡灵造出身体来,这仍然是一种幻术。那些亡灵所受的囚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错觉,赛莲让他们有一种错觉。她给他们制造了不存在的环境,让他们沉迷其中,又让他们觉得自己躯体尚在,不可能飘忽游荡,只能老老实实呆着。

“你的血其实是激发了他们的一种野性,在这样的鼓动下,他们会全然不顾什么障碍什么困境,直接就冲过来。”鱼怪进一步解释,“如果那个什么唐主编也闻见这个味道了,也有反应了,那些锁链什么的就根本不是问题,因为那些锁链其实只能囚禁赛莲制造的象身体一样的幻象。”

如此说来,并不是锁链的问题。

“那个唐主编的神志似乎和别亡灵不一样,”瑶依说,“她还清醒一些,我觉得她是个意志力很强的女人……她也许……能控制住自己?”

“你是说她会有别的打算?”鱼怪问的强调怪怪的。

“我不知道。”瑶依答道,“我只是想到这里,便这样说……”

鱼怪沉默。

“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看看——去那片关押了她的幻境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瑶依问。

“不用。”鱼怪说,“我看应该有更好的办法。”顿了顿又说,“你还知道什么,不妨都告诉我。”

这个怪物,虽然谈不上什么都知道,但也着实厉害。瑶依这个时候几乎有点胆怯了。

那些已经被收集到的亡灵在黑色的大口袋里挤来挤去,时不时的还有低沉的呻吟传出来,看起来很象是一大包刚被猎获的名贵小动物。鱼怪的影子一浮,带着那一大包的亡灵飘起来。

“他们不能这样,这太不节省空间了。”

话音刚落,聒噪的亡灵就安静下来,他们似乎是畏惧了,然后就见那个不小的黑口袋慢慢皱缩起来,似乎是亡灵一个接一个地在恐惧中缩成一了团。瑶依想像着六个胡桃大小的毛线团被粘连在一起的样子,似乎那些亡灵都变成了精灵一样的小怪物。

那袋子只有一个巴掌大小了,鱼怪很得意自己的作品,他把这缩小了的袋子放到了自己的体内——至少在瑶依看来是这样的。那个黑色的小袋子没入了鱼怪的影子。

“跟我过来——”鱼怪说着飘走。瑶依心里带着犹豫,跟着他竟找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洞口。这洞口看来是冲地下开的,难道又要往塔基里去?

鱼怪催促着,“快往下走啊,想什么呢你?”

“这是要去哪?”瑶依稳住心神,问。

“你又不信我了?”鱼怪古怪地哼了一声,“随便你信不信。”

“我没有不信,我只是想,你至少可以解释一下……”

鱼怪似乎笑了一声,瑶依感觉到一股大力从腰间猛然撞过来,她惊呼一声,却没来得及躲闪。等瑶依再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的头顶赫然是刚才那个洞口。

“告诉你,这个地方是我搞出来的——赛莲不知道!我原先有点怀疑她会对我不利,所以就弄了这么个玩意在这里,算是防她一手。我也不知道她会把我往塔基里关,我在塔基里自然不能跑到这里来,所以这个地方也就一直没有真正派上用场。我先前还以为这小洞就荒掉了,谁想还有今天。”

鱼怪说的很尽兴,几乎是把瑶依当成了一个崇拜者。

瑶依心中愤然,但自己已经掉进来了,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只能冷冷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这个洞本身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但是它的位置很特殊。在这个洞里能听到整个塔的动静。你在这里一坐,塔里谁在干什么,一只蚂蚁也逃不掉你的眼睛。”

“但是我什么都没听见。”瑶依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呀,”鱼怪的声音一下子近了,大约他也到了这个洞里。“这个洞要封住才能起作用!”

“你……”瑶依不知道该说什么。

鱼怪似乎突然进入一种兴奋状态,他根本听不进去瑶依的说词,只顾自己滔滔不绝。“我告诉你啊,你现在还不服气,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识到这个洞的神奇。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说着,瑶依觉得眼前一黑——鱼怪把洞口封上了。

“不管是什么人,”赛莲一字字说,“不管是什么人要守灵魂,至少该有人告诉他用什么来守——两手空空的人是什么也守不了的。”

“如果按你想的,该用什么来守?”知羽拿出开导的耐心来,一点一点启发她。

用什么来守?赛莲淡淡地说,“最容易守住的人,当然是周遭条件好的。”这话说得很有一番讽刺的意味,“有的人不必为生存而苦恼,不必担心周围人的排挤,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守灵魂?这个过程该怎么定义?是难还是易?从来就没有人能说清楚。对有的人来说,条件到了,他守着很容易;对有的人来说……他想守也守不住,他的敌人太多了,攻势太猛烈了。”

“这就是说,”知羽问,“内在要用外在去守?”

赛莲的脸色又有点不好看了,她沉默片刻。“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个轻飘飘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太重了,重到无法提及。”

“你怀疑所有没有在困境里打过滚的人……”知羽喃喃道,“你相信体验——没有真正体验过什么,就无法了解。你是这样一句话的崇拜者。”

“是。” 赛莲坦然,“对战争侃侃而谈甚至无限热衷的人都是不知道战争的残酷的,口口声声说向往苦难的人不是根本没有体验过苦难,就是早已经离开苦难。我算不算经历过很多苦难?也许这些事情说出去都是故事,在这样的故事周边会充满了猎奇的眼光,但是有几个人愿意来把我经历一遍?”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这样的道理其实不应该说,因为说的人都知道他们不会经历,等他们经历了,就不愿再说。

“人听别人的事情都象是听故事。”赛莲有些恶毒地说,“故事是什么?故事就是一些人,碰到一些麻烦——越麻烦越好——这样才有的看。解决了麻烦的主角会被高高地捧起来,而失败者则惨遭遗弃。也没有什么原因,谁让你失败了呢?你没看到有的人麻烦也很多,但是也成功了呢?”



中部 镜子·鱼怪·瓷娃娃
第一百零三章 鱼怪' TOP '
'更新时间' 2010…07…01 16:13:01 '字数' 3082

知羽静静地看着赛莲,从少年时代起,赛莲就不是一个特别喜欢诉说自己苦难的人。她总是不高兴,她总是拉下脸来,她几乎是个不会笑的人。有的话赛莲从来都不说,但是知羽很清楚,她不知道说出来的话会给她带来什么。或者说,赛莲自己就不相信失败者的言论。她的经验其实早已经影响了她自己的价值判断,她一直被套在一个失败者的框架里,所以连她羞于为自己的困苦辩驳,没有人会相信的,只有猎奇的人在一边装模作样地叹息。

赛莲厌倦这样的生活,她其实一直都在等待转机。谁知道呢?她唯一不缺乏的就是她自己,就是她的才能。不是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吗?多熬些时日也该是有盼头的。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这样的状态,有一天她不用再以一个乞讨者的身份在各种夹缝里求生活了,她总归是可以释然的——至少是有时间走向释然的。

“那我可不可以说,你是在以希望来守灵魂——这个希望就是有朝一日摆脱你现在的生活。”知羽提出第二个假设。

这一次,赛莲沉默的时间长了一点。但是沉默过后,知羽听到的仍然是她柔性与韧性同在的反驳。

“不是这样。”赛莲说,“我承认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曾经很热衷于这样的期待,但是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说辞。”

她的声音很冷,这是一种镇定吗?还是一种迷失?

知羽知道这是个很难解释的问题。今天的隐忍和苦痛是为了争取明天的痛快和潇洒吗?这会带来两个问题。第一,如果没有明天的摆脱,那么今天的苦难是不是仍然值得承受?谁能保证自己的努力一定能有收获?现实世界的精彩和残酷是一致的,一切都在于它有无限种可能,这无限种可能造就了无限种人,也摧毁了无限种灵魂。平淡度日的人们看到太多成功的例子,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还有更多的人只因为缺少一点点机缘巧合,就永远被世俗葬送。

第二,如果用更简单的方式就能得到明天的风光,那么今天的忍辱负重岂不是很傻很多余吗?

赛莲难以辩解。一辈子在水深火热里翻滚而没有任何希望——谁能甘心于这样的生活?但是她的倔强和高傲是万万不能允许她和那些投机倒把的人站在同一行列里的。这样的羞耻比任何形式下的侮辱都让赛莲这样的人无法承受。

“只要还在人间,我就无法摆脱人的属性。”赛莲最后这样告诉知羽,“这样的纠结是上天给我的,不是我自己造出来的,甚至不是我那些糟糕的经历给我的。”顿了顿又说,“神把人造成了庸俗的,这是一种基本属性。象神靠拢的人要承受的是分裂的痛苦。”

知羽点了点头,“这是很自然的。”又说,“从前我们都不懂,但是神是不能让人轻易取代他的位置的……”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沉默。

知羽习惯了赛莲说话的方式,那种似乎完全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交谈。他们把很多话说得很大,听上去很空。实际上,在说这每一句空话的时候,赛莲想到的都是那些无法抹去的记忆,它们是那么鲜活,那么残忍,那么绝望。赛莲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总是空空的,就象两口深不见地的井。

知羽知道,她不愿说的太真切。那一句一句都是伤。

也许不管经历怎样的起承转合,一个人身上总会有什么一生不变的东西。在塔中的知羽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寻找着从前的那个女孩。是赛莲抛弃的那个女孩,那个落魄的,从来没有开心过的女孩。这样一段时光里的赛莲是她永远不能面对,不能说清楚的一个影子。就是因为无法忍受,她才和红眼睛做了交易,冒着惊人的风险把亡灵和自己都关在这时间之塔里,但是她所关押的,正是一切和原来生活相关的东西——她并没有象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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