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女县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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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晌午,女尸就运回了衙门,放在验尸房里,等着林仵作复验。
所有去过现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很怪异的一直保持着沉默,阿措从他们的表情上分析,这一定是件不同寻常的案子,而那具尸体,也一定是具不同寻常的尸体。
一切安置妥当,任捕头,林仵作两人前后脚进书房跟肖遥回禀。
林仵神情肃穆,踌躇片刻,道,“大人,死者年纪样貌都已经分辨不出,只能肯定其为没有生育过的女死者。”
肖遥点点头,“被水泡的时间久了,难免的……”
任捕头截住肖遥话头,“大人,属下跟林仵作都无法判断死者被水泡过多长时间。因为,死者已成干尸!”
“什么?任捕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大人,死者已成干尸!”林仵作加重干尸二字。
肖遥茫然的抬头看向他俩,“浸过水的干尸?”
第八章 女尸身份
更新时间2015…12…4 15:23:57 字数:2100
林仵作郑重点头。
他当仵作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像泰梁河边这具女尸的情况。
“死者身上没有尸虫,也没有尸斑。全身上下的皮肤好似白蜡,呈半透明状,紧紧贴覆于骨头上,甚至腹腔内的五脏六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心肝脾肺肾,都没有腐烂。
死者头部、身上并无外伤,双臂交叠,双拳紧握,嘴巴张大,眼眶深陷,双膝曲起,看起来,死者在死前很长时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那、死因呢?”
“属下尚未验明。”林仵作面带羞惭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颈部没勒痕,身上没外伤,也不像是饿死冻死的,总之,这具女尸除了古怪还是古怪。
“从死者牙齿磨损情况判断出她大概的年龄,再跟失踪人口进行交叉比对,以此来确定死者身份应该不会太难。”
林仵作听到牙齿磨损情况,眼睛突地一亮,“属下这就去办!”说罢,便迫不及待的回验尸房了。
任捕头刚想去翻查失踪人口的卷宗,肖遥便叫住了他,“任捕头,一会儿把袁小暮放了。顺便去叫白师爷誊写几份榜文贴出去。”拢了拢案头上的一沓公文,“驿使来了,把这些交给他。哦,对了,别忘了这个。”
肖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火漆封口的锦盒,“这是密函,小心处理!”
既是密函,任捕头也不便多问,神情严肃的抱在怀里。
肖遥吐了口浊气,“行了,这些就交给你了。我去验尸房看看那具尸体。”
刚才林仵作回报的时候,就勾起的肖遥的好奇心。边说,边站起身来,理了理衫袖,迈步就走。
任捕头清楚肖遥的脾气,有心阻止,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知道,肖遥不亲眼看过,肯定不会罢休的。
肖遥来到验尸房,就见戴着特制的白手套,白布围裙的林仵作正在检查死者的口腔。
因为死者的嘴是张开的,所以很容易就能观察到牙齿的状况。
林仵作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任捕头,“阿坚,你看,死者应该是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
肖遥刚才光是听林仵作复述这具尸体的情况,亲眼看见之后,更觉得事出非常。
死者的血肉好像融化的一干二净,只剩白蜡一样半透明的皮肤紧紧包裹住骨头。
干尸应该是干枯没有任何弹性光泽的。但这具尸体的皮肤却隐隐泛着白光。肖遥蹙眉,难道是因为被水泡过才这样?
她顺着死者的脚往上看去,腹腔里的脏器俱在,但是却全部缩小了。
再往上,死者的脸就是一张裹着白皮的骷髅,眼珠凸起,嘴巴张大,好像死前受了很大的惊吓。
肖遥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林仵作没听到回应,往后一瞧,见不是任捕头,而是肖遥,“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死者身上为什么没有尸虫?”
现在是五月了,正是蚊蝇滋生的季节,这点确实挺奇怪的。
林仵作摇摇头,“这个,属下也不清楚。而且,大人你看,死者的头皮都变成了半透明状。”
肖遥顺着林仵作手指的地方看去,确实如此。白的渗人的头皮上,还剩几撮稀稀拉拉的勉强可以算是头发的头发。毛毛躁躁的打着结揪在一起,瞅着挺别扭。
“大人,你看死者的牙齿,磨损的并不严重,结合她的盆骨来推断应该是二十至二十五岁,未生育的年轻女子。”
肖遥点点头,“死者的脏器似乎都缩小了,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难倒了林仵作,他摇摇头,“不瞒大人说,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死者的皮肤很坚硬,像是一层铁壳。我想把她的手摊开都特别费劲。”
说着,林仵作演示给肖遥看,他拽着死者交叠在胸前的手臂,向上提了提,纹丝不动。
肖遥颦了颦眉,“再想其他办法吧。”
林仵作点点头。
吃过晌饭,驿使取走公文,快马加鞭往永安方向赶去。
肖遥写的榜文里把送红红回家那段隐去,为袁小暮澄清了整件事的经过,他杀的是蛇不是人,理应释放。
然而,公道自在人心,老百姓都说这是袁小暮犯的杀孽太多,所以上天派花白氏来惩罚他,叫他蹲几天大牢,吃吃苦头。
这道榜文,就好似一个特殊的机关,重新开启了人们尘封已久的记忆。
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论起这件事,都将花白氏告状跟十年前袁家村那场大火联系到了一起。
一时间,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这日,从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肖遥跟任捕头在书房里喝茶吃花生,顺带着讨论下案情。
“任捕头,那具女尸有眉目了吗?”肖遥指腹一错,花生衣纷纷掉落。
“我调阅了最近几年的卷宗,只有两人跟死者年纪相符。一个是吴顺的三闺女。前年,说到县里来做工,就没了音讯。另一个,是邱员外家的小妾映雪,怀疑是跟人跑了,不过金银细软一件没带。我觉得是这二人其中的一个。”
肖遥想了想,“或许是从外县拐带来武昌县的呢?”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如此一来,范围又扩大了。”肖遥有些无奈,确定无名女尸的身份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目光越过任捕头,看向门外直线而下的雨帘,问道,“公文应该到永安了吧?”
任捕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前后一共五天,差不多了。”
永安,皇宫,昭云殿。
暻煊帝赵岚单手支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翻看案上的书册。就连荣侯已然进到殿中,都浑然不觉。
一旁伺候的魏公公小声提醒,“皇上,荣侯到了。”
暻煊帝目光恋恋不舍的从书册上移开,看向荣侯,“毋庸啊,你来。”他朝华毋庸亲热的招招手,示意他上前说话。
华毋庸脊背一凉,躬下身子,“微臣不敢僭越!”
暻煊帝嘴角含笑,嗔怪,“别磨蹭!你来,朕有好东西给你看!”
闻言,华毋庸嘴角抽搐。他跟皇上说是君臣,更似兄弟。皇上对他好的时候,是真好。可挖坑埋他的时候,半点不含糊。
皇上只要一露出这副,“放心吧,朕怎么会害你,你还信不过朕吗?”的表情,就一准儿是在算计他。
第九章 肖遥的画本儿
更新时间2015…12…5 11:31:54 字数:2101
华毋庸身子俯的更低,执意不肯上前。
暻煊帝摇摇头,用手点指,“你呀,就这点儿不好,疑心重!”说着话,把案上的书册递给魏公公,“去,拿给毋庸。叫他也开开眼。”
魏公公小心翼翼的将书册捧到华毋庸跟前。
华毋庸犹豫片刻,还是接了,就见扉页上写着《奇案录》三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算得上是难得的好字。
华毋庸眉头拧起,缓缓打开,“这是画本儿?”跟外边卖的不一样。画风蛮奇怪,每一页都隔成几个小格,所有人物的脑袋跟身子六四分,眼睛占了大半张脸。有带官帽的,有挎刀的,有揣手的,还有一个带着手套围裙,像是厨子。
华毋庸眉头拧成川字,怎么还有厨子,真够乱遭的。他一页页翻看下去,拧成川字的眉头渐渐舒展,心情跟着画中人的遭遇跌宕起伏。
暻煊帝就知道华毋庸肯定喜欢,品着香茗,等他看完再说。
半晌,华毋庸合上书册,吐了口浊气,喃喃道,“原来不是厨子,是仵作呀!”
暻煊帝被他一句话呛的直咳嗽。魏公公赶紧帮他摩挲前心后背。
好不容易缓上气来,暻煊帝笑着问,“你就说,好不好看吧?”
“皇上,不知这……从何而来?”
“你还记得肖遥吗?”
肖遥?
华毋庸当然记得,那个比姑娘还美的小子,未满十七进士及第。没有各方错综复杂的背景,干净的像张白纸。
暻煊帝看重的就是他这一点。把他外放到武昌县当县令,想着历练他几年,再调回京里重用。华毋庸一直对肖遥无甚好感。说不清为什么,他总觉得肖遥眼底隐藏的东西太多。多到令人厌恶的地步。
华毋庸看向暻煊帝,“皇上,这是肖遥呈上来的?”
暻煊帝嘴角含笑,“正是。”
“这小子!不学无术!”华毋庸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
暻煊帝不爱听了,“诶!毋庸此言差矣。蛇变人,状告灭门仇人。肖遥从戏蛇人手中救下红红,将它送归山林,与姐姐团聚,怎么说是不学无术呢?”暻煊帝目光苍茫,看向高大殿门之外,那一角四方天,“正如肖遥所言,上苍有好生之德,吾朝百姓自当修身积德,方能天下安泰,四海升平。天降异象,既为惩戒,亦是警醒。只看世人能否悟到,是否改过。毋庸,你说呢?”
这是肖遥在《奇案录》结尾所写的一段话。被暻煊帝重新提起,华毋庸心底又升起一阵厌烦。
奈何确实句句在理,华毋庸无从反驳,猛然想起暻煊帝还未入正题,不免又有些担心。
果然,暻煊帝下一句说的就是,“毋庸啊,朕想派你去武昌县走一趟。一来,查明此事真伪。二来嘛……”
华毋庸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若肖遥欺君犯上,微臣将他就地正法!”
闻言,暻煊帝责怪,“瞧你,整天打打杀杀。你看看最后一页的小字,写的什么?”
华毋庸翻到最后一页,找到下角不起眼的蝇头小字,“未完待续?”
“是咯!还有下集呐!你去帮朕催催,叫肖遥快着点画,朕等着看呢!”
华毋庸气结。想他堂堂荣侯,掌管神卫司,手握生杀大权,翻手云覆手雨的人物,千里迢迢的去找小县令要画本儿?
他!不!服!
暻煊帝慢条斯理的幽幽说道,“贞儿呀,整天在太后跟前哭哭啼啼。求太后赐婚……”眼角瞟向华毋庸,见他面色青白,暻煊帝隐去嘴角笑意,“多亏朕在太后跟前帮衬着,否则,怕且朕要叫你一声驸马喽!”
赵贞跟暻煊帝是亲兄妹,都是太后所出。她比暻煊帝小了快一轮。太后宠她,暻煊帝也宠她,年深日久,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这赵贞也不知搭错哪根筋了,可着满朝的王公贵族她不爱,偏偏看上华毋庸了。
太后什么事都能应承她,就这件事直到现在也没表态。
“爱卿呐,远离朝堂,远离皇宫,去武昌县散散心,不挺好嘛!”暻煊帝放下茶盏,意味深长